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死亡聖器。”斯內普喃喃。

那摞書稿是怎麽回事，他還心生疑惑。但他敏銳的察覺，這個名字是很關鍵的一個詞。

斯內普決定調查這個名字。

他看了看時間。

果然，被驚醒的結果就是現在還是深夜——他又得開始糾結要不要繼續睡。

不要再夢到未來了。

他忍不住默默祈禱。

即使他一直按部就班的夢着過去，也比夢到未來自己的那些可怕行為好。

斯內普真怕自己哪天心髒承受不住這麽多的驚吓。

梅林，他真的不年輕了！

誠心默念了一會兒，心有餘悸的斯內普才運轉大腦封閉術，清空自己的大腦，又睡了過去。

眼前一片眩暈。

無數的畫面飛速的逝去，他急切的想抓住什麽，那是他重要的東西。

畫面開始變慢……斯內普看到有幼小的他和約翰在河邊的畫面，有少年的他們在霍格沃茨的畫面，有陽光下約翰猛然吻住他的畫面，也有傍晚陰天中，約翰倒在地上死去的畫面……

數不勝數的畫面圍繞着他。

斯內普茫然的伸出手，指尖觸碰到了一個畫面——他立刻被拉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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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萊特林的一間破舊小房間裏，約翰焦躁不安的踱着步。

斯內普立刻認出了這是他在上學時候的房間。

約翰的臉頰還帶着一些嬰兒肥，眉目間的稚嫩也沒有完全消失，身材瘦弱矮小，看起來大概三年級的模樣。

他心煩意亂的說：“西弗勒斯，你都察覺出不對了，為什麽不信呢？我該怎麽辦呢？”

斯內普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相信因為你待在我身邊，所以我死了很多次？約翰，你比最像巨怪的格蘭芬多還沒腦子！”

斯內普明了——這肯定是之前的某一次，自己察覺到真相的時候了。

但自己為什麽會夢到這個？因為白天約翰提到了嗎？

這個念頭在他腦中一閃而過，斯內普就把精神集中在面前的對話上了。

“你不相信我。”約翰委屈的瞪着他，“你問我為什麽這麽難受，我除了真相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了！我現在是在很認真的征求你的意見！”

夢中年輕的斯內普也有些被激怒了：“你指望我幫助你，讓我相信一個虛無缥缈的‘真相’，那就給我看看證據，讓我相信你！”

“我——”約翰一下子像被卡住了脖子，露出來痛苦的神色，說不出來第二個字了，“我——”

斯內普望着他，聲音變得幹巴巴的：“我不追究你的秘密，你也別再用這種話告訴我了。”

“約翰，你是——一個斯萊特林的朋友。”他吃力的說，不太适應這種坦白，“你知道，斯萊特林不打探別人的隐私，也不會接受朋友的欺騙。有什麽事告訴我，我會盡可能幫你——而不是——這種拐彎抹角的含糊其辭！”

約翰的神色卻沒有好轉，相反他看起來更受傷了。

“我證明不了。”他顫抖着嘴唇，最後只能又輕又無力的說，“但是這就是真相，我不會改變意思。”

斯內普看他還是固執的堅持，也惱怒起來：“約翰，你是被巨怪同化了嗎！”

他壓低聲音，氣惱的嘶嘶：“既然你說你接近我我就會死，這讓你變得痛苦——那就遠離我！不再接觸我！”

話一出口，斯內普就察覺到夢中的自己心髒緊縮。

他難堪的轉過了頭，後悔的屏住呼吸等待着。

——又是口不擇言。

自己太不會控制尖銳的情緒了。

他能感覺到夢中的自己正茫然無措，心亂如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挽回這段友誼。

約翰淺藍的眼睛裏似乎蒙上了一層霧氣，看起來有些朦胧。

他看起來有些恍惚，雙目無神的凝視着空氣，喃喃自語：

“離開？你說……離開？”

斯內普不安又擔憂的看着這樣的約翰，想要安慰，夢中的自己卻只能僵在原地。

斯內普恨自己小時候的笨嘴笨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