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靳文彥粗略看了一眼,從包裝盒上的圖片看,這些情趣用品形狀不一,都粉粉嫩嫩的,外觀堪稱精致,非常仿真。
且都是需要定期更換電池或者usb充電的,能長久續航的産品。
看得出無論什麽市場,商家對女性心理的把握總要更好一些。
家中黑黢黢的,靳文彥沒有開燈,他走到島臺給自己倒了杯水。
其實他這幾年過得不算容易。
失去記憶,沒有身份,在沒有準備時就做了父親,與郁甄的關系又不算融洽。
起初幾年他沒日沒夜照顧粥粥,那方面想法自然就淡了,後來粥粥大了一些,他有了身體需要,卻因為夫妻關系沒有改善,只能想辦法自己解決了。對于一個已婚男人來說,手動去纾解欲望這種事實在令人難以啓齒,好在習慣了之後,流程熟練,倒也沒有太大問題。
他不知道失憶前的自己有沒有女朋友,但他猜測應該是沒有的。和郁甄那一夜時,他表現得沒有章法,全憑激情本能推動。男人對這種事總是無師自通,如果他曾經交過女朋友,以他的學習能力,應該能做得更好。
人總是這樣,習慣成自然,他習慣了自己解決,眼下看來郁甄的想法也是一樣的。
他們倒是難得達成默契。
郁甄發來短信,催促他把圖片發過去,靳文彥手指在島臺上敲了敲,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我在樓上,忘記拍照了。現在方便嗎?我想看一下粥粥。”
看孩子是合理要求,再說一般不負責的父親只怕心裏根本沒有孩子,像靳文彥這樣随時牽挂孩子的男人并不多。
視頻請求發來時,郁甄第一時間點擊接通。
她正在做面膜,面膜紙很薄,顯得她皮膚剔透無暇。郁甄怕弄髒頭發,戴着一個很可愛的發箍,發箍上有一朵黃色的彈簧小花,随着她的動作輕輕彈動,很有幾分可愛。
她不化妝時很顯小,又沒吃過生活的苦,很像在讀大學生,可實際上她已經畢業很多年了。
“粥粥睡着了?”靳文彥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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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能是累壞了,屁股撅着趴在床上,不等我給他蓋被子人已經睡着了。”郁甄歪着頭。
粥粥睡覺時喜歡也歪着頭側睡,手掌捧臉,看起來肉嘟嘟的,睫毛輕輕顫動,小嘴唇粉粉的,像個小天使。
郁甄的面膜已經快幹了,她按了按鼻子兩側,想起剛才的快遞,又問:“快遞你拆了嗎?裏面是什麽呢?”
靳文彥神色從容,對答如流:“一些小玩具。”
小玩具嗎?郁甄歪着頭,眸中閃過明顯的困惑。
她不記得自己買過玩具,粥粥玩具夠多了,她本着“窮即環保”的原則,希望粥粥能更好地利用玩具,并沒有為粥粥網購過。難道是以前購物時商家送的贈品嗎?
她有買盲盒的習慣,倒不見得有多喜歡盲盒的東西,而喜歡拆玩具的驚喜感。
如此想來,應該是紙片人郁甄買的盲盒,而盲盒這種東西,自然不能讓別人替自己拆的,于是,郁甄滿懷欣喜地回:
“想來想去,應該不是別人寄錯的,誰寄錯的東西這多天不找回去?說不定是我拿小號買的。你幫我收好了,等我回去,一天拆一個,慢慢玩。”
靳文彥颔首,神色不顯,他給自己倒了杯冰水,仰頭喝了一口。
從郁甄這個角度看,他側臉挺鼻薄唇,喉結滾動間,些許水滴從他嘴角滑落。
有一種成熟男人獨有的性感。
狗男主顏值無可挑剔,就是太沉默了點,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郁甄洗澡時已經關掉了攝像頭,她做完面膜,靳文彥還沒有挂掉視頻的意思,看樣子是很想粥粥了。也難怪,粥粥一直是他帶大的,很少在外留宿,更何況是和他分開呢?
總不能讓沉默就這樣蔓延下去吧?郁甄想起他說過最近工作會比較忙,不由想打探一下他的動态。如果自己賣掉一些二手物品回籠點資金,再想辦法搞點錢來,是不是有可能投資他呢?
“對了,你工作進展的如何了?”郁甄故作輕松地提起。
自然,靳文彥不願意在郁甄面前提起自己碰壁的事,男人在女人面前總要要強一些,可是他們夫妻二人第一次隔着手機話家常,氣氛太好,以至于他覺得不該随便打破。
于是,靳文彥如實道:“原本以為會很順利,沒想到對方不是很看好這個項目。”
誰這麽沒有眼光?
