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12)
微微嘆了口氣，也不反抗，“我知道你突然間想到了爸爸，要是爸爸在的話，就真的是一家團圓了。”
早已經無法團圓了，這個家已經支離破碎了。
快到四月了，冬天早已經過去。
安靜的草坪上坐着一男一女，女人呆滞的抱着松針熊坐着，嘴裏咀嚼着男人遞過來的橘子。
“蟲兒飛飛，飛到河邊，渴了要喝水了……”一遍一遍哼着歌，嘴裏的橛子吃完了，會翹着嘴唇‘吧唧吧唧’的說，“嗚嗚，還要，還要……”
他總是不厭其煩的剝着橛子，又塞了一瓣給她，滿足的她繼續晃悠着懷中的松針熊。
“哥，我還要你講故事給我聽。”
“好，我再講一個王子與公主的故事給你聽。”
葉冉茵搖了搖頭，“我想要聽灰姑娘的故事，你昨晚說好的。”
寵溺的撫摸着她的發絲，“好，你說什麽便是什麽，只要你想要的。”
“那我要天上的星星呢？”
“我也會想盡辦法的摘給你。”
“哥哥好好，不過冉茵聽話，我只要聽故事。”
靜靜的聽着，她竟然靠在他懷中睡着了，“後來王子憑借着水晶鞋至于找到了灰姑娘，從此他們相親相愛……”
即便她睡着了，還是将這個故事講完，他也好想跟她相親相愛。
緊緊握着她的手，眼睛一直盯着她手腕上的白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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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不發病的時候就像是個孩子，如果可以，真希望她一直忘記那些曾發生過的事，可是……
葉子清知道，她不可能忘記，那場血粼粼的事故，就如一場噩夢，總是在她天真忘我的時候襲來，沒人知道她何時記得，何時會做出自殺或着殺人的事。
☆、VIP21
VIP21(2030字)
還記得那天，她開始好好的，還一直纏着自己說，“哥，你快點給我講故事嗎？快點，快點。嗄汵咲欶”
沒辦法他拿着書照本宣科，她眨巴着眼睛問了很多故事裏的問題，有些問題他根本就回答不上來。
“那為了小蝌蚪會變成青蛙呢？”
“為什麽小蝌蚪有尾巴呢？”
“哥，你為什麽要講這個故事呢？”
“哥，為什麽你要拿着書？”
“……”
幸好送的外賣來了，他扔下一句話，“先吃飯。”
她還在咀嚼着那些問題，可他像是解脫了一般。
吃過了飯，她說頭暈，就睡覺了，他也沒在意。
她醒來，眼睛瞪得很大，看到他時，手攥的很緊。
“冉茵……”剛開口，她顫抖着身體，瘋一般的推倒了他，完全沒有預料，整個人撞在桌上，腰被撞的很痛。
她抓着門，想要出去，可是外面反鎖了，她搖着頭，一直呢喃着，“不要，不會的，不會的，我要救她，我要救她，還沒有叫一聲媽媽，怎麽可以？怎麽可以？”看到桌上的玻璃杯，她猛地沖了過去，在他還沒有反應的情況下，撿起碎玻璃片，就往自己手腕上割去。
要不是他沖上去将玻璃片搶下來，還不知道後果會怎麽樣。
手上和衣服上是她的血，他悲痛不已，抓着她的肩膀拼命的搖着她。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邱阿姨活過來了嗎？不可能，不可能，葉冉茵，你給我清醒一點，就算……就算你死了，你覺得邱阿姨就能原諒你嗎？不會的，她可能連看都不想看到你，想解脫是嗎？殺了我啊，我也好痛，我也想要解脫……”
她已經激動的聽不進去話，只是搖着頭，一味的哭喊，“該得到報應的是我，是我害死了媽媽，我該死，該死……”
她瘋了一般的摔着東西，砸着窗戶。
他只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最該死的應該是他，不是嗎？
看着她被幾個醫生押着，打着鎮定劑，臨閉上眼睛的時候還一直看着他。
“子清，讓我死，我好痛，真的好痛。”她眼淚嘩嘩，祈求着他。
