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柔弱的楊詞跟他們打了一架,成功的把兩個小混混打得嗷嗷叫,也成功的把大家被送去了公安局。
還好被揍的兩人傷勢不嚴重,又有人給楊詞作證他是見義勇為。所以進了公安局楊詞也就被批評兩句。
不過相較于楊詞被批評了兩句,那兩個小混混的情況就嚴重一些。畢竟現在的流氓罪可不是小事,一不小心很可能是要蹲大牢的。
兩個小混混也知道流氓罪很嚴重,所以當初也沒真的上手做什麽壞事,就只是吓唬了兩個女知青而已。
加上于欣雪她們确實沒有受到傷害,那條路上有路過的人給小混混作了證,所以他們只是被拘留了五天。
對此楊詞他們的心裏十分不滿意,但是公安局的同志也是在秉公處理,小混混們沒犯罪也不能貸款犯罪,他們就是再不滿意也沒有法子。
不過經歷了今天的事情之後,也讓于欣雪她們多了一個心眼。不管現在的大環境有多麽安全,在外面的時候也不能太放松警戒,尤其是不能走那些偏僻無人的小路。
還有就是楊家佑了,這家夥實在是太容易沖動了。于欣雪覺得有必要跟他好好談談,省得他下一次還這樣的沖動行事。
而且今天發生的事情,明顯就是沖着楊家佑來的,于欣雪必須提醒一下楊家佑,省得楊家佑以後不小心着了道。
今天有她和楊詞他們在還好,若是哪一天只有楊家佑一個人呢,以楊家佑的臭脾氣很容易出事的。
于是回去的路上,于欣雪為了和楊家佑單獨談談,就把陳宓娟交給了楊詞姐弟。
這個時候差不多下午兩點了,于欣雪和楊家佑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就等同于公開了他們在處對象的事。
對此于欣雪沒有覺得有什麽,反正她已經認準了楊家佑了。就算以後有機會回到城裏,她也是要把楊家佑打包帶走的。所以她并不介意被人知道他們的關系。
相較于于欣雪的一臉坦然,楊家佑一路上臉都是紅紅的,好像是喝了兩斤白酒一樣。
走到一半于欣雪覺得累了,便爬上了楊家佑拉着的駕車子上,十分自然把楊家佑當自己男人使喚。
楊家佑見狀臉上更紅了,緊抿着嘴唇一聲不吭的拉着她走,就像是一個任勞任怨的老牛一樣。
于欣雪被他悶頭當苦力的樣子逗樂了,忍不住起身爬到了駕車子的前頭,伸出脫了鞋的腳踢了踢男人的腰。
前面的男人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她光着的腳又白又嬌嫩,頓時觸電一樣拉着車跑了起來。
這下子于欣雪更樂了,只是不等她繼續樂呢,整個人差一點被颠飛了出去。
于欣雪無奈道:“你跑什麽,慢着點,我都被你颠出去了。”
楊家佑聞言連忙停下來,之後一路都不敢走太快了,生怕未來嬌媳婦被他颠壞了。
……
楊家佑這邊你侬我侬的,楊詞那邊卻是苦大仇深的。他們回去的路上遇見了民兵連的人,陳宓娟就坐上一個女兵的洋車走了。
原本楊詞也應該帶着二姐騎車回家的,卻因為臉上有傷被二哥帶去了民兵連。
楊詞一個未成年“小朋友”,跟兩個小混混打架這樣的事情,第一時間楊國佑就知道了,比家裏爹娘知道的都要早。
楊國佑把楊詞帶去了他宿舍,皺着眉頭盯着楊詞的那一張臉。前不久因為棉花的事情,楊詞的臉上才光榮挂過彩,之前的傷疤還沒有褪去呢,如今的臉上又再一次烏青一片。
楊國佑以前在軍中也算風雲人物,畢竟是上過好幾次戰場的鐵漢子,大哥和三弟沒有他厲害但也沒人敢招惹。
可是最小的弟弟就不行了,三天兩頭跟別人打架就算了,結果還丢人的總是被打。
楊國佑閉了閉眼睛,掏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這才不疾不徐的問:“距離開學還有幾天?”