“哦?是誰?我只是随便問問,如果不方便的話,就不用告訴我了。”郁甄很想得開。
倒也沒什麽不方便的。
“是三頌公司的韓頌,韓總他并不看好我的項目。”
郁甄有一瞬的愣怔,韓頌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韓頌?你為什麽要找上他?”
“韓總不到三十,事業做得很成功,幾位備選人裏只有他是白手起家的,我原以為他是最好的人選,不曾想,他并不看好。”靳文彥沒有一絲不耐煩,如實解釋。
郁甄越聽越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可她一時沒想起來,便笑了笑,“這個世界上不是每件事都需要別人的認可的。前幾天我一位學姐聯系我,學姐說她讀書時,有位物理老師告訴她,女生的理科成績普遍不好,最好不要選擇理科,因為就算是學了,以後也很難拔尖。我學姐聽了他的話,回去就發奮讀書,發誓将來決不能嫁給物理老師這樣的男人,後來她讀書讀的很成功,本科考上了國外一流大學的物理系。”
郁甄下結論:“別人不認可,很可能是受限于他們的認知。”
靳文彥沒想到郁甄會安慰他,這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很陌生,好在他不會因為韓頌的否定就喪失信心,畢竟這世界上沒有什麽成功是輕而易舉的。
靳文彥溫聲說:“這位物理老師涉及性別歧視,不是一位合格的高中老師。事實上,在很多領域裏,女性都要比男性更成功更優秀。”
郁甄抿了抿唇,眼睛亮亮的,“說得對,就是這樣。”
挂斷電話後,靳文彥去樓下把快遞拿到郁甄的衣帽間櫃子裏放好,他站起身,俯視着快遞盒裏五顏六色的女性用品,難以想象,她一天拆一個要怎麽拆。
買這麽多,她用的過來嗎?
郁甄第一次和粥粥一起睡,聽說男孩長到初中時期,身上就會有種汗臭味,腳也臭的厲害,還好小豬蹄子還沒長大,眼下依舊是香香的。
郁甄摟着他軟乎乎的小身體,心裏也喜滋滋的。
次日一早,粥粥眨眨眼睛,迷惑之後很快從床上跳了起來。
他竟然是和媽媽一起睡覺覺的!昨天只顧着和其他崽崽一起玩,都沒注意到這房間裏只有一張床,這是他記憶中第一次和媽媽一起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粥粥不會是在做夢吧?他往媽媽身邊蹭了蹭,摟着媽媽的脖子,開始騷擾媽媽了,“媽媽,昨晚是你摟着我睡的嗎?”
窗外不時傳來鳥鳴聲,郁甄睡得迷迷糊糊,“唔。”
“媽媽,粥粥好愛你,給你比心!”
郁甄困得有點敷衍,“比心。”
“媽媽,粥粥愛你好多好多,比一千還多,比一萬還多,比一億還多!”
郁甄下意識說:“那我愛你比山高!比天高!比宇宙還高!”
粥粥撓撓小腦袋瓜,沒想到自己被媽媽秒殺了,不由又歪着頭思考道:“那我也比山比天比宇宙還高,但我的山天和宇宙比你的高一點,因為我愛你永遠多一點!”
一大早被情話吵醒是種什麽體驗呢?難怪都說兒子是媽媽前世的小情人,郁甄簡直被他暖到了,反手就把粥粥抱到自己身上來,撩開糊在臉上的頭發,笑道:“那媽媽可就要輸給你咯!”
成功比媽媽多愛一點,粥粥這才滿意地眯着眼,咯咯咯笑了。
郁甄捂着他的小肚子,“餓不餓?”
