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顧眉生自己的私事不愛讓人知道,因此被剪剎車線的事情還有今天差點被撞的事她誰也沒告訴。

對于陳清時怎麽知道她在警局這件事,她還挺好奇。

“你怎麽知道來警局找我?”

車子啓動,開向靜園。

陳清時垂眸看顧眉生。剛剛劫後餘生,她眼底一絲慌亂沒有,眼眸依然明媚。

甚至,他找不到她生氣的痕跡。

剪剎車線的人是他母親的本家堂弟,難道她不遷怒他嗎?

“今晚,我的母親向我為她的堂弟求情。”陳清時摩挲着顧眉生手腕,語氣淡漠,不知是因為母親的請求還是因為顧眉生的态度。

他擡眼,目光淡淡看向顧眉生,希望在她眼中窺探到其他情緒,“她希望你能停止對她堂弟的訴訟,放他一馬。”

“後來,求情一半,醫院打來電話,她堂弟因車禍住院,之後,我便知道你在警局了。”

顧眉生了然,表情平淡。

原來撞她的那個人也是姜宛繁的堂弟。

一人幹兩件事,真是物盡其用啊。

顧眉生斂眉,一本正經問道:“你這位表舅平常是幹什麽的?是我的商業競争對手?”

她的問話不夾雜任何私人感情。

陳清時擡眸,淡淡道:“他熱衷賭博,把家底賠的一幹二淨,沒資格成為你的競争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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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是被人控制要挾了。”顧眉生看着陳清時,眼底已然洞悉一切。但她不會把這一切宣之于口。

她裝作不懂,饒有興趣詢問:“是誰指使他做這一切呢?”

陳清時沒說話,手指摩挲顧眉生手腕,微微用了些力道,手背隐隐有青筋凸起。

顧眉生知道他心裏有答案,她見好就收,不再打破砂鍋問到底。

她也知道雇傭姜育恒的人是陳清時的競争對手。

只有這樣才會讓陳清時真正進入進退維谷的境地。

陳清時母親所在的姜家子嗣單薄,姜宛繁同輩只有姜育恒這一位堂弟,其關系與親弟弟無疑。

在姜宛繁的角度,她不想讓她弟弟锒铛入獄。

可在顧眉生的角度,顧眉生只會想讓壞人血債血償。

選誰都是不合适的,顧眉生站在陳清時的角度想,都替他糾結得慌。

她知道,他對他母親不是全無感情,要不然也不會整天翻閱他母親參與編輯的書了。

顧眉生嘆口氣道:“大概,我猜到真相了。”

窗外景色變幻,已開到靜園車庫。

司機停下車,然後沉默開門下車。

車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陳清時沉默片刻,開口輕問:“你怪我麽?”

如果不是跟他在一起,她不會遭遇這些無妄之災。

顧眉生莞爾,笑道:“怪啊!”

她輕扯他袖口,在他耳側呢喃道:“所以你要好好補償我!”

她溫柔清甜的氣息灑到他耳畔,激起他身體深處無名的火種。

似欣喜又是恐懼。

她笑得那麽漂亮,好看到他抓不住她的一絲情緒。

陳清時從心底深處生出不安。

其實,顧眉生沒打算做什麽,她之所以那麽說,就想讓陳清時心安。

調戲完,她見陳清時沒說話,也不在意,想開門下車,掰動門把,門卻沒開動。

“我鎖上了。”陳清時看向她,眸子中燃着一簇幽火。

他慢條斯理解開手表,放到車置擱架上。

顧眉生身體僵硬一瞬,微笑道:“寶貝,幾步路都忍不了麽?”

她不排斥開發play新地點,但她最鐘愛的地方還是柔軟寬敞的大床。

“忍不了。”

陳清時身體微傾,箍住顧眉生手腕,把她放到膝蓋上,眸色沉沉,扣住她下颌深吻。

……

汽車很寬敞,但空氣還是不如外面流動得快,結束後,車窗上凝結大片白霧。

顧眉生酸軟無力的手指在上面劃了劃,劃出幾道透明的痕跡。

陳清時抱住她,眼眸微眯,看見她寫得英文。

——love you

他側頭,輕笑問:“寶貝,你的主語呢?”

顧眉生瞥他一眼,眼眸水潤:“看你表現。”

他表現得好,她就把主語加上去。

——I love you.

——

靜園是陳清時置辦的一處幽靜莊園,占地極廣,內置高爾夫球場,室內泳池,大型跑馬場。

主體建築後,是一望無際的玫瑰園。

顧眉生以前沒來過,但聽過這個玫瑰花園的大名,她母親提起的。

母親最喜歡玫瑰。

他們回來的晚,便沒有驚擾在睡覺的阿姨,自己下廚做了夜宵。

顧眉生處于休假期,明天不急着早起,于是想展現一番自己廚藝。

陳清時不很信任她,淡笑道:“顧眉生,我吃你做的飯,你吃我做的,好嗎?”

