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讨價

重生。

林星陵聽到這兩個字耳朵都快豎起來了。

第一張牌說小孩兒是天才，第二張牌說有關他最近經濟上的事情，第三張牌…不會在暗示程徹身邊的自己是重生吧？

“審判這張…嗯，我不會解…”劉潆皺起了眉頭，“解出來是重生…很扯。”

不扯…

程徹怕劉潆多想，急中生智用“我來到咱們戰隊重新開始也是一種重生”為由把他搪塞過去了。

林星陵：幸好小孩兒沒多想…

看身邊的Stars并沒有什麽表情變化，程徹這才松了一口氣。

峰哥：“你倆趕緊出發吧，位置和聊天記錄已經發到Stars手機上了，路上可以看一下。”

林＆程：“好，知道了。”

兩人異口同聲，而後又默契十足的低下頭來輕笑，再擡眼時四目相對，看對方的臉上都帶了一抹胭紅。

“走、走吧隊長？”

“好。”

……

下樓梯的時候兩人誰也沒搭理誰，各自想着心事。

程徹平時習慣把雙手放到口袋裏，不管是外套還是褲子，只有身上有口袋，那他的手是一定不會露在外面的。

過了幾分鐘突然看到一樓樓梯口的亮光了，程徹沒留神被晃到了眼睛。

他眼前一花踩空了臺階，此時手在口袋裏來不及掏出來抓旁邊的護欄，整個人馬上就要往前撲下去。

“媽！！！”

哎…想象中自己摔得血肉模糊的那種疼痛感并沒有從臉上傳來，程徹茫然的睜開眼睛，只覺得脖子勒得慌。

是林星陵從後面揪住了他的後領子。

“隊、隊長？”

沒等他做什麽反應，林星陵先用另一條胳膊環住他的腰，松手，這只胳膊也環了上來。

程徹的腰很細，一胳膊就能給他鎖在自己懷裏…一摸就知道以前沒好好吃飯。

真不讓人省心。

“以後走路不要把手放口袋裏。”

把程徹在平地上放穩之後，林星陵指着他的鼻子點了一下，就當是懲罰批評。

程徹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剛想把手放回口袋裏，突然想起來他說的話，便沒有做…手放在外面有些不知所措的。

林星陵也看出了他這點，伸出手來抓住他的左手，“現在市裏早高峰，路上會堵，咱們就不開車了，坐車去吧。”

“嗯。”

去公交站牌的路上一路牽着手，程徹很不好意思的低着頭一直沒看林星陵，直到到了地方才仰臉問他該坐幾路車。

“六路。”

林星陵右耳耳垂上戴着的星鑽耳釘折射出璀璨的晨光，就像今早樓梯間裏的亮光一樣晃花了程徹的眼睛。

程徹默默松開了他的手，卻被他反抓的更緊。

“現在沒樓、樓梯…我不、不用了…”

你快松開手吧那邊有幾個女的看我們的眼神好奇怪啊！

“怕你走丢，我抓着放心些。”林星陵笑笑，鏡片後面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走丢？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我就是小孩子，你快牽我手，抓緊點，不準松開！

柳葉眉、甜杏眼，再加上靈氣的雙眼皮…Stars他屬實是好看到犯規了啊。

程徹任由他握着手，沒再掙紮。

一邊的幾個小姐姐悄悄舉起了手中的手機。

“咔噠—”

“…，到了，下車的乘客請從後門下車……車輛起步，請坐穩扶好，前面站是……，下車的乘客請做好準備！”

六路公交車的乘客總是很多，別提座位了，連抓個屬于自己的吊環都有些奢侈。

好在程徹他倆都找着了站的位置，挨得還比較近，可以互相扶襯一下。

…基本上是他扶着林星陵。

坐車去TG俱樂部大樓需要快一個小時，程徹有暈車的毛病，再加上從郊區到市區那一段旅途颠簸，才剛過二十分鐘就有些吃不消了。

卻還是強撐着，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很弱。

廢話，他程徹的真實年齡二十一，都跟現今的Stars同歲了，怎麽還能老麻煩人家。

程徹咬咬牙，任由額頭上的冷汗從臉頰滑過、摔在地上。

也不知道摔成了八瓣沒有…畢竟有首歌唱的好：“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我攢錢過日子”。

這首歌可以送給DCT，他這麽苦中作樂的想。

“Clear？”

察覺到程徹的情緒有些低迷，林星陵不放心的叫他。

程徹擡頭迷茫的看他一眼，沒說話。

抓着吊環的手上泛起了細密的汗珠，慢慢凝結成一大滴，順着胳膊流到最低處、之後輕聲“滴答”一下，落在地上。

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頭暈、想吐又吐不出來…程徹眼前模糊一片，聽不清周圍的聲音，單單只是想坐下休息。

身子歪歪斜斜的随着車速加快而加大着搖晃幅度，手指被硌的生疼，三分鐘後他終于忍不住松開了吊環。

“啧…”

