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臉紅了

“嘶……”路鳴舟終于出了點動靜,額頭冒出細汗。

程醫生給他按了四十多分鐘才發這一聲,這人可真是耐痛。不過程醫生也習慣了,“沒事兒,不用忍着,我給老楊按腰的時候他嚎的二裏地外都能聽見。”

“嗯。”路鳴舟苦笑。

“唉,不過你這舊傷……”程醫生自己也按的滿頭汗,他掖着袖口擦了擦,“……唉,要是當時及時動手術,未必會落下這種病根。”

程醫生也算見多識廣,但依然嘆息,路鳴舟年紀輕輕,卻像個老年人一樣每逢陰雨右肩連着右半邊背部都牽扯着酸痛。

然而世界沒有時光機,程醫生再惋惜也沒辦法。

路鳴舟笑笑,左右活動了兩下脖子,又轉轉肩膀,爽多了,“麻煩了。”

這是年前最後一次程醫生來按摩理療,臨走給路鳴舟的微信裏發了幾種止痛藥,因為他除夕要直播六個小時,而且天氣預報說,春節瑞雪兆豐年。

雲江市地處南方,冬季濕冷,下雪天潮氣也很重。路鳴舟謝過醫生後,汪晟剛好在吃茶幾上的零食,是楚煥枝放在那兒的。

“問都不問你就吃。”路鳴舟嫌棄地說,“那不是我的,楚煥枝的。”

汪晟無辜,瞪他,“幹嘛,就是他給我吃的。”

“喔。”路鳴舟坐下,看了看那個黑盒子,沒開,“來一隊替補的事你告訴阿海了沒?”

“沒呢,過完年吧。”

兩個人沉默地坐在沙發上,一個吃,一個看。終于楚煥枝遛狗回來,也是巧了,這邊他和狗剛進屋,外邊掉下來第一滴雨珠。随後嘩啦啦地越下越大,最後逐漸有把這天給下漏的趨勢。

天一陰,狗的味兒就泛了出來。

汪晟很快就呆不下去了,揣了兩塊巧克力說回二隊基地去,走前順便感嘆了一下,“你們倆聞不見這狗身上的味道嗎?”

“連吃帶拿還bb我家狗?”路鳴舟一副要上去揍人的語氣,“趕緊滾。”

楚煥枝聽了有點爽,卻還是禮貌地跟汪晟說拜拜。

結果換來路鳴舟的一句“你跟他拜個屁拜”。

又兇人,楚煥枝瞬間斂了笑。

他也發現自己又兇他了,這次一回生二回熟。

“我錯了。”

其實春節期間蔓可演藝公司接了不少活動,但連一個帶貨直播都沒給楚煥枝。

楚煥枝自己清楚,像他這樣有反骨的藝人本身公司就不會太頻繁的給資源,也不會讓他太紅。因為他不聽話,太有自己的想法,他寫歌的風格不符合公司的要求,也不願意上那些吸粉撈金的綜藝,更不願意演戲。

但他不太在意,他本來就只是想寫歌,唱歌,混個溫飽。

而現在……環顧一下這棟城堡一樣的四層樓別墅,溫飽綽綽有餘。

自從知道路鳴舟每逢陰雨肩背會痛之後,楚煥枝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天氣,甚至還看看今天的濕度。

今天的濕度70%,相對而言比較濕,楚煥枝嘆了口氣。

雖然路鳴舟房間裏有個除濕機,可收效甚微。

主隊隊員在今天正式開始春節假期,而路鳴舟也和汪晟說好,二隊的假期延後一天,今天他去二隊看看阿海。

人到二隊基地後深深感受到了陰雨天的惡意,這種綿綿細雨的天氣對他來講像是鈍刀子割肉,還好程醫生在年前抽空來給他按了一次,否則現在只能嗑.藥暫緩。

汪晟知道他的情況,他來之後把暖氣調高了幾度,“等你退休了把那棟房子賣了搬去東北吧,聽說那邊薯片不封口越放越脆。”

“……”路鳴舟沒接話,“他們打着呢嗎?”

