第20章 烤鴨

做了兩年的吃播up主, 他看到無數的美食，但第一次見到第一眼就讓人沉淪的美食。

剛出爐的烤鴨冒着熱氣，時不時滴着油水, 紅潤的表皮泛着油亮的光澤, 視覺上給人強烈的沖擊，看一眼就垂涎三尺。

直播鏡頭對準着又肥又亮的烤鴨，網友隔着屏幕都看到流口水。

【這個烤鴨好漂亮, 一看就很好吃的樣子, 好想吃啊。】

【不愧是688元一只的烤鴨，單單顏值就比其他烤鴨好看。】

【想不到端上來的是一整只烤鴨，這要怎麽吃？】

柳辛并不是經常吃烤鴨，每次吃烤鴨都是師傅切好了才端上來的，第一次看到一整只鴨子直接端上來的。

他有看過別人的美食視頻，師傅現場片鴨, 但他不喜歡這樣的, 看到肥頭油耳的師傅現場一塊一塊地把鴨肉片下來，讓他感覺片下來的鴨肉跟着師傅一樣油膩, 反而更沒食欲。

柳辛察覺到陶寶寶在看他正在直播的手機, 就說：“我正在直播，但你放心, 我沒有拍你的臉。一會兒片鴨，也只會拍你的手。”

直播那麽多年，柳辛理解一些廚師并不喜歡上鏡。他記得一開始直播的時候, 他不是很懂，去燒烤攤直播的時候拍了燒烤師的臉, 燒烤師一怒之下把他的手機砸了。後來, 他直播的時候都會先問一下別人介不介意上鏡。

陶寶寶并不是介意上鏡, 她是看到有直播鏡頭，就想着直播可以幫自己宣傳烤鴨。現在網絡世界，傳播度很廣，說不定有人看了直播，就來夜宵店吃烤鴨。她沒有多解釋，只是微笑地點點頭。

鴨肉要趁熱片，溫度對烤鴨來說很重要，要以最快的速度片完一整只鴨，保持鴨肉的溫度，保持最好的口感。

烤鴨剛推上來，陶寶寶就拿起刀開始片鴨。

這是柳辛第一次現場看片鴨。

陶寶寶的刀法可是一絕的，在美味星球的時候，她有參加刀工大賽，表演了豆腐切絲，實力碾壓全場，獲得刀工大賽的冠軍。

相對于切豆腐，片鴨算是簡單輕松的。片鴨講究的是快和準，速度快才能100秒片出90片鴨肉，下手準才能保證每片鴨肉都大小均勻。

刀起刀落，陶寶寶輕輕松松地一片一片地把鴨肉片下來，速度極快，快到你看不清刀是什麽時候下去的，什麽時候起來的。

柳辛直接看呆了，好漂亮的刀法。

直播間裏的觀衆也被驚到了。

【哇，這也太厲害了，速度那麽快，竟然沒切到手，切個水果都能切到手的我表示羞愧。】

【這是怎麽做到，快到我以為自己是在看魔術表演。】

【高手在民間，不僅速度快，你們看她片下來的鴨肉每片的大小都差不多，厚度也差不多，真的好厲害。】

【看到就是賺到了，688 元一只的烤鴨果然與衆不同，連片鴨都那麽好看，感覺看一場片鴨就值200塊了。】

彈幕上都在誇獎，柳辛在想在直播鏡頭裏看到遠不如現場看到的震撼。美女老板的臉絕對是加分項，看油膩大叔片鴨跟看美女片鴨，完全是不同的體驗。油膩大叔片鴨會讓你覺得鴨肉更油膩了，美女片鴨會讓你覺得鴨肉更加清香可口。

100秒90片鴨肉，不多不少，陶寶寶滿意的收起刀子。

“先生，這是你的烤鴨。”陶寶寶把片好的鴨肉端到柳辛面前。

“這是我們夜宵店秘制的酸辣醬，鴨肉可以直接吃，也可以蘸酸辣醬吃。還有剩下的鴨架，您是想要椒鹽鴨架還是鴨架湯？”