葉子清蹒跚的扶着牆，只是搖頭，轉過身不看她祈求的眼神。
他何嘗不痛？不禁覺得她有些殘忍，竟然想着他殺了她，他怎麽可能做得到？
答應她不喝酒的，可是那天晚上他喝的伶仃大醉，還是lesa将他送回了家。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晌午，耳朵裏傳來牧羊犬嗡嗡的叫聲，不禁皺眉，張開眼睛，只覺得頭痛要死，想到冉茵還在病房，他忙不疊的穿好衣服，連眼前的牧羊犬都沒看的沖進了浴室，不禁咒罵自己不該喝這麽多的酒。
快速的洗完澡，已經穿戴整齊，才發現房間并不是只有他一人。
Lesa穿着圍裙從廚房出來，“終于醒了，沒想到你這麽能睡啊？我還以為你真把我當做隐形人了，醒了都沒發現這房間還有其他人在。”
葉子清皺眉，“你怎麽在這裏？”
太過于擔心冉茵，壓根沒有心思注意這些。
竟然問這種話，lesa有些氣憤，昨晚要不是他一分一秒的照顧他，還不知道他會成什麽樣子，想想他都覺得惡心，他吐了那麽多髒東西，全要他一個人收拾，換做別人，鐵定要揍死他，可惜他不是別人。
“喂，你應該擔心我是不是把你怎麽樣了？昨晚上，你可熱情了，沒看見身上的衣服都是我換的嗎？”
“我說，你怎麽在這裏的？”依舊冷着臉，一字一句的問。
lesa撇了撇嘴，原本想要逗逗他的，可是這人太不懂得風趣。
不回答，走去過他，從電視下面的櫃子裏拿出了一份解約合同還有一份被撕碎的辭職信。
見他微愣，lesa憤恨的說，“實在看不下去你這熊樣，自己去照照鏡子吧，還能見人嗎？”
“……”
“不是急着去看她嗎？還愣着幹嘛，現在你自由了，只是可憐了我幾十萬的違約金。”
對于lesa所做的，他心裏很感激，可是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這條狗，我先養着，不然遲早會被餓死。”
“……”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幫你純屬見義勇為了，還有，放心，我會将房子收拾的很幹淨，然後再離開這裏，不帶走你這房間半點東西。”
“好。”皺眉說道，不做任何停留的離開。
Lesa臉上有些抽搐，“還真是直接。”做了好事，可是連個謝謝都沒有，還要白白的做苦力，打掃幹淨這個房子。
急急忙忙到了精神病院，她的狀态很好，跟昨天的樣子完全不同，抱着松針熊一直揪着花瓣，口中念着，“來，不來，來，不來……”
最後一個花瓣是不來，她生氣的一把将花梗扔在地上，下床赤着腳踩着，“臭花，臭花，都是騙人的，騙人的。”
昨天的事，她早已經忘的一幹二淨了。
見她生氣，葉子清立馬用鑰匙打開了門。
微眯着眼睛看着盛怒的她，“你喜歡揪花瓣，我帶了很多，随便讓你怎麽揪，喜歡嗎？”将一大束的玫瑰花擺在她眼前。
送花很俗，尤其是送玫瑰花，可是這次他卻只想要送她這個，代表了愛，11朵，一生一世永遠相愛。
她賭氣的捂着耳朵，搖頭，“不喜歡，不喜歡，你走，你走。”
好笑的看着她，她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小時候對着他撒嬌一樣，很可愛。
☆、VIP22
VIP22(2020字)
放下了花，讨好般的擁緊她，“好了，不喜歡我下次不帶好了嗎？”
“嗚嗚~~，哥哥好讨厭，為什麽現在才來？你是不是覺得冉茵太調皮了？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她哭着大喊。
他心痛不已，“我怎麽可能讨厭你呢？就算丢下任何人都不會丢下你。”
“可我一個人在這裏好害怕，哥，之前也沒來……我睜開眼睛看不到你，到處的找你，可是門被鎖了，我……我只能在這個房子裏。”說着說着眼淚就掉了下來，“哥，你是不是和媽媽一樣都不要我了。”
“怎麽會呢？我們都很愛你。”寵溺的說道。
