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生日宴會
生日宴會這天，陸茶幾選了一件的複古風垂貢緞料面的晚禮服,有簡約的青花瓷花紋刺繡,簡約大氣，但看過去就是一朵來自江南的清雅小花,介于少女與女人之間,比較大方地扮演了一個配角應該的角色，簡單但又不寒酸。而何以珊自然是全場的主角,層疊的銀光閃色蕾絲裙子，繁複之中不失雅致之美,後背還是镂空輕紗設計。因是冬季,還帶着一條白色皮草披肩,既有少女的婉約又有女性的性感華貴。她一出場就成為了全場的焦點,而何以珊也頻頻擡手打招呼。
兩個少女,一個靜雅一個豔麗，猶如雙生花朵，倆人并立在一起，還不時說些小話，看過去就像親密無間的姐妹。只是，衆人沒想到的是，何以珊正抱着雙手，對着陸茶幾說道："你如果不是托了爸爸的福，只怕你這輩子也見不上這樣的場面。不過時間也快到了，反正到了你成年的時候，我們家可就沒法照料你吃喝了，到時候你可就打回原形了。凄涼啊，一時風光。”
陸茶幾甜蜜微笑，也附耳說道："不勞表姐挂心，我自會照顧自己。”
"誰是你表姐了。少亂攀親戚。"何以珊的臉拉了一拉，又想起葉靜怡之前交代的，又擺出了笑容。
遠處的媒體記者也拍了好幾張姐妹親昵的照片，采訪何厚烨說道："何先生，兩位小姐相處得這般融洽，想來您是功不可沒的，聽說陸小姐是出身貧民區的，對于新派的破除階級的倡議，您有什麽看法呢？”
"我是個商人，對政治沒有什麽立場的。"何厚烨擺手說道，現在新舊兩派争執不下，雖說新派已有起色，但他可不敢随意下定論。
"但是……但是……聽說，在英國的時候……"那名記者還想追問。
何厚烨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似的，淡淡答道："今天是我的女兒和外甥女的18歲生日宴會，我不想多談其他的人和事。”
記者知道大概已觸及何家的底線，便也不再談，又改口問了些到場的名流之類的。
這時，一名高挑的少女走了進來，穿着一件貼身的美人魚晚禮服，精美的魚尾裙擺顯得風情萬千，而也只有這樣的長腿才能将美人魚晚禮服支撐起來，遠遠望去，就像一個美麗的人魚公主。那少女自然正是卓越，她小心翼翼地走着，發現身邊的人幾乎都将眼光投在了她的身上，臉頰微紅，面若桃花，而這種略有一些慌張又有一些歡喜的心情是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陸茶幾可是真沒有想到，卓越稍微一化妝，居然這麽漂亮，朝她走了過去。
卓越有些羞赧，也快步向陸茶幾走了過去，但一不小那高跟鞋便有些不聽使喚，整個人便往前一傾，陸茶幾伸手去扶，卻離得有些遠，這時，從一旁伸出一雙強壯而有力的手，扶住了卓越。
卓越正想側頭表示感謝，卻發現正是查理，剛有些惱怒，便看見他眼裏并沒有平日裏的嘲弄神色，原先想說的話便吞回了肚子裏。
"你今天很漂亮。"查理誠懇地說道，"之前嘲笑你是女金剛，是我的不對，我要同你道歉。”
這下反而輪到卓越不好意思，只是她向來好強，不知該說些什麽，只是甩下他的手，向陸茶幾走去，"茶幾，我們到一旁去。”
但聲音卻溫柔了許多，陸茶幾好笑地看了查理一眼見他還有些呆呆地看着卓越，便撲哧一笑，心想這個純樸的小男孩終于要長大了，查理看到陸茶幾在看他，尴尬地摸了摸腦袋。
和卓越聊了一會兒人，卓越就得同其他賓客社交了，陸茶幾走回查理身旁，笑着問道："查理，你說我漂亮還是小越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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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查理低頭道，有些不好意思回答這個問題。見陸茶幾一直盯着他，才答道："今天是茶幾生日，自然茶幾比較漂亮。”
陸茶幾故意裝作有些憤憤不平的樣子，撅嘴道："那你意思是如果今天不是我生日，就是小越比較漂亮咯。”
"也……也不是嘛，小茶幾平時更漂亮，她她也只有今天漂亮。”
"你在說什麽嘛，剛剛還說我生日這天漂亮。”
"不是啦。"查理有些抓耳撓腮，"你們倆都很漂亮嘛，只是是兩種漂亮嘛，我從小就認識小茶幾，小茶幾是我見過最漂亮可愛的女孩子，然後現在發現，原來還有另……另一種漂亮可愛嘛。”
"所以，你心動了吧？"陸茶幾促狹地眨眨眼。