陶寶寶在客人面前講話特別的溫柔，輕聲細語的。

【靠，聲音好看看，肯定是個美女。】

【好溫柔的聲音，聽起來好舒服。】

【想不到剛剛片鴨的竟然是個聲音那麽溫柔的美女，我還以為是個聲音粗礦的大媽。】

椒鹽鴨架還是鴨架湯？

柳辛本人是想要鴨架湯的，但為了跟直播間的觀衆互動，他對着直播鏡頭說：“大家是想看我吃椒鹽鴨架還是鴨架湯，想看椒鹽鴨架的請扣1，想看鴨架湯的請扣2。”

瞬間，彈幕滿屏都是1，偶爾飄過幾個2。

作為直播的up主，觀衆就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柳辛選擇了觀衆想看的椒鹽鴨架。

這時，柳辛看到直播間有人給自己刷了價值520 人民幣的禮物。

【主播主播，告訴我剛剛那個溫柔聲音的女生是不是個美女？】

柳辛的直播間時常會有一些土豪網友給他刷貴重的禮物，然後問一些問題。他都會盡量滿足這些土豪粉絲的要求。

“确實是個美女，她是這家店的老板，真的很漂亮，很有氣質。”

【果然是美女，漂亮又會做菜，好想看看美女老板的臉。】

【我也想看看是有多美。】

【同上，美女誰不想看。】

【主播，可以給我們看看美女老板的臉嗎？

一時之間，彈幕上都是要求看美女老板的。

柳辛：“美女老板已經回廚房，美女老板不一定想露臉，你們要是想看的話，可以親自來看。江市福地夜市的寶寶夜宵店，有美女有美食。忘了跟你們說，還有帥哥，美女老板的徒弟又高又帥。”

