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永遠都是中毒狀态
原來,作為一個男子,任他再為堅韌冷酷,在他最看重最為緊張的事情面前,他竟是那樣的脆弱,容易被擊潰。
我實在不忍心折磨他了。
眼中溢出一絲清冽的笑意,我又抱着被子來回滾動着。
“可是,我覺得後來卻反過來了,好像是你中毒了的樣子。”我語氣頑皮。
我心疼他眼眸中的那一絲脆弱----我知道他是在擔憂,擔憂我只是拿他解毒,解完毒之後,便依舊對他防備如虎狼。
“我是中毒了,并且,我早就中毒至深了。”司馬無情顯然是看到了他要找的答案,他的語調中有着不可思議的狂喜和低沉,仿佛他已經壓抑了千年一般。
我微微側頭,看到他鳳目中那一絲憂慮,在瞬間飛散。笑意彌漫中,他結實有力的雙臂抓住了正抱着床單滾動的我。
我停了下來,睜大眼睛,看着他眼眸深處的那一個我。
“并且,我還是永遠都處于中毒狀态。”
他說完這一句話,我身上的被子被他扯開。他冷漠氣場下,卻是熱得發燙的身子。
“天雪----”他環抱着我,在我耳邊低語。
“不準離我這麽近,大熱天要長痱子的!”奇怪,明明是心裏想湊上去,我卻是一伸腳把他踹開,讓他離我遠遠的。
無情雖是滿目無奈地看着我繼續抱着被子打滾,卻又霸氣地往我身邊兒挪了挪。
于是,下一刻,我的身子又被他重新箍在了懷中。
“你開始信任我了,天雪。”司馬無情噙笑的眼眸。仿佛這個世界上,他最深重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那會有什麽不同麽?”我吮吸着他身上特有的暗香,沉沉的,卻是在我周圍環繞、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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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說着,他眼角已經彌漫出一種少見的詭異笑意。仿佛,現在正在他眼前的,是一種很能引起他興致的東西。
“那好。我信任你,作為回報,你便不能違抗我的命令。唔,讓我想一想……從現在開始,你就躺在床沿兒不能動,不能靠近我,不能讓你滾熱的皮膚觸碰到我。不然,你就辜負了我剛剛對你建立起來的信任。”我賊兮兮地,伸着腳把他蹬到床沿兒。
末了,我還特別滿意地點點頭:“保持好,就是這個姿勢。”
看着司馬無情無奈的表情,我心中大樂,他一半兒身子是懸空着,只有一半兒着了床的支撐,哈哈哈,我看他能撐多久!
啥?你們說我無聊?我----咳咳咳!別欺負我這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地談戀愛。誰不知道,戀愛中的人經常覺得吃飽了撐得慌,沒事兒找抽般地自我歡脫一下!
此時,看着司馬無情一動不動地躺在床沿兒的樣子,我開心極了!
然後我繼續抱着被子滾來滾去!
我甚至還陶醉地唱起了歌兒,這次不是玫瑰花了。那什麽“我的熱情,像是一把火,熊熊火光燃燒了我!”
“噗----”司馬無情有史以來第一次這樣毫無風度地笑出了聲,他翻了個身兒,側躺着,好笑地看我:“‘我的熱情,燃燒了我’……你那是要***麽?”
“你才***咧!”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他竟然還換了姿勢:“你不聽我的命令了?”
司馬無情悠閑地撇了一下飄落在他臉上的柔軟帳幔,朝我坦然道:“你是只允許我靠着這三寸床板,我雖然變成了側身,卻并沒有過界啊!怎麽算是不聽你的命令?”
咦!他有理了還!
“我才不信你能一直挨在那裏不動,不過界。”我歪着頭想了一想,忽然變了臉色,指着屋子中央驚呼:“啊!有人要來殺我!”
司馬無情卻是微微一笑,巋然不動:“傻子!在這裏守衛的是最忠心的飛雪暗衛,你用這個來騙我!況且,我還擋在這裏。”
我心中覺得甚是無趣,卻也驚訝:“什麽是飛雪暗衛?”
奇怪,他們怎麽都喜歡拿“飛雪”二字命名一些東西。
“你眼前的我,便是一名飛雪暗衛。”司馬無情收斂了笑容,滿眼中都是認真,似乎他要說出來的話多麽地深沉似的:“并且,我還是飛雪暗衛的首領。天雪,只要你願意,我會一輩子呆在你的身邊,保護你。”
胸中,那抹無聊被他的話語擊飛,我抱着被子不再來回動彈了。
被寝是極好的真絲,即便是大夏天,抱着也有種涼沁沁的感覺,所以我喜歡抱着它翻騰。
此時,我胸中被什麽淹沒了,偷眼看一下無情深邃的眸子,我卻是覺得有些熱燥。
“過了晌午這麽久了,我也消化得差不多了。我要午休,你要麽就出去守着做你的暗衛去,要麽就老老實實地躺在界限裏不準動彈。”對司馬無情啰嗦着,我換了個姿勢。索性----我接着睡吧!
