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乘勝追擊
耳朵癢癢的,清源推開五條悟,側過身說道,“我會注意的。”
天色已暗,連星星都被陰雲遮住,天空漆黑一片。五條悟自然要送他回去,不過這次倒是沒有直接用咒術,反而開了輛車要載他。
看了看五條悟不知道從哪開來的白色跑車,清源有些意外,倒也沒說什麽,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他雖然會開車,但是很少開,畢竟車怎麽有咒術方便。
清源剛低頭準備扣上安全帶,五條悟就側過身,伸手幫清源扣上了安全帶。“咔嚓”的聲音響起,五條悟摘掉待在眼睛上的眼罩,眨了眨眼,望着清源說道,“你身邊的人都更看好另一個人,你應該不會被身邊人的意見左右吧?”
“說不定呢。”清源笑着開玩笑道。
蒼藍色的眼睛緊緊盯着清源,一眨不眨,好像要把埋沒在黑暗中的臉龐映入心底,五條悟聲音低落了少許,開口道,“我就是這樣的性格,你要是不喜歡也不會把我當朋友吧。要是因為你自己的選擇拒絕了我,我勉強還能接受,但要是因為旁人的意見,我不能接受。我們,不是一直在逆流而行嗎?”
望着蒼藍色的眼睛,不知何時,清源也屏住了呼吸,忘記了眨眼,一直等到發動機的聲音響起,清源才恍然回過神來,但五條悟說的話卻一直回響在他的腦海裏。
悄悄用餘光瞥了眼五條悟,清源嘆息着說道,“你明明有本事讓所有人喜歡你的。”這麽善于利用自己的優點。
“我不願意。”五條悟毫不猶豫地說道。
清源不自覺地彎了彎嘴角,輕聲應道,“嗯。”
從東京到橫濱并不遠,但是從咒高到橫濱還是有些距離的。随着車輛行駛,晚風在兩邊擁起,呼嘯而過的風帶着些許暖意,天氣又變暖了。夜晚很安靜,這個時間點路上的車流量也不多,除了風聲就是發動機的馬達聲,而另一個人的存在感莫名變得十分強烈。兩人都沒怎麽講話,甚至沒有看着對方,心思卻全在對方身上。
當車輛停在家門口時,清源看向五條悟說道,“這麽晚了,不如你就在我家睡吧。”
“好啊。”五條悟倒是一點也不矜持。
進門後,清源先打開夢野久作的房間進去看了眼,看見抱着玩偶熟睡的夢野久作不禁彎了彎嘴角,他已經能夠獨自在家待着了,看來能去學校上學了。
太宰治不在,也就空了一個房間。關上門,清源問道,“你睡太宰的房間?”
“不要。”五條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誰知道他在床上都幹了什麽,我才不要睡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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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房間都沒收拾,清源狐疑地看着五條悟,“你該不會想跟我睡吧?”
五條悟搖搖頭,“要是跟你睡我怕我忍不住,我打地鋪就好了。”
不想深思五條悟所說的忍不住是指什麽,最後五條悟在清源的房間裏打了地鋪。睡前,清源還有些擔心五條悟會半夜爬到床上。等到第二天醒來,看着安靜地睡在被窩裏的五條悟,清源松了口氣。
清晨早起,龍川清源猶豫了半晌沒有叫醒五條悟。洗漱完,清源穿上白色襯衫,開始系領帶。低着頭,正系領帶時,兩只手卻突然從背後伸了過來,握住他的領帶。
“我幫你系。”五條悟的聲音響起。
“你會嗎?”清源懷疑地問道,他可沒見過五條悟正經穿西裝的樣子。
“你別小瞧我。”說着,五條悟開始了手上的動作。
半晌後,清源看着自己的領帶沉默了,這根領帶算是毀了。
“抱歉,我買條新的補償你。”五條悟的手順勢下滑,抱住清源的腰滿懷歉意地說道。
“算了,我自己來。”清源用手肘抵了抵五條悟,示意他走開。
五條悟收回手,看着清源重新拿了根領帶,開始系。他的眼神上下瞟了瞟,拿過搭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等着清源系好領帶,舉起外套。
“你又想幹嘛?”清源轉過身,無奈地看着他。
“讓我幫你穿衣服,補償。”五條悟眨了眨眼。
這算是補償嗎?他自己更想要吧。清源微微嘆了口氣,不過也懶得跟他計較,将手張開。
“我要去把小久叫起來了,你要是不想再被他讨厭,就趕緊收拾收拾離開。”清源說道。
五條悟思考半晌,說道,“他今天有空嗎?”
