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蕭婉兒遇險(1) (1)

時光匆匆,這是對于鄭子諾來說的,而在外界的蕭婉兒卻猶如度日如年,用一句俏皮的話說,她現在過的不是日子,而是月子。

自從大半年前,蕭婉兒被林主教帶回教皇宮之後,便一直待在這裏,這段時間教皇對她的看管十分嚴格,幾乎每天都要來到蕭婉兒的閨房,名義上是關心愛護,實際上就是監視她。

但這段時間,蕭婉兒也漸漸的學乖了,并不像剛剛被強行帶回家那般刁蠻任性,和自己的父親對着幹,她并不是那麽魯莽沒有頭腦的人,相反蕭婉兒聰慧異常,知道現在父親在這教皇宮中看守着自己,她是絕對跑不出去的,那麽她便變得十分聽話懂事。

每天除了陪父親聊天,讨教武修知識外,就是刻苦修煉,這一切看在教皇的眼中甚是欣慰,還真以為自己女兒出去一趟回來之後就變性了,變得如此乖巧懂事,因此對她也就放松了一些警惕。

教皇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蕭婉兒僞裝起來的,其實她在人前嘻嘻哈哈,笑個不停,什麽事情都無所謂,漫不經心的模樣,但當她一個人在閨房中夜深人靜之時,她便會偷偷流淚,想着心中所愛之人。

她有時候感覺真是奇怪,明明這個人與自己相識也只有僅僅三天左右,為什麽自己對他就是念念不忘,每當自己睜開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起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也是想他,她知道這就是愛,一種一見鐘情的愛。

俗話說,士之耽兮有可脫也,女之耽兮無可脫也,意思就是說男人陷入情網之中還容易擺脫出來,但女人一旦陷入其中,就很難自拔。

蕭婉兒此時的情況就是這樣。

這天,蕭婉兒終于等到逃脫的機會了,因為教皇一大早便有事外出,離開教皇宮,估計沒有個十天半個月都很難回得來,蕭婉兒得知此消息之後當即大喜過望,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終于是熬到頭了。

夜晚時分,蕭婉兒急匆匆地将一些行禮和銀兩收拾好裝進父親送給自己的儲物袋中,接着悄悄地打開房門,探出腦袋一看,不禁微微吃驚,平常都是兩個護衛守門,今天不知為何突然多了兩人,她心中暗恨,知道定是父親還不放心自己,于是便又加了兩名護衛來看守自己。

蕭婉兒氣急非常,但表面上卻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踱着步子,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小姐請問您這麽晚了要上哪去?”為首的一名身穿铠甲的中年男子躬身問道。

“嗯?本小姐要上哪裏還要向你彙報不成?”蕭婉兒瞪了那守衛一眼反問道。

“屬下不敢,只是教皇大人囑咐過屬下等人,讓我們保護小姐,寸步不離。”那守衛回答道。

“我都這麽大人了,不需要你們保護,還寸步不離,難道你們不曉得男女有別嗎?真是的。”蕭婉兒微微怒氣道。

“小姐請息怒,我們只知道遵守教皇大人的命令。”守衛繼續回答道。

“教皇大人的命令是命令,本小姐的命令就不是命令嗎?哼!你們是不是眼裏根本就沒有本小姐呀?”蕭婉兒質問道。

“屬下不敢!”四人面面相觑,同時躬身答道。

“這還差不多。”蕭婉兒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本小姐要出去逛逛,你們不許跟來,否則休怪本小姐不客氣!”說完便向外走去。

“嗖嗖嗖嗖……”四道身形閃過,那四名守衛竟都是武修高手,每一個的修為竟都不在蕭婉兒之下,眨眼間便閃到她面前,将蕭婉兒圍在中間。

“你們這是幹什麽?”蕭婉兒怒氣沖天地問道。

“小姐,天色太晚了,您還是回去休息吧,就不要為難屬下等人了。”那名為首的守衛愁眉苦臉地說道。

“為難你們?你們不要為難我還差不多,我要走,你們誰敢攔我!”蕭婉兒毫不買賬地喝道。

“喲喲喲……我們的小公主又在這裏發什麽脾氣呢?呵呵呵……”一道蒼老而又渾厚的聲音從小院大門口響起,接着一名身穿紅袍的老者笑嘻嘻地走了進來,正是抓蕭婉兒回來的林主教。