【說的我好想去，可是我不是江市人，要不然我現在就趕過去。】

【決定了，下次放假就去江市旅游，順便去夜宵店吃美食、看美女帥哥。】

【我是江市的，我明天去看看。】

“好了好了，我給你們近距離看一下片好的鴨肉。”柳辛把直播鏡頭對準盤子裏的鴨肉。

瞬間，直播畫面滿屏都是鴨肉。

【有種透過鏡頭都能聞到香味的感覺。】

【怎麽辦，我邊看手機邊流口水，這鴨肉也太誘惑人了。】

【主播這是在犯罪，我們都看餓，關鍵是我們只能看，又吃不到，簡直是折磨啊。】

鴨肉确實誘人，柳辛已經快忍不住了。平時直播吃東西，吃之前他都會跟粉絲說一大堆廢話，就是為了跟粉絲互動，粉絲喜歡這張互動。

但是香氣四溢的烤鴨一直在誘惑他。

柳辛不想再廢話，他只想馬上吃。

“我要開動了。”柳辛把直播鏡頭對向自己。

他拿起筷子夾起一片鴨肉直接塞進嘴裏，沒有蘸任何蘸料，他想嘗嘗原汁原味的鴨肉。

一口咬下去，首先感受是鴨皮的酥脆，酥脆中又有點軟彈，接着是皮下油脂的油香味，最後是鴨肉的鮮嫩鹹香。大口咀嚼，幾種味道夾雜在一起，豐富又美味。

說到鴨肉，柳辛馬上想到是肉粗且幹柴。但寶寶夜宵店的鴨肉一點都不柴，鮮嫩多汁、肉質緊致細膩。

夜宵店的鴨子在烤制之前都要進行風幹這道工序，在10多度室溫的環境下進行風幹，在烤制的時候鴨子就能更好的保住水分，肉質顯得更鮮嫩。

鴨肉的鮮嫩程度還跟烤制師傅的操作有關，烤制過程需要不斷地翻轉，翻轉的時機要把控好，把控不好會使鴨肉丢失過多的水分，變得又焦又柴。

陶寶寶烤制鴨子的時候，十分全神貫注，時刻注意火候和時間，在保證鴨子烤熟的同時，盡可能鎖住水分，讓鴨肉鮮嫩又多汁。

連續吃了幾塊不蘸醬汁的鴨肉，柳辛決定試一下蘸醬汁的。柳辛吃過蘸白糖的烤鴨，這是第一次吃蘸酸辣醬的烤鴨。

柳辛夾起一片鴨肉，把鴨肉放進酸辣醬的碗裏，攪動一圈，讓鴨肉的每一個角落都蘸上酸辣醬。

一口下去，又是一種不同的感覺。酸辣醬中酸味更能激發出鴨肉的鮮，滿口的鮮香征服了味蕾。

好吃、非常好吃、超級好吃、超級無敵好吃，柳辛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這個烤鴨的美味。

他保證只要吃過一次，都會愛上這個烤鴨。

柳辛在專心吃烤鴨的時候，直播間的彈幕一直在刷個不停。

【主播吃得好香，完蛋了，越看越餓。】

【看主播吃烤鴨，我手裏的炸雞腿都不香了。】

【這烤鴨肯定非常好吃吧，從開吃到現在，主播好像還沒看過鏡頭，完全沉浸在烤鴨中，把我們給忘了。】

【哈哈哈哈，你不說我都沒發現，主播好像真的把我們忘了，有了美食不要粉絲。】

【到底是多好吃，才讓一個敬業的主播如此沉淪。】

以前，柳辛直播的時候都會邊吃邊跟粉絲互動，但現在他完全沉浸在美食的世界裏，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吃鴨肉。

毫不誇張地說，這絕對是當吃播up主以來吃過最好吃的東西，沒有之一。

90片鴨肉，不到十分鐘就被他吃完了。他十分感謝老天給了他那麽大的胃口，讓他能一下子吃下那麽多美食。

剛吃完鴨肉，椒鹽鴨架就端了上來。

微黃的椒鹽鴨架散發出濃郁椒鹽鹹香味，聞着就忍不住抓起一塊放進嘴裏。

一口就感受到濃濃的椒鹽味，椒鹽味十分明顯，但又不搶味，鹹香中帶着點酥嫩。

鴨架上的肉并不是很多，但越啃越香，仿佛有一股魔力，讓你啃上瘾。一塊接着一塊，直到空盤。

一頓下來，好滿足。毫無防備下，柳辛打了一個深深的飽嗝。

這時，他想起了自己正在直播中，連忙捂住嘴巴，靠近屏幕看一眼直播彈幕。

【哈哈哈哈，主播打嗝好可愛。】

【主播一個人吃了一整只烤鴨，不打嗝才怪。】

【主播，你不發表一下吃後感言嗎？】

柳辛清清嗓子，開口說：“吃後感言就是好吃，非常好吃。有機會的話，大家一定要來吃一次。”

這次直播的觀看人數和禮物打賞又回到了以前的水平，柳辛覺得688元花得太值了，即能吃到那麽美味的烤鴨，又能讓自己直播間熱鬧起來。

在直播快結束的時候，有一個ID叫“屋裏沒光”給柳辛送一個價值1000多人民幣的禮物。

“感謝屋裏沒光送的禮物。”這是柳辛今晚在直播間收到最貴的禮物，他非常開心。

屋裏沒光：【感謝主播的直播，讓我雲吃了一頓非常好吃的烤鴨。】

柳辛：“真的是非常好吃的烤鴨，如果有機會，您可以親自來品嘗。”

