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個故事
第50章 一個故事
知道了自己被針對的真相之後, 最重要的事就是阿也的血脈異常了。
他身上這個毛病,是由于在戰場上待得太久,且多年沒有得到過任何雄蟲給予的慰藉的緣故。
一部分不受待見的軍雌群體, 經常會出現這種病狀, 他們的壽命遠遠低于星際時代蟲族生命的平均壽命。
随希聲想起自己在系統面板上看到過,系統可以給他一次等價兌換的機會。
按理說,用其他的一些東西, 財富、名譽或者其他東西,來換取為阿也治病的機會, 是綽綽有餘的。
但随希聲想要留着這個, 來換和阿也在這個世界白頭偕老的機會。
他第一次體會到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他不想離開阿也,也不想要阿也失去他。
随希聲盤算好了一切,他敷衍應付着寧柯的試探, 讓諾艾爾跑去在寧起面前刷好感度, 一段時日下來, 勉強算是穩住了這倆蟲,暫時不會來動他。
而過了一段時間,皇宮傳來蟲皇生命垂危的消息, 寧起和寧柯更是沒有精力放在随希聲身上了。
在消息放出來的那個晚上, 随希聲叫出了諾艾爾與亞恒,順帶上了保護亞恒安全的奧斯蒙,一起走進了寧起的府邸。
諾艾爾是有點社牛在身上的, 他大大咧咧地和亞恒與奧斯蒙打招呼,接着便攬着随希聲的肩膀, 和他介紹寧起家附近哪裏比較好玩, 等會可以和他一起去逛。
看出來是來過很多次了, 介紹的話語透露出異常的熟練。
看來寧起也很喜歡諾艾爾,随希聲放心了。
畢竟就算喜歡養狗的人也有可能不喜歡哈士奇,更何況某些本來就不喜歡養的人。
絲毫不知道自己被身邊的随希聲比喻成了拆家之王的諾艾爾莫名覺得只有自己說話的氛圍有點莫名的尴尬,摸了摸鼻子,郁悶道:“你們怎麽都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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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唯一一個、真的是來這裏玩的蟲。
随希聲慈愛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乖,腦袋不夠聰明就不要多問了,顯得你更蠢了。”
諾艾爾直覺他話裏有話,但是他确實不知道蟲皇病危的消息,就算知道,對于他來說也沒有多大的影響。
——當然,這只是他自以為。
諾艾爾和寧起關系的走近一直被有心人看在眼裏,現在大家已經把諾艾爾的家族和寧起一派劃上了關聯符號。
連諾艾爾的雌父雄父都默許了這種行為,就算是隐形的站隊了,只有諾艾爾不知道,至今還被自己的遲鈍蒙在鼓裏。
所以,今天來到這裏的,除了随希聲,其他都是二皇子這邊的蟲。
随希聲這麽做,是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
只是他來到這裏之前,在說服阿也的過程上,付出了不少的精力。随希聲非常賣力地讓阿也相信,自己身體很好,到時候出現了問題也會找到機會自己逃跑。
寧起的家并不像其他蟲猜測的那般,華麗非常。和他出色的外表相比,這棟宅子可謂是相當的樸素了。
随希聲下意識看向一邊的諾艾爾,他一點也沒有嫌棄的意思,反而臉上的表情一直洋溢着高興的色彩,随希聲随口問了一句:“你住在這裏就不感覺寒碜?”
連他和阿也的家住的都比寧起好,更何況一向被家裏蟲捧在手心養大的諾艾爾。
“要這麽想,那就是你的問題了。”諾艾爾挺起胸膛,對随希聲顯出幾分鄙夷,“我之前在外面旅游的時候,睡過一種叫做帳篷的東西,有時候還露宿野外,寧起這個條件算什麽?”
随希聲悟了。
難怪寧起對諾艾爾也有意思,這孩子也怪好養活的。換做其他雄蟲,估計都不願意住進來,覺得寧起是在糊弄他了。
難怪他在第一次見到諾艾爾和寧起的時候就莫名其妙想要拉郎配。
他們來到待客廳不久,寧起便穿着一身軍裝,步履匆匆趕來了。
他摘下軍帽,遞給旁邊的侍者,一身風塵仆仆,但仍然保持着風度:“進去說吧。”
他推開一扇暗門,率先步入。
随希聲眼神閃了閃,在衆人起身後,拉住一臉無知就要跟着走的諾艾爾,對其他蟲說道:“先等我說個故事再走怎麽樣?”
