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乖崽

“洗、洗澡…”

程徹仰着臉看他, 眼裏面氤氲着醉意。

林星陵杵在原地糾結了好久，終于點頭答應了，伸手抱他, “嗯, 洗澡, 我帶你去洗澡…乖，先起來。”

不就是幫小孩兒洗個澡…能有什麽。

誰知道程徹出爾反爾, 十分的不配合：“不嘛不嘛…嗝兒嘿嘿, 不嘛…”

林星陵：？

指望一個喝暈了的酒蒙子跟我遵守承諾我也是太天真了。

“說好了洗澡的，快點起來。”

聽了他的話程徹索性直接躺到了地上，四腳朝天滿地打滾。

酒勁兒上頭非常快樂。

林星陵朝他伸出手，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起來了啊，快點，我數到三。”

“…嗷唔。”程徹起身抱住他的胳膊張口咬上他手腕，沒用勁兒, 鬧着玩一般咬的很輕。

“嗚嗚…嘿…”

“乖崽，咱們去洗澡好不好？”林星陵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頭發，“洗澡有泡泡，再給你抹點香香。”

程徹不說話，叼着他的手腕也不松口。

“叩、叩叩…”

外面響起了輕悄悄的敲門聲，完畢之後劉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隊長，我給徹哥榨了點橙汁, 放門口了你記得拿。”

林星陵應了聲，還沒來得及做反應就被程徹給拽住往門口去了。

“橙、橙汁！喝…好喝…嗝兒！”

橙汁摩多摩多！

真是小孩子…

開門, 程徹直接搶着杯子抱懷裏了, 林星陵好笑的拍拍他的肩膀, “沒人跟你搶，不着急。”

程徹搖搖頭，鄭重其事的把杯子遞給他，“喝…隊長…給、給星陵喝…喝吧…咕嚕咕嚕…”

話說不清，但是好歹是認出自己是誰了。

“嗯…媽媽…謝…謝謝唔…”

…又好像沒認出來。

“乖，你喝吧，喝完我帶你去洗澡。”

林星陵扶着他坐在旋轉靠椅上，放好，伸出食指輕輕點了下他的鼻尖。

程徹叼着吸管喝橙汁，突然嘿嘿傻笑了起來，“你、你就是…是想、想給我洗澡…對不對？”

“……”

林星陵頭疼。

手腕也疼。

見過很多人喝醉，要麽是口出狂言胡吹海吹侃大山的，要麽是不言不語或沉默或流淚的，要麽就直接倒下不省人事。

實在不濟就唱唱跳跳撒酒瘋…亦或是倒苦水，如梁峰那類。

可是像程徹這種喝個酒喝斷片、直接變成耍脾氣小孩兒一般的着實沒見過。

扯臉、揪頭發、扒衣服…

林星陵秉性溫順，被折騰的狠了也只是無奈笑兩下，忍着不适還是照顧他。

直到程徹鬧累了抱着橙汁喝，他才有時間拿出醫藥箱從裏面弄了塊兒防水膏藥貼在那只傷病複發的手腕上。

等程徹喝完橙汁主動過來讨抱抱，他便抱着他往洗澡間去了。

“乖崽，乖，洗澡澡睡覺覺好不好？”

處于斷片狀态的程徹一聲不吭，臉上紅的吓人。

林星陵本就喜歡他…

從上輩子小孩兒第一次登場打比賽獲勝之後在采訪中念了自己的名字時起，一直關注他，也知道他一直在關注自己。

之後過了兩年，兩人關系一直不溫不火，都不敢靠近彼此。

程徹只是對偶像的濾鏡太重。

而林星陵卻是在擔心，擔心自己對程徹的感情會讓他苦惱…畢竟小孩兒對自己只是單純的小粉絲情愫。

直到那場世冠總決賽，兩人雙雙跌下樓梯…自己大抵是死後重生回了三年前，而程徹應該是在自己的保護中活了下來。

天人相隔。

不過，自己這也算開始了新的人生了。

而且還遇到了十七歲的小程徹，小孩兒真的很可愛…喝了酒之後除外。

“洗、洗澡…嗝兒…嘿嘿…”

林星陵看了看懷中的小孩兒，輕笑。

不能跟你在一起的話，那就在你身邊一直陪着你好了。

放了一池子水，脫掉外套。

換下身上穿着的衣服，林星陵啥也沒多看，摟着小孩兒的腰給他放進浴缸裏面，水面剛好蓋過他的胸膛，上面浮了厚厚一層泡泡浴鹽的泡沫。

程徹很開心的坐在浴缸裏玩泡泡。

林星陵“全副武裝”的拿着搓澡巾抓着他的一條胳膊給他洗澡，洗完這邊洗那邊，搓搓背，讓小孩兒站起來自己給他洗洗腿。

盡職盡責搓澡工。

程徹嘴裏咕嚕咕嚕不知道說什麽，是越來越醉了。

“閉上眼睛，我給你洗頭發。”