“屬下參見主教大人!”四名守衛看到老者出現,齊身跪下,恭敬地行禮道。

“都起來吧。”林主教揮了揮手,看着蕭婉兒。

“哼!你又來這裏假惺惺的扮什麽好人,我這次是不會再信任你了,老不羞!”蕭婉兒毫不客氣地罵道,很顯然對于林主教和張主教合謀将她騙了回來,直到現在,她心中還很是不爽。

“小祖宗,我的小公主,林爺爺今天不是過來給你賠不是來着嘛,怎麽一副氣呼呼的模樣呢,是不是誰又惹你生氣了?告訴爺爺,爺爺幫你教訓他。”林主教笑着說道,一副讨好的模樣。

“才不要,哼!”蕭婉兒冷冷地瞪了林主教一眼,說道,“我現在要離開教皇宮,去死亡絕地救子諾,你們都不準阻止,否則休怪本小姐不客氣,哼!”

“啊呀……我的小祖宗,你這不是想要你爺爺這條老命嗎?”林主教聞言苦着臉,無奈地說道,“不要說去死亡絕地了,就是離開教皇宮那也都是不可以的,否則你讓我們怎麽給教皇大人交待呢?”

“哼!我才懶得管你們呢?我就要走。”蕭婉兒根本就不買賬,好不容易等到一個這麽好的機會,現在不走更待何時呢?

“啊呀,我的小祖宗,你真的不能離開教皇宮呀。”林主教閃身攔住蕭婉兒哀求道,“你就看在爺爺這麽一大把年紀上就饒了爺爺吧,你要是這一走,爺爺這條老命可就別想要了,你就體諒體諒爺爺吧,好嗎?”

說完看着蕭婉兒仍舊無動于衷的模樣,急忙伸手拿出一把刀來,對着自己的脖子威脅道:“婉兒,你要是敢離開教皇宮一步,爺爺這條老命就不要了,當場死在你的面前。”

“你……”蕭婉兒見狀一陣氣急,知道有這老東西在這裏,今晚是決計走不掉了。

憤憤地跺了跺腳,狠狠地瞪了林主教一眼,轉身離去,将房門摔的倍響。

“嘿嘿……還是我們的小公主懂得心疼爺爺啊。”林主教見狀大喜過望,一屁股坐在臺階上笑嘻嘻地叫道,“今晚爺爺就坐在這裏陪我們的小公主,如果婉兒你睡不着的話就出來陪爺爺聊聊天啊。”

蕭婉兒聞言怒火中燒,對着大門吼道:“混蛋,老不羞,哼!”

說完氣鼓鼓地坐在桌子旁對着油燈委屈地叫着鄭子諾的名字,突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靈機一動,蕭婉兒本來陰沉的臉上頓時綻放起笑容。

“(*^__^*)嘻嘻……有啦!”蕭婉兒轉悲為喜,伸手在儲物袋中摸了摸,拿出鄭子諾贈送的三顆靈識,很是不舍地看了看,最後猛一咬牙自言自語道,“子諾對不起了,如果不用你這靈石布陣,我怕起不到什麽效果。”說完再次從儲物袋中拿出十道靈符,快速地在屋內布置起法陣。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蕭婉兒将法陣布置完好,接着又拿出一條白绫,擡頭看了看屋頂,将白绫抛擲到一根橫梁上,随後端來一把椅子,站了上來,順手栓牢白绫套在脖子之上,催動真氣,轉化為胎式呼吸,施展歸息之術。

“咚……”的一聲,椅子翻飛出去,蕭婉兒故意用力蹬倒椅子,發出巨大的聲響。

坐在門口臺階上靜坐修煉的林主教聞言微微一驚,轉頭看了屋內一眼,接着再看看四名守衛,問道:“你們剛剛聽到什麽了嗎?”

