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臨時标記
藥物性被動發/情讓腺體很敏感,紛雜混亂的信息素一股腦擠在這個地方,唐最覺得自己的腺體快要炸開了,他近乎有些貪婪的在空氣中尋找着自己想要的。
他緊緊抓着眼前的人,那味道也似乎像是在找他一樣,迅速的纏上了他的鼻息。
熟悉的讓他近乎落淚。
菲迪帶了些工作人員想過來,奈何唐最的情況現在太不穩定了,而且旁邊還有個看起來情緒更不穩定的邵行洲,在看到邵行洲回頭狠厲的掃了眼靠近的人時,菲迪徹底确定,她攔住了身邊的人,低聲道:“都別過去,有邵影帝在不會出什麽事的,抑制劑等等再去送吧,現在估計不會讓我們靠近。”
他們剛打算往後退,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尖叫:“琳姐!琳姐!快來看看賀哥!”
菲迪皺眉看向那邊的騷亂。
賀祈開癱軟在地,許澤琛朝他跑了過去。
尖叫的女生只尖叫了一聲,把大家的視線吸引過去後就躲得遠遠的,悄聲無息的跑到後面拿了瓶水喝。
她若有所思的盯着看了一會,轉了個方向去找已經哭的稀裏嘩啦的小秦問話去了。
沙灘上離他們最近的是幾個臨時休息間,邵行洲把人一把抱起來就走。
休息間附近的工作人員反應迅速,看到他們往那邊去,立即就清散了附近的人。
“嘭——”
門被重重的關上。
唐最似乎被這一聲震的稍微清醒了點似的,擡起眼皮看了下,沒頭沒腦的小聲嘟囔了一句:“水杯也不知道去哪了。”嗓音有些啞。
邵行洲手都是顫的。
唐最身體熱的發燙,他覺得自己像是抱了塊燒紅的炭,把炭勉強安置在最近的一張桌子上,胳膊撐着唐最不斷往下滑的腰,弓身看着他:“唐最,你清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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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最胸口起伏着,甕聲甕氣的說了句不相關的話:“渴。”
邵行洲在視線可及之處沒找到水,他又聽到眼前的人小聲說了句什麽。
他沒聽清:“嗯?”
唐最:“他媽的。”輕喘了口氣,聲音末尾還帶起那麽點哽咽,他低着頭,白皙的後頸和瘋狂跳動的腺體就這麽大剌剌的暴露在了空氣中,跳進了邵行洲的視線中。
他頭抵着邵行洲的胸口,不說話,過了許久才擡起頭來。
滿眼熱淚。
他說:“邵行洲,我是不是特傻逼?”
被叫的人沉沉的看着他,眸中波濤洶湧,有什麽情緒克制不住的傾瀉而出,邵行洲右手撐在桌上,說道:“唐最,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藥物性被動發/情是需要标記的,你要和我扯皮扯到什麽時候?”
唐最說不出話,他明明是想說的,可他大腦一片空白,思維越來越亂,他閉了下眼,慢慢把自己的後頸送到邵行洲眼前。
他的動作很明顯了,但邵行洲卻一言不發,看着眼前的人,手一寸一寸的上移,扣住了他的後頸。
溫熱的手心覆蓋在他跳動的腺體上。
唐最聽到邵行洲說道:“承認一下喜歡我有那麽難嗎?唐最,你想讓我以什麽身份标記你,标記了以後我們又算什麽?”
唐最不知道是真不清醒還是在逃避,一聲不吭。
“唐最,總會找你算賬的。”邵行洲有些咬牙切齒,他閉了閉眼,順勢探近身體,以一種唐最無法掙脫的姿勢把他抱緊,張嘴咬住了他的腺體。
薄薄的表皮被牙齒刺穿,冷冽的信息素與誘人的紅酒味混亂的纏在一起,唐最身體在狠狠顫了兩下以後徹底癱.軟,他紅着眼睛喘.氣,從頸部到側臉都變成了紅色。
邵行洲用自己的味道将他完完全全的包裹,他恥于承認又不得不承認,他渴望這種感覺很久了。
從第一次邵行洲以一種暧昧的身份出現在他少年的夢境裏後,這種渴望就已經隐晦的藏于他心裏的某個角落。
只是他喜歡裝傻,總也不承認,而當渴望猝不及防變成現實時的一瞬間,他像踩在棉花裏,輕飄飄的軟綿綿的。
唐最垂着眸,邵行洲從他後頸擡起頭的那一刻,他動了動,吻了上去。
人的感情有時候特別像個沙漏瓶子,一旦開了個小口,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流沙的速度越來越快,感情傾巢而出,掉的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恍惚間,他睜眼看了下眼前人的眉眼。
眯着眼睛,神色模糊不清,呼吸急促的托住了他的背,幾乎不受控的釋放出了更多的冬雪味信息素。
唐最周身都是強勢冷冽的味道,但他卻更熱了。
“唐最。”邵行洲低聲叫着他的名字,靠近他的後頸,然後擡眼,看向鏡子裏的人,他腺體下方有一顆很小的痣,不仔細去看平時根本注意不到。
他慢慢低頭,吻住了那一小塊地方。
懷裏的人又抖了一下。
“我從來都沒有變過,幾年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唐最,我喜歡你……聽懂了嗎?”
