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很久了
清晨, 細碎的陽光從窗簾縫隙中探進。
鬧鐘準點響起，許星舟磨蹭了會，緩緩睜開眼。
回想起昨晚, 她忍不住裹着薄被在床上轱辘轉了兩圈。
秦陌北跟她表白了！
還牽她手！
雖然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
但應該不是夢。
她頭埋在枕頭裏, 悶悶的笑起來, 實在憋不住, 給他發了一個表情包。
【許星舟：[貓貓試探.jpg]】
他很快回。
【秦陌北：起了就過來吃早餐。】
【許星舟：[貓貓點頭.jpg]】
她飛快的跑下床，洗漱後開始認真的挑起衣服。
今天是他們談戀愛的第一天，許星舟覺得，自己應該稍微打扮一下, 穿得好看些。
她昨天刷到個視頻，博主晚上跟某個男人聊得很高興，一時心動, 就答應了他的追求，第二天睡醒，後悔得捶胸頓足。
許星舟也有點擔心, 而且昨天，她還沒有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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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糾結是穿日系風還是韓系時，門鈴響了。
許星舟匆忙抓了件娃娃領襯衫和純色半身裙, 換上去也沒看效果，就跑出去開門。
門外果然是秦陌北，他穿着板正的白襯衫，看起來格外正經。
“還沒好？”
許星舟有些不自在，“剛換衣服。”
“嗯，衣領都沒有弄好。”他自然的伸手, 把她的衣領翻正，溫熱的指尖, 不經意劃過她脖頸，有種酥麻的澀意。
許星舟就不像他那麽淡定，她緊張的舔舔唇，問：“這樣搭好看嗎？”
“好看。”他又整體看了幾眼，“領子很有特色。”
“這是娃娃領，減齡的。”許星舟發絲披散在肩膀上，忽又把腦袋探過去，“你再摸一下我的頭。”
她的動作，就像讨賞的小狗狗一樣，秦陌北覺得有些好笑，在她腦袋上揉了兩把。
“怎麽樣？”許星舟仰頭期盼的問。
秦陌北頓時明白過來，“洗頭了？”
她點點頭。為了洗刷她頭發在秦陌北心中的形象，許星舟昨晚還特地用了護發素和精油。
在門口磨蹭了一陣才進去，秦晃晃已經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他整個人無精打采的，看秦陌北的視線充滿怨念。
“晃晃怎麽了？”她小聲的問。
“沒怎麽，就是嘴饞了。”秦陌北從微波爐取出兩個芋泥三明治，“全是你的，慢慢吃。”
“菜菜姐姐。”小家夥眼巴巴的看着她。
許星舟有點為難，這是秦陌北特地給她做的，她不太舍得分出去。
“秦晃晃，你該上學了。”秦陌北慢悠悠的開口。
“哦。”小家夥有力無氣的應了聲，想想又走到許星舟面前，可憐兮兮的說，“菜菜姐姐，晃晃昨天不是故意把蛋糕都吃完的，表哥說要留一半給你，可是晃晃吃着吃着就忘記了。”
“啊，沒關系。”許星舟昨天還處于興奮恍惚的狀态，早就忘了這事。
“那你不會跟表哥分手吧。”小家夥開始哽咽起來。
她聽到分手兩個字，反應有點大，“才不會。”
許星舟轉頭望向秦陌北，“你是不是後悔了。”
秦晃晃換了個新幼兒園，就在瀾庭昕居裏，瞧見氣氛不對，他就偷偷溜出了門。
客廳裏只剩兩個人，安靜得能聽見挂鐘轉動的聲音。
許星舟越發委屈，眼眶通紅的。
“跟我說說，為什麽覺得我會後悔？”秦陌北拉了張椅子，坐到她面前，伸手把她眼角将掉不掉的眼淚抹去。
許星舟不說話。
秦陌北顧自推測原因，“是覺得你自己不夠好看？”
“怎麽可能，大家都說我很好看。”她沒法像以前一樣沒皮沒臉的自誇，但還是忍着羞恥說：“在學校好多人追我呢。”
“很多人？”秦陌北低聲問：“那你怎麽沒有答應？”
“你怎麽知道我沒答應。”許星舟嘀咕，沒注意到他微冷的面色。
她想，可能是因為惦記了秦陌北太多年，以至于得到的時候，總有些患得患失。
“那為什麽覺得我會後悔？”他再次重複問題。
許星舟也說不出具體原因，想了一瞬，吞吞吐吐道：“你之前不是說喜歡一個女生很久了麽，還說，那個女生性格跟我差不多……”
她停頓了下，秦陌北擡眸，“繼續。”
“我就覺得，你有沒有可能，追不上她，就……把我當成她的替身了。”本來只是臨時想到的理由，許星舟卻越說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秦陌北愣了瞬，感到很不可思議。
關鍵許星舟臉上一本正經，說明她還就是這麽想的。
他沉默了一陣，“其實還有一種可能。”
“什麽？”