“可為什麽她們都不來看我？我好想媽媽、邱阿姨。”抓着他的衣衫，“是不是冉茵不聽話，惹她們生氣了，我以後會很乖的，你看，我都疊了被子，還有……還有鞋子我也自己穿了。”擡起自己的腳讓他看清楚，才發現自己沒有穿鞋，緊張的立馬将鞋子穿上，“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穿上了，你看，你看，我以後一定很乖很乖的。”
他心頭難受的要死，一把摟住了她，“沒有，你沒有惹我們任何人生氣，冉茵，以後哥都留在你身邊了，哪裏都不走了，哪也不走了，只陪着你。”
為了方便照顧她，搬來了折疊式的小床，她像是小孩一樣總是纏着他講故事，他從來不會拒絕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發病了，可是她卻一直像是小孩子，似乎忘記了很多事情。嗄汵咲欶
高醫生說，這可能是精神分裂導致的，可能是她只想要留在童年的快樂時光中。
“哥，我想要吃冰激淩了。”
“你現在不能吃。”
“可是我真的很想吃。”
吧皺眉，放下了手中的故事書，堅決說，“不行。”
她嘟囔着嘴轉過身背對着他。
爬上床，拍着她的肩，可是她不理。
“等你回家了我們再買可以嗎？想吃多少都行。”
她高興的轉過身，臉上的笑容是那麽的幹淨，一對清澈的眼中都是單純，“真的嗎？這可是你說的，要說話算數。”
他笑着點頭，略帶寵溺的撫摸着她的臉，輕輕的吻上了她額頭。
她似乎有些微愣。
“這是晚安吻，晚安。”
“嗯，晚安。”甜甜的進入夢鄉。
葉子清以為她不會發病了，跟高醫生說想要帶她回家，可是高醫生堅決反對，“病人只是在這裏看似平常，要是走出去了，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她受到嚴重的刺激，沒有徹底的壓抑住，我不可能放人出去的。”
“你是擔心冉茵會傷害別人嗎？要是這樣，請放心，我會一直待在她身邊。”
“這也不行，這是對病人負責。”
“可是她根本就沒有什麽，這些天有發病嗎？”
“精神病是無法預測的，你說沒什麽就沒什麽嗎？”他指着窗戶外面，在那裏蕩秋千跑步的婦女和老人，原本還高高興興的，突然間一個中年男人，發瘋的抓過來一個女人就打，“好啊，你竟然敢男人，我打死你，打死你，我的家都被你毀了，錢，公司全讓你給了那個男人……”他拳打腳踢，還是被工作人員用電棒電暈了，才稍微安靜點。
“看到沒有，他們也都看起來沒有什麽，可是誰能預料下一秒也如此呢？精神病患者就應該呆在這裏，這也是對社會安全的保障。”
葉子清冷着臉生氣的吼道，“可燃因不是精神病。”
最讨厭別人這麽說她，醫生也不列外。
高醫生絲毫不買他的帳，不是他不尊重精神病患者，而是在他眼中，病人就是病人。
“不管你怎麽否認，事實就是事實，我理解你的感受，但這裏是她目前最好的定所，當然，若是你執意，我也沒辦法。”無所謂的擺擺手。
“我就要帶她出院。”狠狠的說道，摔門離開，他不能容忍好好的她整天待在這個瘋言瘋語的地方。
高醫生微微嘆了口，“又是一個不聽人勸誡的男人。”撥通了愛人的電話，仿佛變了一個人，溫柔的說，“吃過了嗎？今天做了什麽事？”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話，高醫生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
執着，換來的只能是傷害。
“冉茵，我們待會就回家。”
“好啊，我也好久沒見到媽媽了，還有邱阿姨，我要吃邱阿姨拿手的雞蛋餅。”
他皺眉，握着她的雙肩，“我們不去老家，只有我們兩人的家。”
“我們兩人？”
“對。”
她有些疑問，卻還是點頭。
車子停在小區的停車位，牽着她的手下來，環視着四周，她的手微微發顫。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她搖頭，不想要哥哥一直擔心自己，笑着跟他踏進電梯。
