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很久了
許星舟很懊惱。
為什麽沒有早點踩那一腳。
她已經可以想象到, 樓上阿姨在閑聊時，會把這事說得多誇張。
“哎喲，你們不知道, 我前兩天看到樓下有對小年輕喲, 在那親的, 我這老臉都紅了。”阿姨嗓門老大, 說話估計能傳遍方圓八百裏。
“真的啊？幾樓的？”
“十九樓，啧啧，都等不及進門。”
光是想到那個畫面，許星舟就覺得頭皮發麻。
也不知道那個大嗓門阿姨, 有沒有看清她的臉，為了以防認出來，她這兩天出門都戴了口罩。
“過來吃早餐。”秦陌北一大早給她發語音。
許星舟別別扭扭的的站在他家門口, 他剛開門，就一股腦兒說：“你前天幹嘛要親那麽久，都被人看見了, 就不覺得丢臉嗎。”
“還記着啊。”秦陌北伸手去掐她的臉，“我看看，你這臉皮是有多薄。”
“反正沒你的厚。”她嘟囔。
今天的早餐是小米粥配松餅, 許星舟覺得秦陌北真是太賢惠了，什麽都會做。
她滿足的喝了小半碗，才察覺不對，“咦，晃晃呢？”
“他爸媽接走了。”秦陌北答。
“哦，他不在還怪想他的。”許星舟下意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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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陌北擡頭, 莫名其妙的看她，“想誰？”
“秦晃晃啊, 他不在你不覺得很冷清嗎。”
“不覺得。”秦陌北盯着她的唇，半響後，說：“你要是想他的話，可以把他叫過來。”
許星舟：“太麻煩了吧。”
“還好。”他随意道。
吃過早餐後，秦陌北順路，将許星舟送到雜志社樓下。
“星舟。”陳栗從另一條道過來，“剛剛那是秦陌北啊？”
許星舟點頭，注意到她今天一改成熟風，穿了件清純甜美的小裙子。
“你這是……有目标了？”
陳栗低頭看了眼，不自在道，“之前送花的那個，我好像知道是誰了。”
“不是那個相親對象嗎？”許星舟想不起名字。
“怎麽可能，看他那天點菜那樣，會花錢送花才怪。”
“也是。”許星舟問：“那是誰？”
“可能是大胖。”她說順嘴，馬上改口，“就是鄭程域，我懷疑，他對我有意思。”
許星舟拆了下鄭程域的拼音首字母，确實是“ZCY”，而且，她忽然想起，“鄭經理之前加過我。”
“啊？”陳栗愣了下，喃喃道：“該不會他喜歡的是你，然後我自作多情了吧。”
陳栗是很直接的女生，想到什麽就說什麽，許星舟聽出她話裏的失落，連忙道：“沒有，他才加上就一直問我咱們部門誰是單身，喜歡吃什麽，是不是都喜歡玫瑰花，我當時覺得煩，就沒回他。”
“玫瑰花？”陳栗想了想，“那個花應該不會送錯，除非寫錯名字。”
“感覺他應該是在追你。”許星舟分析，“加我估計就是想打聽你的興趣愛好，這樣就說得通了。”
“管他呢。”陳栗整了整裙擺，語氣傲嬌，“我今天穿這樣，他要是真對我有意思，肯定會主動找我的。”
許星舟看着她，頓時想到一個月前的自己，好像還沒有陳栗這麽自信。
—
中午，陳栗沒有跟許星舟一塊吃飯。
她差不多兩點才回來，整個人喜氣洋洋的。
“剛剛大胖約我吃飯。”陳栗說。
“猜到了。”許星舟指了指自己的盒飯，揶揄道：“可憐的我只能吃這個。”
“請你喝奶茶。”她打開外賣軟件，邊點邊問：“星舟，秦陌北追你的時候，你是怎麽個态度啊。我怕我表現的太急切了，就顯得，我很不矜持。”
許星舟默了一下，這個問題她還真回答不出來。
秦陌北的表白很突然，也恰是時候，但在這之前，許星舟沒有确切的覺得自己被追過。
這麽一想，她便有些憋屈。
“星舟？”
“哦。”許星舟回神，含糊道：“我也不清楚，這個得問秦陌北吧，男生的角度更準确點。”
“确實，那你快問問。”陳栗目露期待。
許星舟不好拒絕，慢吞吞的給他發消息。
【許星舟：問你個問題。】
他很快回複。
【秦陌北：？】
【許星舟：就是……你在追那個女生的時候，她是個什麽表現？】
消息剛發出去沒幾秒，他就打了電話過來。
許星舟捂着手機，去茶水間接。
秦陌北第一句話便是，“上一回沒親夠？”
他壓着聲，嗓音低低的，不免讓許星舟記起，确定關系的第二天，他一遍遍啄她唇瓣的溫熱觸感。