“呃……聽到了。”為首的一名守衛回答道,“好像是椅子被打倒的聲音,而且主教大人您看小姐閨房中那道影子好像很不尋常。”

“哦?”林主教起身看向蕭婉兒的閨房,借着那微弱的火光,閨房內壁上映出了一道長長的身影,只是這副身影很是奇怪,飄飄蕩蕩,而且還是懸空着的。

“不好!”林主教臉色大變,急忙大叫一聲,沖向蕭婉兒的閨房,一腳将房門踹開,映入他眼中的卻是蕭婉兒上吊的模樣。

“啊……婉兒!”林主教震驚失色,急忙飛身而起,将蕭婉兒從白绫上抱了下來,順手查探了一下她的氣息,頓時驚慌不已,“婉兒……婉兒……你別吓爺爺啊,快醒醒啊……”

聽到林主教凄涼的叫聲,四名守衛也心驚不已,急忙一起沖了進來,看到蕭婉兒躺倒在林主教的懷中,臉色蒼白好像死了一般。

“小姐……小姐……”四人大驚失色,齊聲叫道。

“不行,爺爺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救活你!”叫了半天,見蕭婉兒一點反應都沒有,林主教更加心驚肉跳,急忙喚出武魂催動魂力注入到蕭婉兒的體內,想利用魂力激活蕭婉兒。

可是一個沙漏的時間過後,林主教汗濕衣襟,氣喘籲籲,魂力幾乎耗盡,卻仍舊不見蕭婉兒轉醒的跡象。

“主教大人,我們來!”看到林主教漸漸不支,四名守衛接過蕭婉兒的身體,四人分四個方向同時喚出武魂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魂力緩緩灌輸到蕭婉兒體內。

可是過了半天,蕭婉兒仍舊沒有複活的跡象,這下可真将林主教等人急壞了,林主教還未恢複好消耗的魂力,便急忙起身,将四人推了開來,喝道:“我來!”說完再次将自己的魂力傳輸到蕭婉兒體內。

此時蕭婉兒真是有苦說不出,本來體內魂力和真氣都十分充盈,根本不需要任何外界的能量進行補充,但五大高手卻輪流着給自己輸入能量,讓自己體內一陣熱血沸騰,難受至極,但卻又不敢吱聲,再次感受到林主教為自己傳輸魂力,蕭婉兒靈機一動,頓時計上心來。

強忍着體內那澎湃的魂力沖擊,她悄悄地催動到右手之上,等到林主教再次魂力耗盡,搖搖欲墜之時,蕭婉兒突然發動攻擊,十指如電,将剛剛吸收過來的全部魂力轉化成能量打倒林主教和身旁還未反應過來的守衛身體之內,利用乾坤點穴大法,将他們的穴道全部封住,讓他們絲毫動蕩不得。

“(*^__^*)嘻嘻……成功啦!”蕭婉兒俏皮地拍了拍手,伸手一揮,将三顆靈石收到手中,小心翼翼地放進儲物袋裏,笑着說道,“沒想到事情的進展如此順利,連我的靈石都省了下來,本來我還想利用靈石催動幻陣來迷惑你們,呵呵……林爺爺您老人家也有今天呀。”說完還在林主教額頭上調皮的點了點笑道,“您老人家就安心躺在這裏睡大覺吧,剛剛我可是将您身體內的三十六個大穴全部封印,即使以您老人家武仙境界的修為,估計沒個一兩天也很難沖開穴道,再說你現在還是魂力枯竭之時,呵呵……你們四個也是一樣,再見,各位……”蕭婉兒向着呆如木雞的五人俏皮地擺了擺手,直接轉身離去。

