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沒見袁柳臻之前,陶傅從蠻大叔口中得知袁柳臻是一個還不錯的外地人。袁柳臻能夠一次性出十兩銀子買他的院子,應該家境不錯。
現在和袁柳臻相熟,陶傅覺得袁柳臻懂得很多,什麽都能說,也很外向,跟他很不一樣,最重要的是袁柳臻還會劍術,之前追野兔拉弓射箭也很出色,相處起來,讓他很舒服。他把院子賣給袁柳臻,心裏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的。
袁柳臻說了一路,有些口幹舌燥,但見陶傅時不時會露出笑容,他也不覺得累。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山腳下,陶傅扶着袁柳臻到了袁柳臻院子中。
當陶傅看到被收拾幹淨整潔的院子時,不由得懷念起以前他和娘親在這裏生活的場景。
袁柳臻注意到陶傅進入院子後,眼神的變化,心裏有些感嘆,他便想着要是離開這裏了,這院子還是還給陶傅吧,看起來陶傅對這處院子還是有感情的。
陶傅扶着袁柳臻進入房間,看到房間中的擺設,不由得笑道:“房間中的東西有些少,幾年前上山的時候,我把一些東西帶到山上,一些東西用不了,我便扔了,要是需要什麽東西可以直接跟我和蠻大叔說,我們去鎮上帶一些回來也方便。”
“沒事,暫時還夠用。”袁柳臻并不是特別執着享樂的人,有些東西湊合能用,他就覺得沒必要去買新的,不過來這裏這麽長時間,他的确想去鎮上看看,看看有什麽東西,順便想想賺錢的方法。
平時帶着村裏一群孩子玩或者上課,總需要一些吸引孩子的零嘴或是誰用功學習給些獎勵,這些都是需要花錢的。
他不能這樣一直消耗,還是得想辦法賺錢才行。
“不過,阿傅要是七日後有時間,可以帶我去鎮上嗎?”袁柳臻想了想詢問陶傅。
陶傅想了一下最近的安排回答,“沒問題,七日後,你可以去山上的草屋找我,只是你崴到的腳,到時候沒事吧?”
“沒事,以前崴到腳也是兩三日就好了。”袁柳臻根據原身的恢複情況回答。
“那好,到時候你去找我,我直接帶你去鎮上,從山後去鎮上很方便。”陶傅回答。
陶傅把背着袁柳臻東西的包袱放下,又把兩條臘肉中的一條拿出來提在手上,對袁柳臻說:“我要把這條臘肉給蠻大叔送過去,先告辭了。”
“不再坐坐喝些水?”袁柳臻挽留道。
“不了。”陶傅回答:“我先走了。”
“好”袁柳臻應了一聲,看着陶傅離開,不禁有些遺憾,陶傅看起來挺忙的,也不知道在忙什麽,等晚上得空了他去問一下蠻大叔好了。
下山路上,他就一直在回味野兔肉湯、烙餅、炸竹蟲的味道,陶傅做飯那麽好吃,要是有條件,能夠每日吃到他做的飯該多好!
袁柳臻暢想一番就把那一大塊有他兩巴掌大的臘肉挂在房間中的鐵鈎上,把筆墨紙硯鋪開,準備熟悉原身對于書法作畫的功底。快一個月沒動筆,他這兩日必須得好好練習才行。
他剛把紙鋪開,把墨研好,跟他一起上山的阿斑就飛了回來。
和陶傅吃飯之前,他還在想阿斑去什麽地方了,平時吃飯這麽積極今日怎麽沒過來,直到他看到阿斑帶血的鳥喙,就知道阿斑在外面吃了不少東西。
他來這裏快一個月,阿斑每天外出都要大半天時間,對這裏已經比較熟悉,因此,阿斑有時候一整天或者好幾天不見蹤影,他也不會擔心。
阿斑跟原身生活好幾年,比一般鳥類聰明,自保能力不錯,有時候還可以幫忙送信,是袁柳旬從別人那裏花大價錢買來送原身的,原身很喜愛一直帶着身旁。現在的他也很喜歡阿斑。只是阿斑來到這裏後,不再像以前一樣和他形影不離了。
毫不意外,阿斑進來後,一爪子伸進剛研好的墨水中,又跳到他鋪好的紙張上,瞬間留了幾個爪印,他一把抓住阿斑,去院子中打了一些井水,給阿斑把爪子清洗幹淨,又順便給阿斑洗了個澡,阿斑不斷掙紮,好像被強迫一般發出“真真……真真……”的聲音,弄得他有些無語。
給阿斑洗好羽毛和爪子,他拖着崴傷的右腳回到房間給阿斑切了一塊臘肉,切碎了喂給阿斑吃,他自己也切了一塊臘肉,塞進口中,味道果然很不錯。
喂飽阿斑,他繼續練習寫字畫畫,開始的時候有原身的記憶和繪畫書法功底,他還不能發揮的很好,随着他一遍又一遍的練習,倒是寫得還算有模有樣。
