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最終結局

烈顏不破自殺身亡,绮羅生在他的身上找到解藥,解去衆人身上的毒患。

“廉莊!”最光陰抱着廉莊,将解藥給她服下,又拿拇指按着她的人中,緊張地看着她。

廉莊悠悠醒轉,一睜開眼,猛地坐了起來,四下張望:“最光陰,怎麽不見獅叔?”

最光陰說道:“你覺得怎樣?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別急,烈顏不破已經死了,獅王剛把他的屍體搬了出去。”最光陰見廉莊并無大礙,心下稍安。

又見她右邊的臉頰上五個指印高高腫了起來,最光陰連忙取出随身攜帶的傷藥,薄薄地給她敷上一層。

“我無礙。你剛剛說了什麽,烈顏不破死了?真的死了?他是怎麽死的?”廉莊看着最光陰,心念急轉,突然間就明白過來了,拍手笑道,“我懂了,原來你和绮羅生是假裝的。為何不早些告訴我,可吓死我了!”

“我和绮羅生的本事你還不清楚?別亂動,這藥是我師父親手制的,一天抹上三次,兩三天過後,你這傷就看不出來了。”最光陰繼續幫她敷着藥,動作極輕,生怕弄疼了她。

“這是誰的主意?”廉莊又問。

“還不是那個絕代天驕!”最光陰答道。廉莊被烈顏不破抓住的時候,他就險些裝不下去了,只是绮羅生和意琦行暗中一直攔着他,這才沒有沖出來救人。

好在烈顏不破一拿到寶藏地圖,就不管廉莊了,松懈下來,還滔滔不絕地說了不少隐秘。绮羅生本來還想着要設法詐他的話,這下倒好,都可省了!

最光陰一樁樁一件件,慢慢地講給廉莊知道,最後不忘補充多一句:“那意琦行一定是碰巧才賭對了!”

廉莊聽了那些事,也是噓唏不已,很快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我記着烈顏不破打了你和绮羅生一人一掌,那你們……”

“沒事,我身上有藥,绮羅生的醫術也高明,你還擔心什麽?”

日落之後,天空暮雲低垂,幾道閃電過後,細雪悠悠落下。

烈顏不破的屍身停放在另一間屋子裏,癫不亂簡單收拾了遺容,随後找出幾塊木板,打算給他做一口薄棺。

冰火島是癫不亂亡妻的地方,烈顏不破不可能安葬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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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不亂打算過幾天和廉莊他們回中原的時候,就帶着他一同上路,繞路去一趟烈顏氏的皇陵,好讓兄長入土為安。

“獅叔,地圖的碎片我都找回來了,”廉莊看着自己手裏的東西,皺眉道,“只是碎成這樣,恐怕拼不回去了!”

“無妨,你先将東西給我。”癫不亂伸手接過,又從身上的袍子撕下一塊布來,将碎布包好,和烈顏不破一同放進棺材裏。

其餘的人都站在一旁,默默看着,最光陰趁機壓低聲音問意琦行:“可惜了那批寶藏,你說是也不是?”

意琦行斜眼睨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小莊,”癫不亂拿着斷成兩截的刀劍,朝他們走過來,“你的倚天劍毀了,等回到光明頂,獅叔再賠你一柄好的!”

廉莊搖了搖頭,道:“哪需要獅叔來賠?只是倚天劍是我師父留下的,我想拿去修一下,看能不能補好,即便不能,留着也是個念想。”

“小丫頭跟我客氣什麽?”癫不亂将倚天劍遞給她,又轉向意琦行,“聽绮羅生說你想借屠龍刀,如今斷成兩半了,閣下還打算借嗎?”

“始終不變。”

“那好!”癫不亂也将屠龍刀遞了出去。

“獅王,多謝了!”

癫不亂道:“不用謝我,屠龍刀也不必還了。或許對于烈顏氏來說,這刀本是一件不詳之物。”

衆人在冰火島上只停留了數日,便踏上歸途,癫不亂也帶着兄長的棺木和他們一起登船離開。

連着幾日相處下來,欹月寒也漸漸改了口。遲到多年的父女之情,終于是得到了彌補。

一行人日夜兼程,沿着來時的路往回一直走,總算是趕在大雪封山之前回到明教總壇附近。

廉莊想回峨眉一趟,只能與癫不亂在此分別,最光陰不放心她,便帶着小蜜桃和她一起走了,往南借道吐蕃回轉蜀地。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數百人從光明頂的方向下來,绮羅生幾人遠遠就看到了他們,劍子仙跡和慕少艾也在其中。

對方看到他和癫不亂都在,頓時大喜,紛紛過來跟他們打招呼。然而近前仔細一看,绮羅生身旁站着的居然是昔日的雲間侯,衆人不由變了臉色。

百岫嶙峋最是直接,當即揚聲喝道:“绮羅生,過來!”

绮羅生心道聲勢如此浩大,想必教中有要事發生,于是向意琦行歉意一笑:“教中有些急事,我身為護教法王,有不可推脫之責,只能是怠慢你了!”