林星陵看着他的眼睛然後閉上眼，睜眼，程徹是學了自己的樣子閉上眼睛。

他拿了蓬蓬頭淋水沾濕小孩兒的頭發，摁着洗發露的泵閘往自己手心裏打了些，雙手合十搓幾下，開始給程徹洗頭發。

洗了一頭綿密的粉色泡沫。

“哈…啊啾…”

程徹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林星陵輕笑，“乖崽乖一點，把泡沫沖掉就可以睜開眼睛了。”

“唔…”

沖掉頭發上的泡沫，沖掉身上的泡沫…林星陵拿着幹毛巾把他身子擦幹，幫他穿上睡衣和小褲子。

真的是小孩子啊…

“哎…”程徹大概是意識到了什麽，雙手把自己的腿捂住了。

“不、不給看…媽媽不讓。”

“咳…好好好，不看不看，來，抱你回去睡覺覺。”林星陵忍笑。

程徹開心的飛撲進他懷裏，“睡、睡覺覺咯！嗝兒~”

……

把小孩兒頭發用吹風機吹幹，再往床上一放裹上毯子安置好…林星陵從桌子上的紙盒裏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左手手腕上貼着的膏藥貼。

這玩意是真的防水，到現在還是緊緊的黏着，沒有松動的跡象。

打開手機看了下時間，淩晨三點二十七。

…戰隊勞動标兵都沒這麽敢熬。

登上微博轉發了官博說的戰隊拿下KPL臨時席位的消息，林星陵關上手機…想想又把手機打開了。

對着醉懵懵的程徹拍了一張照片。

“真好。”

日子還長，慢慢來。

關上房間裏的白熾燈，打開那盞小夜燈。

“要…抱抱，才睡、睡覺。”

屋子裏暗下來，短腿抱抱怪又開始作妖了。

林星陵任由他擠着往自己懷裏拱，安撫也似的拍拍他的背，“好了，乖，睡覺，睡一覺就好了。”

很奇怪，程徹喝醉之後也沒有說難受什麽的，除了有些鬧騰人之外，別的都還挺讓人省心（？）。

“安…睡、睡覺安…”

程徹擡手摁着他的臉然後摸了摸他的耳釘，笑得很開心。

這麽喜歡耳釘…

林星陵合上眼睛，“好夢。”

淩晨3：49，林星陵被小孩兒來回翻身給折騰醒。

程徹講話都講不清楚：“…唔…喝喝那個…嗯…吧唧吧唧的…嗯…喝、要喝…”

但是目的很明确：橙汁。

林星陵揉揉惺忪睡眼起身下床出門去廚房榨橙汁。

“咕嚕咕嚕…”

“zzzzzz~”

喝完終于安生了。

……

淩晨4：34，林星陵被小孩兒拍拍臉拍醒。

程徹依舊是那個講不清楚話的程徹：“唔…想、想……”

“想什麽？”

林星陵沒聽懂。

“…唔嗯。”小孩兒再不說話，只是掀開毯子低頭盯着自己的腿。

林星陵：……

“去廁所啊…”

不放心讓他自己一個人去，林星陵只好又起床帶着他去廁所，程徹被他看着上不出來，難受的搖搖頭，“別、別看…”

“嗯。”

“噓噓噓…”

林星陵背對着他吹了段口哨，很貼心。

回到房間，程徹打了個哈欠。

“頭疼…疼，難、難受。”

…頭暈腦脹的，眼前一片昏花。

林星陵給他塞回裹好的毯子裏，“睡吧，睡一覺就舒服了。”

……

淩晨5：16，林星陵自己清醒過來，身邊的程徹不見了…正疑惑着，他扭頭往下面一看，小孩兒在地板上睡得正香。

應該是自己睡着的時候他想下去喝水結果跨過自己不小心摔下去了，傻乎乎的沒再上來，直接在地上直接睡起了大覺。

真·遇到困難睡大覺

他又給他抱了上來，蓋好毯子。

小孩兒真不讓人省心…

“咕嚕…咕嚕嚕…”

睡得真香，還在打小呼嚕。

林星陵嘆了口氣，抱着自家矮腳團子繼續睡覺了。

“……”

“嗯啊…”

一覺睡的模模糊糊的，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程徹坐起身子揉揉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手機。