正在房間裏看直播的何安羽聽到柳辛的這一句話，緩緩地低下頭。

他不知道他這輩子還能不能出門。

何安羽今年19歲。

在他18歲那年，他和最好的朋友在外面散步。突然，從天上掉下一把刀，刀砸中了朋友的頭部，朋友當場倒地，血流不止。

他親眼看着最好的朋友躺在血泊中，慢慢地閉上雙眼。

最後朋友送到醫院，沒有搶救過來。經警方調查，刀子是樓上的一對夫妻因吵架扔下去的。

從那天以後，何安羽就不敢出門，一出門就感覺會有東西從天而降砸中自己，他非常害怕。

他已經在房間裏待了半年，一直沒有出門。

對外面的世界，他又渴望又害怕。

後來，他迷上了直播。喜歡看別人直播旅游，在別人的鏡頭裏看遍全世界的美景。喜歡看別人直播吃東西，在別人的鏡頭裏吃遍所有美食。

他曾無數次嘗試過跨出家門，但每次剛跨出一只腳，他腦海裏就幻想出有把刀子掉下來紮進自己腳掌的畫面，吓得他又把腳縮回來。

——

陶寶寶現在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每次收工回家躺在床上就會打開系統看一看。

任務進度5/30。

今天賣出了5只烤鴨，陶寶寶非常滿意，畢竟是第一天開賣，而且價格又那麽高。

除了喜歡躺着床上看系統，陶寶寶還養成了另一個習慣，就是睡前刷短視頻。因為她發現刷短視頻是催眠的好方法，每次刷着刷着就發困，然後就立馬睡着。

平臺都是根據用戶愛好推送相關的視頻，陶寶寶刷出來的都是美食視頻，各種各樣的美食。

看着看着，陶寶寶看到一個片鴨的視頻，視頻非常眼熟。視頻裏片鴨的師傅只有露手不露臉，片鴨的手法十分幹淨利索，可以跟她媲美，一看就是個厲害的片鴨師傅。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她仔細看了看視頻裏的手，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放近對比，一模一樣。

原來這是她今天在夜宵店片鴨的視頻。

有網友在柳辛吃烤鴨的直播裏，截取了這一段片鴨視頻，因為視頻裏片鴨的速度非常地快，快到讓人驚呼的程度。視頻發布才一個多小時，點贊已破十萬，評論破一萬。

評論幾乎都在誇獎片鴨師傅厲害。

【好牛，這刀法不練個四五年，是練不出來的。】

【這片鴨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像是一種絕世武功。】

【你們都在看刀法，難道就我一個人在鴨肉嘛，這鴨肉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剛剛在直播看一遍，現在再看一遍還是很震撼，好想去這家夜宵店吃烤鴨。】

【這家寶寶夜宵店真的很絕，每一樣東西都很吃。吃不起烤鴨的，可以過來品嘗炸雞翅和牛肉餡餅，也是超級好吃的。】

一排評論看下去，全是好評，陶寶寶美滋滋地看着，沒人會不喜歡看別人誇獎自己。

看着看着，陶寶寶看到一條特別的評論。

【這家夜宵店的老板年輕又漂亮，而且畫畫特別好看。你們要來的話，記得一定要看店門口的小黑板，小黑板上有美女老板的絕美畫作，不看就虧大了。】

想不到竟然有人會如此欣賞自己的畫作，這條評論下有很多條評中評，陶寶寶接着點開評中評。

原評論的網友在評中評裏又評了一條。

【歡迎一起欣賞美女老板的絕美畫作，大家猜猜看美女老板畫的是什麽，提示是一種美食。】

評論裏附上陶寶寶在小黑板上畫的畫，這副畫陶寶寶非常熟悉，是她畫的韭菜雞蛋餡餅，一把韭菜+一顆雞蛋+一個圓圈圈餅。

【這。。。。确定是絕美畫作。。。。】

【夜宵店老板是幼兒園小朋友嘛，怎麽畫得那麽幼稚。】

【這畫的是什麽？幾根草、一個橢圓、一個大圓圈，猜不出來是什麽。】

【幾根蔥、一個小雞蛋、一大雞蛋，是大蔥煎雞蛋嗎？】

【我覺得是炒雞蛋，幾根草等于炒，後面是兩個雞蛋。】

【快快公布答案，看看我們有人猜對了沒。】

原評論的網友又發了一條評論。

【你們都猜錯了，是韭菜雞蛋餡餅，畫的是韭菜+雞蛋+餅。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形象。】