門打開，她不禁後退了一步。
“進來，別站在外面。”他還沒有發現她的不同，拉着她就走了進來。
這裏的一切是那麽的熟悉，她似乎看到了好多人站在那裏，還有邱阿姨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眼睛猛然的睜開，對着她伸出帶血的手，“冉茵，是你害了我，我要殺了你……”
“不，不是，不是……我沒有，真的沒有……”她痛苦的大喊，抱着頭往着牆角縮。
“冉茵，冉茵……”他試圖碰一下她，可是她瘋狂的打着他。
“別碰我，別碰我？媽，我錯了，別不認我，我不想死，不想死，你真的要殺了我嗎？啊，不要，好痛，好痛……”
☆、VIP23
VIP23(2040字)
葉子清顫抖着手，看着她，“你……你想起什麽了嗎？”
她抖着全身，搖着頭，猛然的推開了他。
葉子清猝不及防仰倒在地上。
直奔廚房，拿出了一把菜刀，“你別過來，是你害死媽媽的，是你，你是壞人，壞人……”
他只是苦笑的看着她，眼淚脆弱的流下，“在你心中我真的這麽壞嗎？”
“壞人，壞人……”一直重複着這兩個字，“邱阿姨，邱阿姨，你快來啊，快來打壞人，我們一起打，不然，不然壞人要殺了冉茵，快來啊，快來……”
她沖着牆招人，仿佛在對着真人說話似的。
他痛苦不堪，實在承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不禁對着她大吼，“冉茵，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我真的很痛苦很痛，在這樣下去，我也會瘋，真的，我也會瘋……”
她被吓的到處的躲着，哭喊着，“邱阿姨，邱阿姨，媽，你們快出來，壞人打我，打我……”
他不顧危險的上前，試圖搖醒她。
“可不可以清醒？看看我，如果這就是報應，寧願變成這樣的是我，冉茵，我不是哥哥，我是你的子清，你最愛的人，跟你一起牽手走在花海中的子清，一直給你做飯洗衣的子清，疼你愛你的子清啊！”
他忘記了她已經不是那個精神正常的冉茵了。
‘哐當’一聲，那把菜刀落在地上，上面還沾着鮮紅的血。
葉冉茵哭着縮在那裏，看着自己手上的血，一直呢喃着，“我殺人了，殺人了……”
呆呆的坐在那裏，就像是等待警察來抓獲的囚犯。
躺在地上，手臂上流着血，流淌在地板上。
葉子清痛苦的哭着盯着天花板笑着，“老天，這就是對我的報應嗎？這就是所謂的懲罰嗎？原來這麽痛，可為什麽不幹脆的殺了我，為什麽……”
想盡辦法想要隐瞞住邱阿姨的事，可是最後還是像是詛咒一樣，無法擺脫。
他和她真的只能到這種地步嗎？
如果要死，那麽讓他死了算了，省的活的這麽痛。
精神病房的外面。
葉子清看了眼裏面，高醫生正在給她挂點滴，她靜靜的閉着眼睛，眼角還帶着淚珠。
“你真的不要命了嗎？還真的讓她拿刀坎你啊？”lesa憤恨的說道，“要不是我今天到你那裏拿東西，死了，都沒人知道。”
低下頭，不說話。
“又不是不知道她有點什麽，你還非要往家裏帶，我看是你神經有問題。”
閉上眼睛，是他異想天開了，以為她回到家就沒事了。
高醫生打開了門，盯着他手臂上的傷，“這裏沒事了，你到醫院去處理一下吧。”
“這點傷沒事，我陪她。”
“她現在睡着了，就算你在這裏也沒用，等她醒來看到你手臂的傷，也不是一件好事。”
“沒事的，我不告訴她真相，她不見我在身邊陪着會生氣，會胡思亂想。”
高醫生剛想說什麽，lesa一把就抓過了葉子清。
“陪你奶奶的，現在老子特想揍你。”罵着髒話，這些都是被他逼出來的，他可是很少說這種口無遮攔的髒話。
葉子清無謂的皺眉，看了眼高醫生，他只是笑着點了點頭，也不理會在憤怒中的lesa，往着外面就走。
“你……”lesa簡直無語至極，感覺自己真是欠了他的，在心裏感嘆，自己怎麽就瞎了眼，看上他了？
“你不跟着去嗎？他不能開車。”高醫生提醒。
他這才想起來，微笑着道謝，慌忙的趕着他。
