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攀升的心率
吃過飯後,路越凜要去遛狗,以往都是他一個人獨自去,但現下兩人關系改變,林方歧又去溜過一回,自然跟着去了,他牽着狗,路越凜拿着鏟屎的工具,好不悠哉。
墩墩有一群狗友,大的小的,上午林方歧沒遇到,是因為上班時間大家都沒空,而此時是固定的遛狗時間,許多狗同時出現在小區裏。
林方歧原本揣着笑的一張臉看見遠處的幾條大型犬瞬間僵硬,他停在原地,墩墩亢奮地要往前沖,掙了掙繩索。
“發什麽楞?”路越凜問。
待他順着林方歧注目的視線看過去,路越凜瞬間懂了。
“它晚上得去社交一會兒,你在這兒坐着等我?”路越凜指了指旁側的木椅子。
木椅上已經坐了一個老爺爺和一個小孩兒,林方歧要想坐下,得生生擠下去。
林方歧不可置信,“狗也要社交?”
沒等路越凜回答,林方歧又自顧自道:“也是,畢竟當狗這麽無聊。”
路越凜笑了下,知道林方歧肯定不會坐在那長椅上,小孩兒沒脫鞋直接踩上面,林方歧要是坐過去,估計得跟那吵鬧的小屁孩兒幹起來。
想象一下那詭異的場面,路越凜搖了搖頭。
“你想什麽呢?”林方歧睨他一眼。
“對面有個奶茶店,等得無聊可以去那兒坐會兒。”路越凜道:“墩墩得跟他們瘋幾下。”
“算了,麻煩死了。”林方歧皺眉,擺了擺手,“一起去吧,不都拴着繩嘛,怕什麽。”
這話說出來跟壯行似的,對林方歧來說,墩墩和其他的大型犬還是有本質的差別,他确定墩墩不會傷害自己,畢竟朝夕相處這麽多天,基本的信任已經建立起來了。
可其他的狗就不一定了,林方歧心裏有點怵,但也不願意在路越凜面前露怯,怕狗這事兒對他來說本來就挺丢臉的,不然林文博這些年也不會一點兒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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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行。”路越凜從他手中拿過牽引繩,林方歧沒有拒絕。
躁動的狼犬早就等不及了,遠處的狗也看見了墩墩,兩邊一起躁動,林方歧看着就腦袋疼,腦子裏有根神經一直緊繃着,林方歧走着走着就落在了路越凜身後半步。
待他們走到位置,幾只狗已經愉快地玩了起來,路越凜和狗主人相熟,但也沒熟到可以談論身後來人是什麽關系的程度,和幾人談笑幾聲,互相交流了下大型犬的新規,路越凜含笑看着,慢慢退出了聊天。
從走近狗群開始,林方歧就處于神思魂游到天邊的狀态,他身體還在原地僵硬杵着,腦子已經生鏽無法轉動了,過快的心率讓他腳步釘在地上,林方歧手腳發軟。
狗群不敢在人多的地方聚集,他們所在的位置是一處小道,道路兩邊都是綠植,有狗主人提議到小圍亭那兒坐着,引起一片附和,衆人都往前走,墩墩已經跟着要沖了,牽引繩卻被它拉伸到極限,疑惑地扭頭,它不知道以往配合默契的鏟屎官為什麽遲遲沒有跟上。
路越凜偏頭看了林方歧一眼,将左手寵物用具換到右手。
林方歧還在出神,垂下的手就被路越凜牽住。
他手心出了冷汗,被牽住時才驀然回神。
看到遠去的大部隊,林方歧瞥向路越凜,他搓了搓頭發,道:“我剛剛沒注意,跑神了。”
林方歧笑着,笑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僵硬。
沒有人往身後看,大家都有說有聊往前走,提到有關大型犬的新規,狗主人談論的聲音格外大,狼犬不明所以,但終于能往前走了,它樂得開心,尾巴又甩了起來。
隊伍的最末尾,路越凜一直牽着林方歧,大拇指摩挲林方歧的手背,悄無聲息地安撫他。
林方歧想說自己沒那麽脆弱,用不着這樣,但他拒絕不了路越凜的撫弄,窄小的石板路,兩人一前一後,綴在隊伍末尾。
一行人圍坐在小亭處,狗就互相逗弄起來,林方歧找了個最靠外的位置,路越凜就坐在他身側。
後背是李子樹長勢嚣張的枝桠,路越凜翹着二郎腿,身子歪着,小腿好像無意擋在林方歧身前,林方歧被承重的石柱和路越凜圈着,幾條狗從左鬧到右,愣是沒撞到他面前。
幾人中有一位女士,一個狗主人想抽煙,問了下她的意見,誰料她打了個響指,讓對方也給自己來一根,男人微愣,真就把煙摸了出來。
幾人笑作一團,路越凜都跟着低聲笑了。
小亭瞬間煙霧缭繞,抽煙這事,最容易一傳二、二傳三,路越凜也點了煙,遞給林方歧時,他沒接。
路越凜兩指夾着,将煙盒收了起來,原本牽着的手早已松開,手臂橫過林方歧後背,他悄無聲息地将林方歧圈在臂中。
林方歧側視路越凜一眼,又偏開眼,比起抽煙,他此時更想吻上路越凜的嘴唇和突出滾動的喉結。
有好狗友一起玩耍,墩墩差不多已經接近撒了歡的狀态,小亭坐了快二十分鐘,林方歧面對這一群狗都快看免疫了,終于有一位狗主人提出要回去,不想久待的狗主人自然也跟着走了,其中就有路越凜和林方歧。
他倆慢悠悠來,又慢悠悠走,只有狼犬還意猶未盡,前面的人走得很快,後面的人并未跟上,林方歧尋了個前後都沒有人的拐角,終于可以逞兇,他抓住路越凜的小臂,湊到路越凜身前強吻了他一口。
一吻得逞,林方歧放過路越凜。
在室外不比在家,林方歧可不想在外面天雷勾地火再被其他人撞個正着,正要放開路越凜,對方卻不讓他輕易退步。
路越凜微微低頭,延續了這個吻,他單手撫着林方歧的臉頰,林方歧嗅到他手上殘留的香煙味道。
原本平複的心率一點點攀升,運動手表給出了心髒過速跳動的紅色警告。
在微小的“滴”聲中,路越凜松開林方歧,拇指擦掉他唇上晶亮的痕跡。
“走了。”他拽過林方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