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有強迫症

林方歧在浴室待了好一會兒,待他出來時,路越凜已經把墩墩放了出來,正坐在地毯上給狼犬刮毛。

滿地的碎發混着狗毛,客廳簡直是大型災難現場。

“你理發已經進軍寵物界了嗎?”林方歧無處下腳,只能站在一旁。

路越凜叼着煙擡眼看他,“給你倆都是順毛,沒差。”

林方歧看着一臉安詳的墩墩,墩墩也隔空盯着他。

“還行嗎?”路越凜問:“林大少爺滿不滿意?”

林方歧搓了搓頭發, 道:“湊活能看。”

“林少爺要求真高。”

林方歧挺滿意,所以補充道:“比我花一百五十塊剪得強點。”

“是嗎?”路越凜把煙灰磕了磕,道:“那你微信轉我兩百塊。”

林方歧:……

林方歧懶得跟路越凜胡扯,他返回卧室打算繼續睡覺,路越凜留在客廳給墩墩梳毛,沒一會兒,手機收到一條消息提醒。

路越凜偏頭看了眼桌上的手機,消息彈屏是一條轉賬信息。

路越凜打開一看,是林方歧轉的。

止支:[對方向你轉賬250元]

止支:多的五十是小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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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越凜噴笑一聲,被煙嗆住,他劇烈地咳了咳,傷口随着腹部的抖動發出陣陣疼痛,路越凜按住傷口。

左手點了收款,路越凜勾起嘴角慢慢回複。

。:林少爺大氣

身上舒服的力道消失,墩墩昂起頭看着路越凜,用它的爪子去夠路越凜的小腿。

路越凜伸手在它頭上摸了摸。

“乖,等會兒,拿着林少爺給的外快給你買袋新狗糧。”

狼犬自然是聽不懂的,它轉了個圈,刮到地面的狗毛又被它壓在了身下。

路越凜第二天依舊休假,傷口沒好不能做劇烈運動,但狗還是得遛的,林方歧發現自從住過來以後,作息規律了不少,睡還是跟以前一樣晚睡,但起一定比以前早起。

路越凜家臨近街道,尤其是次卧。一推開窗外面就是車流,樓下還有七點準時響起的早點攤喇叭,哪怕林方歧前一晚關上窗,第二天還是會被喇叭聲吵醒。

他意識不清地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猛地翻身起來。

林方歧氣勢洶洶走到客廳,路越凜剛帶着墩墩回來不久。

路越凜看他一眼,問:“大清早打算去哪兒幹仗啊?”

林方歧蹬掉拖鞋,穿上襪子換好運動鞋,聲音低沉,夾雜着一股子不可言說的怒氣,“我要去樓下看看,那家吵得震天響的燒餅有多好吃。”

撂下這話,穿好鞋的林方歧就推開門走了出去,門一關,他走得風風火火。

林方去走得太急,甚至沒聽到路越凜的未出口的話。

路越凜頓了頓,拿出手機給他撥去一通電話。

林方歧隔了一會兒才接,他煞氣很重,聲音很粗。

“幹嘛?”

“有道圍牆,你從小區出去得繞八百米。”

林方歧已經注意到了這堵牆,他盯着兩米多高的牆面看了看。

“我買了早餐。”路越凜繼續道。

林方歧看着粗糙的牆面,某些截面還有突出的磚隙,他道:“你去我房間看看。”

“看什麽?”

“圍牆上面有沒有玻璃渣子。”

路越凜蹙眉,快步走到次卧推開窗,正好看見樓底下在用腳丈量距離的林方歧。

“你要做什麽?”路越凜問。

林方歧不耐煩了,問:“有沒有?”

“沒有。”路越凜道。

“我現在的位置,牆後面有沒有人?”

“你要攀過去?”

“兩米而已。”林方歧道。

“回來,我開車帶你去。”路越凜皺着眉頭。

“有沒有人?”

路越凜不發一言,林方歧擡頭看了一眼,轉頭就要撂下手機,路越凜呼出一口濁氣,道:“有。”

“哪兒沒有?”

“往你左手邊走兩步,那個位置是空的。”

林方歧挂了電話,他往後退了幾步,退到拐角之後,路越凜看不見他的身影了,幾秒後,林方歧助跑猛沖,他手腳并用,姿态靈活地借助突出的磚石攀上頂。

見他安全爬上去,路越凜擰緊的眉一松。

“皮猴……”路越凜罵了一句,聽見樓下燒餅攤的阿姨驚叫一聲。

大概是沒想到有人會以這種方式來買燒餅,阿姨先是吓了一跳,而後便捧腹大笑,林方歧攀在牆頭也不下去,讓老板娘給他遞一個燒餅。

阿姨笑得見牙不見眼,連連應好。

“買兩個。”路越凜手撐着窗框,沖林方歧喊。

阿姨被這聲音吸引向上一擡頭,看見路越凜時,剛止住的笑意又繃不住了。

給林方歧裝了兩個燒餅,林方歧拿手機掃碼結賬,跳下圍牆後,路越凜接到林方歧打來的電話。

“喂?”路越凜從林方歧的房間走出去。

“你在樓上喊什麽喊?臉都被你丢光了。”林方歧道。

路越凜平白無故中了一槍,他笑道:“合着你翻圍牆不丢臉是吧?”

“我翻圍牆丢臉?”林方歧以一種講述事實的嚴正語氣,道:“我翻得不夠帥?”

“嗯,挺帥的,”路越凜道:“你和孫悟空比,就差一個筋鬥雲了。”

林方歧迅速抓住重點,他質問:“孫悟空?我沒事跟猴子比什麽?”

“誇你靈活。”路越凜說。

林方歧挂斷了電話。

他動作很快,不多時,路越凜就聽到了樓道裏傳來的腳步聲,一步一踏一步一踏,林方歧走得很慢,腳步聲停在門口停了一會兒,敲門聲響起。

路越凜起身去開門,門後兩串鑰匙擺得齊整。

他擰開門鎖卻扣着門,沒把門全部打開。

人擠在門開的窄小縫中,路越凜道:“下次再忘記帶鑰匙——”

林方歧叼着一塊燒餅,聞言掀起眼皮,眼中目露兇光,他拆開了手上的另一個塑料帶要往嘴邊遞。

路越凜開門放了人。

林方歧見他認錯态度積極,把燒餅拍在了路越凜手上。

“好吃嗎?”路越凜問。

林方歧扒開燒餅往裏看了眼,豎起三根手指。

路越凜沒懂他的意思,看着林方歧把嘴裏的嚼了咽下去,林方歧才不緊不慢道:“我咬了三口,都沒咬到肉。”

進門的過道做了嵌入式鞋櫃,将窄小的距離擠得更小,兩個一八零往上的大高個在這兒一站,本就不富餘的空間更加擁擠。

林方歧就站在路越凜面前,路越凜盯着他冷淡的眼神和張合的嘴唇,在林方歧想開口再說些什麽的時候,他突然擡手用大拇指蹭掉了林方歧嘴角的餅屑。

林方歧一頓,路越凜也微微愣神,只是他反應極快,道:“我有強迫症。”

他的手還僵在空中,顯得着解釋蒼白無力,林方歧詭異地停了幾秒,而後拍開路越凜的手。

“滾一邊兒強迫去。”

他迅速走了,走到次卧将門甩得震天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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