看到他手臂被紗布包紮起來，挂在脖子上，葉冉茵心痛的哭着，“哥，是我嗎？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知道就傷害了你。”
伸手擦着她兩頰的淚水，嘴角帶着淺淺的笑容，“沒關系，我知道這不是你本意。”
她哭得更厲害了，一把撲進他的懷中，哽咽的說道，“我……我是不是有病？哥，你不要在我身邊了，我害怕有一天做了不該做的事。”害怕她無意識的就會殺了他。
“要不然，你把我的手砍了吧，這樣……這樣我就不會傷害你了。”
他有些不悅，“你說什麽呢？不要胡說。”
“我是在害怕，哥，我知道我有病，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萬一有一天，我……”
“沒有什麽萬一。”他打斷，擡起她的臉，擦着她眼角的淚水，“人總會生病的，我的冉茵只是生了點小病，很快就會好了。”
“可是……”
“你不相信我嗎？”怔怔的看着她。
她吸着鼻子，想了想，搖頭。
“那就好了，不要多想。”請揉着她的發絲，哄着她睡覺。
出來的時候，見高醫生就站在門口，他并不吃驚，依舊平靜的關上門。
“怎麽不告訴她實話？”
“這本來就不是她的本意，沒什麽好說的。”
高醫生笑了笑，打開手中的檔案袋，“你們……你們是親兄妹。”
怔怔的看着他，眼中充滿了危險的光芒。
并沒有被他的眼神吓倒，高醫生只是收起了文檔，“我不是那種八卦的人，只是……她再也不能受到打擊了，你應該明白，她不能看見過往的一切，那随時提醒着一些可怕的事，至于那些可怕的事……，我想，不需要我提起，你應該知道怎麽做？”
皺眉看着裏面，沉默了很久，他才開口，“是這段罪孽的愛讓她不堪重負了嗎？”
高醫生沒有回答，拿着文檔離開。
☆、盛愛不為妻 VIP24
VIP24(2011字)
寂靜的精神病房，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嗄汵咲欶
她低下頭，挑着桌上一次性飯盒中的飯菜，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
“如果我不同意呢？”久久的他開口說道。
葉冉茵并沒有覺得意外，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了點。
放下了筷子，“我吃飽了。”
他微微皺眉，見她只吃了一口的飯，有些不悅。
“哥，我知道你不放心我，可是……我會克制住自己，我不想要待在這裏，有時候總是看不到你人，我想要吃你做的飯菜，不是這些……”見他抿唇不說話，她繼續道，“沒關系，我知道自己出去會給你惹很多麻煩，不過，我保證自己會很努力很努力的，實在不行你就拿鏈子把我鎖上。”
他依舊不說話，只是眉頭蹙的更深。
她有些心虛，低聲道，“算了，就當我沒說。”轉過身要往床走去，手卻被他拉住了。
“真的很想要回家嗎？”
“嗯。”她很認真的點頭。
“那好，我跟高醫生說一聲，明天就回去。”他撫摸着她的發絲，眼中竟充滿了淡淡的哀傷。
一進門，還是有點緊張，手緊緊的抓着他的手臂，像是裏面有可怕的東西。
“要是……要是害怕就別勉強。”
她堅決的搖了搖頭，“這是我的家，總歸是要面對的，可不想要回到病房，冰冷冷的。”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笑着，“我牽着你，一直在你身邊。”
晚上她總是會做噩夢，為此葉子清在她房間弄了地鋪。
每天講故事給她聽，每次她都在他之前睡着，沒注意到他半夜總是會趴在她眼前一直盯着她看，一看就是一兩個小時。
“冉茵，我該怎麽幫你？”微微嘆了口氣，聽見她輕聲的呢喃了一聲，很想要吻吻她的唇，可是……他不能，在她心中，現在他的地位只是哥哥。
“哥，我想要牛排。”
“好，那我今晚帶你出去吃。”
“哥，幫我拿拖鞋。”
“好。”
