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約翰如果也這樣對待韋斯萊……

斯內普不去想那個場面，單想一下這句話就覺得喘不過氣來。

但男孩還故意仔細品嘗着，然後含糊不清的含着說：“我給他早安吻，告別吻……然後跪在他身前……也這樣對待他？他會像你現在一樣愉快。”

——從沒感受過這種愉悅的斯內普簡直忍受不了，但他越是舒服，心裏就越是疼痛得要撕裂了。

斯內普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裏，痛得幾乎以為自己被施了鑽心剜骨。

如果以後約翰會這樣對另一個人……他的順從，他的愛意……

“夠了！”斯內普忍無可忍的顫抖着，暴怒的咆哮。

哪怕他知道這只是男孩怨恨他而故意報複的舉動——他也完全接受不了！

嫉妒的毒蛇在他心中膨脹得巨大無比，四處噬人。他只是想想就已經嫉妒得要發狂了。

斯內普猛然按住男孩的肩膀，用力之大讓男孩都皺起了眉頭。

“約翰——”這個名字被他咬牙切齒的在口中碾磨着，最後從舌尖吐出。

斯內普盯着男孩的眼睛，從那雙淺藍眼睛裏看到他自己臉色扭曲的暴怒模樣。

而男孩只用冷冰冰的眼神望着他，毫無畏懼。

“斯內普教授，我們以後只是師生關系了，你阻止不了兩個學生談戀愛的。就算不是查理——你知道的，別的男生，或者女生，對我來說都是可以的。”他說。

斯內普黑眼睛裏的冷沉怒氣也猛然一頓。

——約翰活了那麽久，他唯一的弱點和枷鎖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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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自己親手幫他斬斷了這最後的束/縛，确實再沒有什麽能威脅到約翰了。

斯內普的薄唇一時無力的抿緊，他臉上露出了動搖的掙紮表情。

……真是可笑，他現在被這個男孩一句簡單的話就威脅到了。

男孩突然把臉緊緊貼在他的腿上，哽咽着問：“既然你厭倦我了，現在還在猶豫什麽呢？斯內普教授！”

微濕的液體滲進腿上的袍子——是約翰無聲的哭了。

斯內普回過神，有心說些冷酷的話，卻又什麽都說不出口。

他想讓男孩離開，自己冷靜下來再把心軟全收起來，恢複成強硬的姿态。但男孩現在卻逼他必須給個答案。

那他還能選擇什麽？

斯內普妥協的閉了閉眼，黑色碎發從他臉頰上垂了下去。

“……叫我西弗勒斯。”他幹澀的說。

“不厭倦我了？”男孩擡起臉，期盼的問。

斯內普露出不耐煩的神情，躲開他的視線，嗤道：“有人迫不及待想往危險上撲，我又不是萬能的梅林，管不了那個愚蠢的格蘭芬多。”

男孩淺藍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他開心的睜大眼睛，歡呼道：“西弗勒斯，你最好了！”

斯內普抱着雙臂，危險的假笑道：“我還沒有忘記……剛才你想做什麽來着？”

男孩一下子僵住了，讨好的對他眨着眼睛：“呃……剛才沒做完的事我們繼續做怎麽樣？”

斯內普想起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和動作，臉上一言難盡的抽搐了起來。

他想斥責約翰的不知羞恥，想繼續追究剛才對他的威脅，又想惱羞成怒的咆哮，想對約翰道歉。

幾種難以言說的表情混合在一起，就交織成了斯內普現在的古怪表情。

斯內普深吸了一口氣，終于覺得腦子開始正常思考了。

“約翰斯內普，你的廉恥呢？你的自尊心呢？嘴是用來吃飯的！你剛才怎麽能用——”他苦惱的瞪着約翰，想罵醒男孩。

約翰卻理所當然的瞥着他：“西弗勒斯，你忍得這麽難受，我幫幫你怎麽了？”

斯內普眉頭皺出了一條深深的痕跡。

他猛地扯了扯袍子，把自己的全身衣服整理整齊，然後運轉大腦封閉術，強行裝作鎮定的說：“很明顯，我不需要了。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

約翰見他生氣了，也恢複成認真的表情，老實回答：“你說吧。”

約翰悄悄咽了口口水。

是不是他這次刺激的太狠了？他的态度不該這麽熱切的。難道暴露了？

——看來，接下來一段時間該冷淡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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