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綜藝倒計時
“別聞了!有病!”唐最擡手推了下他近在眼前的腦袋。
邵行洲掀起眼皮:“确實挺香的,那不洗了?等一個月以後你腳好的差不多了自己動手吧。”
唐最被他有意無意呼出來的熱氣拂了滿臉,癢的讓人想躲開,唐最也确實這麽幹了,用勉強還能自由活動的手撐着沙發墊子拉開了距離。
“我覺得行。”行個屁。
邵行洲就那麽半俯着身體,半垂着眼靜靜的看他,聽到他的話眼裏閃過點笑意,而後靠的更近了:“你這麽梗着脖子不累嗎?”
累死了。
唐最手撐的都快抽筋了,所以這人就不能離他遠點嗎?
他有時候幾乎确定邵行洲撩撥他就是故意的存心的,但比較操蛋的是唐最還真的會被撩撥到。
他記得他以前上表演課的時候,有個老師說過一段話,大概意思是,那些在大熒幕上擁有千萬粉絲的人,無一不是能準确定位自己的人,他們比誰都清楚自己的魅力所在,在鏡頭面前會把這種魅力放大無數倍。
所以唐最想知道,邵行洲這王八蛋和他相處的時候都是在故意散發魅力嗎?
“你離我遠點我不就不用這麽累了嗎?本來就腳疼,你讓我坐正了好好說話行不行?”
邵行洲鼻腔裏輕輕發出一個“哼”音,算作同意。
唐最:“……”
然後他們就到底要不要洗澡如何洗澡怎麽分工這件事洽談了十分鐘,最後唐最妥協了。
但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也不能叫妥協,因為他本來就覺得挺難受了,今天天氣又悶熱,比前幾天氣溫高了不止一點,他在室內待的一身臭汗,所以輕易輕易就動搖了決心。
尤其是邵行洲利落的沖了個涼帶着一身清爽的水汽走到他面前時,唐最就更“臭”不住了。
Advertisement
畢竟花孔雀本質的唐大少爺長個痘都要煩惱一整天。
水邵行洲早就放好了,只等這矜貴少爺屈尊降貴的伸腳丫子下水了。
唐最搭着邵行洲一蹦一蹦的跳着走,但實在是不舒服,邵行洲高,彎下腰來唐最撐着他肩膀也累夠嗆,折騰走了一段路,唐最終于放棄掙紮,抓住了邵行洲最開始被他拒絕的手。
明明剛洗完澡,但手掌還是溫暖幹燥的,唐最的手比他的小一圈,放進去的時候能被他嚴嚴實實的握住。
邵行洲順勢攙住了他的腰,唐最僵了一下也沒表現出來。
民宿的洗浴設施還算齊全,唐最進去以後就松開了邵行洲,找了衛生間的衣帽架子搭手,架子是那種很涼快的材質,但他手心還是一陣一陣的冒熱氣,好像剛才抓的不是邵行洲的手,而是一塊燒紅的鐵塊。
唐最靠着架子自行降溫,他抿唇安靜的看邵行洲低頭檢查洗漱用品的标簽和牌子,他剛洗完澡穿着的襯衫扣子敞着一大片,偶爾擡手取東西時衣擺翻動,就露出一條性感結實的腰線。唐最莫名就擡手摸了下鼻子,似乎是怕自己流出點什麽鮮豔的液體。
溫沒降下來,還又升了。
他覺得人真是有趣的很,一旦先入為主的接受一個什麽設定,就總是千方百計的找證據。
比如他覺得邵行洲和他相處的時候是在故意散發魅力,現在就感覺這人處處都在耍心機勾引他。
頭發不吹幹,勾引。
襯衫不扣起來,勾引。
低聲說話,勾引。
看他,勾引。
笑,勾引。
唐最心裏還沒數落完,就聽到“勾引”他的人說道:“可以了,脫衣服吧。”
勾引!
