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Q5
體育館內，二年級和一年級的練習賽正在進行。黑子作為一年級的首發，也是麗子堅持的。這場比賽後，黑子就要答複麗子關于入部的決定了，因此黑子在場上總是心裏感覺到一股急躁的情緒，黑子不停地告誡自己，要專注在比賽上。
黑子看着比分牌上本來領先現在變成落後的比分，再看了看被二年級前輩們3防1的火神，暗暗的搖了搖頭。比賽一開始是火神自己一個人的表演賽，一年級的隊友只要拿到球都會往火神那傳，火神一個人突破後灌籃。這種簡單粗暴的打法當然很容易被二年級的前輩給看穿，一年級的隊友也沒有配合，慢慢的都變成依賴火神，腦海裏只有傳給火神就行的想法。所以當前輩們決定3人防守火神後，其他一年級的隊友沒辦法配合突破和投籃，也沒有再得過分。
場上并沒有人發現黑子也在，就連火神和本來一直費神滿場找黑子的相田麗子也早已遺忘了他。黑子默默的嘆了口氣，雙手拍了拍臉讓自己精神集中起來，不管怎樣自己既然上場了，就必須努力去贏得比賽，其他的事情晚點再說。黑子和隊友打過招呼後，轉了轉自己的護腕，眼神一下子犀利起來。隊友傳球過來了，黑子手一撥，球改變了方向，朝着沒人防守的其中一名隊友傳了過去，隊友上籃得分。在場上下所有人都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黑子已經傳出了幾個好球，一年級的比分也漸漸追了上來。
傳球，只是傳球而已，就已經耗費了黑子很大的體力和精力。雖然只是訓練賽，但是場上攻防的速度很快，第一次和高中男子打球的黑子必須不停奔跑才能跟得上節奏，而一年級的幾個隊友跑位也不是很娴熟導致黑子需要不停觀察和思考傳球的路線，幸好大家都還沒适應自己的籃球，暫時沒有人來防守，要不然估計早在5分鐘自己體力透支就要下場休息了。停下來喘氣的黑子看了看比分牌，還剩1分鐘，還落後1分。
看準機會斷到球的黑子帶球到了二年級的籃框下，無人防守，三步上籃。眼尾掃到一絲紅色。“最後的風頭就給他出吧。”手指一歪，投籃沒進。而随後，火神空中接力把球狠狠的灌進了籃框裏。比賽結束，一年級贏了。
坐在M記的黑子一邊喝着香草奶昔，一邊想着離開籃球館時麗子對他說的話：“黑子君，看你打籃球會有一種能讓人想要去追逐、去信任的感覺，籃球場才是你的歸屬，加入誠凜，我們一起朝着目标努力。今天比賽辛苦了，明天給我答複吧。”
“信任，嗎。”黑子咀嚼
着麗子的話，“其實他們5個人不是只把我當傳球的工具嗎，信任什麽的，早就沒有了。”黑子的情緒有點低落，直到對面突然出現了山堆一樣的漢堡。黑子擡頭，是火神。
火神抓起一個漢堡，咬了一大口，準備拿起可樂喝的時候，發現了對面坐着的黑子。不出所料，火神被吓了一大跳，用手指着黑子：“你，你什麽時候來的？”黑子咬着吸管：“我一直都在這裏，是火神君沒有發現我。話說火神君能不能不要指着我，很失禮呢。”黑子嘆了口氣，看了看眼前的小山，語氣帶有一點驚訝：“火神君你的食量真大，你是人類嗎。”火神邊吃邊說：“哈？這個食量很正常吧。話說你呢，什麽都不吃？”“我不餓。”黑子大強度的運動後就會什麽都不想吃，只想和香草奶昔，這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了。火神抛了一個漢堡給黑子：“我讨厭弱者，不過我承認你有一個漢堡那麽強，快吃吧，我答應老爸照顧你。”黑子咬了一小口，看着大吃大喝的火神，黑子覺得他其實出乎意外的會照顧人。
M記出來兩個人走在馬路上，今天黑子沒有騎自行車。吃飽滿足的火神想起旁邊跟着的黑子，對黑子感興趣起來。“喂，黑子。”“嗯？”黑子繼續喝着未喝完的香草奶昔。“你是那家夥的弟弟，怎麽籃球風格完全不一樣啊，還有你昨天說的實力，一部分，難道你還有沒有發揮出來的技能？是什麽技能啊？今天怎麽沒有用？”火神腦袋裏除了吃大概就只剩下籃球了，對黑子籃球感興趣開始不停的發問。
“……，因為體能的關系……”黑子不想過多解釋什麽。“哦，也是，你這個身體素質打那種風格估計一場就沒體力，在我看來你這體能去女子隊那邊還差不多。”教火神打籃球的教練是美國的前WNBA的職業籃球員，對女子籃球還是有點了解。黑子聽到這句話突然停了下來，雖然臉上表情沒有變化，但是多多少少散發出了一絲冰冷的氣場，難道是火神君發現了什麽嗎，什麽時候的事情，明明自己已經很小心了。
火神感覺到黑子的氣場變化，以為自己說黑子像女人惹他生氣了，連忙說“啊，黑子，我不是說你像女人啊，我只是，哎，我不知道怎麽說。”火神抓了下頭發，苦惱的眉毛糾結在一起。“火神君，我沒事。”原來不是發現自己的性別，黑子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兩個人的氣氛有點僵，火神再抓了抓頭發，“我去年在美國看過你哥的比賽，真的很厲害，本來因為這樣我才同意回來日本的，對日本的籃球也有點期
