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龍陽之好

瑾瑜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清早被鳥叫聲吵醒,睜眼一看,才發現自己竟躺在野外,連忙警覺地坐起了身。

“誰?”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瑾瑜連忙起了身,防禦地看向對方,這種感覺又好似回到了逃亡的時候。

眼前的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還蒙着黑面罩,從樹叢中走出來,冷冷地看了一眼瑾瑜。

“醒了?”黑衣人問,随後側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城牆,“既然醒了就早點回去吧,晚了,驿站裏該出事了。”

瑾瑜側頭看了一眼,隔着河,對面便是飛沙關的邊城,自己現在的位置應該還在大梁國境內。

瑾瑜又思索了一番昨晚的記憶,只記得自己喝了赫連铨钰敬的那杯酒,看來,那杯酒肯定是有問題的。

“是你救了我?”瑾瑜擡頭,狐疑地看向黑衣人。

“只是路過。”黑衣人淡淡地答了一句,回答的雲淡風輕,“那西番太子有龍陽之好,此人你還是避開的好。”

“龍陽之好?”瑾瑜輕聲嘀咕了一句,連忙又追問黑衣人,“什麽意思?”

在孤兒院,只有打殺和吃,連兒女之事都是到了16歲才稍微明白了一些,至于什麽是龍陽之好,瑾瑜确實不知道。

黑衣人明顯一愣,側頭打量了一下瑾瑜,随即将目光移開,“你既然不懂就不要懂,總之不要與他親近就好。”

瑾瑜癟癟嘴,暗想自己一個女的,怎麽可能跟他一個男的親近呢,也不知道那西番太子昨日灌醉我到底是打的什麽目的,等會回去,定要跟他算這筆賬!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瑾瑜見黑衣人要走,連忙追上一步,“你知道我是誰,還知道西番太子,肯定是隊伍裏的人,你且站住,報上你的名諱來。”

“我并不認識你!”黑衣人停住腳步,冷冷地回頭瞥了一眼瑾瑜,便作勢加快了腳步。

瑾瑜怎肯就此罷休,此人從一開始便知道驿站的位子,還在赫連铨钰的院子裏救了自己,就算不是隊伍裏的人,也是一直潛伏在隊伍周圍的。

驿站四周三千精兵把手,他卻能将自己悄然帶出,想來武功不一般,有這樣一個厲害的人物在自己身邊,瑾瑜自然要弄清楚身份,弄清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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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身份,別想走!”瑾瑜說着便撲了上去,畢竟救過自己一命,不想傷他,每一招擒拿精準卻不敢用全力。

那黑衣人果然還是位高人,赤手空拳,卻是只擋不攻,看來并無傷害瑾瑜的意思。

一連過了十幾招,兩人依舊不分上下,瑾瑜目光一轉,将目标對準了黑衣人臉上的面紗,只要看清了臉,就不怕日後找不到人了。

黑衣人也反應了過來,躲閃不及,只得側過身子去,瑾瑜的手停在了黑衣人的右肩,用力一拽,便扯下了半只衣袖。

黑衣人皺了一下眉頭,舉掌,朝着瑾瑜劈去,瑾瑜連忙後腿兩步躲閃,于是黑衣人便蹭着這空檔快速逃走了。

望着手裏破碎的半截袖子,瑾瑜不解地皺起了眉頭,這黑衣人好生奇怪,做了好事卻害怕自己知道,不過,他肩背上的胎記可真奇怪,竟似一朵綻放的紅梅,一個男人的肩膀上有這般妖豔的胎記,不得不讓人印象深刻。

算了,先不管他了,看他也不像什麽壞人,還是先回去收拾那個赫連铨钰吧,林大哥他們找不到我肯定會着急死。

話說驿站內,林安見天色已早,瑾瑜竟還沒有出來,便親自去她房外叫了叫,然而叫了好幾聲,都不見應答,林安這才覺得不妙,趕緊推門進去。

之間屋內一切整齊,唯獨床上被子淩亂,地上還丢着一件長衫,正是瑾瑜昨晚穿的那件。

“不好!”林安暗叫了一句,連忙去找楊绛、曹源二人商量,三人一合計,想必這定是赫連铨钰弄的鬼,于是三人便一起硬闖了赫連铨钰的小院。

話說赫連铨钰自被黑衣人定住,直直在夜風裏蹲了三個時辰才被烏殇發現,不僅腿腳酸麻,還染了風寒,心中更是因為到嘴的肉被人劫走了不甘,聽到林安三人求見,更是氣極。

“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本宮寝院!”

“太子,瑾副将自昨日赴太子約之後便未回去,末将等人擔心副将安全,特來詢問太子,若有冒犯,還請見諒!”三人中現在屬楊绛最為鎮定,面對赫連铨钰的惡意挑釁壓住怒火,據理力争。

“可笑!本宮昨日與瑾副将不過飲了兩杯酒便讓他回去了,不是林侍長親自護送瑾副将回去的麽?怎麽此時又來本宮這裏要人來了?”赫連铨钰冷笑了兩聲說。

原本他是計劃讓人連夜将瑾瑜帶出關外的,這套說辭也是要拿來對付林安等人,如今雖然人沒了,但這套說辭倒還是用得上。

“昨晚跟末将回去的根本就不是瑾副将!”林安手握着腰間的劍,直直地盯着赫連铨钰說。

“不是瑾副将林侍長為何要将人帶回去?”赫連铨钰笑了笑。

“林大哥,不要與此人廢話,這裏我來對付,你們去找瑾小弟!”曹源性子急,直接拔了劍。

烏殇趕緊跳出來,擋到赫連铨钰面前。

瑾瑜回驿站的時候聽說林安等人往赫連铨钰的院子裏去了,便趕緊急急忙忙地趕了過去,到的時候,正好碰到魏子淵帶着王安趕到。

“王爺駕到~”

“瑾副将到~”

一臉兩聲通傳,屋子裏的人都愣住了,紛紛轉頭看向門口,只見魏子淵和瑾瑜一前一後地進了屋。

“成何體統!”魏子淵首先朝着林安等人怒斥了一聲,“還不快收起來!”

“是,末将知罪!”林安三人趕緊拜倒,手裏的劍也重新收了回去。

魏子淵又轉頭看向赫連铨钰,淺淺地一笑,“是本王臨時招了瑾副将去議事,未及通告這幾位副将,如此誤會,是本王疏忽了。”

“不敢,不敢!”赫連铨钰嘴上這麽說着,目光卻是看向了跟着魏子淵進來的瑾瑜,他怎麽就回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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