“哥，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永遠都是我的哥哥嗎？”
他愣了愣，點頭，撫摸着她長長的發絲，“嗯，會的。”
習慣成了自然，這個月她幾乎沒有發病，有時候會做噩夢，滿頭大汗，他總是摟着她，唱着歌哄着她入睡，時常她會出神發呆，倒杯水都可能杯水燙着，而他已經習慣為她收拾爛攤子。
“哥，為什麽那個女人一直看着你？”在公園下面散步，看到馬路旁邊的停車處停着一輛奧迪，一個孕婦披散着橘黃色的卷發站在車邊一直看着他們，眼睛中充滿了嫉妒，手附在肚子上，像是在等待着前面的人向她走來。
“可能是看着別人吧。”
“不是，我肯定她在看你。”一邊走一邊嘟囔着嘴，有些小生氣，“哥，你總是這麽招人喜歡，在學校的時候就是的，你……你會不會因此不喜歡冉茵了？”
他笑着寵溺的撫摸着她的發絲，“傻瓜，我不喜歡任何人都不會不喜歡冉茵的。”
“哥，真好。”像是孩子一樣依偎在他懷中。
“子清，我……”于靜蕾走上前要開口。
葉冉茵已經擡頭看着他，詢問，“你們認識嗎？她怎麽知道你的名字。”
“不，我不認識她。”否認，走過了于靜蕾，連看都沒看。
他的話一字一句的進入了于靜蕾的耳光，她苦笑的呢喃，“不認識？真的不認識嗎？”手撫上她已經凸起的肚子，“孩子，這就是你的爸爸，可是他連看你都不願意看。”
到精神病醫院确認葉冉茵是真的瘋了，還聽說子清被葉冉茵拿刀弄傷，真的恨死了這個女人。
有些心痛他，趁着他中午去買飯的時候開車過來，可是面對她的只有冷漠。
“子清，聽說你被冉茵弄傷了，嚴重嗎？”
“不管你的事。”
“媽媽很擔心，我們回家好不好，冉茵以後我會好好照顧的，我們都是親人。”
他一貫溫柔笑着，可是那笑容卻是充滿了不屑，“我的家人、親人、愛人就只有冉茵，你不是。”
“可我們的孩子……”
“以後不要來這裏了，看到你，只會讓我惱恨。”他無情的打斷了她的話，她就那般呆呆的看着他遠離自己。
“那也不是我願意的，要怪也只能怪天意如此。”對着他大吼，可是他終究連回頭都不回。
過了很多天，依舊不見他有過一個電話一條短信，孩子在肚子裏越來越大，甚至都已經有了胎動，想要見他一面，在公司已經成了不可能，從看到lesa拿來的辭職信的時候，她就知道，子清什麽都不要了，放棄了所有事情。
子清和公司簽訂的合同也被終止，本該算違約的，她甚至可以利用這點讓他一無所有，可是自己做不到，終究讓爸爸不要管這事，那些違約金也不了了之了。
從醫院出來，拍了一張孩子的胎圖，醫生說孩子已經有了心跳，是個很健康的寶寶。
她将手放在肚子上，孩子似乎可以感覺到她的存在，踢了踢她，她高興的不得了，立馬想到的就是到他面前，讓他感受一下孩子的動靜，可是等來的卻是他冰冷的眼神，和一句‘不認識’。
很想要沖上去攔住他，可然後呢？是他以更冷漠的話語對待嗎？
“葉冉茵，為什麽連你瘋了，都要霸着他，他的一切都被你毀了。”
真想葉冉茵消失，而不是瘋掉。
☆、VIP25
VIP25(2057字)
葉冉茵越來越依賴葉子清了，有時候他只是出去見一下lesa，她一直打電話，問他在哪裏？是不是她又犯錯了？還是覺得她煩了，厭倦了，還說她害怕了。嗄汵咲欶
每次一聽到她這話，心裏就不是滋味，沒有辦法，只好趕回來。
Lesa取笑說，“你現在可能連上個廁所她都要到處的找。”
“她生病了。”
“可這也不用這麽粘吧，還有……她越是靠近你，你越痛苦。”愛的人只能叫哥哥，而他卻無法說不，那是很痛苦的事。
他只是笑了笑轉過了身，“我并不覺得痛苦。”說着離開了酒吧。
Lesa搖頭嘆了口氣，“不覺得痛苦？我他媽都可以看出來，你就裝吧！”一杯酒又下了肚，感覺自己挺窩囊的，就該男人一點的不理不顧他才對，可是終究做不到。
坐在車裏，車窗打開，一個男人憂愁的吸着煙。
濃重的煙緩緩的從車窗冒出，葉子清臉上沒有了酒吧裏的笑容，有的只是無盡的痛。
“痛苦？可她的痛遠遠超過了我，是我害的她這樣的。”是他讓她變成這樣，被人當做是瘋子。