楊詞聞言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面對二哥黑沉沉的雙眼,還是十分老實的回答道:“五天。”
“五天不行,這樣吧,你以後上學跑步去,每周日來民兵連一趟。”
楊國佑說完也不管楊詞聽懂沒,吐了一口煙圈之後就往外面走。楊詞見狀先是愣了一下,立刻不滿的轉身追了出去。
“不行,二姐也要跟我去上學,她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楊國佑聞言腳步突然一頓,楊詞追得太緊了差點撞他背上。也是這個時候楊詞才發現,他二哥的個頭好高肩膀好寬啊,怪不得當年的二嫂會願意嫁到鄉下來。
就在楊詞羨慕的眼睛快滴血時,就聽到楊國佑冷酷的說道:“她也跑着去。”
回家楊詞就把這事告訴了楊夢蓮,楊夢蓮氣得整個人蹭的蹦了起來。
“我不要,我不要,五裏路呢,不僅累人還廢鞋子。小弟你不要怕,我這就找二哥鬧去。”
在這個大家庭裏,楊夢蓮只怕楊淩旭與楊爺爺,剩下的她就沒有一個害怕的。
其中她最不怕的就是二哥和三哥了,這兩人不怕外面的女人就怕自家女人,可以是說被自家女人吃的死死的。
楊夢蓮看到楊詞一臉愁容,以為他跟她一樣不願意跑步上學。實際上楊詞這個海王徒弟,現在已經有一個武師傅了,若是再加上一個二哥就吃不消了。
結果不等他開口解釋一下,楊夢蓮就騎車直接去民兵連。不過楊夢蓮沒有找到她二哥,二哥早就料到她會來鬧騰了,所以很早之前就找地方躲開了。
……
之後的五天時間,楊詞的日子可以用暗無天日形容。因為他白天要去民兵連訓練,晚上還要被謝老爺子拉着加訓,全身酸痛的都沒法集中精力學習了。
好在他複習的差不多了,現在就是直接上高中都沒問題,所以這幾天他都沒有好好學習。
短短不過五天的時間,楊詞就一口氣掉了大概五斤的肉,配上他好看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整天唉聲嘆氣的一臉小怨夫樣。謝硯青每一次看到他這幅樣子,原本不愛笑的人都笑好幾次了。
楊詞見謝硯青背過身偷偷笑,不僅不生氣還哀怨的說:“謝老師,我明天就要開學了,現在全身上下都疼得慌。我那個嚴厲的二哥,還要我跑步去上學,我覺得這人生太艱苦了。”
見楊詞難受的都要坐不住了,謝硯青清了清嗓子壓住笑意,伸手拉他去牛棚裏要給他按摩按摩。
謝硯青一邊把楊詞按在破竹席上,一邊一臉為人師表的開口勸着楊詞,“你二哥也是為你好,省得你跟人打架又被揍了。”
剛剛躺下來的楊詞,聞言一撅就想爬起來。什麽叫做他又被人揍了,他這段時間就打了兩次架,并且兩次都是他贏了好嘛。
第一次被抓花了臉,那是他沒有心裏準備,沒想到男人打架還撓人的。
第二次他以一對二呢,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他在打敗兩個惡徒的期間,被打兩拳那也是在所難免。
楊詞覺得他該解釋解釋,明明二次他都是見義勇為。不僅救了受苦受難的女同志,還為了公社的安全做出貢獻。
怎麽事情傳來傳去之後,傳到他老師謝硯青這裏,就成了他又被人揍了呢?
“謝老師,你要聽我說,事情不是傳言那樣的,實際上是……”
謝家除了謝硯青大多都是軍人,謝硯青為了給爺爺和父親放松一下,就跟老師傅學了按摩的手藝。
以前他就經常給爺爺和父親按,每一次爺爺和父親都說會很舒服,所以他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放心。
于是他一邊聽楊詞的解釋,一邊把楊詞按倒就是一通的操作,結果忘了楊詞與爺爺和父親不同。
他的爺爺和父親是常年訓練的軍人,而楊詞還是一個沒長開剛訓練的小鬼,就聽到楊詞哎哎哎的一陣慘叫聲。
原本楊詞還在努力維護形象,完全沒想到謝硯青會下狠手,疼痛之下腦子一抽就喊道:“你……你要謀殺親夫嗎?”
一臉愧疚的謝硯青微微一愣,發現自己說錯話的楊詞臉色一白,有一點害怕的瞄了謝硯青一眼,随即立刻幹巴巴的解釋道:“那個……我想說你要謀殺親徒的,當時腦子沒轉過來……”
好在謝硯青并沒有放在心上,之後幫楊詞緩解了一下肌肉酸痛,兩個人搭了火堆開始烤花生吃。
花生是他們今天從野地裏挖的,數量不多不值得做一頓飯吃,就摘下來放在火堆裏面烤着吃。
烤花生不能考得太熟了,不然一不小心就就糊掉。最好吃就是那種六七分熟的,那個時候有熟花生的香還有生花生的脆。
楊詞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一點花生還不夠他塞牙縫的。于是他接着拿外套的這個空檔,從外套口袋摸出一包肉幹一包花生米。這些都是他之前拆過包裝的,為了拿出來方便用油紙包的。
謝硯青吃東西喜歡細嚼慢咽,吃到好吃的東西時會微微眯起眼睛,長睫毛随着他咀嚼一顫一顫的,宛如一只一臉餍足的漂亮狐貍一樣。
也正是因為看他吃東西很好看,有一種十分享受生活的感覺。所以楊詞每次總是想方設法的投喂他。
要是以前謝硯青一定會拒絕,但是現在他們欠的太多了,要是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
而且前幾天爺爺接到了書信,說是現在外面的大環境越來越好了,估計很快……他們就能從淤泥裏脫身了。
到時候楊詞和大隊長的好,他一定會想辦法加倍償還的,所以現在接受起來也就大方許多。
第二天楊詞和二姐跑步去上學時,另一邊的知青點突然鬧騰了起來。
鬧事的是一向好脾氣的于欣雪,平日裏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小姑娘,這會兒正滿臉怒容的堵着陳宿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