就在程徹松手的同一瞬間，林星陵一把摟過小孩兒的身子給他抱在了懷中，“你沒事吧？”

“嗯？”程徹毫無防備，臉悶悶地砸向他的胸膛，鼻子都給撞酸了。

怕他一時間緩不過來，林星陵輕輕拍了幾下他的後背，問：“暈車？”

那可不嘛。

程徹揉揉自己的鼻梁，點頭。

暈車還挺麻煩的…林星陵嘆了口氣，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哄他：“閉上眼就沒事了噢，乖。”

驢蒙眼睛拉磨就是這個原理，應該也适用于暈車吧。

程徹：“好。”

雖然有些傻不拉叽，但莫名其妙的受用。

“……”

這個方法挺管用，程徹縮在他懷裏直到下車也沒再站不穩過…不是不暈了，而是林星陵身上的味道聞起來着實令人安心。

清甜的桂花味道。

下車，從站牌往東走一百米就是TG俱樂部的大樓，四樓是王者榮耀分部。

兩人坐電梯上樓，出電梯門，林星陵下意識的牽住程徹的手，卻被他給甩開了。

程徹往前走了幾步，想想覺得自己做的不是太對，停下來等林星陵跟上後又主動把手牽上，“對、對不起。”

小孩兒認生，不是太親人…林星陵知道他的脾氣，搖頭笑笑，沒多想。

也沒想過小孩兒可能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

拉着程徹來到TG經理張輝的辦公室門前，林星陵擡手剛想敲門，身邊的程徹直接把門給踹開了。

“別用手，髒。”

辦公桌後面坐着的張輝跟另外幾個負責管理戰隊運營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說什麽好。

畢竟踹門嘛，戰隊特色。

“今天我來是要跟你們談談終止合同的事情。”程徹開門見山，進去拉個靠背轉椅往上一坐，從容不迫，關鍵時刻也不結巴了。

林星陵呆呆跟着過去站他身後，補充說：“是，我們需要把Clear那個替補合同給解除掉。”

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沒起什麽作用。

孩子自信點，把好像去了。

張輝也不跟他廢話，從抽屜裏拿出一沓合同甩去程徹面前，譏諷道：“小結巴這是傍了個什麽金主啊？敢這麽趾高氣揚的。”

即使是被人內涵也要保持謙恭有禮的林星陵：“張經理言重了，只是解約轉個戰隊而已，哪會有什麽金主。”

“呵。”

意思就是你們沒有金主啊，怎麽敢嚣張的…張輝冷笑：“要解約也可以，合同上寫着的，違約金八百萬，付了就給解約。”

都知道DCT戰隊窮的連去比賽場館都得坐公交車，別說八百萬，就是一百萬都難拿的出來吧。

莫？八百萬…你有些過分了啊！

林星陵垂眸想想，秉着能減多少是多少的态度問：“能不能…少一點？”

程徹扭頭去看他，才看到他還站着，“隊長你、你怎麽不、不坐？”

八百萬而已，趕緊坐下來，別丢人了。

“不用，我喜歡站着。”林星陵不動聲色地掃了眼他光潔的後頸，笑。

玉生生的小奶貓一般，真好看。

“…少一點？你想給多少？”張輝反問。

聽起來還是有讨價還價的餘地的，林星陵趕緊給他伸了一根手指，說：“打點一折？”

偶像委曲求全的樣子看的程徹想給張輝豎中指。

張輝拿着計算器啪啪打了幾下，得出來結果：“七百二十萬，不…”

剩了一個“行”字還沒說出口，話就被林星陵搶去了：“不是，是八萬啊…八百萬乘以零點一折，正好八萬。”

不等張輝說話，林星陵又說：“四舍五入一下，給你們十萬好了。”

《算數天才》

“Stars你開玩笑的吧。”張輝皮笑肉不笑的搖搖頭，“最多是便宜五萬，因為Clear他昨晚上場替補打了四局，一局抵一萬，還有一萬算便宜你們的。”

這話說的，林星陵又不是傻子：“Clear打那四局的價值不僅僅是四萬吧？別反駁，事實擺在這裏，如果不是他昨晚連C四局幫你們贏下DW，你們TG哪能進總決賽。”

張輝：“……”

“況且，Clear只跟你們簽了一年的合同，還是替補的…現在還差一個多月馬上到期，按理說，違約金應該适當減少一些。”

“哐——”

他正說着，門被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數學天才倉鼠球】

潆妹兒：一加一等于幾？

倉鼠星陵：二！

吳攸：一加二等于幾？

倉鼠星陵：山（三）！

小裴：π等于幾？

倉鼠星陵：？？？

倉鼠星陵：你這是在為難我…

小裴：沒有，簡單，3.1415926535……

大家：小裴別說了！星爹自閉了！

貓貓徹徹：別自閉了，我問你，三乘以七是多少？

倉鼠星陵：……（自閉中）

貓貓徹徹：mua~

倉鼠星陵〃?〃：愛你（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