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禁止早戀

窮奇,四大兇獸之一,殘暴兇厲,作惡無數,臭名昭著……

謝陽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就是長得兇點。”

白錦毓将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你怎麽變小孩兒了?”

個兒挺高,但穿着校服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跟蘇硯差不多大。

如果不是謝陽一上來就釋放兇獸氣,他就是走大馬路上撞見,也認不出對方是舊識。

“也不算舊識……”

謝陽話說到一半頓住,他發現站在一旁的蘇硯神情愣怔,像是被吓到的小動物。

四目相對後,蘇硯甚至朝後退了兩步。

九尾狐靠顏值在妖界出名,戰鬥力也排得上名次,但在上古兇獸窮奇面前就是戰五渣,窮奇一根手指頭就能摁住小狐貍的所有尾巴。

對方身上的氣息,令蘇硯感到恐懼。

見蘇硯躲到白錦毓身後,謝陽不爽起來:“喂,我是兇獸他也是,你怎麽不怕他?”

話是這麽說,還是老老實實地将氣息收斂。

但可惜,蘇硯并沒有要去他身邊的意思。

謝陽:“……”

就很氣。

“我們飛升傳媒沒有讓客人站門口的習慣,進來坐。”

白錦毓看到這位與記憶中相去甚遠的模樣,心裏已經有數了,“跟我聊聊,千年前你是怎麽把自己作死的。”

“準确來說,是他作死了自己,而我是窮奇2.0版本,他只算是我的前世。”

謝陽語氣輕松,仿佛不是在說自己的生死大事。

白錦毓皺眉:“你從昆侖胎中醒來?”

謝陽點頭:“對。”

白錦毓不解:“那你怎麽會知道我?”

轉世就是轉世,沒有繼承記憶的說法。

昆侖胎中孵化而出的就是白紙一張,沒見過還保留前世好友通訊錄的。

說起這事,謝陽就來氣:“我也很想知道原因,就去管理處咨詢,結果谛聽那混賬說我忽悠他,還把老子塞進全是小崽子的學校念書,你說缺不缺德?”

白錦毓:“……是夠筍的。”

謝陽恨得磨牙:“那老家夥以前還叫老子一聲哥,現在怎麽着,叫老子小朋友!”

白錦毓:“……”

白錦毓:“噗——”

不好意思,通常他都能憋住笑,除非實在太好笑。

想象一下上古兇獸窮奇被谛聽摁在面前認爺爺的樣子,就很好笑!

在謝陽暴跳如雷之前,白錦毓适時打斷他:“所以你妖力不如從前?”

不然谛聽應該已經被揍了。

謝陽瞬間像洩了氣的皮球:“還剩下一點兒,現在靈氣匮乏,想修煉都難。”

白錦毓頓時心情大好。

和窮奇比起來,他能保存兩成妖力,還算不錯了。

本想和故舊喝杯酒憶當年,想起對方是未成年,白錦毓不動聲色地給他換了瓶牛奶。

謝陽渾然不覺,接過來就喝:“咕嘟咕嘟——”

灌得還挺暢快。

“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白錦毓坐下來,切入正題。

謝陽詫異地看向他:“你不知道?”

“我睡着了。”

白錦毓對此沒有過多說明,只等對方的答案。

這個問題他也問過天狗,但天狗只知道某日天門忽然塌了,他一看大門的狗子并不清楚。去問谛聽,那老家夥不是裝耳聾就是顧左右而言他,從不正面回答。

謝陽看向窗外,側臉隐約能看出前世的影子。

窮奇緩緩說道:“千年前,萬魔窟開,三界浩劫。我等妖族與萬魔肉搏,據說天界還殉了一頭瑞獸,最終衆上仙合力封住萬魔窟,可惜晚了一步,天被魔氣沖出一個缺口,靈氣洩光了。”

白錦毓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着晶瑩剔透的酒液,忽然問到:“龍族又是怎麽沒的?”

“龍族?”

謝陽搖頭,“不知道,估計也折在這場浩劫裏了吧,老子都沒回得來……”

他忽然想起什麽抱怨道:“我從昆侖胎裏出來後,就想去龍宮遺址分杯羹,那可是天上地下藏寶最多的地方。可千裏迢迢跑過去,發現龍宮方圓百裏都被管理處設下結界封存,別說我,連饕餮都不允許入內!”

“饕餮雖然血統不純,但好歹也是龍子,不給人回家太過分了!”

白錦毓點點頭:“确實過分。”

謝陽眯眼:“難不成谛聽想獨吞?”

白錦毓搖了搖手指:“他不會。”

龍族雖然沒了,但盯着龍宮的多了,就好像窮奇醒來,頭件事就是想去龍宮挖寶貝,但凡谛聽對龍宮有心思,他就坐不了管理處處長的位置。

都以為處長風光,但要在大亂之後創立一個部門,重新建立規章制度,本身就不是容易的事。

對谛聽,白錦毓還是信任的。

“好了,我了解的差不多了,你奶也喝完了,回家做作業吧。”

白錦毓無情地下逐客令。

謝陽氣罵:“老子都忘了,你過去就是個過河拆橋的混賬!”

