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照片風波
何以洛的車停在了一個酒店門口,陸茶幾想到何以窗的處境,忙飛奔了進去,詢問是否有黃川,服務員搖頭表示并未有這樣的客人入住。
何以洛整了整身上的外套,掏出一張名片,道:"把你們經理叫出來。”
不一會兒,一個穿着經理制服的男子滿臉堆笑地走了出來,道:"何公子,您是來找人的麽?”
"我和黃川有些私人恩怨,我知道他在這裏,你們告訴我他住幾號房,我自己去找他。”
"好好好,那個何公子,我們酒店是合法經營的。"經理看何以洛的氣勢,擔心他是來找茬的。
何以洛一擺手,道:"不會有什麽大事,他欠我東西,我找他讨還。我自己找他,你們別跟來,有什麽動靜,你們也不用上來。”
經理見何以洛臉色嚴肅,大氣也不敢出,如今何以洛雖然還在校,但已經有了何家的股份,開始參與何氏集團的事務。而酒店方,最不願意得罪的就是這樣的太子爺。戰戰兢兢地說道:"1808."順便遞上了備用的房卡。
何以洛和陸茶幾快步離開,陸茶幾想到自己看到的信件,不免心慌。催促道,"以洛哥哥,我們快點。”
何以洛只是冷笑道:"那個蠢人。”
何以洛站在1808房間門口,掏出房卡一刷,房門立即被打開了,裏邊的人卻似乎沒有注意到。房間裏煙霧缭繞,有兩三個人橫七豎八地攤在沙發上,顯然不是喝高了就是抽暈了。
而黃川正坐在床頭撥弄着相機,似乎在調鏡頭,不過看得出,他似乎也喝得有些多。
何以窗躺在床上,蹙着眉,只穿着一件貼身透明的小吊帶內衣。
"姐姐。姐姐。"陸茶幾跑了過去。
黃川醉眼惺忪說道:"什麽情況,你是誰?啊,是你啊。你……你怎麽……進來的……”
何以洛已經提起了他的衣領,說道:"你說呢。”
黃川被他給唬了一下,手裏的相機掉在了地上,結巴道:"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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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放開我……"何以窗微微睜開眼,嗓音嘶啞地說道,聲音極為微弱。
陸茶幾擔心地問道:"姐姐,姐姐,你沒事吧?”
何以窗甩開她的手,說道,"走開。”
陸茶幾看到地上有她的外套,連忙撿起來給她包上,說道:"姐姐,我是茶幾,我和以洛哥哥來了,我們帶你走。”
"嗯……不……"何以窗小聲說道,又昏迷了過去,卻也不再反抗了。
黃川已經被何以洛給甩在了牆角,黃川其實身形跟何以洛差不多,但他常年煙酒色,又不怎麽鍛煉,此時又是心虛又是害怕,自然是處于下風。
"下藥?你真有出息。看來,恒盛也需要下下藥了。"何以洛眯着眼睛說道。
黃川只覺得何以洛像一只猛虎,脊背緊緊地貼在牆上,驚吓早已讓他徹底醒了酒,而汗水濕透了身上的襯衣,"這……這不關我的事,我只是……聽別人的……”
"啧,恒盛的公子,誰請得動呀。”
"如果……是我自己,玩玩也就算了,何必要拍照……還不都是……都是……你……你們……"他話沒說完,已經被何以洛重重地扇了一巴掌,暈厥了過去。
何以洛依舊冷着一張臉,說:"走吧。再過一會兒,說不定新聞媒體就來了。”
陸茶幾拆開那個相機,将存儲卡取了出來。何以洛又笑道:"你倒是細心。”
陸茶幾凝視着他,眸子幽暗,"以洛哥哥,他剛剛最後說的是什麽?”
"他恒盛是什麽東西。他怕事,自然要拉個墊背的,說有他人指使。"何以洛将何以窗抱了起來,用外套蓋住了她,淡淡道:"如果我要害她,根本沒有必要來救她。如果不是你非要我來,我就算知道她中計了也不會來。兄弟姐妹什麽的,無趣死了。”
陸茶幾聽他這麽說,心裏微微有些過意不去。畢竟确實是自己硬拉着來的,只是方才黃川說的話,讓自己心裏有些介懷,那個"你……"是什麽含義呢?
何以洛将圍巾罩在了何以窗的臉上,在經理的目瞪口呆中走了出去。"樓上那群人,你要送醫院還是警察局,你自便。今天我來過這裏的事,就不要說了。”
"是。是。"經理有些想知道何以洛懷中的女子是誰,但又不敢細看,方才,好像是被黃川帶來的,也是這般用衣服遮着,沒有讓他看。
何以洛瞪了他一眼,大步離去。他們剛開動車沒有多久,就聽見警笛響起,似乎是有人報了警。
不過很快地,他們就開離了酒店。"謝謝。"陸茶幾小聲說道。
"你用什麽來謝我?你有什麽?"何以洛玩味地說道。
"那,以後以洛哥哥有什麽事情,我也會幫助你的。”
"哦?我的事,恐怕,你幫不了……"何以洛低聲說道。
到了何家,何以窗還是沒有醒來,何以洛抱着她,剛進廳堂,燈就亮了起來。葉靜怡穿着睡衣披着裘皮大衣,說道"這麽晚了你,去哪裏了?咦,以窗這是怎麽了?”