顧眉生簡直要被他舍己為人的精神感動哭。

她面無表情把他從開放式廚房推出去,一本正經道:“接下來,就是你對我刮目相看的時候!”

顧眉生自出生起便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在祖輩餘蔭庇佑下,即使顧言信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敗家子,顧眉生也能好吃好喝長大。

但顧言信太能幹了。

他把顧家商業版圖擴張好幾倍,從北美到南澳,就沒有他的王座版圖覆蓋不到的地方。

這樣做得好處是顧眉生有了幾輩子也花不完的錢,一個人就擁有好幾座金礦,壞處就是——在成年前,她幾乎沒有完整跟父母相處過一天。

父母疏于陪伴,即使顧言信夫妻雇傭再能幹的保姆傭人,那還是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有一次,顧家保姆借顧公館開party,開了三天三夜沒散場,作為小主人顧眉生被保姆鎖到房間,勒令不許出來。

那三天,她是靠喝朗姆酒吃黃油熬過來的。

因此,顧眉生很早就知道,她可以不會做飯,但不能讓自己被餓死,所以,一些簡單的飯她還是會做的。

顧眉生煮了兩碗面條,細心放了鮑魚湯,為了暖胃她還加了姜絲,還煎心形雞蛋。

味道很鮮嫩,面條潤滑勁道,很美味。

陳清時不喜歡她做飯,但還是理所當然誇贊她,用詞非常有水準。

顧眉生覺得他比顧承澤強得多。

顧承澤誇人只會說一句——牛逼!

顧眉生很受用,說:“珍惜這次機會吧!以後不會再有了!”

陳清時笑,他把她攬住親吻,垂眸,眼神沉澈,“我覺得也是。”

他捉住她的手,妥帖放于掌心,意有所指:“這十指纖纖,還是做別的為好。”

顧眉生被調戲慣了,也不羞怒,她正正經經回複:“這句話同樣适用于你的手。”

陳清時很想在餐廳對顧眉生做些什麽,但顧眉生堅持拒絕,她義正言辭:“我喜歡卧室!”

陳清時摸鼻尖,只好拒絕。

洗完澡,躺床上等陳清時的功夫,顧眉生躺在床上看微信信息。

其餘不重要的掠過,她看見林青宴給她發的微信。

[何時有空一見?與陸世成有關。]

顧眉生眉梢微挑,不停頓打字回複:[你定時間,我配合你。]

又在黎城待了三天,不等黎城市局調查結果出來,顧眉生便跟陳清時啓程回北城。

顧眉生三年沒休假,這次董事會給她審批一個月休假時間,她在黎城待了半個月,在北城還能再玩半個月。

回去後,她跟母親一起逛街掃貨,用陳清時的黑卡。

第一天,她花了三千萬,買了一整塊金絲楠木根雕。

第二天,她花了七千萬,買了一整套紅木家具放在她新買的蘇式園林裏。

第三天,她在亭苑閣珠寶店花七千萬買了個翡翠玉镯。

第四天顧眉生還想跟母親出門,卻被母親嚴詞拒絕。

是顧言信接的電話:“防止陳清時被你敗光家底,你還是別出去了。”

顧眉生瞥一眼坐在露臺懶人沙發看書的陳清時,不滿向他走過去,把手機遞給他,頤指氣使道:“你跟爸爸說,我把你花破産了嗎?”

她覺得沒有。

她自己都不只那麽點錢,更不用說陳清時比她有錢的多。

陳清時笑着接過電話,給顧眉生比了個手勢,讓她先出去。

這是他第一次以準女婿的身份給未來岳父通電話,要保持一些私密。

顧眉生點頭,臨走前靠在他耳側小聲叮囑他,“不許說我壞話。”

陳清時眸中染上笑意,摟住她脖頸親她的唇,應承道:“知道了。”

手機那一側的你侬我侬聽得顧言信牙根酸,等沒動靜了,他才問陳清時,“走了嗎?”

陳清時淡聲道:“嗯,她剛剛離開。”

陳清時跟顧言信除了是未來的翁婿關系外,還是多年的合作夥伴,話裏的熟稔不言而喻。

“收購亞美集團的事靜恒會為你托底。”提到陸世成的産業,顧言信聲音微微變冷:“他敢對笙笙下手,便要做好傾家蕩産的準備!”

“我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陳清時聲音清潤,眼底不帶笑意。

他布了那麽久的局,總算可以收網。

顧言信跟他合作多年,自是知道他的手段,對他很放心,此事他不再提。

“嗯,你想給笙笙的安保隊加人我知道,但這事你不能給我說。”顧言信道。

“為什麽?”陳清時微挑眉梢:“難道顧眉生的安保不是你在負責?”

“不是。”顧言信沉聲道:“是她自己負責。笙笙的保镖和安保系統都是她自己布置,關于生命安全的事情她一點不含糊,一切親力親為。”

陳清時擡手捏了捏鼻梁,開始意識到問題的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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