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哄一哄,抱一抱

回到房間,淩绮感覺自己恢複了點。

雖然肚子還有點難受,但總體來說好多了。

看見白泉拿着吊針和吊瓶過來,淩绮有些意外。

發現自己被盯着,白泉偏頭咳嗽了一聲:“那個,二少奶……呃呸呸,淩小姐,二少讓我先把吊瓶和藥袋拿來。”

淩绮倚在床邊,聞言應了一聲,懶懶點了下頭。

“你是醫生?”淩绮問。

白泉搖了搖頭,将吊針藥袋放在床邊,雙手交疊在面前,顯得乖巧。

他說:“我不是,醫生馬上來。”

這時,霍封翊走進房間,手臂上勾着背包和外套。

淩绮擡眸看向他。

霍封翊走到床邊,将被子拉開搭在她身上,說:“別凍着。”

淩绮用一種看怪人的目光看着他,語氣平靜地提醒:“這是九月。”

“嗯?”霍封翊将背包放在床上,“之前在病床上被凍得發抖的人是誰?”

“呃……”她那是因為身體虛發冷,不是被凍的。

沒再反駁,淩绮将被子朝身上攏了攏,轉移話題:“我好多了,不用麻煩醫生過來了。”

這點藥她自己也能弄。

Advertisement

“遲了!”屋外有一道男聲傳進來。

一個穿着藍白病號服的男人坐在輪椅上,被白源推進了房間。

男人長相溫和,像坊間昂貴的咖啡,滿身都透露着些出塵的仙氣。然而,他接下來說出的話卻将他這高貴的形象攪得支離破碎。

他說:“姓霍的,我要告你非法勞役,我住院都住不安穩!你是不是個人啊,一天到晚就知道奴役我。”

霍封翊盯着他,眉間輕輕皺起,一雙快要結冰的眼睛裏毫無情緒,等他說完了,霍封翊才壓着嗓子開口:“過來給她打吊針。”

洛尋度這才将視線轉移到床上,發現淩绮,他詫異地揚起眉頭,嘴巴鼻子臉頰不同程度地發生誇張移位。

淩绮說不清那是個什麽表情,總之,很怪。

洛尋度心裏好奇心爆棚,在被白源從醫院綁架出來的路上,他就已經知道了病人的症狀,他還讓人提前準備好藥品。

只不過,那時他以為生病的人是霍封翊本人。

而現在,竟然是個姑娘。

洛尋度驚訝了兩秒,收了臉上的表情,勾出一抹得體的微笑。

他移動輪椅到床邊,拿起藥袋搖了搖,臉上露出些輕佻:“小姑娘,叫什麽名字?”

淩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皮微垂:“馮翠花。”

“呃……”洛尋度嗓子被這回答堵住,半晌才反應過來,回應說:“這個名字不錯。”

一旁的白泉沒忍住,笑出聲。

洛尋度擡頭瞥了他一眼。

白泉捂住嘴忍住笑意,解釋:“洛醫生,我們小姐姓淩。”

你們小姐……

洛尋度挑了下眉。

他轉過頭,配好藥給淩绮紮好針,一旁的白泉幫忙将吊瓶挂在床上方的支架上。

霍封翊看見他摸着淩绮手背的手,漆黑的眼睛裏迸射出些許冷酷的寒光。

見他紮完針了,霍封翊立即擡腿踢了一下他的輪椅。

洛尋度被踢得離淩绮兩米遠不止。

“哎!姓霍的,你這是過河拆橋啊!”

霍封翊捏了幾下虎口,看向他:“你可以走了。”

洛尋度兩手攀住輪椅的扶手:“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霍封翊眯起眼,整理了一下袖口:“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嗎?”

