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見父母

第60章 見父母

車輛緩緩駛進一棟被花草樹木環繞的低調別墅。

随希聲被景也牽着手走入大廳, 一眼就能看見一對衣着講究的中年夫妻坐在長沙發上,見到他之後齊齊向這邊望過來。

随希聲自來熟地揮了揮手:“伯父伯母,早上好。”

景也也道:“父親、母親, 早上好。”

身着紅色旗袍的優雅女人明顯是景也的母親, 她目光首先落在兩人交錯的十指上,眸中閃了閃:“這就是小聲?長得真标志,小也真是的,以前怎麽不告訴我們?來, 過來坐。”

景也的父親卻只望過來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 幽幽地嘗着手中那杯綠茶, 然而随希聲發現杯中水平線幾乎沒怎麽下降。

随希聲覺得很有趣,景也的父母好像不怎麽待見自己的樣子,但是在景也先斬後奏的沖動行事下, 卻不得不對他高看一眼。

想嫁入豪門的人何其多, 可是能讓豪門貴公子看上、且做出這種不計後果的事情的, 又是何其少。

景也倒不怎麽在意,他帶着随希聲坐在與他父母相對的長沙發上,擺出一副談判的架勢。

傭人将兩杯茶水擺在景也和随希聲面前, 默默退了下去。

“小也, 最近過得好嗎?”先開口的還是景也的母親,她憐愛地上下打量一番景也,心疼道:“你看你, 都瘦了一圈,怎麽這麽不懂得保重自己身體。”

這是在暗指景也和随希聲在一起後過得不好, 随希聲沒有好好照顧景也了。

“母親, 我沒有輕, 這是您的錯覺。”景也面上波瀾不驚,“聲聲把我照顧得很好。”

做戲做全套,随希聲羞澀地看了他一眼,雖然他可不記得自己有怎麽照顧景也,都是景也在照顧他。

景母嘴角僵硬了片刻,知道從自己這個從小就有主見有能力的兒子口中是讨不到什麽好了,她轉而将視線放在随希聲身上,撫了撫鬓角,笑着道:“可能确實是我的錯覺吧,大概是小聲太瘦,讓我看見小也,也産生了這種感覺。你們年輕人啊,就是喜歡控制體重,這樣不好,将來生孩子的時候,不僅不好懷孕,還不好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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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表達對随希聲的不滿了,畢竟景也是他們唯一的繼承人,留有數量足夠多、質量足夠好的後代是當務之急。

生孩子……

景也握緊了随希聲的手,安撫他的情緒,說:“母親不用擔心,以我的財力和現在的科技實力,這只是想不想的問題。”

一旁的随希聲暫時克制了一下自己滿嘴的跑火車,咽下了那句「那就讓景也生呗」,也跟着換成了禮貌的:“暫時還沒想到這個層面,謝謝伯母,回去我就和景也商量。”

景母嘴角放了下去。

這個随希聲,真是聽不懂人話。以為他那樣的條件,真的能夠麻雀變鳳凰,一舉飛上枝頭嗎?

還有這個從小就讓他們夫婦省心的兒子,不知道是被這個omega灌了什麽迷魂湯,到現在還這麽堅決地袒護他。

“景也。”一旁安坐着的老父親終于開口了,那雙和景也無比相像的深邃眼睛中帶着警告:“你可想好了,如果你們兩個一定要在一起,就得有能力承擔帶來的後果。”

還沒等景也答話,他把矛頭指向了随希聲:“當然,我擔心的不是我的兒子,而是你。”

随希聲坐直了身板,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能理解,能理解。”

景父銳利的目光像是要在他身上鑿出個嫌棄不滿的洞:“我不明白你是怎麽讓我兒子喜歡上你的,但目前你們兩個還不能走入婚姻,你自己最知道你做過的那些事,最好在一個月內給我完全處理好,我們景家下一代夫人絕不能有這些惡俗的花邊新聞!”

景家是豪門大家,不僅財力雄厚,祖上更是出過幾位華國政要,只不過近些年退居南方,已有韬光養晦暫避鋒芒之勢。但誰也保不準,他們還是否有更加遠大的野心。

因此,他們家族的夫人,絕對不可能要一個一無是處、還出過那些擦邊視頻的草包花瓶。

随希聲感覺自己有些牙酸,和景也在一起真的很麻煩,偏偏自己又不想放手,只能坦然地面對這一切了。

景也:“我對聲聲有信心。”

随希聲耿直地對上了景父的眼神,毫無畏懼怯懦之色:“我會盡力做到我所能做到的最好。”

沒辦法了,能怎麽辦。

随希聲低頭看了看兩人一直緊緊相握沒有放開的手。

只能為了自己可愛的alpha情人鹹魚詐屍了,至少這對豪門夫妻沒有趾高氣揚地問出「就是你勾引我的兒子」這種話。

從景家父母別墅走出去後,景也坐在駕駛座上,忽然道:“陪我去個地方。”

随希聲随口:“走啊。”

等車停在一家紋身店前,随希聲驚訝地轉頭看向景也:“不會吧,你真的要在腺體上紋身?”

他上次被景也咬了一口就難受得要死要活,更何況景也那個地方早就退化了,雖然留下一個疤,但對于alpha來說也無可厚非。

景也挑眉:“我什麽時候說我是開玩笑的了?”

随希聲聳聳肩:“行,你想紋什麽?”

景也下了車,沖他神秘一笑:“你等會就知道了。”

随希聲可沒忘記這家夥還在易感期,他追上去:“喂,你可別後悔,你現在是在易感期,很容易沖動,我要不要再多給你噴點抑制劑?”