五人愣愣發呆,心中惱怒不已,但卻又絲毫沒有辦法,只有眼睜睜地看着蕭婉兒的身影消失在自己面前。

蕭婉兒離開教皇宮之後,直奔城鎮,半夜敲開一家賣馬車的大門,花重金買了一輛馬車和地圖直接離開教皇宮,向外奔去。

教皇宮距離北原莽荒之地少說也有近兩千之裏地,如果一路靠走,即使以蕭婉兒的修為估計沒有一兩個月也很難到達,但有了馬車,雖然速度可能并不會快很多,但人卻輕松多了。

出了城門,蕭婉兒先是向西行走了二十公裏,接着再向北行去,特地繞開正北方的大道,防止林主教沖開穴道之後從後面追了上來那就不好了,但是如果自己遠離正道,那麽他就不一定能夠找到自己。

翌日清晨,蕭婉兒一路狂奔,已經遠離教皇宮至少七八十裏地,這才放下心來,稍稍放緩速度,向着北原莽荒行去。

進入辟谷期之後,蕭婉兒也不需要進食,除去偶爾讓馬匹吃點青草,休息休息之外,都是一路奔走,一個月之後,蕭婉兒大約計算了下,已經進入北原地帶,估計距離死亡絕地也不到五百裏的路程。

這天她牽着馬兒打算越過一座荒山,經過一個多月的奔走,原本的馬車早已被折磨的不成樣,只留下一批瘦馬,車棚早就四分五裂,被蕭婉兒給扔了下去,現在蕭婉兒一般都是騎馬而行,雖然沒有騎過馬,但好在擁有通靈之術可以與馬兒溝通,駕馭起來也是比較輕松。

剛剛踏上那巍峨的高山,天空中便響起了一陣轟鳴,天色漸漸發生了變化,眼看就要下雨。

“不好,又要下雨了。”蕭婉兒停下腳步,擡頭看了看天空,皺着眉頭對着馬兒道,“馬兒,天要下雨了,這荒山野嶺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地方避雨,我們趕快走吧。”說完便牽着那瘦馬向着山頂走去。

“嘩啦啦……”再次數聲轟鳴之後,天上果然烏雲密布,下起了下小雨。

“真下起來了。”蕭婉兒抿了抿嘴,催動真氣,施展真氣護罩将自己和瘦馬罩在其中抵擋外界的風雨,繼續向山上前進,此時已經日落西山,加上烏雲密布,天色早已漸黑。

畢竟也是一個沒有經歷過多少風雨的少女,從小備受呵護,此時只身一人行走在這荒山野嶺之中,又遇到刮風下雨,還不時的電閃雷鳴,心中難免會有幾分恐懼。

一邊牽着馬兒,一邊催動真氣抵抗外界風雨,向上奔走着,而外界的雨是越下越大,山路潮濕,不大一會兒便泥濘不堪,行走不便,蕭婉兒擁有不俗的修為,倒還沒什麽大礙,可是那頭瘦小的馬兒可就比較悲慘,三步一滑,幾次險些掉入山谷,要不是有蕭婉兒的護持,估計早就摔得爬不起來了。

可這樣一來,蕭婉兒不僅要支撐真氣護罩抵擋風雨,又要保護馬兒,真氣和體力都消耗巨大,還未走到山頂,真氣便消耗的差不多,真氣護罩也無法繼續支持,整個人和那小瘦馬就這樣暴露在風雨中,任由風吹雨打。

本來蕭婉兒還能夠調用魂力,可是她這樣一想,這荒山野嶺的,自己孤身一人萬一遇上什麽壞人或者魔獸什麽的,到時魂力和真氣都用盡了,不就危險了嘛,因此蕭婉兒保留了魂力,消耗真氣之後,也沒有繼續抵擋風雨,就這樣拉着馬兒一步一滑的向山頂之處行去。

就在蕭婉兒被那瓢潑般的大雨淋得猶如落湯雞之時,也終于爬上了山頂,她眯着雙眼轉頭四處搜尋,希望能夠找一處遮風避雨之地,但此處雖為高山,但卻荒涼至極,到處都是碎石枯木,根本找不到什麽避雨之地。

