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很多人都有深夜忽然醒來的經歷。并不是做惡夢驚醒,也并非被尿意憋醒。

非要說的話,就好像是大腦在經過一番休憩後,突然清醒過來。

格裏芬躺在值班室的小床上,側身看著被月光照亮的木板。他覺的自己睡了很久。

擡頭一看,牆上的挂锺上的時間才一點多。

還有很久才會天亮。

格裏芬躺在床上思索著是什麽令他醒過來。忽然腹部一痛。

格裏芬彎腰捂著肚子,咬牙撐著床沿坐起。

這該死的胃痛怎麽還沒好。

嘶嘶地吐著氣,格裏芬在床上坐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去醫院看一看。他總覺得,他的腹疼和那陣古怪的花香有關。

據說有的人會對某種特定的花粉過敏,嚴重的甚至會引起中毒。

有病就去就醫治,格裏芬是個對自己健康負責的人。

以前的同事都認為這樣太娘娘腔了,但格裏芬卻不這麽認為。

身體會疼痛,肯定是一種警告的信號,用以告誡大腦,某個地方機能運行不好了,要去看醫生了。

結果格裏芬是對的。

總是在稍微感到病痛時,就會去就診的他很少因病休假。倒是那些看似身體強壯的同事,容易出些亂子。

這讓格裏芬更加相信自己的生活準則。

出門,在車上取了件衣服加在身上,格裏芬驅車向醫院方向開去。

将車在醫院門口停好,格裏芬忍著疼痛,走進了醫院漆黑的大廳。

醫院的構造大多相同,他很快找到了護士當值的咨詢室。

當他走過去時,當值的護士正在讀書。

格裏芬掃了一眼,視線掠過那花花綠綠的封面的瞬間,他覺得自己肯定看錯了。

“對不起,我想請問一下值班醫生在幾樓,我想我的胃病可能犯了。”

護士手中的書都沒放下,聲音毫無平仄的答到

“三樓。”

對這樣的态度也有點習以為常,格裏芬邁著步子走出兩步,又折回來,

“請問電梯在哪裏?”

“右手邊。”

“……謝謝。”

格裏芬朝護士指的方向走去。

他的背後,表情呆滞的護士收回視線,繼續讀她的書。

等待電梯的過程因疼痛變得十分漫長,格裏芬後悔沒有先問護士拿點常用胃藥。

從進入電梯,到到達三樓,那種疼痛愈加強烈,他幾乎是看到燈光,便朝著那處飛奔過去,跌跌撞撞地沖進了醫生的診療室。

進去時,格裏芬的餘光中似乎看到診療室的病床上躺著個人。随即,他便疼地差點跌到在地上。醫生在他摔倒前扶住了他,将他攙著領到了桌子旁,關切地問。

“哪裏不舒服嗎?”

“……肚子”

真的是肚子疼嗎?為什麽他現在覺得胸腔也疼起來,呼吸間猶如刀割。

疼痛劇烈地讓他再次彎下腰。

嘶嘶的呼氣聲在耳膜處放大,産生重疊的聲音。

……不對,重疊的不是自己的聲音,而是房間裏另一個人的聲音。

是那個……病床上的人的聲音。

痛苦的呼吸聲帶著顫抖,淺淺的呻吟急促卻輕柔,聲音似乎因為長時間張口呼吸而變得有些嘶啞。

聽起來很痛苦,但卻與自己的痛苦有著微妙的差別。

究竟是什麽……差別?

頭疼卻讓格裏芬再想不出別的來。

“還有哪裏疼嗎?”

“……喉嚨,頭。”

醫生聞言點點頭,取來聽診器仔細檢查了他的心跳,取出驗血用的紮針,

“可能會有點疼。”

格裏芬搖頭表示沒關系。

這點痛和他現在承受的算不了什麽。

只是,針紮下去的瞬間,房間那頭的床上,傳來了一聲如同幼崽般的鳴叫。

對方似乎比他更疼。

格裏芬本能地擡頭望去,視線沿著床尾向上。

疼痛卻突然襲來,痛得他彎下了腰。短短一瞥間,他只來得及分辨出躺在床上的是個孩子。

只是床鋪為什麽是搖起的,這樣坐著不會不舒服嗎?