景也嗤了一聲:“我很清醒,不需要。”

随希聲眼睜睜看着他一臉無畏,英俊潇灑地走了進去。

算了。

他張望了一會,沖前面的背影道:“等我一會。”

不等景也回複,随希聲跑到不遠處一家店,買了一包奶糖回來。

進去紋身店的時候,裏面正開着空調。景也好像是和老板認識,兩個人正姿态随意地聊着天,看見他進來,老板立刻擡起頭,目光中充滿興味。

“這就是你喜歡的那個omega?”混血模樣的老板吹了聲口哨,嘴裏吐出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語:“真漂亮!要不是你的老婆,真想追求他!”

景也冷冷看他一眼,同樣用西班牙語回道:“想得美,他不會同意。”

老板沖随希聲抛了個媚眼,對景也輕佻說道:“那可不一定,我可是很受這類omega歡迎的,無論在哪兒都是。”

随希聲把奶糖揣兜裏,走過去坐在景也身邊,拿過一本紋身圖案書看着,聽見這話,悠悠翻過一頁,嘴中用同樣流利的西班牙語回道:“是嗎?這句話的真實性有待商榷。”

老板睜大了眼睛,眼中興趣更濃:“哦,你聽得懂我說話?”

随希聲沒看到什麽好看的樣式,無聊地合上那本書,沒有看老板,而是對上景也投過來的探究的眼神,随意笑了笑:“略懂皮毛。”

純粹是在精神病院的日子太無聊,他就把幾類語種自學了個遍。不說學得多好,至少聽懂日常用語是沒問題的。

“行了,維塔爾。”景也警告地看了老板一眼,“你該做正事了。”

“好吧好吧。”維塔爾遺憾地轉移話題,“所以你确定了是想要那個圖案?”

“哪個圖案?”随希聲傾身,“給我看看。”

景也按住了他的肩膀,搖了搖頭:“我說了,等會你會知道。”

随希聲越發好奇。

景也跟着維塔爾走進密閉的房間後,他摩挲着口袋裏的奶糖,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送出去。

他本來還想等景也疼的時候再給他吃,可是景也好像完全不怕疼。不像他,怕得要死。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景也才重新出現在随希聲面前。

随希聲走上前去,見景也額前黑發微濕,嘴唇微抿,就知道他肯定疼了,将拆好的奶糖送進他嘴裏:“很疼?”

景也感受着嘴裏塞進來的甜味硬糖,愣了一下,聽見随希聲問他才緩緩地舔舐起那粒糖果:“沒有很疼,醫生騙你的。”

他這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後面跟着走出來的維塔爾卻翻了個白眼。

随希聲把細節看在心裏,不動聲色瞥了眼維塔爾,維塔爾舉起雙手,聳聳肩走遠了。

随希聲湊到景也後脖頸,踮起腳去看他紋的什麽。alpha寵溺地低下頭,方便他能更清楚地看見。

見到那個黑白相間的圖案後,随希聲眼眸閃了閃:“貓?”

“對。”景也淡定道:“就是貓。”

随希聲腦海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像一瞬即逝的流星。他抓不住,卻能感覺到自己好像被迫忘記了什麽。

他輕柔地觸碰上那只覆蓋了傷疤的小貓,問道:“為什麽紋這個?”

景也答得很幹脆,随希聲卻莫名聽出幾分意味深長:“喜歡貓。”

随希聲将手收回,站直,盯着景也的眼睛,一言不發。

景也卻無視了他的猜疑,将人攬入懷中,在額頭上親了一下:“回家吧。”

随希聲跟着他回了家,直到躺在床上的時候,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不對勁。

按理來說,就算景也想要逼迫他的父母承認,想要公開關系,也不必做的這麽急不可待、大張旗鼓,現在這個架勢,就好像是故意要敲鑼打鼓把這件事公之于衆,讓公衆輿論發酵傳播。而後來對消息輿論的鎮壓也過晚了,甚至沒多大意義。

就好像……不是在逼迫父母,也不是無所謂公衆态度,而是想要逼着随希聲,正視承認這段關系,廢除那條合同。

可景也又有什麽必要這麽做呢?

景也洗完澡回到床上時,看見的是随希聲探究質詢的眼神,他聽見自己的omega摸着下巴問:“你真的是景也嗎?”

景也擦拭頭發的動作頓了頓,深邃眼中沒有什麽波瀾:“我就是景也,是你的alpha,難道還有誰能夠是景也嗎?”

随希聲慢吞吞挪到他身邊,拿過那塊柔軟的毛巾,幫他擦頭發:“我只是問一問。你剛紋身就洗澡,真的沒問題嗎?”

“沒什麽問題。”景也随口回答,“現在的紋身材料已經十分先進,從幾十年前就不會損害人的身體了。”

随希聲想到這個世界相比起自己以前更加發達的科技,便也放下心來,專心地替他擦發尾。

只是看着那只貓,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你今天直播嗎?”景也問道。

随希聲搖頭:“平臺讓我先避避風頭,最近不直播了。再說,我準備解約了。”

景也在随希聲看不見的角度,嘴角上挑:“那很好,你家裏的問題,我完全可以替你解決。”

身後傳來一聲極近的輕笑:“我相信你,大金主。”

景也目光深了深,他忽然道:“聲聲,想和我一起參加一個綜藝節目嗎?”

“綜藝?”随希聲詫異道,“去參加那玩意兒幹嘛?別告訴我你缺錢,今天和你父母對嗆的時候其實你心裏很慌一點都沒底。

因為你馬上要破産了,可是為了你旁邊年輕貌美無條件信任你可是又拜金又現實的我,你選擇了隐瞞而且裝叉。”

景也接下來的話卡在了喉嚨裏:“……”

作者有話說:

複習周太忙了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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