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藏不住了
這分唐最還是拿下了,菲迪非常慷慨,絲毫不為難他,如果她沒有唱了一路《時空》的話,唐最可能會更高興。
節目組的拍攝并不是全程跟随,錄完游戲那幾段就自由了。
唐最靠在角落吹風,突然手機震了震,鎖屏彈出個V信消息的浮窗。
狗:以前誰老和我說……
剩下的就看不到了。
唐最一腦門官司,胳膊撐在欄杆上想了一下邵行洲當時可能會有的表情。
……
啧。
唐最抿唇打開了手機。
[狗:以前誰老和我說人與人之間應該多點真誠。]
唐最沒回,心想,反正不是我。
他盯着上面的“對方正在輸入中……”看了好久,也沒再收到消息。
這人還在那憋什麽屁呢?
他扒拉着圖片收藏夾,翻了翻回了個表情包。
[一肚子壞水jpg.]
對方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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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猜人心思什麽的“最”煩惱了jpg.]
操!
唐最尬的腳趾差點縮起來,邵行洲發的那個表情包是粉絲從劇裏截圖p的,這是他在《愛的饋贈》裏的劇照,徐佳青鏡頭不多,好不容易露個臉當時還是趴在甜品車上發呆。
表情很是憂傷。
唐最縮着腳趾大殺四方,連回十個[he tui!]的表情包刷屏把那張頂了上去。
最後附帶一句[再發你爸爸的表情包直接大刑伺候。]
[狗:不聽jpg.]
還是他的表情包,雙手捂着耳朵一臉真誠憨厚。
唐最和屏幕上的自己大眼瞪小眼,哪裏敢想這王八蛋存了自己多少張表情包,他回道:[媽媽告訴我,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于是火速登上v博,輸入關鍵詞:邵行洲表情包。
然後他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廣場上五花八門,網友們腦洞大開,而且唐最趕了個巧,邵行洲粉絲居然剛組織了一場#第三屆邵爹表情包大賽#,唐最翻了幾篇帖子,差點沒笑抽過去,還有人用表情包寫故事。
唐最開始還笑,結果翻着翻着,笑容就凝固了。
因為他順藤摸瓜翻到了自己的表情包tag,還翻到了一個聯動tag。
有一篇用表情包寫的故事标題為《那些年金主爸爸愛上的白月光》,開篇進去就是……邵行洲解皮帶的gif。
唐最猛地嗆了一下,手忙腳亂的退出v博。
打開v信邵行洲只有一條消息:[魔法攻擊jpg.]
唐最盯着手機,剛想問一句你是三歲小孩嗎,就想到剛才那張動圖。
三歲小孩,皮帶解的挺順手。
漁樵島的傍晚七點的時候天還大亮,但吃過飯的島民都已經出來溜達了,正是熱鬧的時候,節目組給的彙合點是漁樵島的白沙灣海灘,林翹和方濟青早就到了,還不知道從哪搞來一套度假的花襯衫,正拎着鞋子在沙灘上瘋玩。
林翹活潑,方濟青雖然成熟,但和愛人在一塊的時候也總是不自覺被帶的幼稚。
邵行洲是下午到的,現在正在臨時搭的攝影棚裏錄采訪。
負責采訪的是個小姑娘,叫安菱,她第一次離影帝這麽近,有些害羞和緊張,再看着臺本上給的問題,就更緊張了。
對面的男人坐在小沙發上,打光燈在他臉上暈出一層光圈,把他鋒利有攻擊性的五官襯得稍微柔和了些,他抿唇,翹着腿,安菱第一次這麽直觀的感受到,什麽叫無處安放的大長腿。
她覺得讓邵行洲坐在這實在有些憋屈。
但影帝本人似乎并不怎麽在意。
安菱問道:“邵影帝,我們節目組在各位嘉賓正式上島之後會進行分組,您能說說您最期待和誰一組嗎?”
邵行洲幾乎沒有猶豫:“唐最。”
“您方便說說為什麽嗎?”
周圍的其他人心裏默默的想道,這個“方便”用的就很有靈魂。
邵行洲雙手交叉放在曲起的膝蓋處,笑道:“沒什麽特別的理由,就是在你問我這個問題的一瞬間,我腦子裏只能想到他。”
在場的工作人員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他媽不是表白是什麽?!!
以前圈子內誰傳邵行洲性冷淡的,簡直放屁,這他媽情話說的一套一套的,只不過看說情話的對象而已。
安菱掃了眼臺本,下一個是問邵行洲對這次節目組給嘉賓埋的坑的看法,她擡頭看了看眼前的人,突然心一橫,又插了個問題。
“我之前有聽過傳聞說您和唐哥剛在罪行劇組認識的時候其實關系不太好,那現在看來是假的了?”