粥粥搖搖頭:“不餓,等媽媽睡好了再起床吃飯。”
攝像機外,攝像大哥小吳轉頭看向何導和副導演景樓,“沒想到才第一天錄制,素材就已經用不完了,郁小姐和粥粥貢獻太多經典片段了,不說別的,就說他們的顏值,往那一站随便拍都好看。粥粥這孩子也特別暖心。”
這檔綜藝雖說是挂着何導的名字,可事實上何導要同時拍攝電視臺的兩檔綜藝,這邊顧不過來,大部分拍攝都是由副導演景樓控制的,景樓是景家二公子,曾經在一次筵席上看過郁甄,也聽說過郁甄招贅婿的事。
圈子裏傳的沸沸揚揚,總有人私下議論,說郁甄的苦還在後頭,又說郁甄生活不幸福,所有光鮮亮麗都是演出來的。
可實際上,別的不說,就說靳文彥和郁甄倆人早起刷牙這一段吧!倆人一邊刷牙一邊聊天,特別生活化,雖然沒有特別親密的舉動,可偶爾一個對視就有種無形的性張力,讓人特別想嗑這一對。
當然了,這是一檔帶娃綜藝,不是夫妻綜藝,可父母對孩子最大的饋贈,無異于夫妻感情和睦了。
哪個看綜藝的人不希望孩子家庭幸福呢?而郁甄也是個很有梗的媽媽,許願那一段就別提了,景樓自己看先導片都被笑到了。郁甄見到其他媽媽,秒變迷妹的事也很好玩,還有一早起來和粥粥的對話……
如果景樓不是導演,肯定要懷疑節目組安排了劇本,否則,怎麽可能有一個人随時随地都這麽有看頭?
景樓應了一聲:“把先導片放出去,今天給郁甄安排難一點的任務,她看着不是很會帶娃,那就讓她帶娃吧!”
郁甄和粥粥起晚了,節目組很雞賊地拿走了早飯。
郁甄可不會委屈自己,她敲開村子裏一戶人家的門,看到一位穿着藍布衫的老奶奶正在吃飯。老奶奶看着有七十多了,牙也掉了幾顆,讓郁甄莫名想起了自己的奶奶。
郁甄笑眯眯問:“奶奶,我們可以蹭個飯嗎?”
老奶奶獨居很多年了,這個村子裏大部分年輕人都外出打工定居了,多年前這個村子就荒廢了,可這幾年因為直播興起,很多人來村子裏直播蓋民宿,把村子裏不少老房子都修繕了,村子也開始有了人氣。
不過,真正的本地住戶只有寥寥幾家,老奶奶很久沒跟人說過話了,眼見着郁甄這麽俏生生的小姑娘,一時有些回不過神,随即就笑開了花,“家裏的飯不好,就是一點餅還有稀飯。”
粥粥敲了敲碗,郁甄歪着頭笑:“沒關系沒關系,我們倆很好養活的,什麽都吃。”
“粥粥也很好養活的,比小狗吃的都少。”
老奶奶高興壞了,更何況粥粥實在是個惹人疼的小可愛,她趕忙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給粥粥拿了塊餡餅,“我自己烙的餅,孩子嘗嘗。”
粥粥笑着說了聲謝謝婆婆,就捏起餅,沿着邊緣小口吃了起來。
老奶奶又往廚房走,“我給孩子炒個雞蛋。”
郁甄想幫忙,可她廚藝不好,又怕掌握不好草鍋的火候,浪費奶奶的雞蛋,就在邊上站着,陪奶奶說說話。堂屋裏有一張很大的桌子,桌子上畫着不少塗鴉,還有刀刻的痕跡,背面的牆上有些斑駁了,貼着一排破舊獎狀,看日期還是二十年前的。
“您高壽啦?”
“七十了。”
“孩子們呢?”
“孩子們都長大了。老大幾十年前學了木匠去外地打工,娶了當地的老婆就沒回來,現在都要抱孫子了。老二是當兵的,留在部隊一年也不回來一次。老三是個女孩,屬她學習成績最好,你看屋裏面的獎狀都是她得的,她呀現在在大城市當醫生,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可惜沒能留在自己身邊。”
郁甄看着老人家的背影,覺得她好像被留在時光之外了。
“您真有福氣,孩子們都有出息呀!而且當醫生好啊,能幫助很多人,積很多德給您!您呀!肯定長壽的!”
老奶奶笑得很開懷,“這倒也沒錯,我們家那張桌子是我老頭在世的時候做的,很多年了,當時他說家裏孩子多,做一張大桌子,以後孩子們帶孫子回來也好坐得下。一開始大家都圍着桌子吃飯,後來人就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咯。”
原來那張大桌子也有自己的故事啊。
老奶奶做的小蔥炒雞蛋特別香,蔥好像都跟城市裏的不太一樣,跟有機天價蔥也不一樣。
老奶奶見他倆不會操作,笑着說:“把餅撕開,雞蛋夾進去,這樣好吃!”