11：32

昨天晚上發生什麽了來着？

他頭疼欲裂，什麽也都想不起來，只記得自己坐在電動車後面跟着林星陵回來…別的一概不清楚。

身上清清爽爽的，還換了睡衣…額，應該是自己換的吧。

記不太清。

啊…

程徹揉揉眼睛打量周圍。

林星陵的紫色毯子已經整整齊齊的被他疊好放在了床尾，是起床出去了…

先打開手機看看各位聯系人有沒有發什麽消息。

父親發了十幾條，無疑都是讓自己有空就回家看看的，比起之前一味讓自己放棄電競事業回去繼承家業退讓了很多。

可惜，程徹并沒有原諒他。

那個女人…永遠都是父子倆心頭的刺。

退出聊天界面點開微博，微博裏面有一條是互相關注的人艾特自己發的消息，程徹點進去看，是TG的中單蓮蓉。

別人眼中的中單之神，他眼中的海王大兄弟。

【TG-蓮蓉】：

@DCT-Clear [心碎][心碎]…[心碎]（×7）

「分享歌曲：《可惜不是你》」

（定時發送：七點七分）

這個屬實是內涵隊員的神作。

lava諧音love，“愛”對應“心”，[心碎]的意思是打野lava不行；七個[心碎]說的是射手七七；定時七點七分說的是輔助七夕。

…除了上單有朋沒有提之外，別的都罵到了。

這條微博很明确的反應了連容老哥的心情：垃圾隊友。

底下評論區他的一群老婆粉都在聲援他。

也有被他內涵的那些人的個人粉在下面撕架，不過敵不過那一群給黑蓮花（蓮蓉的粉絲稱呼）們，被罵的狗血淋頭如喪家犬一般撤了。

TG官博也沒敢理他。

畢竟官博粉絲三百萬，他粉絲八百多萬，沒辦法。

全KPL聯盟電競職業選手中比他粉絲數量多的估摸着也就只有野爹Stars了，有一千一百多萬。

程徹圍觀評論區。

按熱度排序，第一條居然是lava的。

【TG-lava：Clear是誰？不就是個沒人要的小**結巴？】

程徹：？？？

一整天的美好心情就止步于此吧。

昨天四比零橫掃K甲前冠軍戰隊FG之後，Clear的粉絲漲到了五十多萬，其中大多活躍粉。

但是他的微博界面依舊幹淨的跟白紙一樣，一天沒有。

所以，秉着“哪裏提到Clear我們就在哪裏”的信念，Clear的小粉絲們摸爬滾打找到了蓮蓉這裏。

看看微博評論區第一條，氣笑。

什麽叫Clear是沒人要的小結巴？我們大家都要的好伐！

Clear的粉絲沖了lava的評論。

沖的很友善，跟整活一樣。

【哈？笑死了，你是真的不知道Clear是KPL聯盟負責人？】

【Clear不是賽訓總監嗎？】

【你們是不看KPL的嗎？Clear都當解說了】

【Clear早就成tx接班人了，你們信息也太落後了】

【笑死我了，Clear已經去LPL戰區了！】

【Clear不是要退役嗎？】

【bsa？Clear不是組委會裁判嗎？】

程徹看的想笑，看到下面還有更離譜的。

【Clear不是滅霸他兒子嗎？人家準備回去接管宇宙了】

【Clear現在已經變成光了，我們都渴望成為光】

【垂死病中驚坐起，Clear竟是我自己】

【Clear：我謝謝你們】

蓮蓉家的黑蓮花們：？？？

為什麽Clear家的粉絲的畫風如此清奇？

程徹的畫風更加清奇。

【DCT-Clear：wrnlm】

我□□你哩馬？

大家全都迷惑了。

程徹回複完這麽一句評論，滿意的關上手機換好衣服下床去洗漱。

腦殼疼…捶捶腦袋。

到客廳裏看到吳攸他們坐在沙發上在看大話西游的電影，程徹走近過去，“早、早上好。”

Phantom：“早。”

吳攸：“早啊，徹哥起來啦？”

想到他昨天晚上的樣子，劉潆噗嗤笑了一下，起身去小廚房：“清醒了嗎？我去給你泡杯醒酒茶。”

峰哥不在，應該是在辦公室裏忙…林星陵也不在，這是他所萬萬沒想到的。

程徹懵懵的坐到了沙發上，不說話。

等劉潆泡了茶過來放他面前，端着杯子乖乖喝掉。

劉潆笑的很開心，“徹哥你看微博了嘛，蓮神發微博艾特你了，意思應該是覺得你比他們戰隊的人厲害。”

“又不是艾特你~”活寶吳攸耍了個賤。

劉潆撇撇嘴，很有志氣的說：“總有一天我要讓他注意到我，讓他誇我是很厲害的中單。”

“哎…”程徹點頭，“肯、肯定，咱們秋季賽…就、就打KPL去了，到時候跟、跟他對上…好好打。”

說完從桌子上的果盤裏拿了顆葡萄吃。

“嗯嗯。”