何以珊也坐在沙發上,嬌笑道:"哎呀,以窗姐姐真是的,回來得越來越遲,現在怎麽還是這樣,該不會又和誰去約會了吧?”
陸茶幾只覺這兩人是有備而來,有些緊張地看了何以洛一眼,不知他是否會和盤托出。不過何以洛只是淡淡地說道:"喝醉了。幾個朋友,一起。沒什麽事。”
葉靜怡聽他這麽說,有些吃驚,頓了一頓,說:"以洛,以窗酒量不好,你怎麽讓她喝成這樣呢,而且還帶着小茶幾。"她又用手抿了下嘴,驚呼道:"要是被人看到小茶幾進酒吧,是會被木槿退學的呀。”
"她在車裏待着,沒她什麽事兒。這些,我還是會處理好的。我先送她上去。”
陸茶幾只覺得氣氛有些尴尬,她對何以洛的印象就是一個比較冷峻的人,但似乎和他母親也不太對盤,不過她心裏很是感激他沒有将情況現在告訴葉靜怡。畢竟何以窗還沒醒來,具體發生了什麽,還不得而知,若是又有人"無心"傳出去或刺激一些,她還真擔心何以窗出事。
她正這麽想着,何以洛已經将何以窗放在床上,低聲囑咐道:"這件事,先別說出去。明天她醒來了,你也先安撫她。我會打電話給父親。”
"嗯,我知道的。"陸茶幾真誠地向他鞠了一個躬,說道:"謝謝你替姐姐着想。”
"我只是,懶得理你們女人。”
陸茶幾守在何以窗的床邊,到了半夜的時候,何以窗突然尖叫了一聲醒來。陸茶幾也匆忙爬了起來,道:"姐姐,你怎麽了?”
"我頭很痛。我這是在哪裏?在哪裏?我的衣服呢?"何以窗着急得直掉眼淚,猶如夢魇一般。
"姐姐,姐姐,你在家裏。我是茶幾。"陸茶幾一下抱住她,捂住她的嘴。
何以窗這才松口氣,但臉色依舊蒼白,掩面啜泣了起來。
"姐姐,沒事了呢。有我在,我和以洛哥哥把你帶回來了。”
"以洛……"何以窗抖了一抖,說:"對了,照片,我最後好像看到有相機。發生了什麽?"何以窗只覺得頭部巨痛,想起方才一切,身體還在不停地顫抖。
"沒事沒事,我已經把存儲卡取走了。姐姐,你先冷靜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都可以和我說的?”
何以窗停止了啜泣,哽咽道:"我也不太清楚。他們一直讓我喝酒,我不願意喝,後來黃川說那就喝杯果汁吧。我喝了果汁以後就覺得有些頭疼,他說帶我去一個地方休息。我就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跟他走。後來……後來到了房間裏,我就越來越難受,躺在了床上,川不知道為什麽,就過來脫我的衣服,我把他的手揮開,他就笑着去拿相機……後面的事……"何以窗越說心頭越覺得恐懼,緊緊抓住了陸茶幾的手,說:"然後,然後,你和以洛就來了對不對,對不對。”
陸茶幾的手被何以窗抓得生疼,但還是安撫她道:"是的,是的,姐姐,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何以窗默默地流下了眼淚,"妹妹,你說他為什麽這麽對我,為什麽?明明是第一個為我說話的人,因為他,我也開心了許多,覺得好像有了朋友,明明我也全心全意地對他。他為什麽要這樣呢?相片是用來做什麽的。我和他在周三鋼琴課的路上巧遇,有人說我,他站出來為我說話,又哪裏像是精心布置的樣子?後來,雖然有在圖書館遇上幾次,卻也只是正好。他給我送琴譜,為我做很多很多的事情……為什麽會這樣呢?”
何以窗不是個傻子,她自然知道黃川留證據是為了敲詐甚至做一些更可怕的事情,但是她只是不願意相信,才會一遍遍地問着陸茶幾為什麽。
"我是第一次遇到一個替我站出來說話的人。紀衡也請過我跳舞,但是他那樣的人,我知道,自己遠遠及不上。我來到這裏,以為只要努力,就會得到大家的認同。可是并不是這樣,所有人都會帶着你是私生女,你是來自貧民窟的孩子,你書讀得好,也是死讀出來的,有什麽用呢?第一次,有人同我說話,帶我出去玩,請我跳舞。雖然大家都說恒盛不及何家,可是那又如何呢?"何以窗說得有些語無倫次,斷斷續續地說了自己這幾年的心事,她忘記了陸茶幾是一個比自己還小好幾歲的女孩。
陸茶幾猶如姐姐一樣撫摸着何以窗的長發,低聲道:"姐姐,這些我都知道的。沒事了,沒事了。"何以窗在她懷裏瑟縮,陸茶幾心中也覺得難過,但她心裏總覺得此事略有蹊跷。何以窗再怎麽不濟,也是何家大小姐。一個小財團的公子敢這樣去耍,甚至似乎還想拍照作證據,這樣做即便一時成功,也肯定會被何家鏟除,不是嫌命太長麽?若沒有人唆使,黃川那樣性子的人真的會去接近何以窗麽?
陸茶幾不敢将這些想法說出來,增加何以窗的負擔,如今的何以窗還遲遲不願接受這個結果,雖然她并無大礙,但長期的自卑與敏感只怕是徹底地爆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嘤嘤!今晚太遲回來了……木有辦法,更新時間只好延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