就在蕭婉兒失望至極,打算就地歇息之時,突然看到大約百米之外一道紅光一閃而過,她當即大喜過望,催動殘餘的真氣注入到雙眼之上,向着那紅光處看去,只見一座破舊的房屋矗立在靠近山頂之處,蕭婉兒喜出望外,急忙牽着瘦馬向着那破舊的房屋奔去。

“終于找到一處落腳之地了,這該死的天氣,真是讓人難受。”蕭婉兒一邊走着一邊嘀咕,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因為她那強大的靈識竟沒有感受到那房屋中有一絲人氣,這不禁讓她有些害怕,孤山曠野,夜深雨大,破舊房屋,這樣的情景,讓蕭婉兒不禁有些挪不動腳步。

但外面的雨是越下越大,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停下來,再這樣淋下去,自己倒還沒什麽大事,身後的這批瘦馬肯定承受不了,咬了咬牙,蕭婉兒暗自安慰道:“怕什麽呀,我乃一代女俠蕭婉兒,即使有什麽妖魔鬼怪在我面前也不敢放肆。”說完這句話,蕭婉兒一邊哼着小曲壯膽,一邊小心翼翼地向着小破屋靠近。

走到小破屋門前,只見那院牆的大門只剩下半扇,在那巨大的狂風吹打之下,發出吱吱……令人牙酸的聲音。

蕭婉兒一手牽着馬,一邊探頭探腦地走到院牆下,對着院內小聲叫道:“有人嗎?”

“轟……”回答她的只有上空的雷聲。

蕭婉兒頓了頓,提高嗓音再次叫了一聲,仍舊沒有聲音。

“噗……”身後的瘦馬打了個響鼻,風吹雨打這麽長時間,它實在有些受不了,看到主人還待在門外不進去,它有些不解,不耐煩的叫了幾聲,大搖大擺地竄了進去,看得蕭婉兒一陣無奈。

進入院子之後,裏面黑漆漆一片,顯得陰森恐怖,蕭婉兒确定這是一間無人破屋,于是便壯着膽子推開內屋大門,一陣陰風席卷而來,讓本來就渾身濕透的蕭婉兒不禁都打了個寒戰,汗毛根根豎起。

稍微鎮定了一下,蕭婉兒跟着馬兒的腳步走進內屋,內屋也甚是破舊,但卻大得出奇,足有百多平米,擁有八根大立柱頂起,但可能是因為年代過于久遠,屋頂上通了好幾處小洞,雨水淅瀝瀝地從屋頂落了下來。

蕭婉兒站在門旁,仔細地打量了屋內一番,雖然伸手不見五指,但憑她的眼力還是很輕松便可以看清裏面的一切。

正待她準備松一口氣,暗道沒什麽特別之處時,突然在那屋內靠後的最後一根立柱旁好像躺倒了一個人,那人依稀穿着紅衣,披着長發,仿佛睡着了一般。

蕭婉兒猛然看到這一幕,不禁心中一禀,好像心跳都漏了一拍似地,險些尖叫出聲,幸好擁有強大的修為做基礎,否則要是換成普通人家的女孩可能早就吓昏了過去。

深呼吸了幾次,蕭婉兒平息了下恐慌的心裏,緩緩地向着那人走近幾步,壯着膽子輕聲叫道:“請問一下,這兒是哪裏?”