“有啊,怎麽了?”清源疑惑地問道。
“那今天我帶他去玩,保準讓他喜歡我。”五條悟笑着提起嘴角,一臉胸有成竹。
清源狐疑地看了他半晌,想想他帶夢野久作出去應該不會出問題,也好,讓小久跟讨厭的人相處相處,鍛煉一下他的精神承受能力。
當夢野久作見到五條悟的時候,臉上很直白地表現出了不喜。當五條悟要帶他出門時,他表現了激烈的反抗,然後五條悟很幹脆地把他扛了起來,出門了。
雖然有些擔心,但清源還是去上班了。
“清源。”坂口安吾叫醒了正在發呆的清源。
“啊?”清源回過神來。
“你在想什麽?今天一直在發呆。”坂口安吾問道。
“悟帶着小久出門了,小久不喜歡他,我有點擔心。”清源說道。
坂口安吾蹙了下眉頭,說道,“在橫濱嗎?問一下他們在哪?”
于是,清源給五條悟打了個電話,然後坂口安吾調出了監控,找到了監控下的兩人。與早上出門不同,午後,夢野久作已經吃着冰激淩,笑得異常開心了。
透過監控看了半晌,清源發覺他們倆相處還挺愉快,不禁松了口氣,微懸的心也徹底落了下來。輕輕勾了下嘴角,清源想起昨晚上他說的話,真的只要想,五條悟可以讓任何人喜歡他啊。
清源看着監控,坂口安吾望着清源看了半晌,沒有錯過他轉瞬即逝的笑容,推了推眼鏡,沒有說話。
“安吾,你這樣不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清源在感情方面有多遲鈍,你這麽溫吞下去,人肯定會被五條悟搶走的。”太宰治教訓道。
久違的,坂口安吾、織田作之助、太宰治三人重聚在一起喝酒,不過自然不會在Lupin酒裏。
跟五條悟當了一段時間同事,織田作之助也認同地點了點頭,“溫水煮青蛙如果有用,你們就不會拖到現在了。”
“要不要我們幫你?我幫你追到他。”太宰治說道。
坂口安吾看了太宰治一眼,平靜地說道,“你确定是幫我?”
太宰治彎起嘴角笑得狡黠,沒有否認。
坂口安吾喝了口悶酒,沒有說話。
另一邊,龍川清源看着跟五條悟十分親昵的夢野久作,十分驚異。夢野久作抱過五條悟手裏的大型泰迪熊,朝着自己的房間跑了過去,龍川清源問道,“你做了什麽?”
“小孩子嘛,哄哄就好了。”五條悟說道,“還是要多虧了你,他現在已經跟一個普通小孩差不多了。”
“你誇我可沒獎勵。”雖然這麽說,清源卻忍不住提起了嘴角。
“坂口安吾是怎麽追你的?”五條悟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麽?”清源說道。
“自然是要了解了解情敵嘛。”墨鏡底下五條悟眨了眨眼。
“沒什麽特別的。”清源含混着說道。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五條悟笑笑,沒再追問下去。
送走五條悟,清源跟夢野久作談起了去學校學習的事情。異能學校不在橫濱,肯定不能夠當天往返,一想到要一個星期見清源一次,夢野久作當即就表示了拒絕,他才不要去!
“要是哥哥想讓我去學校的話……”夢野久作踟蹰半晌,說道,“我也可以去普通學校!”
清源驚訝地眨了眨眼,這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了。不過,仍然不太放心,清源說道,“如果去普通學校,你就不能帶着小丸去。”小丸是夢野久作給他的破舊玩偶起的名字。
離開小丸,夢野久作會缺乏安全感,但他也并不想用到它,思考半晌,夢野久作點了點頭。
在精挑細選了一個星期後,清源将夢野久作送進了小學。雖然剛開始夢野久作有些不适應,但是一段時間過後,他開始跟清源講起學校裏發生的事情,而且還交到了朋友,清源這才放心下來。
又是一個加班夜,清源意外看見坂口安吾靠在桌邊,一邊喝着咖啡一邊望着窗外的背影,安靜又安定。清源笑笑,走了過去,出聲道,“在想什麽呢?”
“在想你。”坂口安吾看向清源說道。
清源神情一怔。
坂口安吾繼續說道,“我在想,如果我們成了戀人,未來會怎麽樣?如果你拒絕了我,未來又會怎麽樣?”
“會怎麽樣?”清源問道。
坂口安吾輕輕勾了下嘴角,沒有回答,說道,“不管如何,我們的關系都不會疏遠不是嗎?”
“也許,我們真的太熟悉了。”透過落地窗望着橫濱的夜景,清源說道,“除了待在五條家的兩年,我們一直在一起,熟悉的就像家人一樣。”
“我有時候會想,要是我也能夠五條悟一樣控制自己的情感狀況就好了,這樣就不會被你發現我的情感變化,也就不會讓你覺得為難。”坂口安吾說道。
龍川清源看着坂口安吾抿了抿唇,他已經幹預過安吾的好感太多次了,卻沒有用,無疑,他對他的情感是真實的。當然,他也不懷疑五條悟對他的情感,能夠那樣控制自己,他肯定擺脫了他的異能力的控制。
平靜的晚上,他的心有了些許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