唐最嗆了一聲,伸手扒拉了下自己的領子欲蓋彌彰:“我知道,我過去就脫。”他觑了眼邵行洲,發現這人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盯梢呢。
唐最硬着頭皮往過跳了兩步,邵行洲看他跳,心頭也一跳一跳的,剛要伸手護他,這少爺就一聲驚呼,一個腳滑朝後仰去。
“操。”
邵行洲難得一句粗口。
他太陽穴跳的神經都疼,電光火石之間,一個跨步扯住了即将摔倒的人,猛的一拽。
“撲通!”
水花四起。
唐最壓着邵行洲不偏不倚的撞進了浴缸裏。
邵行洲本就穿的松松垮垮的衣服濕了大半,沒扣住的襯衫一側飄在水裏,一側貼在胸腹部,白色的衣服本就不遮肉,沾了水更是和沒穿一樣,結實的胸肌直接若隐若現,上面還撐着一雙細白的手。
唐最疼的氣都沒喘勻,哪裏能注意到自己手裏捏着什麽。
“我……我他媽……水逆了吧……”唐最嗆了口水,邊咳邊喘氣。
有一有二是意外,再三再四就是靈異事件,他都記不清楚自己栽過幾次了。
他剛才明明蹦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腳滑呢?
“唐最,你這腳是不打算好了是嗎?”
邵行洲半點脾氣都沒有了,他想明白了,唐最這人就是欠點教育。
你說這人不吃硬的那一套,确實,一般都是你還沒發火他就先發制人了,但你要說他吃軟的吧,也不盡然,好好說話也沒聽幾次,該怎麽做的時候依然怎麽做,還把你氣個半死。
唐最分化前最脆弱身體最不好的那段時間,基本上每個星期都得大病一場,但偏偏這崽子臭毛病多,怕熱,吃辣不忌口,晚上空調永遠都開到15度,怎麽說都不聽,半夜着涼加上吃辣上火,一中和就中和了場大病,發燒發的好幾天退不下去。
他病一場邵行洲都得跟着小病一場,但再這麽苦口婆心的說,他能聽進去的也就那麽幾句,說不說都不改,說多還嫌煩。
這次崴着腳邵行洲冷了他幾天才讓他意識到一點錯誤,然後沒過一個星期,就又崴了。
邵行洲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但肋骨被撞的有點疼的是真的,他克制的呼了口氣,一只手臂抓着浴缸邊緣剛想動一下,就感覺到胸前兩只手。
他沉默片刻:“唐最,能起來嗎?”
“起不來。”聲音悶悶的,有點可憐。
然後邵行洲感覺這人悄聲把手拿了下去,換了個地方,撐在了浴缸底部。
但因為着力點太深,和邵行洲的身體有一段距離,唐最身體一下子沒支撐,反而貼的更緊了。
在浴缸溫熱的水流裏,唐最依然清晰的察覺到自己出汗了,額頭,鬓角,粘膩的近乎暧昧,和邵行洲露出的胸腹部貼在一起,兩人的體溫糾纏,熱度又繞上了鼻息,焦灼的唐最幾乎要冒出點什麽沖動來。
他開始不自在了。
因為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貼着的皮膚也開始變燙,唐最後頸跳了一下,有些難耐,想翹起腿避開比較尴尬的地方。
但偏偏還不能動。
腳疼的很真實,想逞能也逞不了。
就在兩人都陷在浴缸裏尴尬着的時候,邵行洲放在洗漱臺上的手機響了。
“你動的了嗎?能動的了先把我弄起來,不過應該挺沉,我盡量不把重量都壓在你身上……”唐最說的很善解人意。
但身體依然重的很,像壓了個秤砣。
邵行洲低垂着眼,聲音不急不徐:“再有一次咱兩都得在醫院度過晚年,唐最,長點心。”
說完就嘩的一下起了身,唐最都不知道他從哪借的力,只覺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就被抱了起來。