腺體再次被咬住。
但是唐最沒有回答,邵行洲就沒有更深的咬下去,他的信息素也只淺淺的注入到最表層,并沒有到腺體腔中。
這是臨時标記,唐最難受的手指都縮起來了。
他想被咬的更深。
“邵行洲……”低的只有氣音。
“你個崽種。”他哽出了哭聲。
從小到大無論什麽邵行洲幾乎都會讓着他,但唯獨在感情上,邵行洲從來沒讓他舒坦過,似乎不把他從自己的龜殼裏揪出來就不罷休,總要逼着他面對這個問題。
過去那麽多年,唐最從來沒回答過,他說不清楚,也覺得不夠正式。
就這麽不行嗎?
他非常不要臉的想着。
唐最避來避去,避了邵行洲這麽多年,飄忽不定的來來去去,好像只要這樣,他倆就算不得什麽,沒人能摁頭給他們的關系下個定義,他也樂的輕松。
但這樣不就是搞暧昧的渣o嗎?
唐最哭了,邵行洲狠狠咬了他一口,在腺體下方,他被咬哭了。
後面的事情他不太能記得了,只知道邵行洲咬了他好久,也只給了個臨時标記。
腰上被印了一個印子,他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再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民宿裏暖色調的天花板。
不知道過了多久了,總之房間裏很安靜,像是沒人。
唐最很累。
他做了個荒誕又怪異的夢,他先是夢到自己的父母,媽媽捧着一臺相機,在拍攝一個木偶人。
看着看着,木偶人變成了自己,是小時候的自己。
唐最就以第三人的視角觀看,年幼的自己在閃光燈前有些木。
很快,又變成了第一視角,他面對着鏡頭,不斷被拍攝,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多,有陶顏,有傅一骞,還有那個一共沒見過幾次的爹,有他爺爺唐岐山,有小秦有菲迪,還有永遠一副讓人生厭的嘴臉的易傑。
他心跳的很快,也很煩躁,突然在衆多人中伸出一把手,輕輕拉住他,把他帶離了這個地方。
他看不清楚這個人的臉,但他清楚的知道一定是邵行洲。
是長大的邵行洲,拉着小時候的自己。
夢境越發的混亂,像一個光怪陸離的萬花筒,過往的記憶被肆意篡改,又無數次把邏輯圓滿。
已經拿了金象獎的邵行洲拉着小唐最走在老房子的林蔭路上,他背着幼兒園的小書包亦步亦趨的跟着男人的步伐。
很快畫面又變了。
夏季悶熱的屋內,邵行洲手把手的教他練字,他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好好寫字。”
窗外的雨停了,他長大了。
夢境忽然又變得很真實。
十八歲生日的前幾天,已經高考結束,他在林蔭道上溜達,迎面撞上了拉着行李箱從京華趕回來的邵行洲。
是二十歲時讀大二的邵行洲,還略顯青澀。
他看到自己跑過去,撲進了邵行洲懷裏,說很想他,邵行洲在他額頭吻了一下,就像一對久別重逢的情侶。
他在夢裏報了和邵行洲一樣的大學。
踏進京電的大樓裏,他看到了一面很大的榮譽牆,第一排中間就是邵行洲的照片,他伸手摸去,卻突然像水波一樣散開了,場景瘋狂的倒退,最終停在了一個空曠的墓園。
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墓碑,京電大樓裏的照片此時嵌在石碑裏,唐最心髒像被一把大手牢牢的抓住,疼的喘不過氣。
然後猛地驚醒。
唐最累的胳膊都擡不動。
他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後頸的腺體很疼,他想伸手摸一下,只觸到了一條柔軟的腺體保護環。
“甜哥你醒了?猛哥!猛哥!甜哥醒了!”
唐最疲憊的看去,是小秦在喊,聽到聲音後李猛很快從外面進來。
他快步走過來問道:“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唐最抿唇沒說話,四下看着找人。
他看了很久,也沒找到想見的那個。
“行洲有事回淮市了。”
唐最怔愣了片刻,好像沒聽懂一般,他張嘴,聲音啞的有點發不出來:“他去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删減過啦,全部拉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