“打着,二樓。”

路鳴舟嗯了聲,他背着個黑色的包,裏面是游戲本和外設,“讓阿海打完拉我,我跟他雙排一把。”

汪晟幹幹笑了笑,“……行吧。”

距離除夕還有四天,烈火TV的輪播活動從兩天後開始,打頭的那位也是個退役的明星選手。路鳴舟平時與他們沒什麽交集,可還是得開播頭一天去刷點禮物以示友好。

所以從二隊基地回來之後又得坐在電腦前,給首位輪播選手刷完禮物後還得看今天和阿海雙排的錄像。

楚煥枝在寫歌,《兩斤太陽》。

定下标題後,啃着筆頭望出窗外,又是黑雲壓城的一個陰天。

到底是過年,市郊平時能點的外賣在這兩天一家家地先後歇業。最早關門的是楚煥枝常點的兔子糧,不過也好在這些天沒有出鏡的工作,暫時不必控制體重。

那首《兩斤太陽》整體像是個小姑娘,挎着小籃兒,穿梭在市井攤販間的氣氛。偶爾路鳴舟走過他房門能聽見裏面的吉他聲,他知道他又開始寫歌了。

別墅一樓客廳茶幾上所謂潘頌給路鳴舟的謝禮至今還沒被打開,也是楚煥枝沉得住氣,那可是他和賀苗苗倆人挑了一個半小時選定的。

不過也是這兩天陰雨綿綿,讓楚煥枝的心思沒在禮物上。

日子一天天埃到了除夕,旺財有了新衣服和新狗繩,人自然也不能缺。可年關裏市區哪哪都是人,車也不好停,總算是汪晟回市區,路鳴舟蹭了個車,去雲江市區消費水平令人發指的商場裏緊急買了件相當保暖的羽絨服,又讓汪晟把他送回基地。

汪晟在除夕當日大早上往返數十公裏做了回司機,下車時路鳴舟還很欠揍地說謝了師傅。

誠然,路鳴舟挑衣服的眼光……一言難盡。

他追求功能性,衣要禦寒,食要果腹,吃飽穿暖。

而楚煥枝,雖說不是流量型愛豆,接觸的奢侈品牌比較少,但好歹公司也有服裝團隊。

所以當他收到路鳴舟精心挑選的,厚實到完全可以去高緯度地區過冬的超長超厚羽絨服……

“給我的?”楚煥枝得拎着羽絨服站起來才能看見其全貌,長度大約能遮到自己小腿肚。

路鳴舟嗯着點頭,“給你的。”

然後蹲下來薅一薅狗尾巴以緩解尴尬,這是他頭一回送禮物,價格上是說得過去的,他目前還沒給自己買過五位數的羽絨服。

雖然……好像是不咋好看,版型是有些臃腫的,可他在店裏摸了,相當厚實,而且導購員說這個布料防雨,讓路鳴舟格外心動。

“它很保暖。”路鳴舟說。

“嗯,它也很敢要價。”楚煥枝評價。

這真的是一件很重的羽絨服,楚煥枝拎一會兒就覺得胳膊累,遂放下來,“謝謝舟哥。”

“不客氣。”路鳴舟抻了兩下旺財大紅色的新衛衣,“狗都有新衣服,你沒有不太合适。”

這話說的,竟有點像二胎家庭忽視老大,家長試圖做點補償。

“你也有。”楚煥枝把這件蜷縮一下可以當睡袋的羽絨服折了一道,然後推了推茶幾上的黑盒子,“……其實這是我買來送你的,不是頌姐。”

路鳴舟一愣,“你……你?買給我的?”

“嗯,在你這裏白吃白住的……”楚煥枝不太好意思地笑笑,“除夕快樂舟哥。”

那個扁盒子他一直沒打開看,因為這陣子事情多,而且他也不是很好奇。更大的原因是,路鳴舟在潛意識裏并不覺得自己照顧楚煥舟需要受到什麽感謝。

在他看來,他照顧楚煥枝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他不需要,也不想收到什麽感謝,所以他比較抗拒那個看起來很高檔的盒子。

“你送我的?”路鳴舟又确認了一次。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路鳴舟打開盒子,裏面躺着一套做工上乘的西裝。

純黑色,小山羊絨的面料讓外套在質感上是溫暖的,誠然,論保暖還得是那件堪比睡袋的長羽絨服。

可能是路鳴舟沒收過這麽好的禮物,也可能是這件禮物來自楚煥枝。

他半晌憋出來“謝謝”兩個字,然後把衣服妥帖地放回盒子,蓋上,輕手輕腳。楚煥枝一度以為他在蓋棺材蓋兒而不是包裝盒。

“我……我拿上去先。”

他捧起包裝盒略顯倉皇地站起來匆匆快步上樓。

路鳴舟剛剛臉紅了?

楚煥枝以為自己看錯了,腦袋轉回來……

再看一眼,路鳴舟正穿過二樓走廊。

嗯,他确實臉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枝枝:逮捕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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