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病了

天下起了瓢潑大雨，蘇婉兒和牛遠一人一件蓑衣，只把一部分罐頭和鹵肉帶着，罐頭給了客滿堂，鹵肉給了蘇祁朋友那裏，便趕緊回來了。肉鋪也沒開門，所以沒買豬下水。就直接回去了。牛福兒的私塾沒開課，大概是約定俗成的，大雨大雪就停課。

回到家，孟氏給兩人一人一碗濃濃的熱熱的姜湯，牛遠呼哧呼哧喝完了，可是蘇婉兒再怎麽說也是嬌滴滴的小姑娘，細皮嫩肉的，所以喝的就慢了很多。雖然防寒措施做的很到位了，就這個家庭的環境來說。

牛遠的身體抵抗力強的很，所以喝完發了汗就沒事了。但是蘇婉兒就不行了，還是發燒了。小臉燒的紅撲撲的，大口大口穿着粗氣。孟氏用帕子給蘇婉兒敷敷額頭，但是根本降不下這個熱來。

牛遠也幹着急，在屋子裏來回走，順便幫着換帕子。牛宏章看這不請大夫不行了，于是拿了一串銅錢就出去了。要是平時用不了這麽多錢的時候，但是現在雨下的還大，不多給大夫些跑腿錢一般人不願意出門的。

牛宏章來到醫館門口，門雖然開了條縫，但是裏面一個人都沒有。“有人嗎？”牛宏章沖着屋子裏喊。

“有！”一個小孩遠遠的應了一聲，然後小跑到牛宏章面前。小孩跟牛福兒差不多大，身穿一件小藥童的衣服，看起來應該是這裏的小學徒。

“先生您是抓藥還是請大夫？”小藥童問。

“我想請大夫，我家閨女淋了雨發燒生病了，怎麽也不退燒，很着急啊。”牛宏章擦着額頭上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對小藥童說。沒有因為面前的是個小孩而有任何的怠慢。

“好您稍等，我這就去屋子裏把大夫叫起來。”小藥童颠兒颠兒的跑進屋內，不一會兒，一個老先生出來了。

“你先給我仔細說說你家孩子是怎麽病的？”老大夫一摸山羊胡子，一頭紮進藥房。牛宏章把前因後果給老大夫一說，老大夫抓了一副藥出來。

“這服藥先備着，等我給你家姑娘號過脈之後再添添減減裏面的藥。前頭帶路吧。”老大夫穿上蓑衣，跟在牛宏章後面。牛宏章幫着老大夫背着藥箱，小藥童在鋪子裏看門。

來到牛家，老大夫看了看這破舊的屋子，潮濕不堪，一看這戶家人就不怎麽富裕。其實蘇婉兒想過要換換家具重新修正下屋子，但是一想，過不久想要在城裏開間鋪子，休整了這裏反而不夠開鋪子的了，所以就一直保持原樣，只是加固了房頂，讓它不再漏雨。

“這就是我閨女，燒了一上午了，就是降不下來啊。”牛宏章把大夫領到蘇婉兒跟前，着急的說。“媳婦兒，媳婦兒，熱。”牛遠拉着蘇婉兒的手，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

“你不是說這是你閨女麽？”大夫問。

“是啊，兒媳婦兒不也是閨女麽？？”

他不清楚老大夫為什麽這麽問，他感覺很奇怪，難道這個大夫就只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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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看來你們家對這個兒媳婦兒不錯啊。”大夫一邊從藥箱裏拿出脈枕，一邊說。

“媳婦兒，疼她。”牛遠接上了大夫的話。

“疼媳婦兒好啊，疼媳婦兒好。”大夫給蘇婉兒診脈，然後在方子上稍微修改了一下，就交給孟氏去煎藥了。又吩咐牛宏章跟着自己一起回醫館，多抓兩幅藥。

“大夫啊，我們還沒給診金呢。”在藥房準備要出來的時候，牛宏章問。他問的有些不安，不知道身上帶的一串錢夠不夠用。

“嗯……草藥都是些常見的草藥，不值幾個錢，本大夫今天高興，不收你診金了。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哪天路過這裏給我拎一壇子醉清風吧。錢，我就不收了。”老大夫看着牛宏章仔仔細細的把草藥包起來，生怕草藥被淋到一滴雨。

“這……這怎麽好意思啊？”牛宏章有些驚訝的看着老大夫。

“你這人，這麽磨叽，我說不要就不要，你要覺得過意不去就送我一壇子酒，哪那麽多廢話？”老大夫揮揮手去了裏屋不再看牛宏章了。

牛宏章愣了一會兒，覺得不太妥，還是留了半串錢在桌上，寫了個紙條，這才回去。雨已經很小了，牛宏章大跨步就回去了。

本來已經去了裏屋的老大夫又出現在大堂裏，看了看桌子上的紙條和銅錢，搖了搖頭，把錢單獨放到一個新的錢袋子裏。悄悄說了一句：“哎……如果你也能遇到這麽好的婆家，也不會走的這麽早了……”然後又回到裏屋，開始給小孫子做晚飯，就是那個小藥童。

牛宏章回到家裏的時候，蘇婉兒的燒差不多已經退下來了。孟氏在廚房煮粥，還加了點瘦肉，可惜沒有皮蛋，不然就給蘇婉兒也加上了。

“大夫收了多少錢？”孟氏問牛宏章。雖然說給蘇婉兒治病花錢并不心疼，但是花多少錢還是得問一下的，算算花了多少，才能再多掙，打理好一個家。

牛宏章沒有隐瞞的吧今天在醫館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孟氏。孟氏也覺得奇怪，雖說覺得奇怪，但是也沒忘了囑咐牛福兒和牛蘭兒找找鎮上的酒莊哪裏有賣“醉清風”這種酒的。

牛福兒愁這大老遠的還要跑到鎮子上去，地上泥泥濘濘的，根本不想走，牛蘭兒突然想到：“咱們要不先去找蘇祁哥哥問問，說不定他知道呢。”

“是啊，蘇祁哥見多識廣，就算是他不知道，村長應該也會知道吧。”牛福兒很贊同的說。于是兩個小孩就一溜煙跑到了村長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