評論下的網友都是一片狂笑。

【哈哈哈哈哈，萬萬沒想到畫的是韭菜雞蛋餡餅，看不出來畫的是韭菜。】

【這個美女老板是個有才之人，靈魂畫手，抽象派畫家代表性人物。】

【我懷疑智商200的人都猜不出這畫的是韭菜雞蛋餡餅。】

看到大家在評論裏調侃自己的畫作，陶寶寶也覺得很好笑。她知道自己的畫畫水平不高，但要是她的畫作能給別人帶來歡樂，也挺好的。她會繼續努力學習畫畫，争取有一天畫出大家能看得出來的畫作。

——

只經過了一個晚上的發酵，寶寶夜宵店的烤鴨就火了。只要看了陶寶寶片鴨的視頻，沒人會不心動的。

趙雲浩一晚上刷了幾十遍陶寶寶片鴨的視頻，越看越想吃，都怪自己囊中羞澀。他在視頻底下看到一條評論。

【好想吃，但688元一只真的吃不起，如果能按片買就好了，我買得起幾片。】

這條評論讓趙雲浩想到了一個可以吃烤鴨的方法。

當天晚上淩晨，他就在學校論壇發布了一條召集令。

【有沒有人想吃688元烤鴨的，我們現在召集18個人一起合買，每人出38.2元，可以享受5片烤鴨。目前已有4人報名，想報名的可以加評論區的群，具體的在群裏詳談。】

趙雲浩特意挑在淩晨發布，因為淩晨後管理員已經睡覺，不會有人删帖。

為了吃烤鴨，趙雲浩特意建了一個群，群名叫“烤鴨聯盟”，群裏已經有他們寝室四人。

寶寶夜宵店在理工學校非常出名，據不完全統計，理工大學每10個學生裏就有1人知道寶寶夜宵店，每30個學生裏就有1個吃過寶寶夜宵店的美食。

趙雲浩的帖子剛發出，就有不少人響應。

【這是真的嗎？我也想吃烤鴨，只吃五片也可以，就是想嘗一下味道。】

【樓主，已經加群，麻煩通過一下。】

很多大學生都想吃寶寶夜宵店的烤鴨，但因為價格過高，都吃不起。看到有人發帖說可以合買，想想要是能吃五塊也不錯。

不到一個小時，趙雲浩的烤鴨群就已經進了18個人。

大家在群裏一致同意明天晚上就去買烤鴨，派兩個人去買，其他人在操場集合。

作為組織人，趙雲浩自告奮勇報名負責去買烤鴨，他主要是想親眼去看看陶寶寶片鴨。

另一個跟他一起負責買烤鴨的人是室友姚磊。他們預約的時間是晚上十點，趙雲浩他們九點四十五分就到了夜宵店。

陶寶寶十點準時推着烤鴨出來，趙雲浩兩眼直勾勾地看着陶寶寶片鴨。

現場看果然比視頻裏的震撼幾百倍。

陶寶寶片鴨的動作行雲流水，猶如武林高手。

趙雲浩打電話預約的時候，說明了自己是要打包帶走的。陶寶寶準備了快餐盤，片好的鴨肉整齊排放在快餐盤上。

烤鴨趁熱吃最好吃，剛接過包裝好的快餐盤，趙雲浩和姚磊兩人立馬沖出夜宵店，騎上電動車，快速向操場開去。

操場中央，十多個人圍坐一圈，每人手裏都拿着一雙筷子，都在等待烤鴨的到來。

“你們覺不覺得我們每個人這樣拿着筷子坐在草坪上有點搞笑？”

“哈哈哈，我覺得我們像是丐幫的，正在等教主拿飯回來。”

“如果手裏的筷子粗一點，我們拿的就是打狗棒。”

這群人裏，大多數人是互相不認識的。但因為烤鴨，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相處得特別融洽。

“怎麽還沒來，他們好像都去了二十分鐘。”

“他們是提前去的，去到那還要等老板片鴨，算一下時間應該差不多快到了。”