"誰，誰心動啦。"查理別扭地說道。過了一會兒，方才低聲說道："不過，不過好奇怪哦，小茶幾，我以前覺得最喜歡你了。所以每次都想和小茶幾一起跳舞，如果誰搶了小茶幾，我就會生氣，不過，如果是比我好、比我帥的人和小茶幾一起玩，比如當時的紀衡哥哥，我雖然也會好羨慕他，但是也挺高興的，也想變成那個樣子。不過，不過，我現在……有些生氣。以前好像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查理将目光投向了遠方。
陸茶幾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卓越正和李家的公子在談天，那個李家公子剛從國外讀書歸來，論相貌家世才情能力都是上上之選，也是原本葉靜怡為何以珊安排的"人選"之一，只是他此時正站在美人魚公主面前挪不動腳，還很自然地想将手放在她的腰肢上。
而查理正憋得滿臉通紅。
"查理，這就是喜歡哦。是一種和朋友不一樣的喜歡。我是查理的好朋友，所以你希望我可以過得很幸福，不過，對于自己喜歡的人，就不是這種祝你幸福的心情了。"陸茶幾笑着說道，"如果你不過去，很快她就會和別人跳舞哦。”
查理正在整理自己的思路，嘀咕道："可是，我從小都以為，我最喜歡的人就是小茶幾啊。”
"不過，你有想過你每次都那麽坦然地說出來的原因嗎？”
查理本來就是個聰明的人，只是生性爛漫，此時經陸茶幾一點撥，才發現，其實從小到大，陸茶幾更像是他的一個偶像，他的一個小姐姐，總在他茫然的時候告訴他一些道理，對于他的任性也常常加以包容，但自己對他，就像是對自己的媽媽莫女士一樣的感覺，很喜歡很尊敬，希望她永遠對自己好，但也希望她能夠擁有更好的生活。總是将她挂在嘴邊，是将她當做自己的親人，毫不介意地就說了出來。
"小茶幾，對不起。好像……我之前都錯了……"查理的臉越來越紅，就像将手上那杯幹紅塗抹在了臉上。
"知錯能改也不晚呀。"陸茶幾朝卓越的方向努了努嘴。
然後，就看到查理甩手走向了那邊，大大咧咧地說道："你好，我是查理，小越，我們走。”
陸茶幾一口紅酒險些沒有噴出來，她……她也沒有讓他這麽直接。
那邊，卓越正莫名其妙地看着查理，說道："去哪裏，為嘛要走。”
"小越，走啦。"查理一臉嚴肅，拉起卓越的手就往外走。
"喂，我不要……額……"她穿着高跟鞋和這狹窄的魚尾裙，顯然行動不方便，而且今天的查理力氣似乎格外大，卓越只得陪笑道："李公子，不好意思，我們待會兒再聊。”
而那李公子，只得露出禮貌且尴尬的笑容，嘿嘿笑了兩聲。
陸茶幾則有些志得意滿地拿了塊小松餅吃了起來，而這時，何以洛則無聲無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後："這個媒人做得不錯嘛。你不覺得可惜嗎？”
"可惜什麽？”
"憑你這樣的身世，能拐到大使的兒子也很不錯了，而且你從小和他認識，他又對你唯命是從，多少女人都對這樣的丈夫夢寐以求。"何以洛從她的碟子上搶了塊松餅，毫不以為意地吃了起來。
"難道就因為好拿捏就嫁給對方嗎？或者為了家世、錢財不擇手段，那樣的，并不是愛情。”
"你可真可笑，就憑你，以後一個人生活，不嫁個好人家，還哪裏過這樣的生活。愛情，又有什麽用呢？這個世界上，又哪裏有愛情？”
何以洛這句話微微有些刺傷了陸茶幾，上一輩子，她是不是就因為太過相信愛情了呢，只是那人，最後還是離她而去。陸茶幾心底有些不痛快，淡淡道："就是因為愛情不可靠，才沒有必要因為錢財随意嫁人。凡事都要靠自己，你的那些小模特整天依靠着你，哪天你不願意和她們在一起了，順手就甩了。自然，哪天你落難，她們也不會與你同甘共苦。”
何以洛冷哼了一聲，道："你想得倒是明白。既然都是交換，你又何必把一個很好的交換物轉讓給別人。”
陸茶幾腦袋一偏，笑道："即便我覺得這個世界的道理大抵就是如此，但我也願意相信凡事總有特殊。只不過，可能，不屬于我們這種心理陰暗的人。”
"原來，你把我和你劃分為一類人。"何以洛的鳳目促狹地看了她一眼，"那你願意和你的同類等價交換嗎？”
陸茶幾靜默了許久，答道："從前，你好像就一直在問我這個問題。請問，何以洛先生，你是喜歡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嘤嘤。。V了以後評論就少了。。。桑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