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在斯內普還在糾結的時候，約翰已經嘶嘶的用蛇語說話了。
水龍頭上雕刻着的小蛇蜿蜒扭動起來，面前露出一個圓形的向下的洞口。
斯內普在那冰冷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間就條件反射想捂住左臂，但他只是手指顫抖了一下就控制住了自己。
約翰沒投過去視線，只是默默握緊了他的手，然後說：“我們走吧。”
他不等斯內普說話，就立刻跳了下去。
“……愚蠢的格蘭芬多！”這讓還想施幾個探測魔法的斯內普臉上扭曲了一下，只好緊跟着跳了下去。
經過漫長的滑行，約翰一個輕巧的扭腰穩穩的落在了濕滑的地面上。他立刻點亮魔杖，等着斯內普下來。
斯內普下來後沒有絲毫遲疑，這次他終于走在了約翰前面。
“你怎麽會……蛇語？”
約翰側過臉，看到微弱光芒下斯內普的表情顯得有些糾結，似乎對問出這個問題有些後悔。
“沒你想的那麽複雜。”約翰安慰他，“蛇語也是可以學的呀，我活了這麽長時間要是連一門外語都學不會，也太遜了吧。”
斯內普接下來的話還沒出口，就突然臉色微變了一下，站住不動了。
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正是那條蛇怪蛻下來的皮，非常巨大的外殼整個橫在過道裏。
約翰微笑的轉頭看斯內普，等待他的欣喜若狂。
——平時西弗勒斯那麽喜歡珍惜材料，這次有這麽多的蛇怪的蛇蛻，他肯定該陷入狂熱了吧。
沒想到斯內普的臉色卻黑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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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粗略的上下打量一下蛇蛻的大概數據，就猛然扭過臉陰沉的瞪向了約翰，幾乎是咆哮的質問：
“……這麽大的蛇怪！約翰斯內普！我不得不懷疑你的腦子已經被自己吃幹淨了！你居然想自己一個人來對付？！”
約翰錯愕了一下，心虛的把自己縮成了一小團。
斯內普還在壓低聲音憤怒的咆哮着：“……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尺寸的蛇怪只要動動尾巴尖就能把你撕碎！你以為你今年多大？能控制好魔力了？和格蘭芬多那群愚蠢的小巨怪一樣做事不經大腦！”
約翰把頭垂得更低了，這會兒完全不敢吭聲——他明智的沒說以前自己很多次的獨自下來殺掉蛇怪，這種業務已經很熟練了。
他要是說出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西弗勒斯絕不會誇贊他的能力強大，而是絕對會暴怒和毒舌能力再度升級，勇飙新高，把他罵到狗血淋頭為止。
但是心裏為什麽這麽高興呢？
約翰聽着怒罵，眼中控制不住的露出了笑意。
好在斯內普分得清輕重緩急，剛才的話全都是壓低聲音罵的。現在又嫌棄的瞪了幾眼後，也不再出聲，不太客氣的扯過約翰的手腕，把他按在身後才繼續往前走去。
約翰對接下來的流程很熟悉，用蛇語把蛇怪從雕塑的洞中呼喚出來後，就敏捷的閉上眼睛躲到了一邊。
“閉上眼睛，蛇怪的眼睛和嘴巴是弱點，用魔咒攻擊其他地方根本沒用——”
“顧好你自己就行了！”斯內普嘶嘶的快速說。
他已經同樣藏在了另一邊，從袍下的包裹裏把被迷昏的公雞揪出來，施咒喚醒。
約翰聽到了蛇怪巨大的身軀在地上滑動的聲音，伴随着瓶塞被/拔/出來的聲音和幾聲公雞的鳴叫聲。因為看不到斯內普的位置，約翰害怕誤傷，只能束手束腳的站在原地，糾結的大聲問：“西弗勒斯，公雞是哪裏來的？”
“——海格養了不少。”斯內普在戰鬥中急促而簡潔的說。
約翰露出微妙的表情：“海格……那你有沒有告訴他，你帶走了公雞？”