“無妨!”意琦行笑道,他心裏清楚,萬安寺之後,不止明教,恐怕每一個武林中人都會視他為敵。

唯獨绮羅生不會。

“你自忙你的去,我也該離開了,但願日後再見之時……”

……你我不會再站在對立面。

話到嘴邊,意琦行還是咽下了這一句,只道:“能把酒共敘尋常。”

绮羅生篤定道:“一定會有那一日的。”

“請!”

“請!”

意琦行目送着绮羅生朝明教衆人走去,随即掉轉馬頭,揚鞭絕塵而去。

來年春暖花開之時,與明教為首的幾大門派在南方聯合了丐幫漕幫等幫派,共同組建義軍,揮師北上,收複我漢室江山。

鷇音子等武林泰鬥振臂高呼,各地豪強群起響應,很快便成燎原之勢,義軍迅速占領了江南數個要地,同時不斷朝四周擴散。

數載光陰一瞬而過。

此時江南已定,長江以南的大部分番兵被義軍消滅,小部分逃回長江對岸,或是潛入邊陲瘴疠之地,不敢觸義軍之鋒芒。

義軍在金陵建立新朝,由一名漢人首領登基稱帝,就此與北方的異族皇朝隔着長江天險遙遙互相對峙。

北方皇朝早已腐朽不堪,而南方新朝兵強馬壯,上下一心,正是如旭日升起之時。

中原光複指日可待。

绮羅生見天下局勢已定,便有了思退之意。

他自幼閑散慣了,不願受拘束。功名利祿也好,光明教義也罷,他都不是很感興趣,于是找到劍子仙跡等人,将心跡表明。

衆人苦留不得,只得任憑他卸下了護教法王之位,獨自一人離開。

绮羅生在金陵渡口乘舟離去,路上忽然想起他的月之畫舫還寄放在漢口的船泊。

如今天下烽煙四起,不知畫舫安在?

等他輾轉回到漢口時,又是一個和煦春日,岸邊桃杏芬芳,水鳥低回,绮羅生正站在此地一處古渡頭。

一江煙波浩淼中,小小畫舫由遠而至。

待駛得近些,绮羅生定睛一看,舫上搖橹的居然是意琦行!

意琦行一面小心翼翼地操縱着畫舫往岸邊靠來,一面朗聲問道:“岸上那位少俠,可要登船一游?”

绮羅生含笑答道:“看你劃船的架勢,我就知道閣下完全是個大外行,我可不敢坐你的船。”

仿佛是為了驗證他的話一般,倏然一個浪頭斜着打了過來。意琦行是個新手,不免有些手忙腳亂,努力了幾次,畫舫依然在江心打着轉。

绮羅生想起意琦行并不會水,連忙縱身踏水而去,輕飄飄落在畫舫上,接過意琦行手中的船篙:“還是我來劃吧!”

輕搖幾下,畫舫便回到了應有的航道上,绮羅生又問道:“我的畫舫怎的會在你這?”

意琦行答道:“你的畫舫停在漢口船泊,多年無人打理,早就不成樣子了!”

“那這一艘……”

“是我請人仿造的。”

绮羅生端詳着畫舫內外,笑道:“怪不得看起來這麽新。可否讓我問一句,兄臺造了此船,打算駛往何方?”

“我是久居北地之人,遠道而來,久聞南方山水秀麗,還得請你帶路才是。”

“好!”

欸乃聲聲,畫舫再次遠去,江心霧氣彌漫,掩去了漸行漸遠的船影。

這一年春夏之際,新朝皇帝命人造了數百只高大樓船,載着數十萬軍隊浩浩蕩蕩渡過長江,向北方挺進,先後收複江北、河東等地。

北朝轟定四十八年,即新朝七年,新朝軍隊進逼北朝大都。

鞑子皇帝自知大勢已去,又無回天之力,便棄了滿宮的妃眷,趁夜打開了北城門,與皇後太子等人倉惶逃出大都,一路收攏殘兵,繼續望北而去。

次日大都光複。

新朝軍隊分作兩路,部分原地調整待命,部分繼續向北追擊,直至将鞑子殘餘部隊驅趕至漠北草原。

次年暮春,新帝頒布本朝律法,免除稅賦,令天下休養生息。

同時頒下一道聖旨,封明教教主劍子仙跡為無雙國師,又賜下良田奴仆無數。

劍子仙跡深谙月滿則虧之道,謝過新帝美意,辭了官位賞賜,一襲白衣踏出九重宮闕,就此飄然而去。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

《謝幕小劇場》

佛劍分說:龍宿,我去幫你修房子。

疏樓龍宿:最好修上一輩子。

劍子仙跡:兩位好友,這地上的節操是你們倆掉的嗎?

意琦行:兄弟,總算沒有人會來打擾你我了!此時此刻,我真想高歌一曲!

绮羅生:我來伴奏!

最光陰:我來伴舞!

廉莊:(無力直視)……

烈顏不破:話痨還沒治好怎能當反派?

癫不亂:金獅寶藏去向成謎,苦守地圖二十年到底為哪般?

超轶主:在下已死,有事燒紙。

素還真:師弟弟弟……我已經練成先天神功功功……我現在已經天下無敵了了了……

談無欲:素還真,你拿錯劇本了!

慕少艾:崖上的,你還好嗎?

小蜜桃:腦洞一時爽,填坑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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