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狠心折磨

更新時間2012-7-12 22:37:48 字數：2324

腳下沉緩無力，身上的衣衫也被汗水浸透，難受的很。

我這是在哪兒啊？

四周觀看只見虛無缥缈的茫茫白雲，伸手一揮，竟然看到秀麗的青山上傾瀉的瀑布，恍如随風飛舞的蠶絲，又似被多情催白的絲發。

水！

太好了！幹裂疼痛的咽喉早已沙啞的說不出話來。此時見到此景，猶似天降甘露.歡快的伸手捧了一捧準備送往嘴邊，卻突然聽到一聲呼喚。

“語兒……”

聞聲回頭，看見滿臉欣喜的十四。尋覓多時的重逢，興奮鋪滿了他俊逸的面容，魅亮的眸中，星光熠熠，滿腔的愛慕之情自內而外的散發出來，勝如春日溫暖的陽光。

這才是我的胤祯！

擡步向他走去，呼喚之音還未出口，猛然滑落掉進那深不見底的冷水裏。冰涼瞬間包圍了整個身體，恐懼的黑暗讓我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也驚醒了茫然昏睡的我！

昏黃的燭火緩緩搖曳，卻似烈火般烤熾着我，喉嚨幹痛難耐。想起身去倒水喝，可虛軟的身體仿似靈魂脫殼，沒有半絲力氣。

“珠兒……”

恍若游絲的喚了一聲，映入眼眸的卻是十四憔悴的臉龐上難以控制的欣喜之色。

“語兒，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驚喜興奮中暗藏着低沉沙啞之音，為那憔悴的面容再添了幾分哀傷。

“主子……”珠兒和心念喜悅的來到床前，紅腫的眼眶似是哭過許久，急切的眼神在看到我後是難掩的歡喜和無盡的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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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我起…來，我想……喝口水。”剛說了半句，心裏就慌的喘不過氣來。一句說完，心如擂鼓般的不停震顫着，呼吸也異常的急促。

被攙扶着坐起身，躺靠在靠枕上，頭卻被十四硬拉着靠在他肩上。身上的淡淡檀香吸入鼻翼，緩解了顫亂的心，卻也勾起了那些傷心。

“來，語兒，喝口水！”細語輕柔昵喃，仿似呵護着心愛的珍寶。修長的手指半彎，捏着茶盅輕輕送往我面前。

心頭怒意漸起，伸手打掉了送到嘴邊的茶盅，憋着一口氣強起身離開十四的懷抱。翻然落在床弦上的茶盅，水溢灑在衾被和他的錦袍上飛速的暈染開。心念和珠兒皆是滿臉震驚，惶疑的看看我，又把目光轉向十四，随後側身撇開臉無聲的嘆了口氣。

怔神的十四頹然開口：“語兒，我……”

“你……”剛說了一個字，嗓子一陣發癢，慌亂中拿了帕子捂住嘴，忍不住猛咳了起來。心念連忙重新端了杯水給我，輕呷了一口，緩解了喉嚨間如火燎般的幹痛之感。

見我仍是一臉的堅決，十四按下想說的話語，頹靡的嘆了口氣，

“十四爺從昨晚一直守到現在，滴水未進的，不如現去吃點東西吧？”珠兒在一旁勸道，眼卻直觀察着我的神色。

“是啊是啊！奴婢熬了粥，現在主子醒了，十四爺陪着主子用一碗可好？”心念笑問着起身便向外走去。

“我不想吃！”冷然的從我嘴裏說出來，讓心念木然僵直了向外走去的腳步。

“主子？”見僵冷的場景，突被我一句話更添了幾分冷意，珠兒眼裏帶了些許的責備之意。

我卻依舊目光冷淡的自顧着直視着床角一處，毫不理會她們臉上的神情。

十四自覺沒趣，緩緩起身準備擡步向外，卻又回過身來輕喚一句：“語兒……”見我仍是一副冷淡自處的模樣，凄楚一笑。“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是我的錯嗎，我不該……可是我對語兒說的話，從來都不是騙語兒的……”嗓音嘶啞中溢滿酸苦，最後幾個字更是哽噎呓語。

心口猛的一縮，酸澀像滴入水中的墨跡悄然暈開，沾滿了整個身心。

“好生照顧你們的主子！”十四說完，身心俱疲的向外走了出去。

房間裏慢慢安靜了下來，随着十四這一走，冷清凄涼開始慢慢彌漫着整個屋子。心裏似被一雙無形的手，肆虐的狠狠揉捏着，疼痛的緩不過氣來。空剩下無盡的眼淚，難以控制的傾瀉着。

縮着腿緊緊抱在懷裏，把頭埋在臂彎，再也無法忍受的痛哭起來。

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照亮天際，我靜倚着窗棱看着窗外的院子裏的空地。那裏曾經有着兩個小小的人兒，一個叫小小諾，一個叫小小祯。

還記得你曾惶恐的不讓我拿它們來比作我們。可現在，時過滄桑，物非人也非！好歹它們也曾真心真意的陪在彼此身邊過了一生一世，而我們卻是人還在心了空。

“主子好歹也顧着自己的身子，這大早的，怎能站在這風口子裏？”心念拿了件外衣披在我身上，替我扣了兩顆扣子。手觸到我的手時，驚得一慌：“主子站在這風口子裏多久呢？這手都涼沁沁的！”說着又把我手捂在她的掌心揉搓着。

我也不說話，任由着她把我扶到軟榻上坐下。

“主子可有什麽想吃的？告知心念，心念這就去為主子準備去？”心念輕聲誘問。

我只是恹恹的搖搖頭，心念惋嘆一聲，見珠兒進來，悄聲搖搖頭出去了。珠兒伺候着梳洗完畢，揀了件顏色稍喜慶的衣服替我換上。

“主子，十四爺昨兒過來，說今天會早些回府，要帶着主子出去走走。主子用過早膳後，就別臨摹那字帖了，在床上靜心的躺會兒可好？”珠兒扶着我走到桌旁，替我盛了碗薏米粥。

我不出聲應答，安靜的喝完了那碗甜粥。起身依舊走到書桌旁，手執兔毫臨摹字帖。

這半月來，十四每天都會來意語閣站一會兒。珠兒和心念只是悄聲出去，讓我和他獨處。只是我一直一副冷恹不理的模樣，十四幾次欲言又止，後來也就只是靜靜的在一旁看一會兒，然後默然離開。

這段時間，茹夢也過來過好幾次。頭幾回過來都只是無言的安撫着我，見我氣色稍好，仍是不理十四，便也開始為十四說起了好話。

“妹妹何苦要如此折磨自己呢？整日間的不發一言，你如此爺就更是着急，又沒個開脫的法子。想見你，恐你不高興，暗自氣壞了身子，爺只得忍着跟着折磨自己！整晚的喝酒，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妹妹心裏若是有什麽不痛快的，就坦誠布公的跟爺說出來。依爺的心思，爺難道還不依了妹妹的？”

“姐姐拿此話來勸說我，自己個兒不也是如此？”

“姐姐莫怪妹妹心直口快的！我不想再如此錯亂下去！有些事情，真的必須要好好的理理清楚！”

“姐姐産期将近，還如此為妹妹操勞，妹妹實乃慚愧！這段時間給姐姐添煩惱了！”

“一直以為就要那樣一直泥潭深陷了下去，是妹妹适時的把我給拉了起來。只希望妹妹還是多往好的方向想想，莫像我那般用困苦禁锢着自己！”

“妹妹知道的，謝謝姐姐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