公主抱。
唐最無法描述自己的心情。
總之澡沒洗成,只大概擦了擦換了件衣服,他之前被扣在節目組的東西拿回來大半,包括衣物。
給邵行洲打電話的是他經紀人李猛,說是打他的電話一直沒打通,所以就打到邵行洲手機上來了。
李猛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唐唐,你腳沒事吧,我聽小秦說你腳崴着了,拍攝也磕磕絆絆的,沒傷着骨頭吧,我這兩天太忙了,沒顧得上打電話。”
唐最窩在沙發裏,和朝他舉着手機的邵行洲大眼瞪小眼,嘴上還不忘回:“猛哥你放心,沒什麽大事,過幾天就能走了。”
邵行洲很明顯的哼笑一聲。
“……”
“沒傷着骨頭就行,你好好休息,這節目要實在不能拍咱就不拍,你才是最重要的,欸對了,我吩咐小秦了,和節目組已經商量過來,我讓她給你帶了醬豬蹄,你好好補補……”
“謝謝猛哥。”唐最被他說的有點不好意思,加上邵行洲還一臉戲谑。
他摳着手說道:“我這邊一切都好,你忙活顧姐和龍悅就行了,我能照顧好自己,實在不行……不還有邵行洲在嘛。”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邵行洲一直緊繃的臉好像緩和了一點。
顧亭冉是萬花獎的影後,目前簽約舟行,也是李猛手底下的藝人。
唐最提到這兩個人,李猛就長嘆了口氣,聲音裏是掩不住的疲憊:“我這兩天讓顧亭冉和龍悅弄的焦頭爛額,所以唐唐,你可別再出事了,啥事也不能出,欸行洲,你老大不小也給我悠着點,不然我真得投江自盡了。”
邵行洲淡淡的回道:“我盡量。”
其實邵行洲的事情還真用不着李猛管,因為歸根到底邵行洲是他老板,不是他手底下的藝人,但邵行洲之所以回了這麽句話是因為他和李猛想到一塊了。
李猛的意思就是讓他悠着點別和唐最這時候鬧出點不合時宜的事,邵行洲懂。
而且顧亭冉的事情他也知道,這幾天鬧得沸沸揚揚,公司的公關團隊忙的一個頭兩個大,頭發都熬禿了也擋不住群情激憤的網友。
顧亭冉是個女alpha,身邊換過不少小男朋友,每一個都是玩玩,膩了就讓人拿錢滾蛋,本來沒什麽事,但偏偏最近遇上個硬骨頭茬子,這個小男孩懷孕了,顧亭冉不想要,想直接拿錢擺平,男孩三番五次的找上門都吃了閉門羹,兜來轉去咽不下那口氣,拿了錢就回頭擺了她一道。
男孩開着大號在v博直接開噴,先把顧亭冉的光輝事跡說了一遍,然後又着重說到顧亭冉是個極端A權主義者,認為alpha就是最高貴的人種,還曬出了她以前發表過的歧視Omega的言論。
一石激起千層浪。
網上或真或假的“顧亭冉前男友”都出來曬記錄,把顧亭冉自大愚昧的精神言論全部放了出來,網民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每條和顧亭冉有關的帖子都轉贊幾十萬,v博吵翻了天。
李猛每天連軸轉,手機都要炸了,還收到了各種o權主義者的威脅。
他嘆了口氣:“還有悅悅,這幾天也是黑搜一堆,她那個女朋友到底怎麽回事,吵架了?這幾天悅悅脾氣大的很,劇組和人發生矛盾被人買通告全網黑,愁死我了。”
唐最和邵行洲對視一眼,龍悅和陶顏怎麽了?
“我不占用你們時間了,反正唐唐你好好休息啊,在這基礎上咱稍微低調點,因為舟行現在兩個門面藝人都負面新聞不斷,早就有人盯上我們了,盡量別讓他們抓到把柄。”
唐最應了聲。
為了讓李猛放心,連說了好幾遍自己不會出事。
但唐最忘了,話說得太滿容易打臉。
何況小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