郁甄笑眯眯照做了,和粥粥吃的不亦樂乎。粥粥在家是有點挑食的,西藍花不愛吃,胡蘿蔔不愛吃,更不吃蔥,沒想到現在什麽也不挑了,大口大口往嘴裏塞。
郁甄搶着要刷碗,老奶奶死活不讓,還塞給她和粥粥幾顆大白菜。
郁甄牽着粥粥的手,沿着下坡路往回走,路邊是矮舊的老房子,風吹林動,郁甄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她牽着媽媽的手散步。
粥粥忽然一臉嚴肅地對郁甄說:“媽媽。”
“嗯?”
“我長大了也不離開你,每天都和你一起吃飯。”
郁甄摸了摸他蓬松的頭頂,聲音溫柔:“哇塞!那媽媽不是要開心死了麽?”
“媽媽,你以後也會和老奶奶一樣,臉上有線條嗎?”
郁甄笑着說:“每個人都會老,媽媽也會老哦。”
粥粥抿抿唇,聲音有點嗡嗡的:“可我不想你老,我想你永遠這麽美麗。”
有一瞬間郁甄被粥粥給弄得眼睛酸酸的,她拉着粥粥的手,使勁甩了甩,歡快道:“那你要把今天的媽媽記在心裏,長大以後要永遠記得這一天,那樣的話,媽媽就永遠不會老了。”
粥粥鄭重地點了點頭,很努力很努力地盯着媽媽看,記下了跟媽媽的這個約定——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天。
這一天的媽媽,年輕又漂亮!
鏡頭前,節目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擦眼淚了,這母子倆怎麽回事,竟然笑點和淚點并存。
不過該雞賊還是雞賊,他們依舊給了郁甄最難的任務——帶娃。
其他媽媽都出去準備食材做午飯,郁甄留下來看孩子,并且打掃好餐廳。
餐廳裏擺放着早上吃飯剩下來的碗,要說郁甄幫老奶奶刷碗是真心的,畢竟自己也吃了飯。可要她刷這些碗她就沒那麽情願了。
她視線從幾個小豆包身上掃過,孩子多是好事啊!要善于引用競争機制,不是嗎?
郁甄拿出有五角星圖案的美甲貼,一本正經地把四個娃娃叫到自己面前來,“現在開始,做家務可以得到一顆五角星,誰做的家務越多,就是家務小能手!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星星!”
這還了得?孩子們立刻躍躍欲試,粥粥在家從來就沒有機會,一直很羨慕可以刷碗的小朋友,他第一個跑到洗碗池面前。
小米酥和泡泡也不甘落後,高興也跟着擠過去。
小米酥擠過去,粥粥大手一揮:“這是哥哥家的碗!你們不許刷!要刷就回家刷你們家的去!”
郁甄:“……”希望你長大後也能這麽說。
高興:“粥粥好小氣!大不了讓你去我們家刷碗呗!”
小米酥:“就是啊,我們家每天都有很多碗,比你家多多了!”
泡泡:“好朋友,不就是要一起刷碗的嗎?”
粥粥撓撓頭,他确實不能做壞寶寶,獨占這些碗不讓別人刷。
于是孩子們争搶着做家務,沒多久就把餐廳打掃得窗明幾淨。
節目組:???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中午時,其他媽媽帶着食材回來了,邱雯很會做飯,貢獻了一桌大餐,安妮做了自己帶來的披薩,宋希則給大家唱了一首歌助興。
午睡之前,郁甄忽然被溫迪叫到一邊,“夫人,收到了一份外送。”
郁甄有些奇怪,她在外面錄制節目,誰會給她外送東西過來?拆開外送,裏面是一束進口紅玫瑰。郁甄到底也是個富家女,從小到大收到過很多束花,對于花的價格掃一眼就能猜出個大概來。
這束花可不便宜,抵得上一個公司中層白領兩個月的工資了。
有一瞬間,她懷疑是節目組安排的驚喜,可瞧着這節目組摳搜搜的樣子,不像是能送得起這麽昂貴的玫瑰的,再說其他媽媽可都沒有收到。
郁甄疑惑地抱着玫瑰花,自言自語:“該不會是靳文彥送的吧?”
她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靳文彥的經濟情況她很了解,眼下肯定買不起這麽昂貴的玫瑰,再說他這人也不像會給人驚喜的樣子,如果送她玫瑰至少也會提前說一聲吧?可他昨晚視頻時提都沒有提。
溫迪也覺得不可能是靳先生送的,畢竟靳先生沒有身份證明,要養着粥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剛才送花的人搞得神神秘秘的,溫迪總覺得這些人不安好心。
郁甄容貌絕佳,這麽美的夫人要是被人挖牆腳了可怎麽辦?雖然靳先生不算富有,可溫迪就是嗑他們倆,再加上一個小粥粥,一家三口神仙顏值,必須給她鎖死了!