待，但是沒想到遇到的人都的很弱，日本的籃球很無聊。”“不是的，他們的籃球不弱，不無聊。”黑子一個大步走到火神前面，擋在火神面前，擡頭看着火神。火神當然知道黑子指的他們是誰：“如果我現在和奇跡的世代對打會怎樣？”，火神很好奇他們是怎樣強的一群人。“會被瞬殺。”黑子很認真的回答。
兩人的對話又停在這裏了，看着黑子清澈又認真的眼神，火神知道他不是開玩笑，嘆了口氣，用手壓在黑子的頭上，用力揉了揉了黑子的頭發。“我知道我知道，不要這麽直白的打擊我好不好。”火神換上了笑容，是充滿鬥志的笑容：“不過正是這樣，才會激起我的鬥志，既然他們這麽強，那我要更強，我要打敗他們，成為日本第一！”火神雙手重重的壓在黑子的雙肩上“黑子，我們一起成為日本第一吧！”眼前的火神閃亮的笑容和以前某人很像，青峰大輝，黑子初中時的搭檔，曾經的光，“哲，我們一起成為日本第一吧！”“我可以嗎？”黑子有點自嘲的自言自語被火神聽到了。以為黑子在擔心體力的問題，拍了拍黑子的肩“當然，要相信自己，體力什麽的可以鍛煉，投籃什麽的也可以訓練，只要我們一起加油，一定可以的。”
說黑子沒有心動那是假的，他是多麽想繼續打籃球，想向大家證明自己的籃球。希望有一天，自己和哥哥一樣，也能站上全國冠軍的賽場，和隊友擊掌、擁抱、流淚，登上最高的領獎臺。但是，想起第三年全中比賽最後的決賽，比分是三位數的差距，6個人平靜的打完比賽、領獎、合照、當場解散各自回家，卻沒有一個人高興，沒有一個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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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雖然神經比較大條，但是也不是一點不懂人情世故，一直等着黑子回複，因此也感覺到黑子隐藏着的反應，他知道事情不是這麽簡單。火神嘆了口氣，對于他來說生活裏面只有籃球，所以他不能懂也想不懂黑子的心思。張口幾次想說什麽也不知道能說什麽。最後火神把黑子已經咬的吸管都扁了的香草奶昔一手拿了過來，在黑子驚訝的表情中，一手往旁邊的垃圾桶丢了進去。“如果想說什麽想證明什麽就給我在籃球場上好好說清楚證明清楚，逃避有什麽用？流川楓的弟弟就是這個模樣的嗎？太丢人了吧。”
黑子張大了嘴，聽完這一番話扭頭到一邊，有點生氣也有點委屈，根本什麽都不懂的笨蛋火神憑什麽這樣說自己。火神也有點後悔，自己的性格就是這樣，直來直去，也不懂得好好說話。火神把黑子的頭轉了過來，第一次露出認真眼神看着黑子：“別
怕，有我在，不管曾經或者未來發生什麽事，都還有我在。”第一次聽到這種表白一般的話語，讓黑子臉微微發燙了，心跳也有點加速，黑子迅速低下頭，想掩飾自己內心的動搖。
火神的臉也有點微紅，是不是說的太煽情了，對方還是個男的，幸好是男的，不對，越來越混亂了，火神趕緊搖了搖頭：“別誤會啊，我只是把你當弟弟，你看我老爸讓我照顧你的，雖然我們同一年紀但是我畢竟在國外生活過，照顧人還是沒有問題的。”火神整理了下自己的心緒，拍了拍胸脯：“有什麽事就和我說吧，相信我。”
黑子因為火神這兩番話笑了，淡淡的笑容，心裏的陰郁也被驅散了不少。最後再确認一下吧，黑子擡頭看着火神，問：“如果火神君成為了日本第一，會怎樣？”火神想也沒想，爽朗的說：“那就回到美國去，成為美國第一。世界這麽大，總有比我厲害的人。”這個回答讓黑子心裏做了個決定。
黑子深呼了一口氣，擡起頭：“火神君，我答應你，我們一起成為日本第一吧！”火神剛準備高呼，黑子又想起一件事情“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不能告訴你父親以及我父母，還有我哥哥，我在打籃球的事情。”火神雖然不明白但也不是好奇的人，沒有追問下去，點點頭：“喔，沒有問題。”
放下心中大石頭的黑子再次露出了笑容，這次已經不是淡淡的笑容了，是非常明顯的嘴角有彎度的笑容。這絕對是稱得驚豔的笑容上，就像是一顆小石掉進了平靜的水面，濺起了兩處水花，除了看得火神呆住了，還有隐秘在另外角落的一個人。
“火神君，火神君？”火神回神過來，撓了撓頭掩飾了下自己的失神。然後舉起拳頭，顯然黑子半張開嘴吓到了。“我看你哥之前打球和他那紅頭發拍檔也是這樣碰拳的，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拍檔了，一起成為日本第一吧。”看着舉在空中的拳頭，黑子慢慢的舉起拳頭，手還有點抖，他還沒有和青峰之外的隊友碰過拳。火神也不管，自己拳頭就伸了過去，啪，一大一小的兩個拳頭碰在了一起。黑子重重的閉了下眼睛，再睜開便是天藍色純淨的眼眸“請多多指教，拍檔。”
同時另一邊的角落也出現了啪的聲音。遠處傳來隊友的聲音“小真，你在幹嘛？大家要走了喔。”把自己手上捏扁的飲料罐随手一丢，随手丢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轉身走去。反光的眼鏡擋不住犀利的綠色眼眸。“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