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犯病了

L的朋友圈:

微信聊天框截圖。

聊天框名稱:楚楚

聊天內容:

楚楚:你身上有光。

楚楚:照亮我黑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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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大老板不按套路地提前到場, 市場部衆人頓時人仰馬翻,忙着整理資料的,打電話聯系合作方的, 躲在茶水間吃早餐的,個個都忙成熱鍋上的螞蟻。

楚悅坐在陸遠川身邊的位置, 兩人相隔有一臂的距離,不算近, 但因為會議室其他桌椅都是空的,他們兩人這樣坐着,就顯得有些突兀, 有些親昵。

楚悅盡可能放松在的心态, 可這男人的存在感實在太強, 讓她不得不去在意。

會議室有一面牆是玻璃做的, 朝着大辦公室, 外面員工來來往往,擡眼就能看到裏面的情形,這會他們孤男寡女坐在裏面, 外面的人估計又要議論他們的關系, 說不定等會議一結束,公司內部就有最新的緋聞傳出。

楚悅轉頭看向玻璃牆外,有點心不在焉。

陸遠川原本低着頭, 專心致志地看合同,可覺察到身邊的女人半天沒有動靜, 他便擡起頭朝她看來,問:“怎麽了?”

楚悅轉回身看他,說:“陸總,剛才董部長好像說會議原定在10點半?”

說完她看一眼牆上的時鐘, 現在才9點10分,也就是說,陸總他提前了一個多小時到這邊。

也因為他的早到,董部長這會是急吼吼出去給合作方打電話,崔促對方快點趕過來。

陸遠川沉默地看着她,沒有要回答問題的意思。

楚悅等了一會,見他不吭聲,又問他:“剛才在電梯裏遇見,您其實是想去法務部嗎?”

楚悅對陸遠川的舉動,心裏有些猜測,但又懷疑會不會是自己想太多了,于是幹脆開口直接詢問他了。

雖然陸遠川有着大老板的身份,但那幾天的相處,讓楚悅不再那麽懼怕他,所以才敢将心裏的疑問問出口。

但陸遠川顯然不那麽配合,一雙深邃的眼眸打量她好一會,才反問:“你何會這麽想?”

楚悅抿了抿唇,拿起桌面上擺放的一只簽字筆,無意識地轉動着,繼續道:“我剛走進電梯的時候,其他樓層的按鈕并沒有亮,說明你可能按的就是我那個樓層,等我按了樓層後,你才說13樓。“

陸遠川認真聽着她的分析,表情很淡,眼神卻很亮,像藏了光,見她停下猜測,陸遠川才問:“然後呢?我一大早去法務部做什麽?”

楚悅是隐約猜到他去法務部可能是去找她的,但想想還是不說了,免得彼此尴尬,便說:“我不知道。”

陸遠川輕哼,說:“你不是挺會推測嗎?這都猜不出來?”

楚悅:……

陸遠川想了想,說:“我……”

他話沒說出口,董部長就大步流行的從門外走進來,聲音爽朗地說:“豐勤的代表很快過來,陸總再稍等一會,您需要喝水嗎?”

兩人的談話被迫中斷,陸遠川有些不悅,沉着臉對董部長說:“不用。”

董部長笑容僵了一下,有點摸不着頭腦,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陸總,怎麽說變臉就變臉,他也不敢耽擱,又忙着催促大家趕緊進來開會。

會議開的繁雜冗長,楚悅大部分時間是聽不懂的,畢竟不是她的專業範圍。

直到會議結束,都不需要楚悅給出任何意見,她的存在,仿佛只是為了陪陸遠川坐着。

楚悅心裏是不高興的,這算什麽呢,明明不需要法務部的人參與,還硬将她留下來,就是為了滿足他的私心嗎?

所以趁合作方代表過來找陸遠川說話的時候,楚悅果斷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市場部。

回到28樓,較為熟悉的環境讓楚悅緊繃的狀态漸漸松懈下來。

突然想起陸遠川被打斷的話,當時他是想跟她說什麽呢?是大方承認他是來找她的,還是想找別的借口搪塞。

見她回來,賴安藝把她叫進辦公室,似真似假地抱怨道:“我都快搞不清你是我助理,還是陸總的助理了!”

楚悅也是無奈,表情誠懇地問她:“那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我遠離陸總。”

賴安藝苦惱地攤手,“他級別比我高,我還真拿他沒辦法,你快看看,公司八卦群又出新八卦了。”

說着,她就将自己的手機遞給楚悅。

楚悅其實不太想看的,因為她知道關于她的和陸遠川的八卦,全都是假的,可心裏又忍不住好奇,想知道別人幾天又傳了些什麽內容,最後還是接過手機點開來看。

群裏有人傳了張照片上去,正是她和陸遠川并排坐在會議桌前的背影照。

當時楚悅還覺得兩人的距離挺遠的,可因為鏡頭角度的問題,單從照片上看,他們兩人就是挨在一起的,照片裏,楚悅正垂着眼看桌面,陸遠川像在和她說話,頭微微側着,眼神專注,像是要去親吻她的耳朵。

楚悅看着那照片,居然大無力感朝她襲來,她忍了忍,還是忍不住用賴安藝的手機打字,“楚悅是我助理,她的事情我最清楚,她是個新員工,跟陸總并不熟,大家別再胡亂猜測了,都散了吧!”