“會不會是喻雲溪小姐送的?”
郁甄給喻雲溪發了張圖過去,“是不是你送的?”
喻雲溪正在一邊追劇一邊摳腳,剛才她在八卦雜志上看到自家老公和一個小野模的緋聞了,正想着這次要愛馬仕哪款包。看到郁甄的消息她一個激靈,當即從沙發上跳起來,“不是吧?這肯定不是你家老靳送的!哪個不長眼的竟然當小三,揮鋤頭揮的這麽勤快?”
喻雲溪略一想,“該不會是那個不長眼的何辭西吧?”
郁甄:“他都要去鑲鋼珠了,你覺得他會這麽大方?”
喻雲溪:“……他沒有188和18.8,學人家做什麽小白臉?這不是詐騙嗎?”
到底是誰呢?郁甄望着這束從天而降的玫瑰花,陷入了沉思。
正源大廈
慕雅寧上次見到郁甄後,就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尤其是當她的朋友許丹變成郁甄的顏粉,整天在網上追郁甄的綜藝路透後,她的煩躁達到了頂峰。
她坐在靳文彥的左側,擡頭便可以看見靳文彥的辦公桌。
和他本人一樣,他的辦公桌上除了一臺電腦,就沒有別的擺設了,看得出是個極簡生活的人。
靳文彥和郁甄還沒有離婚,她知道自己不該越界,可她總是忍不住去關注他,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最近很忙,辦公桌很久沒有擦拭過,正值午飯時間,公司不見人影,慕雅寧想了想,就拿了一張濕紙巾替他擦拭了一下。
剛擦完,就傳來滴的聲響,身着黑色襯衫的靳文彥刷卡進入辦公室了。
慕雅寧一怔,如果他或者別人發現她做這種事,會不會認為她是個介入別人家庭的小三呢?她只是想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對他好而已。
慕雅寧心慌意亂,下意識把濕巾藏到腰後,手足無措地站在那,眼睛濕漉漉的。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靳文彥放下公文包,擡手漫不經心地整理襯衫紐扣。
轉頭卻看到慕雅寧手忙腳亂地站在他的辦公桌旁,滿臉慌亂,像受了不小的驚吓。
而他的鼠标也明顯被人動過了。
靳文彥側身站着,手指在辦公桌上敲了敲,不由陷入了沉思。
孫旭進來正好看到兩個人面對面站着,他心裏一哆嗦。星辰的同事都看得出慕雅寧對靳文彥有意思,那靳文彥呢?他會不會像有些男人那樣,吃着碗裏瞧着鍋裏的,家裏放着貌美如花的老婆,外面還要養着一個?
要知道,孫旭是郁甄的顏粉,在他看來,有那麽好看的老婆,靳文彥應該知足才對。
作為公司的頂梁柱,孫旭糾結壞了,他心事重重地離開公司,晚餐只啃了十個雞腿,晚上內褲都沒心情換。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孫旭礙于良心的譴責,才下定決心找靳文彥談談。
十點剛過,因為空調不制冷的關系,辦公室熱氣騰騰,孫旭在茶水間攔住了靳文彥。
靳文彥掀了掀眼皮,抿了口茶水,“有事?”
“當然!”孫旭蹙了蹙眉,“有件事我想跟你談談,但你應該已經發現了,是關于小慕的……”
靳文彥神色淡淡地颔首,孫旭所料不錯,他早就發現了。
這小子都出軌了還這麽淡定?這是渣男啊!孫旭作為母胎SOLO,光棍中的戰鬥機,從小到大女人手都沒摸過,最恨一個男人占兩個坑的!這絕對是浪費人類資源!
這種行為讓他不齒!
孫旭氣呼呼地瞪了一眼靳文彥,“你也知道?那你怎麽不早點把事情捅破?非要拖到這一步嗎?你讓我這個光棍怎麽看?而且小慕她是……”
靳文彥颔首,聲音溫潤:“商業間諜。”
“對啊,是人都看得出來,她是個間諜,而且她這個間諜對你還……你說什麽!!!!”孫旭瞪大眼。
靳文彥嘆息一聲,他以為孫旭早就看出來了。
慕雅寧這個女人不計薪酬進入公司,還時常對他表現出異樣的關注,昨天更是手忙腳亂地在他辦公桌附近亂轉,一切都指向一個緣由——
她是別的公司派來的商業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