格裏芬的頭很疼。

“啊……啊……啊……”那孩子氣息不穩,貓一樣的淺叫在這夜裏無比清晰。

這一路來被格裏芬忽略的黑暗與寂靜,忽如起來地沖進他的腦海中。

安靜的街道,靜谧的燈光,無限延伸的黑暗過道。

不安,席卷而來。

少年的喘息與呻吟明明是從室內的那一頭傳來。

格裏芬卻覺得那聲音十分的遙遠,仿佛那聲音來自那無限延伸進黑暗的走廊深處。

“啊……啊……啊……”

那孩子還在叫,仿佛要将自己體內的一切都順著那喊聲給傾吐出來。

格裏芬忽然有些亢奮,盡管他的頭很疼,胃很疼,全身都疼。

疼!但要再疼點!

病态的想法冒出。

格裏芬感到惱怒,不知是對有這樣想法的自己,還是對那始終不輕不淺的呻吟著的孩子。

“應該是中毒了,應該是不小心碰到了黃杜鵑吧。黃色的杜鵑可是有毒的,會引起嘔吐,頭疼,呼吸不暢。”

那個該死的花園,格裏芬憤怒地想到。但更讓他惱火的是這個醫生這麽快就有了結論。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有個聲音問格裏芬。

格裏芬說,他不知道。

醫生将藥開好,他說剛好這裏放了類似的解毒藥品,也就省的格裏芬下去拿,又要受一番罪。

謝過醫生,格裏芬遲疑地走出了診療室。

回到住所,倒杯水服下藥,格裏芬立刻感覺好了不少。

看看锺,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格裏芬躺到床上。

閉上眼睛,他想盡快入睡。

結果一閉眼,眼前浮現的就是那白色的診療室。

“哈……哈……哈!”少年的喘息聲終於變大,放肆地浪蕩的叫著。

格裏芬不自然地翻了個身甩掉這個聲音,大腿被一個硬物硌到了。

那是他自己的陰莖。

他居然勃起了。

咕哝地咒罵一聲,格裏芬飛快地用手解決掉下面的問題,疲憊地陷入夢中。

夢裏,他夢到自己變成了那個醫生。他正在看著蒂埃裏的大灰狼與小紅帽。

然後有個男孩走進來對他說了一番話。

他從男孩手中接過了一根粗長的陰莖,又對男孩解釋了一長串他自己也不明白的話。

男孩聽了他的話,順從地坐到床上。

他很滿意。

從桌子裏拿出打釘槍。用它将陰莖釘入了男孩的身體。

他開始感到興奮。

撕裂,捅入,抽插。

美妙至極。

男孩的肚皮被精液越灌越圓,男孩還在喘息著。

“啊……啊……啊。”好像在說,用力,快點,再快點。

他打開閥門,那根陰莖便開始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抽插起來。男孩的身體在搖擺,劇烈地搖晃,小小的腦袋搖搖欲墜,像死亡的舞蹈般。

他咧開嘴,看著男孩的臉,露出了快意的微笑。

接著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然後,砰的一聲,男孩的肚皮被撐破。

夢醒了。

格裏芬發現自己在夢中射了出來。

他對這個夢感到羞恥和罪惡感。同時,他又覺得意猶未盡。

舔舔嘴巴,回憶著少年下體抽動的場景,他感到嘴巴有點幹。

閉上眼,想再回味一次。

但是,夢中男孩的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真是不甘心吶……

只是個夢。

可惜,只是個夢。

☆、一日一話 第二日 牛

引用:《國王的新衣》

裁縫對國王和他身邊的大臣說,“這件衣裳只有聰慧的人看得見,看不見這件衣裳的,皆是愚昧蠢笨之人。”

於是,國王和大臣均贊美裁縫的技藝。

有時候欺騙我們的,并不是我們的眼睛,而是我們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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