仰着頭，閉上眼睛，眼角竟有眼淚流了出來。
苦笑了一下，扔掉了煙蒂，發動車子，離開。
葉冉茵獨自開着電視，放了碟片看電影，已經很晚了，可是他就是不見回來。
“我想要去電影院看電影。”
“太亂了，我喜歡跟你一起在家。”
“不要，電影院效果好。”
“可是不方便。”他微眯着眼睛。
她當時有些不解，直到被他壓在沙發上，才明白他所說的不方便是什麽意思。
頭痛，她不禁使勁的打着自己的頭，“神經病，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聽見門打開的聲音，她高興的忘乎所以。
他喝了點酒，卻沒有任何醉意。
整個房間黑洞洞的，只有客廳的大電視在播放着電影。
“你在看電影啊？”他像是牽着小狗一樣的牽着她的手，坐在沙發上。
“是啊，實在無聊，哥也不回來，我只能看電影。”她嘟囔着小嘴，樣子很可愛，他想要伸手去碰觸她的唇，可是手伸了出去，終究還是收了回來，她現在只當他是哥哥。
“哥，我們以前……沒發生過什麽事吧？”
他的心一滞，怔怔的看着她，“你想到什麽了？”
她的臉有些微紅，“沒有，只是覺得曾經我們也一起在家看過電影，不過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哥哥很忙，根本沒時間陪我看電影。”
充滿了希望的心，被她的一句‘不可能’破滅。
靜靜的看着專注看電影的她，這個沙發還有她撫弄頭發的動作，都是和那年一樣。
大二下學期，初嘗禁果的他們完全沉溺在激情中，看看電影都會滾在沙發上燃燒，可是現在，有的只是沉默。
再一次驚恐失措，是葉媽媽林熙來的時候。
葉冉茵正在那裏喂着牧羊犬，這只狗已經長了很高了，見到陌生人就旺旺的叫了起來。
一見到林熙，葉冉茵似乎很害怕的躲在葉子清的身後，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衣服。
“別怕，有我在。”
他的安撫很有效，她站在後面，不再躲躲閃閃。
葉子清皺眉看着眼前的林熙，“怎麽突然間來這裏了？”
林熙沒有回答他這話，聲音顫抖的問，“ 這……這是真的嗎？”
他咬着唇，看着身後的她，低沉的回答，“你不是看到了嗎？”
“我……”林熙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好好的人，竟然瘋了，“是因為知道了邱萍的事嗎？”
“邱阿姨？”她呢喃了一聲，拉着他的衣袖，“邱阿姨來了嗎？我怎麽沒看到。”
“沒有，等邱阿姨來的時候，肯定會來看你的。”
“奧。”她這才稍微放心，依舊站在他的身後，盯着眼前的女人看。
“這怎麽會是這樣？”林夕傷心的哭着。
葉子清不悅，“你能不能不要在冉茵面前哭，還有，有些話，不該說的，請不要說出來。”
面對兒子的冷漠，林熙只覺得心裏憋屈。
“哥，她為什麽哭啊？為什麽我看她會，也想要哭啊？”她的眼眶中溢滿了淚水，吮吸着鼻子，輕聲的說，“你別哭了，看到你這樣，我很心痛。”
林熙哭的越發厲害，想要伸出手來，可是她卻還是躲着。
“哥，是不是我長的很醜吓住了她？”
他撫摸着她的頭解釋，“不是，是因為心痛，她就是媽媽，那個從小幫你洗澡、替你穿衣服的媽媽。”
“媽媽？”呢喃着，頭有些微痛，使勁的打着頭，“為什麽我都不記得了？好像有一次，我過生日，好幾個人都在為我唱生日快樂歌，我還拿着媽媽和邱阿姨的手切蛋糕，可我為什麽想起她們長什麽樣子了？”
“好痛啊。”她閉上眼睛，坐了下來。
林熙想要伸手，卻被葉子清擋住了，“你不要碰她。”
尴尬的收回了手。
他坐下來安撫着她，“想不起來就別想，別給自己壓力，起來吧。”
她不聽，倔強的搖着頭，“不，我不起來，不起來。”
偷偷瞟了一眼落淚的林熙，眼睛直直的盯着，繼而又埋在膝蓋裏。
葉子清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