另一邊,陶傅帶着臘肉去找蠻大叔的時候,蠻大叔正在和小蠻處理谷子,蠻大叔見陶傅帶着臘肉進來,趕緊出門上前迎接。
許久不見陶傅,蠻大叔先是問候一番,邀請陶傅進屋坐着,給陶傅倒水喝。
陶傅邊喝水邊說最近一段時間的近況,蠻大叔聽後有些憐惜道:“知道你這邊銀兩緊缺,但也不能不顧及自己的身體,之前都跟你說過很多次,我這邊還有些銀錢。”
“沒事,這次賺的銀錢多一些,最近半月銀錢催的不緊,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陶傅回答。
“行吧,總之,有事情随時找我就好。”面對陶傅的性格,蠻大叔也是無奈。
“我知道。”陶傅乖乖地回答,他跟蠻大叔聊了一會兒,把臘肉放下,就跟蠻大叔告別。
陶傅回到山上茅草屋的時候,天色已經快要黑去,霞紅的天空看起來異常漂亮。他把今日炸的竹蟲拿出來擺在面前,看了許久就是沒敢嘗試,但一想到袁柳臻吃竹蟲時津津有味的樣子,又想到袁柳臻滔滔不絕說起竹蟲的各種好處,他終于用筷子夾起了第一個竹蟲,皺眉瞅了許久,閉上眼才一口吃進嘴裏。心裏那道障礙在他嘗到竹蟲的美味後瞬間煙消雲散,味道果然如袁柳臻說的很不錯。他又吃了幾個,很快沒有多少的竹蟲就被他吃光。吃完炸竹蟲他有些意猶未盡,便想着趁着天色還沒黑,去今天遇到袁柳臻的竹林裏看看,說不定還能找一些竹蟲。
他到達竹林的時候,還沒開始找竹蟲,就發現了幾棵竹子之間有被套住的野兔。他很吃驚地看着束縛着掙紮中變得奄奄一息的野兔身上新鮮藤條,想到今日在附近遇到的袁柳臻,想來這些藤條陷阱應該是袁柳臻布下的。
他把兔子從套着他的藤條中取下來,把藤條的套環恢複原狀,又在附近轉了一圈,發現兩只同樣被藤條套住的野兔,他把那兩只野兔也取下來,然後再竹林轉了一會兒,順利找了不少竹蟲,挖了一些竹筍,他才帶着野兔和竹蟲、竹筍回到住的茅草屋。
他知道袁柳臻現在行動不方便,也不方便查看陷阱周圍的獵物,便想着與其任由獵物不管,他可以先幫袁柳臻收着獵物,等他下山或者七日後袁柳臻上山的時候給袁柳臻。
想到這裏,他開始處理起野兔,野兔皮毛他也很好的清理好。野兔處理好,腌制過後,做成臘兔肉,可以保存時間長一些,之前他打到多的獵物或者做臘肉去賣也會這麽做。
處理好野兔,他才開始給自己做飯,他做了竹筍湯泡餅,又炸了一大盤炸竹蟲,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一頓飯後,他已經将炸竹蟲納入自己平日的吃食當中。
袁柳臻崴腳不方便随意做了一些晚飯,吃過後,拄着可以支撐身體的木棍就去找蠻大叔。
其實崴腳也不是什麽大事,他完全可以不用這麽矯情用木棍拄着或者讓陶傅扶着他下山,他這樣完全是不想傷勢惡化,想腳上的傷盡快好。這個世界又沒有二十一世紀的醫療條件,很多時候受傷都是要特別注意才行。
敲開蠻大叔院子大門,蠻大叔看到他拄着木棍跛腳走路的樣子,很吃驚道:“臻臻,你怎麽了?腳崴了?怎麽這麽不小心?”
“沒事,今日去後山崴到了。現在已經好多了。”
袁柳臻邊說邊被蠻大叔帶到房間中,讓他坐下,又給他倒了茶水招待他。他看了看受傷的腳對蠻大叔說:“今日本來想上山打些獵物,沒想到出了意外,崴了腳,幸好遇到阿傅,阿傅救了我,也是阿傅送我下山的。”
“阿傅過來時也沒說這事,沒事就好。”蠻大叔又問了一遍袁柳臻事情發展的經過,袁柳臻娓娓道來,蠻大叔聽後有些後怕道:“山裏雨後路滑,你對後山不熟悉,下次要去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去。今日發生的事情,要是阿傅沒在附近,可如何是好?太危險了。”
“我知道。”袁柳臻自己也心有餘悸,知道要不是陶傅,他現在也不能在這裏說話了,對于陶傅救命之恩,他是無以為報。
想到陶傅,便想知道陶傅為什麽會獨自一人住在山上,他思考了一會兒便詢問蠻大叔:“今日阿傅救了我,我去過他在山上的住處,阿傅為什麽獨自一人住在山上,不在住村裏?”
蠻大叔聽後一陣嘆息,想到以前發生在陶傅身上的事情,有些無奈,便向袁柳臻說起了前幾年發生在陶傅身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