見她一本正經打字,賴安藝湊過來看,看完嗤笑道:“沒用的,這類話我之前就在群裏說過的,他們壓根不信。”

說着,她指着照片問楚悅:“你們這又是在做什麽?”

“角度問題,我跟他還隔着一條手臂的距離。”

賴安藝拿回手機,好笑地看着她,說:“怎麽辦,你這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楚悅想了想,“讓陸總親自出來辟謠,你覺得怎麽樣?”

賴安藝潑她冷水道:“天真,太子爺整天那麽忙,他會為了一個對他來說無關痛癢的緋聞流言,特地出來辟謠嗎?”

楚悅有些洩氣,不過很快又想起另一個辦法,說:“既然這個辦法行不通,那就只能蹲守那個轉發朋友圈截圖的人,讓那個人出來澄清,說這一切都是他的造謠。”

“這倒是可以,對了,我可以去找公司信息部的人,讓他們幫我查查。”賴安藝突然想到這個,便幹勁十足地給信息部的朋友打電話。

楚悅心裏也很好奇,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造這種謠,還一直針對她,她到公司總共也沒幾天,應該還來不及得罪人才對。

下午,陸遠川剛結束一通視頻會議,特助靳新便匆匆進來,喊了聲“陸總。”

陸遠川看他一副匆忙的模樣,眉心微斂,問:“什麽事?”

靳新有些緊張地說:“賴部長讓信息部查楚小姐的緋聞來源,信息部很快就查到我的頭上來了,他們那邊剛給我打電話,問怎麽處理。”

陸遠川将手裏的鋼筆往桌面一扔,輕斥道:“信息部是不是很閑?這種事他們都管,既然這樣,就多給他們派點事做。”

靳新點頭說知道,随後又猶豫地問他:“那傳緋聞這事,要給賴部長透一點消息嗎,還是繼續瞞着。”

陸遠川站起身,走到落地穿前,雙手插兜長身而立,從背後看去,他的身姿挺拔如松柏一般。

過一會,他才平靜地說:“瞞着。”

他真的有些等不及了,忍耐了這麽多年,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他想用盡全身力氣去擁抱她,去親吻她,甚至是去占有她。

可她卻完全不記得他,這個事實讓他無法接受,所以她必須受點懲罰才行。

傍晚,顧烨給陸遠川,讓他去百老彙吃飯,陸遠川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從下午就開始頭痛,最先是陣痛,後來就轉為持續的疼痛,于是他很快意識到,自己這是要犯病了。

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犯病了,心理醫生說他恢複得很好,只要不受太大的刺激,他都能跟普通人一樣,正常工作,正常生活。

可今天,居然又犯了。

陸遠川想,最近唯一能刺激到他的情緒的,也就非楚悅莫屬了。

問題是,他還被刺激得心甘情願,樂在其中。

大意了。

忍着錐心的疼痛,陸遠川冷靜地叫來靳新,交代了最近兩天比較重要的事物,能處理的先處理,處理不了的,就等他回來再說。

“陸總要休息?”靳新問他。

陸遠川揉着太陽穴,說:“應該是兩天左右,兩天後我沒來上班,你再電話聯系我。”

“好的。”靳新沒再追問,他跟在陸總身邊有三年了,剛開始,陸總也經常曠工,動不動就要休息幾天,最近一年倒是休息得很少,沒想到今天又突然說要休息。

交代完事物,陸遠川便叫司機送他回去住處。

回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透,陸遠川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家裏所有的燈光都打開,樓上樓下,甚至是他從未踏足的閣樓也沒放過。

開燈後,他又開始鎖門關窗,并将窗簾全都拉上,怕有遺漏,他還耐着性子一層層地檢查,直到确定所有門窗都是鎖好的,他這才放松下來。

忍着頭痛,他慢吞吞地走到餐廳的櫃子前,拉開抽屜拿出兩瓶藥,又倒了杯溫開水,就着水将一把藥吞了。

等做完這一切,他才轉身回房間躺下了。

半夢半醒間,陸遠川耳邊傳來雜亂的争吵聲,有男人,有女人,陸遠川閉着眼,煩躁地捂緊耳朵,他不用仔細去聽,也知道那些人都是在罵他,罵他雜種,掃把星,罵他怎不去死。

他的額頭已經是冷汗涔涔,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濕透,他死死地閉着眼睛,那些謾罵聲始終在他耳邊萦繞,揮之不去。

陸遠川知道自己不能睜開眼,只要睜開眼,他就會墜入無邊的幻覺中。

可是,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甜美的聲音,聲音不大,卻蓋過了所有的嘈雜聲。

那聲音輕輕柔柔地喚他,“秦枭……”

陸遠川猛地睜開雙眼。

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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