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師家秘辛
瞬炎的家裏沒有床，只有沙發，不過沙發只能睡下一個人，為了不讓師禁這臭小子又搬出着涼什麽的理由來氣他，瞬炎索性把沙發讓給了師禁，讓這臭小子閉上了嘴。
師禁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不過在瞬炎強硬的态度下，他還是睡了沙發，至于瞬炎則是打了地鋪，兩人晚上也沒聊什麽，主要是瞬炎睡得很早，不一會兒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考慮到瞬炎是他們隊伍的主力，師禁也沒吵醒他，他不像瞬炎，能夠睡得那麽香，明天是他第一次上場比賽，說不緊張是假的，雖然也和瞬炎他們對練了很多次，但那畢竟只是訓練，沒有人會使出真正的實力，可是正式比賽的時候不一樣……如果不認真應對，恐怕會死得很慘。
師禁一個晚上沒有睡好，早上被瞬炎拉去比賽場地的時候，他的精神還有些不濟。他們第一場比賽的場地離他和瞬炎的住處不遠，就在大型垃圾場的附近。
到了現場，師禁多少有些驚訝，因為說是比賽場地，其實不過就是一片空地，周圍沒有比賽設施，也沒有觀衆席，只有臨時搭建起來的鐵絲圍欄，前來觀戰的人倒是不少，全都圍在了鐵絲網的後面，入口處有一排保安負責秩序。
瞬炎出示了證件後，保安很快就放行了，兩人附近的觀衆看到這幕，全都興奮的吹起了口哨，還有不少人想伸手去抓他們，不過都被保安攔了下來。
進入場地後就安全了不少，因為能進入內場的除了工作人員之外就只有選手。兩人剛進入場地，就有身穿黑色西裝的工作人員走到他們身邊，公式化的問道：“你們誰是隊長？”
“我就是。”瞬炎立刻答道。
黑色西裝的男人聞言，拿出紙和筆交到瞬炎手中道：“我是這場比賽的裁判，我叫師泰，我最讨厭別人連名帶姓的叫我，所以等下叫我裁判就可以了。另外這張紙請你按照1-5的順序填上你們隊伍選手的出場順序，并在開場前和對方的隊長同一時間交給我。”
男人交代完就轉身離開了，瞬炎看了一眼身邊的師禁道：“你們師家的人取名都這麽有個性？”
“不知道……”連師禁自己都開始懷疑上面的人取名到底都是什麽品位了，撇開他的名字不談，那個叫師泰（師太）的家夥也夠倒黴的，難道這些名字都是夜之王取的？以那個男人的惡趣味來說，還真不是沒可能的事。
瞬炎在紙上寫名字的時候，師禁一直盯着猛看，他很想知道瞬炎會把自己排在第幾個出場。
“轉過身去。”瞬炎擱下筆說道。
“為什麽？我又不會通敵賣國。”師禁無法理解。
“讓你轉身就轉身！不要那麽多廢話！”瞬炎不耐煩的皺起了眉。
“……”師禁最後還是轉過了身，他并沒有和瞬炎起争執，或許瞬炎不讓他看出場順序是有什麽理由，總之今天這種時候，他不想出什麽意外。
瞬炎很快就寫好了出場順序，然後把紙藏在了口袋裏，這時雷羽和溫言他們也到了。溫言和溫佳倆姐弟出現的時候，場外的觀衆一片沸騰，不少人都隔着鐵絲網尖叫，尤其是當溫佳朝衆人飛吻的時候，一些小混混們全都把持不住的開始飙起髒話。
“老子一定要把你按在地上狠狠操你！”
“小妞，不要比賽了！快點脫光了躺在床上等着哥哥們吧！”
“沒錯，快點脫光了讓哥哥們樂一樂！哈哈哈！”
“姐姐，你不要在撩撥他們了。”溫言有些頭疼的扶額。
“有什麽關系，他們的表情很有趣嘛。”溫佳挺了挺自己的大胸道：“何況我帶了超一流的保镖過來，不用擔心。”
“不，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裏。”溫言無奈，他見溫佳根本不聽她的勸告，也不再浪費時間，而是走到瞬炎的身邊問道：“出場順序排好了嗎？”
“排好了，你是第四個，不知道對方會怎麽排，自己小心點。”瞬炎囑咐道。
“我明白，我事先申明，如果遇到那個王者之隊的人，我會直接棄權，我可不想為了這種比賽丢掉性命！”溫言開門見山的說道。
“随便你！”瞬炎也沒強迫溫言，因為他很清楚對方來參加比賽的目的，而且他大致推測過獅王的想法，按照那家夥好大喜功的個性，把王者之隊的外援排在第一個出場的幾率很高，即使不是第一個，也會是前面幾個，預選賽可不是決賽，需要五場比賽全都打滿，一旦他們拿下前三場，一切就都結束了，所以獅王一定會保證那個最強替補有出場的機會。
“我呢？”雷羽問道。
“你等下再說。”瞬炎沒有回答，似乎在等獅王的隊伍出現。
“來得這麽晚還真不像是獅王的作風。”雷羽皺起了眉。
“說不定他們以為主角總是最後一個登場的。”溫言調侃道。