“呃……”洛尋度臉上顯出些許為難,“不,二少爺,你別……”

話還沒說完,霍封翊朝白源擺了擺手。

白源頓時會意,推着輪椅往門外走。

洛尋度叫喚了幾聲,沒人理他。

白泉也跟着出去,房間裏頓時就剩下霍封翊和淩绮兩人。

霍封翊彎下腰,将她打着吊針的那只手握住輕輕塞到被子底下。

“估計要挂一個半小時,你可以睡一覺,到時間了我叫你。”

淩绮掀了掀眼皮,精神不振:“胃痙攣其實就是胃抽筋,沒什麽大事的。”

霍封翊打開手機對着她的臉拍了一張,反手将手機正對着她,将照片打開給她看。

淩绮只瞥了一下。

臉色蒼白如鬼。

她果斷閉上眼,朝被子裏拱了拱。

“中午我要吃肉。”

她一定要将這具身體養好。

霍封翊收起手機,朝門外走:“等你睡醒就有了。”

藥水有讓人犯困的副作用,淩绮很快便睡着。

戰鬥飛機的螺旋槳破開空氣,發出刺耳鬧心的噠噠聲。

她一次又一次昏倒在無人的荒野,又一次一次被吵醒。

腦袋昏沉,身體笨重。

荒野綠植叢生,從前風景美如畫。但現在卻被炸得草皮外露,泥土飛天,木石俱焦。

不遠處火光漫天,熊熊大火将人的眸子照得通紅。

黑焰沖天,熏得人止不住地流淚。

皮膚的灼熱感讓人難受的想要嘔吐,淩绮艱難地在鍵盤上打下最後幾個字,插上移動網絡,摁下回車鍵。

發送中……

1%、20%、25%、38%……

100%。

發送成功……

淩绮下意識松了一口氣,眼睛裏能看見的事物逐漸模糊,視野的黑色邊界也慢慢縮小。

一陣細長尖銳的刺耳聲驟然劃破耳膜,猛烈的爆炸聲在不遠處響起,她一下被掀飛了出去。

疼……頭好疼……

“淩绮!”

“淩绮,醒醒!”

淩绮陡然蜷起身子,雙手抱住腦袋,手背上的針因為她的動作被扯開,她迅速睜開眼睛。

她眼睛裏的驚恐刺痛了霍封翊。

霍封翊蹲下,按住她的肩膀:“是不是做噩夢了?”

淩绮眼神有些呆滞地盯着他。

霍封翊順了順她的頭發:“都是夢,都是假的,別怕,你別怕。”

淩绮被他按在懷裏,幾秒的時間,她的目光便恢複清明。

她已經重生半個多月了。上輩子,已經過了。

察覺到懷裏的人情緒平靜下來,霍封翊慢慢松開手。

看見她低垂的腦袋,霍封翊強迫她擡頭看着自己:“看着我,不管夢到了什麽都別想了,現在沒事了,知道嗎?”

剛才他一進屋,就看見床上的人像是喘不過氣來,她額頭全是冷汗,身子還微微顫抖抽搐,那模樣仿佛瀕臨死亡。

見她又要垂下眼皮,霍封翊再次強調:“別想了,知道嗎?”

淩绮的注意力這時已經完全被喚回,她看着眼前男人嚴肅的表情,突然噗嗤一下笑出聲:“夢到被狗攆了而已。”

霍封翊抿緊了唇,慢慢松開她的肩膀,讓她靠在床邊。

低頭看見她手背流出的一小片血,眸色深黑,宛如處于臘月寒冬,眸中裹挾着暴風驟雪。

找了幾團酒精棉壓在她手背上,又貼了幾道膠布。

霍封翊站起身,說:“五分鐘緩一下,一會兒出來吃飯。”

他離開房間,順手關上了門。

淩绮嘴角的弧度慢慢壓平,她垂眸看了一眼手背上的酒精棉,靜靜地倚着床。

五分鐘時間到了。

霍封翊擡手看着表,正要敲門,房門被從裏面打開。

淩绮擡眸:“我肉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