一連叫了好幾聲,那人都沒有絲毫的動靜,蕭婉兒心中蹦蹦直跳,一顆心髒都仿佛要蹦跳出來一般,她屏住呼吸,上前幾步,鼓起勇氣推了那人一下。

“咚……”一聲悶響,那人從立柱上直接倒在地上,胸口一道森然的血口,鮮血灑了一地,本來白色的長衫愣是被自己的血液染成了紅色。

“啊……”縱使蕭婉兒藝高人膽大,看到這樣的場面也不禁吓得花容失色,急忙跳出了內屋,躲在門口旁,渾身瑟瑟發抖,不敢再看向屋內。

但此時,那只瘦馬卻不明所以,仍舊在黑屋裏踱着步子,徑直走到那死屍旁邊,用鼻子嗅了嗅,接着繼續向前走着,來到半開着的後門旁,用頭蹭開後門,走了出去。

蕭婉兒很是疑惑,不知道這調皮的馬兒想要幹什麽,壯着膽子向裏看去,只見那條瘦馬出去之後,不大一會兒又從後面退了回來,只是這一次它口中叼了個東西,蕭婉兒仔細一看,不禁再次大驚失色,原來那馬兒叼的不是別的,而是另外一個人的屍體。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有死人?”蕭婉兒驚駭地自言自語道,她其實并不害怕死,她只是怕死了之後就再也見不到鄭子諾,進入到一個無名未知的死亡世界中去,那種孤獨寂寞是很難讓人接受的,所以她不想死。

可是本以為那馬兒叼來一頭死屍之後便會老老實實的坐下來休息,可是它并沒有停止,進進出出,一下子便叼進了七八具死屍,而且那些屍體死得甚至恐怖,鮮血滿地,身首異處,有些更加令人恐怖的是那些腸子,腦漿等都流淌了一地,看得蕭婉兒直欲惡吐。

“這太惡心,太恐怖了。”蕭婉兒幹惡了幾下,決定不能再看下去,躲在屋檐之下避雨,心中很是好奇,那後院到底死了多少人呢。

想到這裏,她擡頭看了看屋頂,接着縱身一躍,好奇心的驅使,使她忍不住想要一看究竟。

悄悄地跳上屋頂,探出頭來,向後院中一看,不禁讓蕭婉兒倒吸一口涼氣,本來被大雨淋的濕漉漉的竟然還吓出一身冷汗混着雨水流了出來。

只見那方圓十多米的後院中橫七豎八的躺倒了至少十具屍體,一個個死相慘烈,不是被剖腹掏心,就是被打得死無全屍,斷胳膊斷腿,讓蕭婉兒看了不禁一陣毛骨悚然。

可就在她準備放棄觀看,回到原來的屋檐下避雨之時,兩具男子的屍體卻引起了她的注意,只見這兩具屍體,一人的右手插到對方的喉嚨之中,另一人的右手插到對手的胸口之上,兩敗俱傷,同歸于盡,但兩人的左手卻都死死地掐着一個半尺見方的紅色錦盒,那錦盒不知用什麽材質所造,紅光閃耀,甚是奪目,蕭婉兒估計在山頂之時看到的紅光應該就是這個錦盒所發出的。

“難道這群人就是為了搶奪這個錦盒而自相殘殺的嗎?”蕭婉兒帶着這個疑惑,從屋頂上跳到後院,從懷中拿出一塊手帕包裹着向那錦盒抓去。

“得罪了。”蕭婉兒有些駭然地念叨一句,畢竟是從死人手中搶奪東西,一個女孩子哪有不害怕的道理。這還是因為蕭婉兒藝高人膽大,要是喚作其他一人估計早就被吓得腿軟要不溜之大吉了。

可是自己使出至少四五分的力氣,愣是沒有将那錦盒從兩人手中拉出來,蕭婉兒不禁有些吃驚,催動真氣再次向着錦盒拽去。

“咔吧……”一聲脆響,兩人的十指竟就這樣被蕭婉兒硬生生的給拉斷了,蕭婉兒一聲驚呼,吓得她一陣毛骨悚然,急忙向後跳去。

“啪……”蕭婉兒剛剛站穩身體,便聽到那錦盒落地的聲音,原來兩人的食指斷裂,錦盒沒有支撐力度,便掉了下來。

“兩位大叔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奇,想看看這盒子裏到底是什麽東西,看一眼我就還給你們。”蕭婉兒作揖道,接着彎腰拾起那錦盒,仔細打量了一番錦盒表面,發現這和一般的首飾盒相差不多,唯一的就是這材質似乎十分珍貴,有些類似夜明珠,能夠在夜晚發出紅光,可想而知,這錦盒中一定裝着十分珍貴的東西。