師禁從剛剛起就沒說過話，進場的時候還好，可是随着時間的流逝，他越來越緊張。
“喂，你還好嗎？”溫言看出了師禁的反常。
“我看起來很糟糕？”
“臉色發白，額頭出汗，你說呢？”溫言輕笑了起來。
“看來真的是很糟糕。”師禁努力平息着自己緊張的心情道：“對了，CK大賽不是很有名嗎？難道就是在這種地方比賽？”
“你是不是覺得很簡陋？”溫言問道。
師禁點了點頭。
“當然了，這只是預選賽，主辦方可沒時間布置這麽多場地，到了初賽之後就會好很多，說白了預選賽就是小打小鬧，上不了臺面的淘汰海選而已。”溫言解釋道。
“那我們還抽到和獅王還有KOW二隊比賽？”師禁覺得自己有些無法想象，如果連這兩個隊伍都只是小打小鬧，到了決賽時得恐怖成什麽樣？
“是瞬炎手氣太爛了！”溫言說到這裏，就有點恨得牙癢癢，“一般的隊伍不會像我們這麽倒黴，預選賽裏會專業技的人很少，一個隊伍能有一兩個就不錯了，而且都還稱不上是專業技，只是‘氣’最基本的運用，你不用緊張成這樣。”
“原來是這樣……”聽溫言這麽一說，師禁的心裏确實好受了點，如果會專業技的人真的滿大街跑，恐怕他真的會暈過去。
“來了！獅王老大來了！”
“獅王！獅王！獅王！”
“打爆那些蠢貨！”
“獅王老大，你是最棒的！”
随着場外震耳欲聾的吶喊聲，師禁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入口處，一行身穿黑衣的五人魚貫而入，為首的正是上次圍攻瞬炎他們的頭巾男。頭巾男氣勢十足，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他大手一揮，周圍的吶喊聲瞬間寂靜了下來。
“麻煩了，看來這次的觀衆都是那家夥的手下。”溫言輕蹙起了眉。
“什麽意思？”師禁的心中湧起了不好的預感。
“看了這群家夥的表現你還不明白嗎？”溫言用頭示意師禁看場外的那群人，沒過多久，師禁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因為這群家夥可以說完全聽從獅王的號令，獅王讓他們出聲，他們就出聲，獅王讓他們閉嘴，他們就乖乖閉嘴。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觀衆來看這場比賽了嗎？”師禁總覺得CK大賽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按照新聞的介紹不應該是正規的大型比賽嗎？為什麽看起來倒像是在打地下黑拳的感覺？
“你以為一般的市民會跑來這種地方看比賽嗎？”溫言有些諷刺的說道：“何況預選賽根本不會轉播，從初賽開始才有媒體進行轉播，每年的預選賽都是最混亂的，也是各方勢力重新劃分地盤的機會。”
“劃分地盤？”師禁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了，難道CK大賽和黑幫真的有什麽關系？
“沒錯，CK大賽舉辦的地方是最亂的三不管地帶，各方的勢力魚龍混雜，直到五十年前師家駐入了這塊土地，收複了大半的勢力為止，不過我想你應該也不記得這些事了。”
師禁沉默了，他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當然不記得。
“你猜師家當初是靠着什麽在這裏迅速站穩了腳跟？”溫言輕勾起了嘴角。
“不知道……”
“是藥物。”溫言繼續說道：“而且是違法藥物，在這個充滿了暴徒、流浪漢、無業游民、退役軍人的地方，藥物的需求量簡直到達了外界無法想象的地步，更別提師家當初還研制出了能夠讓人在短時間內提升力量的藥物。”
“提升力量？”師禁覺得自己的大腦無法負荷了，他難道是在看生化危機嗎？
“沒錯，總之師家就是靠着藥物迅速在這裏站穩了腳跟，發展成了最大的勢力。”溫言感嘆的說道：“師家最厲害的地方還在于它靠着違法藥物賺了第一桶金之後就立刻洗白，和政府聯手，在名義上成為了合法的制藥集團。”
“政府不管這些事嗎？”師禁無法理解，這麽說起來，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就沒有再看到過警察。
“政府的那群家夥才不管這些事，他們只要有利可圖就行了。”溫言輕輕垂下眼簾道：“而且這裏是政府勢力無法完全滲透的灰色地帶，所以和師家合作對于他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另外CK大賽就是包括師家在內的三大家族和政府一起想出來的……微調和掌控這裏勢力的方法。”