白錦毓站起來拍拍少年的肩,以家長的口吻警告:“你個活了好幾萬年的老東西離我們家小硯遠點。”

謝陽據理力争:“我才出生十六年!”

“那更得保持距離了。”

“為啥?!”

“禁止早戀。”

窮奇的出現只是個小插曲,白錦毓得知了一些千年前事情的原委,雖然還有很多信息對不上,但暫時也就只能到此為止。

有機會,他打算親自去龍宮附近看一看。

故地重游,或許能還原出什麽來。

至于為什麽執着于龍宮,白錦毓也搞不清,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在那裏弄丢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

半月後,新戲《萬世無妖》開拍。

拍攝地在距離康城不遠的一個水鄉小村,大半天的車程,還是褚印開車,這次捎上了鄰居沈秋瓷。

趁着全公司傾巢出動,白錦毓讓金寶鼠過來裝修,順便吩咐連同沈秋瓷家的漏水問題也一并解決。

車開到半途,天上忽然下起雨來。

雨勢漸漸傾盆,一行人不得不停在附近的休息站。

休息站不大,但加油設備和小超市齊全,經營者是一對小夫妻,男的看見他們四個人來躲雨,也不計較有沒有買東西,熱情地拿出折疊桌椅:“我們這兒簡陋,各位湊活着歇歇。”

白錦毓肯定不會讓主人家吃虧,吩咐葉小青多買些吃的用的,也讓褚印把車油加滿。

男的見他們容貌出衆,就問道:“幾位是演員嗎?”

白錦毓也不避諱,邊嗑瓜子邊與對方聊起來:“剛入行,這不,準備去浔河村拍戲呢。”

不知為何,男的聽見他們即将要去的目的地,臉上的笑容僵了下。

就連正在櫃臺給葉小青掃碼的妻子,手上動作也不由得一頓。

白錦毓對人類的情緒敏感。

在那一瞬,他感覺到了對方內心的排斥。

為什麽?

單純不喜歡這個村子嗎?

“雨兒!”

妻子忽然發現外面踩水坑玩的小女孩,一下子沖出去。沒多會兒将小女孩拉回來,邊走還邊數落,“媽媽怎麽跟你說的,下雨天不許往外跑!怎麽不聽話?!”

小女孩不超過五歲,被訓斥了,委屈地一撇嘴向爸爸求助。

男人卻也表情嚴肅:“聽媽媽的話,下雨天絕對不能出門,回屋呆着去。”

小女孩大概是極少見這麽兇的爸爸,“哇”地一聲哭起來,妻子只好将她抱回屋。

小夫妻對下雨如臨大敵,卻給女兒取名“雨兒”?

白錦毓覺得這裏面透着古怪,但他不至于八卦到打探別人的私事。

餘光一瞟,瞧見老板店裏還有個小小的神龛,立面供着一具神像。饒是他閱神無數,也沒認出這是哪方神仙,于是問道:“這尊是?”

“河神,我們這片靠水,都是供奉這位。”

男的似乎不願多說,扯了塊紅布将神像遮了,也退回裏屋。

白錦毓一行被晾在外面。

“老板,你是不是說了什麽惹人家不高興的話啊?”葉小青抱着零食過來。

白錦毓不明所以地聳聳肩:“沒有吧。”

外面的雨一時半會兒沒有停下來的跡象,褚印打瞌睡,沈秋瓷碼字,葉小青則咔嚓咔嚓一直在啃薯片。

白錦毓提醒了一下女明星注意保持身材,就低頭玩手機。

發現竟然有一條霍淵發來的信息。

霍淵:[想來教你開車,結果公司沒人了[圖片]]

還拍了公司落鎖的照片給他看,可以說是非常哀怨了。

白錦毓趕忙回複:[帶褚印和葉小青出來拍戲,家裏灰雀在,小硯放學才回來。]

霍淵:[哦,也不告訴我。]

霍淵:[小白也不在。]

更哀怨了。

白錦毓本想說你來怎麽也不告訴我,但又覺得再不哄哄霍淵,恐怕就哄不好了。

于是他直接給霍淵打電話,電話剛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

白錦毓腦子一懵,這才想起自己根本沒想好話題,只能沒頭沒尾地瞎聊:“……你聽說過有河神嗎?”

隔着聽筒,青年柔和的嗓音仿佛在耳膜上跳舞。

霍淵見不着人的心情被治愈了幾分:“怎麽問這個?”

“我在休息站看見有人供奉河神。”白錦毓視線飄到罩着紅布的神像身上,“但那恐怕是妖。”

他頓了頓,說道:“能在水裏稱神的,只有龍族。”

作者有話要說:

錦錦:我好像在龍宮弄丢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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