吳攸聽了他們的話打開手機刷新微博，成功在熱搜榜第五找到了蓮蓉那條微博。

評論區已經炸鍋了。

就因為Clear那一句“wrnlm”。

“徹…徹哥…你、你怎麽這麽直白罵人家？”在微博把這個瓜吃全了的吳攸很是不可思議的看向程徹。

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的…也不像是會說那粗鄙話的人啊。

程徹：“哈？”

我不僅要罵他，我還想打他呢。

“就，TG那個打野啊，你就直接問候人家老媽？”吳攸以為他沒聽明白，說的更清楚了些。

“什麽啊？”劉潆不解的打開手機，在點進那條被推送的“Clear怒罵前隊友”的熱搜後豁然開朗。

徹哥又罵人了？不對我為什麽要想“又”？

知道這事的Phantom冷淡開口：“那人該罵。”

“不是，公衆人物得注意語言文明啊。”

吳攸發愁的關上了電視，義正辭嚴道：“職業選手罵人會罰款的。”

“那…那個lava他也罵徹哥了啊！”劉潆皺眉，“要罰得一起罰。”

程徹不語。

幾分鐘後林星陵推門出辦公室直沖沖朝程徹而來，結果走到小孩兒旁邊卻是什麽責備的話都說不出。

他只是努力扯了個笑容，“睡醒了啊，頭疼嗎？…餓不餓？…先吃快面包墊墊肚子，等會我就去做午飯。”

一連串的問題，滿滿都是關切。

程徹瘆得慌。

“我…我、我錯了。”

主動認錯就是好孩子。

林星陵摸了摸他的腦袋，“說了不要罵髒話不要罵人，不許再犯了嗯。”

吳攸＆劉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Phantom：……

你倆比葫蘆娃都心連心。

“罵人這事怎麽辦啊？我去，怎麽突然熱搜第四了，咱們可沒錢壓評啊！”峰哥一邊刷手機一邊皺着眉頭從辦公室裏出來了。

地鐵老人看手機既視感。

林星陵擺擺手，“孩子自己已經知道錯了，這事好解決。”

手上纏着的繃帶分外奪人眼球。

“隊…隊長你…手、手怎麽了？”程徹跑題的問。

“啊…這個啊…”林星陵不願讓他愧疚，撒了個善意的謊言：“我自己不小心碰的，舊傷，養幾天就好了…正好最近沒有比賽。”

劉潆他們很配合的沒有拆穿，配合他圓謊。

是這…

程徹頭疼，總覺得是自己忘了什麽想不起來。

峰哥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要不，讓Clear發個微博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道歉？！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程徹搖頭，“是、是他先罵…罵我，我不、不道歉。”

“好好好，不道歉。”林星陵坐他旁邊拆了個奶油面包給他，模樣像極了溺愛孩子的家長。

峰哥：“孩子都是你慣壞的。”

林星陵笑笑，說：“大不了就交罰款，破財消災，總不能讓咱家孩子委屈不是。”

“你這話說的就很離譜！”

峰哥拍拍桌子，看程徹，“Clear你聽聽他說的是人話不是？”

程徹眨眼睛，“為、為什麽不是？”

峰哥：……

“劉潆。”

劉潆只是笑。

“小攸，小裴，你倆…”

吳攸打開了電視，笑道：“不聽不聽王八念經，我要看電視。”

Phantom：“嗯。”

“好了好了，少數服從多數，大家都覺得沒問題，你也就把心放肚子裏去吧。”林星陵順順程徹的頭發，眼裏全是溫柔。

“我家的乖崽…”

乖…乖崽？

程徹吃着面包頓時一噎。

“…唔。”

那是自己的小名，自從媽媽去世之後再沒有聽到過了。

“隊、隊長…為什麽…這、這麽叫？”

電視裏傳出星爺的經典臺詞：“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

啊…林星陵突然意識到是自己說順嘴了：“嗯，沒、沒什麽…就是…”

就是想叫，破罐子破摔吧。

“乖崽？好萌的稱呼啊哈哈，星爹是怎麽想到的？”吳攸哪壺不開狂提哪壺。

程徹也是眼巴巴的等他回答。

林星陵開始胡謅：“就是，你這麽乖，年紀又小，我就想着…嗯，大概就是這樣。”

“……”程徹沉默。

“不喜歡的話…就不叫了，嗯，沒事。”林星陵幹笑兩聲。

客廳裏有六個人，卻沒有一個說話的。

挂鐘滴答滴答的走着，聲音很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良久，程徹嘆氣：“嗯，別、別叫了。”

讓本就不是太ok的氣氛更是瞬間降到了冰點。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突然想到一個整活的

徹徹：叫我乖崽！

星陵：叼毛（bushi）

花絮：捂嘴偷笑·JPG

今天不出意外的話還有二更，出意外的話我就給各位磕頭拜個早年（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