“以預選賽為例，獅王只要打敗了這一區所有的隊伍，他就是名正言順的老大，師家會默許他管理這條街區，當然，他每個月都要定期上供，簡單來說就是成為了夜之王手下的一員。”
“為什麽是夜之王？”師禁疑惑，不是還有其他幾個王嗎？
“很簡單，因為整個東片區都是師家的地盤，所以這裏的人全都歸他管。”溫言解釋道：“另外這也是其他王安插間諜的好方法，每個王都是靠着這種辦法獲得其他幾個王的信息和情報，通過這樣維持平衡或者……想辦法吃下另一個王的地盤。”
“……”師禁徹底被繞暈了，他還是無法理解這個世界的體系，不過這有點像他前世的日本，黑道是合法的，而且黑道和政府之間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系。
“還有一個流傳在外界的微妙傳聞……”溫言見師禁沉默不語，頗為神秘的開口道：“那就是師家最初進入這片地區的目的并不是為了賺錢，而是在進行人體實驗。”
“人體實驗？”師禁越來越有一種他在看生化危機的感覺了。
“沒錯，通過藥物收集資料，秘密進行人體實驗，尋找突破人類極限的方法，打造最強最可怕的人體兵器。”溫言說到這裏，湊近了師禁，故意用一種在營造鬼故事的氣氛幽幽道：“通過一些專業人士的分析，夜之王也算是異軍突起，本來師家的人在武力上并不強，夜之王的父親是出了名的病秧子，而夜之王的爺爺則是出了名的科學狂人，家族的事物都是由夜之王的叔父負責，可是一夜之間，這些師家的長輩人物卻全都慘死在了家中。”
師禁吞了口唾沫，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他的心髒跳得很快。
“最後官方給出的解釋是有人尋仇，失去了這些直系親屬，夜之王只能自己掌控師家，出乎衆人意料的，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不但比他的叔父更有手腕，最可怕的是……他強的簡直就不像是個人類。”
“于是各種各樣的流言都出現了，有人說他就是師家通過基因和藥物制造出的最強怪物，也有人說是他殺死了師家所有的人，目的就是奪權。”
師家最強的怪物……師禁攤開了自己的手掌，他又想起了那個風聲呼嘯的夢，如果說他是夜之王的弟弟，他流着和夜之王同樣的血液，那就是說他也……
“知道我當初為什麽會嘲笑瞬炎太天真了嗎？因為輸給夜之王并不是什麽可恥的事，五王雖然沒有直接對戰過，可夜之王的實力一直是公認的最強，而且傳聞他從來沒有在比賽中使出過自己真正的實力，也就是說……沒有人知道他的極限到底在哪裏，你認為應該怎麽打敗一個根本不知道極限在哪裏的人？”
“我不知道……還有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師禁擡頭問道，他不相信溫言只是随便提到這件事，因為溫言對他解釋的太具體了，具體到這簡直就像是事先準備好的答案。
“為什麽嗎？”溫言一點也不意外師禁有所察覺，這小子雖然看起來一副呆呆的樣子，不過有時候反應卻出乎意料的快。
“我不清楚你和夜之王到底是什麽關系，不過多了解師家的一點事沒壞處吧？而且我也想告訴你……夜之王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你還是多小心一點比較好。”
“這算是在擔心我？”師禁有些意外。
“呵。”溫言輕笑了一聲，“不要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擔心我自己，如果你和夜之王鬧翻了，可不要波及到我們身上來，我還想再多活幾年呢。”
師禁和溫言相視一笑，總感覺他們的關系又拉近了幾分。距比賽開始還有五分鐘的時候，獅王和瞬炎一起把填好了出場順序的紙交給了裁判。交出紙之後，獅王就有些煩躁，因為他們的替補還沒有到，炎之王到底在搞些什麽？如果外援還不來，他根本沒把握打贏這場比賽。
就在獅王煩躁不已，對手下的人大發脾氣的時候，場外傳來的驚呼聲讓衆人的目光再次朝入口處投去。
“是沉睡森林的樹！天啊！”
“他不是荊之王的左右手嗎？”
“我們的老大太牛逼了！他竟然拉到了這麽強的外援！”
随着衆人的尖叫和吶喊聲，身材高大的男人進入了內場，男人的穿着很樸素，上身是白色的襯衫，下身是洗得有點發白的牛仔褲，即使穿着襯衫，也能隐約窺見手臂恰到好處的肌肉形狀，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