他用親吻來告訴她答案，但許星舟被吻得昏昏沉沉的，哪裏顧得上。
“是我朋友想知道。”她抿抿唇，将事情全盤托出，“她問我，男朋友追我的時候，我是個什麽态度，她也想借鑒一下。”
“嗯。”秦陌北應了聲，話音聽着沒什麽起伏，“那你怎麽告訴她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語氣太過平淡，許星舟越發委屈起來，幹脆破罐子破摔道：“我不知道要怎麽說，你都沒有追過我。”她停頓了下，略微調整情緒，“我現在也沒想跟你計較，就是這東西不太好編，我也不能誤導別人……”
“我沒追過你？”秦陌北抓住重點，語氣有些難以置信。
許星舟沒說話。
他嘆了口氣，“行，用你的方法。”
“？”
“你就跟她說，要傻，不傻也要裝傻。”秦陌北回到她的問題上。
許星舟忍無可忍，“你開玩笑的吧。”
“我追的女生，真就這樣。”他笑着說。
“……”
許星舟回到辦公室，情緒莫名的有些煩躁。
秦陌北似乎對那個女生，還念念不忘的，提到時，語氣都帶了一絲寵溺。
“星舟，秦陌北怎麽說？”陳栗迫不及待的問。
“就……裝傻。”許星舟覺得兩個字有點敷衍，又比照着秦陌北之前的态度加了幾句，“比如他送花，請你吃飯，經常找你聊天啥的，你就全當是朋友之間的情誼，不要主動提那方面。”
“哦，我懂了，就是吊着他對吧！”陳栗舉一反三，“那我再跟他提一下我媽給我介紹相親對象的事，讓他幫我把把關。”
許星舟眨眨眼，附和道：“那你要把相親對象說的優秀一點，讓他産生危機感。”
“啧，這套路，牛逼。”陳栗豎起大拇指。
—
被挂掉電話的秦陌北，一時間有點挫敗。
他開始反思，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以至于許星舟會那麽委屈的向他控訴。
難道他表現得，就這麽不明顯嗎？
秦陌北低垂着眼，迅速回憶起她以往的喜好，撈起鑰匙，起身往門外走。
“老板談戀愛後，就日常遲到早退，準點下班可能是他最後的溫柔吧。”高臨樂津津的收拾東西，準備跟上老板的步伐。
“啧，看老板剛才的臉色，準是吵架了。”Linda擡頭說。
高臨狐疑，“不會吧，我剛還聽到他笑呢。”
“你怎麽知道不是笑着賠罪？”Linda掃了他一眼，“不信的話，你去樓下花店看看，老板在不在裏面。”
高臨抵不住好奇，半信半疑的停在花店門口，往裏瞄了眼，果真看到熟悉的身影。
“能不能把花，全換成糖果？”秦陌北指着花束問。
“您是想要糖果花束？”店員打量他一番，委婉建議，“其實紅玫瑰可能更符合您的氣質。”
秦陌北沒采納，“就換糖果吧，她喜歡。”
“那您對糖果有沒有要求呢？”店員确認。
他正想說沒有，倏地就記起，“全都要草莓味。”
花店裏的糖果需要臨時采購，最快也要兩小時，秦陌北算了下時間，給許星舟發了加班的消息。
眼見秦陌北又往工作室走，高臨極其慶幸，自己沒有立刻下班。
他蹑手蹑腳的跑到Linda工位上，無不誇張的表現出訝異。
“你可真神，老板果然在花店。”
“女朋友生氣了可不得買花哄哄嗎。”Linda不覺奇怪。
兩小時後，秦陌北準點取到花束。
這會天色黑透，馬路上還有些堵車。
他瞥了眼占據整個副駕駛的糖果花束，莫名就想起，許星舟曾經滿臉沮喪的跟他說，她長了蛀牙，不能吃糖。
秦陌北禁不住翹起唇角，有點期待她看到這束糖果的反應。
開過堵車路段，後面車速加快，臨近瀾庭昕居，秦陌北撥她號碼。
那邊遲遲無人接聽。
秦陌北看了眼時間，這個點她應該還沒睡，可能是在洗澡。
過了會，他又打了一個。
這次響了很久，許星舟才接起。
他開了擴音，瞬間，車內便被震耳欲聾的音樂籠罩。
“許星舟？”秦陌北皺眉，喊了聲，隐約能在強烈的鼓點中找到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聽不清整句話。
“聽得到嗎？”估計許星舟也聽不到聲，便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地，“喂，秦陌北，能不能聽到？”
聽得到，甚至還能聽見掩在音樂下，其他放浪形骸的聲音。
他将車停在路邊，語氣急切，“你在哪？”
“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