“我打賭你沒有。”他立刻自言自語的回答自己，“哦，可憐的海格……他絕對會哭的！”
“閉嘴！約翰！”斯內普有些惱火的嘶嘶道，“我聽不清蛇怪的動靜了！”
蛇怪的聲響突然變得巨大起來。
“該死——！”斯內普突然大聲詛咒了一句，“約翰，快躲開！它向你那邊去了！”
約翰露出了一個心滿意足的表情，他其實就是故意的。
“西弗勒斯，你別忘了，我可不是真正的一年級學生，沒那麽脆弱。”約翰聳聳肩猛然轉身往後跑去，他邊跑邊從袍子裏把柔軟的分院帽拿出來，單手抽出了格蘭芬多劍。
他想把蛇怪引進那些曲折的通道裏，只要遠離了西弗勒斯，他就不會束手束腳——然後得速戰速決。分院帽可不能消失太長時間。
“該死的——”斯內普遠遠的又咒罵了一句。腳步聲和蛇怪游動的聲音都逐漸遠去，他只能趕緊向那個方向追過去。
斯內普算是明白了，他和約翰都習慣了獨自戰鬥。并且其實他們也都想獨自解決掉蛇怪，擔心蛇怪會傷害到對方。尤其是沒了眼睛來觀察情況的現在，他倆根本配合不到一起。
管道裏蛇怪發出了暴怒的嘶嘶聲，癫狂的開始扭動巨大的身軀，吃痛的掙紮起來。
斯內普也遠遠跑到蛇怪所在的管道處，他勉強的暫時放開了魔力，用這種粗略的方法來觀察前面的情況。
這種做法很吃力，只能維持幾秒，但他立刻就“看”到了約翰正閉着眼睛用格蘭芬多劍攻擊蛇怪的場景。
蛇怪的一只眼睛半耷拉着，不停地流着血，顯然已經瞎了。它的身軀和尾巴都在後面長長的管道裏，沒辦法伸過來攻擊，只能暴怒的張大嘴巴，一個俯咬。
斯內普毫不遲疑的沖蛇怪的嘴中發出了一個粉身碎骨——并且他加強了魔力。
“西弗勒斯你不能搶先！”約翰感覺到了空氣的流動，察覺到蛇怪動作的他本來準備後退躲過去，現在忍不住抱怨一聲，猛然加快速度把劍刺進了蛇怪的嘴裏。
——如果他不抓住這個機會給蛇怪受傷的喉嚨裏來上一劍，暴走的蛇怪估計就會直撲傷害了它的西弗勒斯。
但是如果他刺出這一劍，那他絕對沒時間在蛇怪收緊上下颌的時候撤回手臂，最好的結果就是和哈利波特一樣被毒牙咬中……遺憾的是他想要鳳凰的眼淚還得趕回去現取，也不知道來得及來不及。
約翰在這一刻胡思亂想着，就在他等待疼痛到來的時候，肩膀突然被一股力道猛然往後一拽——
約翰落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裏。
遠處的蛇怪發出了一聲高昂而慘烈的慘叫，這才重重摔回地上，噴湧着血液，慢慢抽搐着不動了。
“不要逞能，約翰！你得知道——”斯內普摟着約翰的腰，睜開眼睛慢慢的說，“我也不是什麽沒見過血的膽小巫師，所以戰鬥的時候不需要護着我。攻擊你的就行，我來配合。”
約翰也想到了剛才的最後，如果不是斯內普拉了他一把，他可能已經受傷了。
他承認：“西弗勒斯你說得對，我們需要配合。我只是——有些不習慣，也有些太過緊張了。”
“以前都是你在戰鬥，你護着我。我實力低微只能在你身後看着，什麽忙都幫不上。”約翰想到了第二世的時候，總是這樣，“現在我有足夠的能力了，也總怕你再死去，所以才……”
他道歉：“以後我會注意的。”
斯內普看到約翰低下頭，露出一副惘然低落的做錯事表情，不由得有些別扭的低聲嘶嘶：“不用想那麽多，約翰，你只需要對我多信任一些。”
“我也一樣。”他努力克制住別扭，坦誠的把話說出來，“我們是——是同伴。沒有人是累贅。”
約翰的低落只是一瞬間。
他很快就調解好了情緒，有些驚奇的掃了一眼斯內普還摟着他的手臂，以及斯內普那副費了好大勁才說出安慰的話的模樣。
——真是不得了，西弗勒斯什麽時候連安慰人的話也會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傻瓜約翰，斯內普一對上你不就會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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