邵行洲哪能聽不出安菱想套點什麽有爆點的東西出來,但他并不介意。
于是平地放了個驚雷:“先糾正一個地方,我和他不是在罪行劇組認識的,我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安菱沒敢問這個很久以前是多久,但肯定不是在唐最剛火起來的時候認識的。
甚至可能在邵影帝火起來前就認識了。
那豈不是……
安菱心頭狂跳。
看邵影帝這架勢是一點沒打算遮掩,她不敢再問,怕再問問出事兒來,就迅速的回到了臺本上。
采訪結束後,安菱發現了一個事情,那就是影帝本人真的很會拿捏說話的分寸,後面那些臺本上的問題回答的滴水不漏,找不出一點毛病,這也是他這麽多年在圈子裏風評極佳的原因之一。
正因為他會說話,所以一旦他想透露點什麽給你,就顯得有點刻意,安菱其實有點想笑的,感覺影帝在說和唐最認識很久的時候,特別像個幼稚的小孩。
有點故意炫耀的意思在裏面。
但再一轉頭,她看到身材高大的男人起身走出去,衣服挺闊,精幹穩重,好像他還是那個影帝。
漁樵島是個很小的島,遠離陸地,說是宗港市漁樵島,也就是加了個前綴而已,這裏和宗港市其實還有很遠的距離,島民出行要坐三個小時的船才能到市區,所以一般很少有人離開。
說起來感覺有些落後,但也正因為交通閉塞,漁樵島民風很淳樸。
留在島上的大多是老人和小孩,他們之中認識這些藝人的人并不多,看到聲勢浩大的節目組時也頂多停下來好奇的看兩眼。
唐最很喜歡這樣安靜淳樸的小島。
他從碼頭出來的地方和白沙灣差不多半個小時的路程,他下來之前還想着打個車過去什麽的,但是到了之後發現,在島上繞一圈也就最多一個小時,所以這麽小的地方,居然沒有出租車。
所以只能走着過去了。
其實這樣也挺好,唐最自從去年因為性*擾那事突然曝光之後,整整一年沒這麽放松過了。
他是個挺懶的人,說到底并不是很愛這種高強度又不規律的工作狀态。
此時天還是大亮着的,但太陽已經伏在不遠處的海天相交的地方了,粼粼的光漸次鋪到岸邊,整個小島都罩在一層金光裏。
有小孩追逐嬉鬧着從他旁邊跑過,也有老人操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沒有車水馬龍,只有祥和寧靜。
他好像突然就回到了許多年前,當時他和邵行洲讀高中,傍晚放學走到老房子那條林蔭路上時,也是這種感覺。
他懶洋洋的慢悠悠的,邁着邵行洲嘴裏那種“唐氏懶散”的步伐,一路悠閑的派頭。
而邵行洲往往走在他後面,寬大的校服袖子被他撸到胳膊肘處,單臂挎着兩個書包,十七八的少年,挺拔俊秀,已經有了成年alpha的體型。
唐最正陷在回憶裏,突然手機震了震。
[狗:到了嗎?]
唐最這才想起來和邵行洲說一聲:[到了,剛到。]
對面就不說話了,又是一陣漫長的“對方正在輸入中”,唐最不知道怎麽了,盯着那串出現又消失的小字,竟也不覺得煩。
足足過了兩分鐘,邵行洲才又發來消息。
[擡頭。]
唐最疑惑了片刻,然後就看到了拐彎處繞過來的男人。
他背對着海面上那一輪火紅的太陽,周身都裹了一層毛茸茸的光邊,唐最的方向其實有些看不清臉,但他就是知道,邵行洲是在笑着的。
他也走了兩步,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邵行洲走過來了,不知道這崽子發什麽呆,于是兩指在他額頭彈了一下,道:“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一下午才把你盼來,船在海上也會交通堵塞?”
唐最朝後仰了一下躲開他的手:“交通堵塞倒是不會,就是我不太想這麽快見到你,所以用意念控制讓它走慢了。”
邵行洲偏頭笑了起來,笑得喉結都在顫動。
“笑屁啊。”
邵行洲:“你不要罵你自己。”
唐最:“……”
滾啊。
“說起來,你在船上打電話時說的話我可都記得,真不想和我一個隊?”
唐最別扭的幹咳一聲:“你要是求求我我也不是不能勉為其難的答應你。”
邵行洲秒回:“求你。”
唐最臉突然就爆紅。
人差點也蒸發了。
他心頭因為這句話突然就攢動起一股不知名的情愫,濃烈的讓他怎麽也壓不住,現在他一時不能說出來這叫什麽。
是很久以後他才明白的。
但具體的東西記不住了,就記得海風很溫柔,傍晚的落日也很溫柔,他總是對溫柔這個詞無限心動。
以前傅一骞裝模作樣的說過一句爛俗的話,他說這個世界上有三樣東西掩飾不了,一是咳嗽,二是貧窮,三是心動。
這三樣東西,越掩飾,越欲蓋彌彰。
唐最想,他好像也他媽的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