身後卻是輕輕的一哂。
神經病,有什麽好笑的。睡了吃,吃了睡,這不是真理麽?這有什麽好笑的!并且,這兩天真的是見鬼了。我敢打賭,司馬無情這兩天的笑絕對是他這二十幾年笑得最多的了。
迷迷糊糊地,我還真的進入了夢鄉。
舒服的夢境裏,我正美美地抱着一塊兒大冰塊降溫。可是抱着抱着,大冰塊兒怎麽忽然變成大火爐了?哎呀!那只火爐還燃燒得我整個身子都是滾燙燙的!
“不要……”我嘀咕着,想要把懷裏那只滾燙的火爐丢掉。
甩了兩下,即将出手之時,诶?那只大火爐怎麽又變回冰塊了?怎麽回事兒?我只好又舒服地環抱着不松手,我還猛勁兒地朝冰塊上蹭了幾下。
“撲通”一聲悶響,什麽東西掉在地上,把我驚醒了。
我驚訝地睜開眼睛揉揉,低頭尋找看去,我身下卻是壓着冰塊兒帥哥變了形的俊臉。
“咦?司馬無情你這是作甚,怎麽自動墊在了我的身下了?”驚訝着,我連忙起身爬到床上,這是怎麽回事兒?我和司馬無情竟然一起撲倒在地上?
一定是他趁機吃我豆腐!
“那啥,不是說了不準出邊界圈兒的麽?”我不滿地看着那張冷下來的俊臉重新回到我面前。
“我沒有出圈兒。”
“那你怎麽能抱着我滾到地上?”我想了一想,又看看他的胳膊,明白了:“就是你的胳膊也是不能伸出去的。不然,就是你不重視我對你的信任。”
司馬無情臉上酷酷的,他有意無意地看了我一眼,卻已經開始了脫衣服。
“你你你,你這是幹嘛?”我驚駭着,我還知道自我克制,你身為臣子就不懂什麽勸解君王勿要縱 欲麽?
你再這樣當着我的面兒脫,我告訴你,我我我……我就克制不了了!
司馬無情卻是微微地皺了眉,指着那件已經退下來的長衫:“已經挨着地,沾染塵土了,我不脫了,還能接着穿麽?”
他那一身健美的倒三角身材,微微古銅色的結實肌肉,隐逸在他蟬翼般的中衣裏,我看得邪火四竄。
那啥,情 欲 穿 腸 過,清新心中留!我開始自我念經催眠。
眼前沒了聲息,我悄悄地睜眼兒,咦!他怎麽又開始了脫中衣?!
“你你你,你究竟要做哪般?我我、我告訴你,我今天得好好休息,我晚上……”我舌頭開始打結。
“休息?休息好了做什麽?晚上?你晚上又要做什麽?”司馬無情的眼中開始隐隐發亮。
額,天吶,幸好我沒有脫口而出。
我當然不能告訴他我晚上還得跟尹白去青樓!
我自然是要去那裏看看舞娘們最後的一次排練!
如果告訴了他,給他聽了,那他還不立刻冷成一塊兒冰雕!
“不用等晚上了,現在就可以。”司馬無情顯然是誤解我的意思了。
他微微地前傾了身子,眼中滿是說不清的情愫,聲音更是充滿了誘惑:“你剛才不讓我出了那個界限,自己卻是張牙舞爪地死死抓着我不放手,還不老實地亂摸。害得我們一起掉在地上。”
是……麽?唔……原來又是我主動了。
唉,什麽時候我也可以淑女地等着別人主動一次啊!
然而老天就是這麽眷顧我,我那個邪惡自嘲的念頭才那麽略略一轉,司馬無情就已經撲在了我身上,他璀璨的眸子裏全是渴望,他在我唇邊摩挲低喃:“天雪,天雪……”
于是,我柔弱的雙拳不敵他一張結實的胸膛。我被他壓在身下還不算,他又伸手敏捷地退卻我身上的衣衫。(哇塞你好無恥,你壓根兒就沒有抵抗好不好)
“咦!愛卿手法頗為熟練,不知是背着我在多少姑娘身上試驗過了?”氣氛有些凝滞,我這麽幽默的人很有必要說些什麽來緩緩場子。
“閉嘴。你這個多話的女人。”司馬無情竟然不領情,末了,他還一臉認真地總結着:“這是很嚴肅的場合。”
我不由得十分慚愧。按照他這邏輯,這個世界上最嚴肅的場合竟會出現在……額,我晚上要去的地方。
我正在思維跑題時,身下卻是感到一陣緊漲。很不争氣地,我的手臂又掉在了他的脖頸,雙唇也微微地向上尋覓着,想要探尋到他的甜蜜。
夏日的午後,那是一段多麽燦爛的時光。
會有哪裏的瀑布正在飛流直下三千尺,會有哪裏的清泉暗自汩汩地翻湧不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