蕭婉兒懷着幾分好奇幾分激動,伸手将錦盒打開,映入眼中的竟然是一本薄薄的小書,書的封面由于年代久遠,已經微微泛黃,蕭婉兒退到屋檐之下,擔心雨水打濕了此書,随後小心翼翼地拿出來一看,不禁很是不解:“藍色武修身法——乾坤游步,難道他們就是為了這麽一部藍色武修功法大打出手,到後來死傷無數的嗎?真是太不值了,哎……”

蕭婉兒嘆息一聲,在她的眼中一部藍色武修功法根本算不了什麽,畢竟她從小在神教衆位高手的呵護之下長大,不要說藍色武修功法,就是紫色武修功法那也是随便她挑,哪裏會看得上一部藍色武修功法,因此對這群人為了一部藍色武修功法而拼得全軍覆沒很是不值。

但是她卻不知道,不要說是一部藍色武修功法了,就是一部青色武修功法那也可能被鬧得家破人亡,兄弟反目成仇,在江湖之上,能夠得到一部青色武修功法的武修者,那絕對可以改變他一生的命運,擁有一部青色武修功法的武修者他的功力修為将要比同等級的武修者強大很多,更何況是這部藍色武修功法了。

“這個東西我不需要,還給你們吧,倒是這個錦盒很漂亮,裝首飾還不錯,呵呵……”蕭婉兒笑了笑說道,如果此時面前這兩人沒有死,聽到蕭婉兒這樣的話語,那絕對比死還要難受。

可就在蕭婉兒準備将錦盒放回到兩名男子的身旁之時,山頂處突然響起了道道馬蹄和嘶嘯之聲。

“咦?這麽晚了怎麽還有人上山?”蕭婉兒大吃一驚,轉頭掃視了衆死屍一眼道,“莫非是為了這部書還是這群人?”

快速地思索片刻,蕭婉兒再次縱身一躍,重新來到了屋頂打算躲避着,看看這群人到底想幹什麽。

不大一會,一群十多人的馬隊疾馳而來,只聽一名男子跳下馬來說道:“啓禀幫主,我們的探子回報,應該就是這間破屋。”

“嗯……進去探探。”男子回答了一聲,身上的魂力微微蕩漾,将外面的雨水盡數抵擋在外。

一群人接到命令皆翻身下馬,向着屋內走去,不大一會兒,那群進去探查的人全部走了出來,那名男子再次恭敬地說道:“啓禀幫主裏面的人全部死光。”

“全部死光?二幫主呢?”那幫主微微驚訝地問道。

“二幫主也死了,只剩下一匹馬”男子回答道。

“馬?那錦盒呢?”幫主聞言有些焦急地問道。

“錦盒……不……見了。”男子有些恐慌地回答。

“什麽啊?不見啦,快去找找!”幫主怒氣沖天地喝道,吓得身旁衆人一陣瑟瑟發抖,急忙沖到屋裏尋找錦盒。

“又是為了這部藍色武修功法。”蕭婉兒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看向下面騎着白馬的男子,只見那人身材異常高大魁梧、一襲黑色長衫,頭發自然地批在肩上,咋一看似乎只有三四十歲的樣子,甚是有男子漢氣概和魅力。

正在蕭婉兒打量男子之時,那男子似乎感覺到一絲異樣,猛然擡頭,眼光猶如利劍一般向着蕭婉兒射來,即使在這黑漆漆的夜晚,依舊能夠感受到那寒光的冰冷和淩厲。

“什麽人?還不快下來!”男子一聲大喝,将蕭婉兒驚了一跳,心髒都險些從心口處蹦跳出來,只因今晚一役實在有太多的驚恐之處,比之蕭婉兒前半生加起來遇到的驚恐之事還要多好幾倍,不禁讓她現在的精神有些衰弱。

