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學新生

陸茶幾聽到陳媽此言,想起何厚烨當時的反應,何先生只怕那時也想到了葉靜怡吧,只是他依舊不願意捅破這層窗戶紙。究竟是因為面子還是因為愛情呢?

陳媽又輕輕道:"其實劉先生倒是一個極好的人,和小姐也是很配的,只是可惜太過年輕,太過理想化了。"想到過往,陳媽又險些垂淚,幸而被陸茶幾說了些其他的話題才把她從過去裏拉了出來。

陸茶幾有些生何先生的氣,但她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何以窗出國也是勢在必行的事。至于陸茶幾的網站,和何先生簽了一個合同,何先生看她草拟的合同,心中有些訝異,這個少女對法律詞彙的應用十分敏銳,雖然陸茶幾只是說是根據律法辭典查的,但何厚烨心中也暗暗贊嘆她天資的聰穎,只是他自然沒想到陸茶幾上輩子就是學法律的。陸茶幾将錢大部分都分給了團隊成員,查理有些傷心,不過他興趣轉移得快,過兩天倒是又好了。

開學以後,陸茶幾就又繁忙了起來,高中的課程已經有些難度了,她上輩子雖然學習好,但畢竟已經多年沒有摸書了,像數學這樣的科目還是需要大量的練習才可以,而木槿這樣的名門淑女學校,自然對才藝方面也是抓得很嚴格的。這讓陸茶幾發現,果然有錢人家的孩子更悲慘,不管哪個紀元,高中生活都是格外繁忙的。

和紀衡的聯系徹底中斷了,陸茶幾只是偶爾在電視新聞中看到,紀衡的父親紀朗似乎參加總統競選落敗了,而且又被保守黨人攻擊。但另一邊,不斷地又有人傳言說哪裏又發生暴亂了,哪裏可能又要打仗了,哪裏又抓了很多革-命黨人。

而網絡的發展和陸茶幾上輩子知道的差不多,在接下來兩三年裏欣欣向榮,像陸茶幾開的那樣SNS網站可謂遍地開花,網絡的肥皂泡也破了一個又一個,陸茶幾倒有些慶幸自己沒有繼續生産肥皂泡了,她自己是哪塊料,她還是挺清楚的,她不适合做大生意,老老實實攢點錢小富即安。木槿學園就在這樣的風聲鶴唳之中,一直保留着古老的傳統,安靜而又神秘。

何以窗和陸茶幾一開始聯系頻繁,不斷地寫電子郵件給她,訴說國外生活的苦惱與寂寞,而後來何以窗的郵件少了許多,只說自己交到了新朋友,陸茶幾心想這倒也頗為正常,便也沒有太多注意。但每年過節,何以窗卻找各種托辭不願意回國,只說等完成學業再回來,陸茶幾只想她是不是還在介意那件事。不過何先生倒似乎頗為贊同這點,只說,再過個三四年,大家就全然忘記這件事了,以窗回來拿着名牌高校的學歷又是何家大小姐,如何不愁找個好人家。

何以洛,在陸茶幾的印象中依舊臭屁非凡,她在木槿還時常聽到小姑娘說,那個春和的何家少爺很帥呀,不過聽說女生給他的情書都拒收了;但也有的小姑娘說,嘻,聽說那個何家少爺近來又和哪個女模特在一起了,不過就算律法允許通婚了,那種市民區的小模特,怎麽可能嫁進何家嘛!自然,也因為到了高中,在這裏已經基本是可以選擇訂婚對象的年齡,知道陸茶幾是何以洛的"表妹"的少女們,也不斷地來關心這位表哥的問題,陸茶幾都只能苦笑着說,和這位差了一房的表哥實在不熟悉。

陸茶幾偶爾會看何以珊的頁面,她的頁面下面永遠男粉絲無數,而何以珊小姐時常上傳自己在各個時尚場合的美照,但從不回複他人留言以保持高貴冷豔狀。但八卦記者還是時常蹲守在何小姐的頁面下做報道,這也惹得陸老太太對這個孫女越發地不順眼起來。但因為住得遠,倒也沒爆發什麽大争吵。

而時間就這麽晃着晃着,晃過了陸茶幾的高中三年,把她晃出了沒有大學部的木槿學園,進入了春和的大學部。關于陸茶幾的入學問題,何先生和陸老太太又爆發了争吵,何厚烨覺得陸茶幾這樣的天資,理當出國學個經濟或者法律,不過陸老太太嚴重不同意,只說,女孩子學這些做什麽,老老實實穩穩當當在國內學個文學或者藝術就好。何厚烨覺得陸老太太古板,但陸茶幾知道,陸老太太是擔心自己就像當年的陸依依一樣一去不複返,而且讀法律、經濟這樣的東西,似乎太容易和現在又卷土重來的革命黨人發生關聯。