“跟你在一起，是為了讓你給她捐腎。”
許星舟驚呆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有什麽反應。
“笨蛋。”秦陌北輕嗤，“都叫你少看點沒有邏輯的小說了。”
“真的嗎？”她眨眨眼，聲音裏藏了一絲悲痛，“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喜歡我嗎？”
“……“秦陌北伸腿，連人帶椅拉近距離，“靠過來點，告訴你答案。”
許星舟又挪了挪椅子，直到膝蓋碰到他的，才停下來，探過半邊身子，用氣音道：“你說吧。”
秦陌北鼻尖若有似無的充斥着淡淡的茉莉花味，他盯着她晶亮的眸子，眸色越發幽暗。
“秦——”
開口的瞬間，溫熱的氣息覆在唇上，堵住了她的話語，似是覺得不夠，他舌尖撬開許星舟唇齒，長驅直入。
秦陌北今天也吃了芋泥三明治，許星舟暈乎乎的想，但她很快就無心分神，因為男人越發放肆，将她口腔的空氣，掠奪得一幹二淨。
許星舟下意識往後縮，想要流出一絲呼吸的縫隙，秦陌北壓在她腦袋上的手往下滑，在她後背上，輕輕順了幾下，唇上動作清緩了些，像是安撫，卻又十分缱绻。
控制不住的，她嘤咛一聲，秦陌北要退出來的動作滞了兩秒，又在她的唇上，一遍遍的吻吮。
“答案，聽懂了麽？”他在唇邊輕語，聲音帶着啞意。
許星舟意識還未回籠，睜大的眼眸裏滿是茫然。
秦陌北低低笑了聲，薄唇又覆在她唇上厮磨，“現在懂了麽？”
許星舟怔怔的看他，見他襯衣扣子不知何時解掉上面一顆，露出精致的鎖骨，他笑時喉結上下滾動，性感又誘惑。
見她不出聲，秦陌北擡手，指尖在她略微紅腫的唇上摩挲兩下，“還想親？”
許星舟貌似恢複了一點神智，微起唇，喃喃低語。
秦陌北聽不清，便側過臉，耳朵貼近她唇瓣，她呵出的熱氣，撲在他耳畔，癢癢的，怪折磨人。
他拎起胸口的襯衫，又放下，像是這樣的方式，就能舒緩心尖的顫意。
“原來……這就是咬豬肉的感覺啊。”許星舟愣愣的說。
秦陌北臉黑了，真就在她唇上輕咬了一口，許星舟吃痛，瞬間回過神，聲音細細弱弱的，“你親就親，幹嘛突然咬人。”
“讓你體驗一下咬豬肉的感覺。”他一副很有理的模樣。
許星舟張了張口，不知道要怎麽反駁，只吶吶道：“我要遲到了。”
“好，送你過去。”他起身拿外套，找出車鑰匙，牽她的手進電梯，忽然想起什麽，認真的問她，“你剛才感覺怎麽樣？”
“什麽感覺？”
“咬豬肉。”
許星舟臉上又開始燒起來，“就，就那樣。”
“嗯？”
他非要追根問底，許星舟只好說：“我不知道要怎麽形容。”
“就是，有沒有你看的小說裏那種，腦袋炸出煙花的感覺。”秦陌北說得一本正經。
他到底從哪本小說看到這樣的描述……
許星舟撇開視線，含糊道：“我不記得了。”
“讓你這麽記不住麽？”他自言自語，“那以後多練習。”
許星舟聽出了他話裏的失落，壓下羞恥說：“其實，也不是記不住，就是，就有點呼吸不上來。”
秦陌北：“……”
見他情緒還是低落，許星舟破罐子破摔道：“我也沒跟別人試過，不知道應該是怎麽樣的，但是，你做的，總比我要好。”
秦陌北捏了一下她的手，“我也是第一次。”
許星舟撓了撓他手心，有點沮喪，“你好像在什麽方面，學的都比我快一些。”
“沒事，我先學會了再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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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許星舟送到雜志社大樓下，秦陌北開車去“時居”。
到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
老板自從搬家，幾乎就沒有準點到過工作室，今天還是到的最晚的一次。
高臨将咖啡送進去時，還被叫住問了一句，“有女朋友沒？”
“還沒呢。”他暗自揣測着老板的用意，謹慎的說：“我目前就想用心工作，其他的沒考慮太多。”
秦陌北打量他幾眼，語重心長，“其實找個女朋友也不錯。”
高臨從辦公室出來後一頭霧水，總感覺，剛才老板的眼神裏，是不是有那麽點同情的意思。
生怕哪裏得罪了老板，高臨連忙問旁邊工位的女設計師Linda，“你覺沒覺着，老板今天有點奇怪？”
“還好吧，談戀愛的男人，不都是神經兮兮的麽。”Linda說。
“？”高臨震驚，“老板談戀愛了？”
Linda嫌棄的瞥他一眼，“你沒看見，老板唇角沾了點口紅嗎，還是髒南瓜橘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