“幫主……”聽到那男子的喝聲,屋內探查之人齊刷刷地跑了出來,聽憑男子的號令。

“屋頂有人,給本幫主抓下來!”男子伸手指着屋頂命令道。

“是,幫主!”聞言,立即有兩名年輕男子喚出武魂飛身而上,躍到屋頂之上,果然看到一名身穿綠衣,身材高挑完美,只是面部蒙了一塊白紗,在這夜晚之際一時也辨別不出美醜。

“鬼鬼祟祟的,拿下!”兩人始一跳上屋頂便兇神惡煞的向着蕭婉兒飛撲過去。

但還未等自己身體接近蕭婉兒兩米之處,只感覺自己眼前一花,兩人便慘叫一聲倒飛而出,跌落到院中。僅僅只有二十級武師境界的修為,怎麽能夠敵得過擁有四十級武宗境界的蕭婉兒,根本就不是她一回之敵。

“喲?沒想到竟還是個練家子。”那幫主微微一愣,旋即冷笑了幾聲,身形一閃,直接從馬背上躍起,輕巧地落到蕭婉兒的對面。

“錦盒?”剛剛站穩,那幫主的眼神便定格在蕭婉兒的右手之上,神色頓時有些凝重起來。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蕭婉兒見對手修為高超,沒有喚出武魂,便有這樣的身手,那修為絕對不在自己之下,一時有些慌張起來。

“想幹什麽?呵呵……”那幫主收回注意力,看了蕭婉兒一眼,露出自認為最迷人的微笑說道,“姑娘你應該是路過這裏的吧?我們是這附近烏托幫的幫衆,今日是為了你手中那錦盒而來,還望姑娘将你手中的錦盒交還給在下,在下必定重謝。”

“這錦盒是你的?憑什麽來證明?”蕭婉兒看了看錦盒問道。

“在下正是烏托幫的幫主石中天,這錦盒乃是鄙幫的鎮幫之寶,不瞞姑娘所說,裏面乃是一部藍色武修身法——乾坤游步,我說的對吧?”男子很是翩翩有禮的說道,顯得很有風度。

“在下蕭婉兒。”蕭婉兒見男子翩翩有禮,似乎并沒有惡意,只對自己手中的錦盒有意,于是便放松了些警惕之心,問道,“請問石幫主,為何貴幫的鎮幫之寶會落在這裏呢?”

石中天笑了笑,知道蕭婉兒還并不是很信任自己,于是很是灑脫的回答道:“此書本是我幫鎮幫之寶,只可惜我那二弟貪心不已,觊觎我這幫主之位已久,有一次趁我外出之時竟然偷走了它,并帶走一幫兄弟,但他為人鋒芒畢露,不懂得低調行事,加上修為并不怎麽高強,懷璧其罪啊,于是便引來了四方豪雄的争奪,就在今日我得到我幫探子來報,我二弟被人圍堵在這懸空嶺之上,于是便急匆匆的帶領一幫兄弟過來找他讨要這部鎮幫之寶,不巧卻晚來一步,我二弟已經被人殺死。”說完深深地嘆了口氣,顯得甚是悲傷。

“哦,原來如此呀。”蕭婉兒聞言很是同情地說道,接着伸手一扔道,“接着,這個錦盒還給你,一部藍色武修功法而已,本姑娘還不放在眼裏,那就不多打擾了,在下告辭!”說完就準備飛身而下,将馬匹牽走。此時雨已經小了很多,此處衆多男子,蕭婉兒也不便待在這裏。

“且慢!”石中天得到錦盒,頓時原形畢露,本來一副笑面迎人的模樣,突然變得詭異陰沉起來,他上前一步攔在蕭婉兒身前調笑道,“婉兒姑娘這麽晚了還要去哪裏呢?不如就到我們烏托幫做客一段時間如何?”

“謝謝閣下好意,我還有要事,不便多留。”蕭婉兒看出不好,當即拒絕,也不牽馬,直接飛身向着山下行去。

“想走?沒那麽容易!”石中天見蕭婉兒飛身躍起,急忙喚出武魂緊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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