“別急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看到趙雲浩騎着電動車回來，一群人都站了起來，“哇，終于回來了，我們的烤鴨回來了。”

趙雲浩捧着快餐盆下來，一群人猶如餓狼一般圍過來。

“淡定淡定，大家先坐好。”趙雲浩講話很有領導範。

大家都安靜下來，有秩序地圍成圈圈坐好。

趙雲浩把烤鴨端到中間放着，鄭重其事的說：“一個人只能夾五塊，希望大家都自覺一點，不要多夾。雖然大家彼此不熟悉，但是因為熱愛烤鴨聚在一起，希望我們都有一個美好的吃烤鴨經歷，不要鬧出不愉快的事情。”

“話不多說，烤鴨涼了會影響口感。”說着 ，趙雲浩打開快餐盤。

擺放整齊的鴨肉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小均勻的鴨片色澤油亮，散發着誘人的香氣。

瞬間，十八個人同時拿着筷子夾起鴨肉。

七塊多一片的鴨肉，含着嘴裏，趙雲浩覺得特別地珍貴，他細細地咀嚼、細細地品味。

鴨肉烤制得剛剛好，鴨皮脆而不膩，鴨肉醇而不柴，還有淡淡的果木香味，清爽又迷人 。

好吃到趙雲浩差點飙出髒話。

當他再次看向快餐盤，快餐盤裏只剩下他的四片鴨肉。其他人已經都已經吃完了五片鴨肉，大家都非常激動。

“真的好好吃，果然貴有貴的道理。”

“好香，好想再多吃幾片。”

“下個月多存一點錢，我一定要吃多多的烤鴨。”

“五片完全不夠吃，為什麽好吃的東西會那麽貴。”

“明天去買一張彩票，如果中獎了，我請大家每人吃一只烤鴨。”

十多個人每人說一句，十分的吵鬧。

校園裏最近有幾起操場喝酒鬧事打架的事件，因此校方安排了保安在操場附近巡邏。

聽到操場中央有一群人在吵吵鬧鬧，保安沖過去，大喊：“你們在幹嘛！”

吓得大家撒腿就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趙雲浩他們也跟着跑。

由于他跑得路線不對，被保安逮住了。

“你們在那裏吵吵鬧鬧的，是在幹嘛，聚衆鬥毆嗎？”保安抓住趙雲浩，并質問。

趙雲浩愣住了，“我們沒有聚衆鬥毆，我們是聚衆吃烤鴨。”

這下輪到保安愣住了。

“聚衆吃烤鴨，你覺得我們會信嗎？”

“我說的是真的，我們真的是聚衆吃烤鴨。不信的話，我帶你去看看，烤鴨的快餐盤和包裝袋還放在那裏。”

趙雲浩把保安帶到操場中央，讓他們看看放在草坪上的快餐盤。

“如果你們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們看看我的手機付款記錄。”趙雲浩拿出手機，翻出賬單給保安看，“你們看，今天21：58掃二維碼付款給寶寶夜宵店。”

保安：“吃烤鴨就吃烤鴨，為什麽你們大喊大叫的。”

趙雲浩：“因為烤鴨太好吃，他們太激動。”

“吃一個烤鴨就激動成這樣？”

“保安叔叔，寶寶夜宵店的烤鴨不是一般的好吃。要是你吃，也會激動的。”

“那你們為什麽跑，沒做壞事，為什麽跑那麽快？”

趙雲浩撓撓頭，他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跑，自己是因為看到別人跑，就下意識地跟着跑。

“可能他們只是突然被吓到了，我們真的沒有幹壞事。”

趙雲浩解釋了半天，保安最終選擇相信他，因為現場确實沒有鬥毆的痕跡。

保安走後，趙雲浩看了看四周，大家都消失不見了。

他在群裏發了一條信息。

【@所有人你們要不要回來的，我們還有椒鹽鴨架沒吃。】

瞬間，所有人送操場左側的主席臺後面走出來。

——

夜晚，夜宵店熱鬧非凡。

将近12點的時候，夜宵店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是顧牧野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