最後,選了個折中,陸茶幾留在春和讀管理,陸老太太為她選擇的專業。而何以珊,因為葉靜怡的勸說,也留在了春和讀管理。所謂因緣際會,就是饒了一個彎,你倆還在一個班。

陸茶幾發現自己每一次搬遷,想要帶走的也無非就是幾本書和幾件衣服,雖然她自己并不介意,但在春和裏頭顯得格外寒酸。陸老太太語重心長地同她說:"這個時候的女孩子,不要有太多錢,錢會惹事。"陸茶幾也笑着應了,其實陸老太太對她挺好,給她帶去的所有衣服都是最新的,還說,女孩子這時候就該打扮打扮了,以後會每個月定點送去衣服的。

其實何先生那裏的分紅,已經很夠陸茶幾花銷了,只是她一向沒有太過奢侈的習慣。不過,剛來學校第一天,就聽見何以珊帶着一群女孩兒,指着她說:"喏。那就是那個在我們家白吃白喝的遠房表妹,這衣服恐怕也是我祖母買的,唉就這樣,人家還要經常來我們家打秋風。”

那幾個女孩聽了便也嘻嘻哈哈笑成一團。何以珊則高傲地擡起頭,斜睨着陸茶幾。她就想看着陸茶幾被她氣得臉色發白,或者像當年的何以窗一樣顫抖不已。不過陸茶幾就像聾了一般,在收拾自己的衣服,打掃自己的宿舍,甚至看到其他路過的人依舊微笑着打招呼,她只覺得奇怪,這何以珊怎麽這麽多年了一點長進也沒有,還是只會這種小孩子的激将法。路人看到這光景,都低着頭捂着嘴匆忙跑了過去。

哐當——何以珊心中有怨氣,走了進來,順手就抓起桌面上的一個小杯子摔在了地上。

陸茶幾卻依舊連眼也不擡,淡淡道:"那是明清時期的琉璃茶盞,老太太給我的,說是送給茶藝老師的,看來我只能據實相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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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明清茶盞,別裝作自己是個大小姐一般,這不過是普通茶盞。若真有好茶盞,也會給我爸爸,然後爸爸傳給我,怎麽會傳給你。"何以珊看陸茶幾就是不順眼,看她毫不介意的樣子依舊是不順眼。

陸茶幾的卻用手撥了撥額前的秀發,露出了手腕上的那個羊脂玉手镯,笑道:"你還記得這個手镯麽?怎生我有,你卻沒有呢?”

何以珊也注意到了那個手镯,正是當年PARTY上的那個手镯,後來她也和母親纏了很久,卻也沒有要到,聽母親說那是陸老太太的嫁妝。何以珊心中越發嫉恨,只恨不得将那镯子也搶下來摔成兩半。

陸茶幾看她臉都氣歪了一半,心中只覺着好笑,其實陸老太太自然不會随手就将寶貝撒給她,論首飾這些她自然遠遠不及何以珊,只是她惱怒當年何以珊設計何以窗,又不喜她的脾性,才故意說這些話激她。

而何以珊又自幼心眼極小,她在家中極受寵愛,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更是看不得別人有自己無。便說道:"這麽貴重的東西,只怕你是從祖母那裏偷來的,你吃我家的喝我家的,還從我家裏偷東西。大家快幫我捉住這個小偷。”

那幾個女孩向來都是以何以珊為中心的,聽到她下令,便都沖進來要将陸茶幾手腕上那個镯子給拔下來。可是也不知怎麽的,推搡着,卻都是自己倒退了出來,陸茶幾還是站在那裏沒有動。何以珊不知為何,臉頰間還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你們這是做什麽呢?"幫陸茶幾從車上拿衣服的陳媽走上來,怒喝道。

何以珊看了她一眼,見就是個下人,雖然知道她是老太太跟前的人,但此刻自己的朋友都在,若退縮了就格外沒面子,便說道:"她偷了我家的镯子。”

陳媽向來看她不順眼,看了一眼,心中便已經明了,道:"何小姐,你沒弄錯吧,我們陸家的東西什麽時候成為你們何家了。嘿嘿,就是當年何老太爺,也不敢動我們陸家的東西。而且我們小姐是陸家現在唯一的小姐,老太太自然将寶貝都給她。”

"她,就她……是什麽陸家的小姐?況且她還打人。”

"以珊表姐,這就是你說的不對了。你們這麽多人,我就一個人,我怎麽打得了你呀。"陸茶幾這句話說得分外響亮。

宿舍門口瞧熱鬧的人也越聚越多,平常不大喜歡何以珊嚣張作風的人都捂着嘴偷偷地笑。何以珊心裏惱怒,但是眼前有些下不來臺,便帶着人走了。陳媽連忙将門關上,對陸茶幾說道:"唉,小姐你沒受罪吧。那些人就是嘴巴子毒辣,也不知怎生的,老夫人又讓你們一個地方待着了。”

"陳媽,不礙事兒的,你看,我不也沒讓她占什麽便宜嗎”

陳媽細細檢查了下陸茶幾的手和臉,确定沒有一疤一痕,才放下心來,說道:"也不知老爺怎麽教育的女孩子,還是我們老夫人教出來的孩子好。打架也比她本事。"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啦!終于大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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