寧起停住了腳步,轉身,給了奧斯蒙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你說。”
亞恒也瞪着随希聲,一副很看不慣的模樣。
但是當事人卻毫不在意,他把諾艾爾拉到自己身後:“從前,有一位出身高貴的雄子,他有着一頭燦爛的金發,琥珀色的雙眼,和英俊的長相。”
“因為家世優越,所以他從小到大有許多選擇雌君雌侍的機會。十五歲時,他就與瑪爾斯家族的一位雌子訂了婚。
然而萬花叢中走過,他并不愛這位既定的雌君,之後又陸陸續續看上了好幾位其他世家的雌子,一并收進了家裏。”
“作為一個雄蟲,他說不上好,也不算壞。然而對于他的蟲崽來說,他是一個冷漠的父親,從來不關心他們的死活,就算二兒子發燒到淩晨險些死去,他都還在一衆雌蟲中流連。”
随希聲說到這裏,奧斯蒙的手掌已經緊握成拳,但是寧起的表情仍然沒有什麽變化,看不出什麽傾向,他只能按兵不動。
“與雌君大婚的那一天晚上,各大家族都派來了賓客,為這對新人獻上祝福。而那位雄子卻因為雌君過于嚴肅而心中厭煩,喝醉酒跑去宴席中間,稀裏糊塗強迫了一位雌蟲,和他上了床。”
寧起眼瞳瞬間縮緊,幾乎變成野獸一樣的豎瞳,但他依然不發一言,聽随希聲說完了這個故事。
“可那位雌子是有雄主的,那位雄子被迫戴了綠帽子,心裏恨死了,卻又不敢動那位家世顯赫的雄子,只能憋下了這口氣。那位雄子在與其雌君春風一度之後,竟然起了點心思。
可那是人家的雌君,還沒等他得到足夠的權利把他娶進來,那位被戴綠帽子的雄子和他的雌君就因為一次空難去世了,留下一個剛出生不久的蟲崽。”
“蟲崽後來長大了,繼承了雌父雄父的家産花天酒地,對自己出生前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所以——”他環視了一圈周圍神色各異的蟲,目光落在諾艾爾近乎懵逼的臉上時嫌棄地移開了視線,“你們覺得這只蟲崽的雄父是誰呢?”
一時間沒蟲說話,諾艾爾大膽開口:“我覺得是那個強迫他蟲的雄子的蟲崽!”
他這話把其餘蟲的視線都吸引過來了,諾艾爾直覺自己好像不該說話,他把整個身形縮在了比他稍微高大的随希聲的身後。
寧起似笑非笑地看着随希聲:“故事存在的意義不是去猜測真相,而是給後世警醒。我想希聲殿下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随希聲聳聳肩:“我只是提出這個問題,實際上沒有蟲知道,你願意怎麽想,它的真相就是怎麽樣的。”
寧起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下唇:“現在故事說完了,可以進來了嗎?”
他看上去忍耐度已經到極限了,眼神往随希聲身後不自覺地瞟,使勁按捺着要把傻白甜一樣的諾艾爾揪過來的沖動。
随希聲無意把諾艾爾當做蟲質,阿也在保護他這方面花了不少心思,寧起應該不會傻到在這裏動手。
可是看寧起吃癟很有趣,不是嗎?
抱着這樣的惡劣心思,他把諾艾爾的肩膀攬過來,以一副親昵的姿态摟着他往裏走:“客随主便。”
寧起眼角抽了抽,不再理會,亞恒冷嗤了一聲,也轉身走了進去。
奧斯蒙緊跟其上,轉過身時多看了随希聲一眼,對上對方彎彎的眼睛,裏面沒有一絲真正的笑意。
他警告似的看了對方一眼,随希聲卻對着他開了口:“你這麽看我,我會誤認為你觊觎長官的家屬哦。”
想到阿也和眼前這位的關系,奧斯蒙收回眼神中隐隐的殺意,擡步離開。
諾艾爾已經被現在的情景搞懵了,雖然他智商不高,但也知道現在這種情況應該緊緊跟着自己最熟悉的随希聲,最好不發一言。
穿過一條狹長的回廊,視線豁然開朗,是一間開闊的房間,裏面挂滿了各種高端武器,有些的模樣,随希聲根本想象不出它們是發揮什麽功能的東西。
亞恒畢竟是個沒見過多少血的雄子,見此拉住了奧斯蒙的衣角。
諾艾爾則是更緊地挨着随希聲,就像是冬天戀窩的麻雀。
寧起對他們露出一個笑容:“今天你們一起來到這裏,我很高興。剛剛希聲殿下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現在,我也要給你們介紹一些故事,關于這面牆上的槍支器械。”
“這些東西,都是之前戰死沙場的高級将領留下的。你們應該知道,在帝國,每一位職位将級以上的軍雌都有自己的專屬機甲與武器。”寧起說,“比如希聲殿下的雌君阿也,他的專屬機甲叫做勃倫朗,武器叫做荊棘,不變換成的形态之前,看上去是一條好用的鞭子,不知道希聲殿下有沒有用在他身上過。”
他這話帶了諷刺的意味,随希聲突然想起來,阿也第一次給自己遞過來的那條布滿了硬刺的長鞭。
那是他的專屬武器?
在把跟随了他征戰多年的荊棘遞過來讓自己懲罰他的時候,阿也在想什麽?
随希聲有些猜到寧起接下來要說的是些什麽故事了。
寧起根本沒有期待過随希聲能有什麽反應,這些雄子在鞭子沒有打到自己之前,根本不會意識到自身的錯誤。
就連最好糊弄的諾艾爾也是這樣,如果不是他經常兇他,讓他怕了,風流成性的諾艾爾怎麽可能會願意為了他守住自己的下半身?
“這把是艾倫中将生前最喜歡的。”寧起說,“在艾倫中将被他的雄主摁進水池溺死之前,這把殺死了無數敵人,和它的持有者一樣戰功赫赫。”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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