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樂彤光覺得自己大概是經歷了一場昏天黑地的過山車,晃來晃去的還一會在天上一會掉到水裏，眼皮子都睜不開了。
她費盡力氣才從飼主嘴下奪回來一點空氣自由呼吸。
沒想到變成驺虞會讓飼主這麽激動。
樂彤光艱難地用爪子撓了下臉，将又咬住自己背脊的大老虎給用力推開。
“你冷靜一點,放開我。”
驺虞呼嚕兩聲終于停嘴了，視線直勾勾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什麽新奇物種。
要說新奇那是真的新奇,山海界不管是兇獸還是其他異獸，很多都有唯一性,不會存在第二只，因此也找不到同類誕下下一代,驺虞自然沒機會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另外一只驺虞。
倒是有無數妖怪都能化形,但沒人想到要變成驺虞還出現在他面前，那簡直就是找死行為。所以這應該是驺虞頭一次看到另外一只自己,還是縮小版的，最最重要的是,這是小貓咪變的。
雙重加持,他簡直不知道該怎麽抑制自己的激動心情了，沒忍住又在樂彤光的腦袋上舔了幾口，現在她的鬓毛濕噠噠地垂着,看着有點狼狽,但一樣可愛。
樂彤光伸爪抹掉腦門上的口水,思考着要不要現在變回去，她就是嘗試一下,看看自己實力增長後有什麽新變化，結果還沒有驗證完就被抓住了。
抖抖毛,她打算繼續實踐,弓着背從驺虞懷裏爬出來,樂彤光的體型開始拉長變大，以前她勉強能變成大型犬模樣就到頂了，還是非常瘦弱一看就不怎麽健壯的那種，現在她可以随意控制體型。
身形繼續拉長，她很快和驺虞齊高了，這個體型活動起來非常特別，原本看着很大的家具都變小了，她好奇地繞着沙發轉了一圈，覺得自己應該還可以再變大了一點，還沒有到身體極限。
反正都試了，就一次多試試，樂彤光的身形繼續變大，像只被吹脹的氣球一樣，很快就有兩只驺虞那麽高了。
還好別墅客廳的頂有兩層高，不然她要直接撞在天花板上了。
看到比自己小一圈的飼主，樂彤光沒忍住笑了起來。平時飼主看她就是這種感覺吧，好小，還挺可愛的。
看清楚小貓咪眼中的笑意，驺虞也沒氣惱，還叮囑了一聲：“小心別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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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彤光小心挪動腳步站在空地上，結果過長的尾巴掃在了燈上，哪怕力道很輕，燈還是嘩啦一聲，有一半燈珠飛了出去。
樂彤光吓一跳，一下洩了氣，直接變回了原型。
樂彤光仰着頭看去，有兩顆燈珠跟着她前後腳掉了下來，發出一陣清脆的巨響聲。
耳朵完全飛了出去，樂彤光又往後退了幾步，趕緊說道：“對不起。”
随後跑上前要将摔碎的燈珠給收拾起來。“對不起。”她又說了一遍。
樂彤光真的很歉疚，屋裏确實不适合做試驗，她應該去一個空曠的地方。
驺虞将她攔了下來：“沒事，碎了就碎了，我一直覺得它太礙事了，直接換個新的好了。”他說着直接将整個燈都卸了下來也不知道丢去了哪裏，接着摸出一顆籃球大小的白色圓球，直接将圓球甩到了原本吊燈位置。
丢上去之後，那顆圓球綻放出明亮又不刺眼的光來，簡直像顆小太陽一樣。
“這是什麽燈？”
“是夜明珠。”
樂彤光忍不住驚嘆，這夜明珠也太大了，應該叫夜明球吧。
驺虞将她帶回沙發上趴下：“你還會變什麽？能變成別的貓麽？”
樂彤光被轉移注意力，垂下的耳朵又飛了起來，別的她不行，但是變成各種貓這一點絕對沒有人能比得上她：“能啊，只要是我看過的都能變，你喜歡什麽樣的？”
樂彤光擺出個營業姿勢看向他，意思是他可以随意點單。
驺虞忍住笑道：“那就先給我來個短腿貓，對，耳朵小一點圓一點。”
“毛色呢？”
“金漸層就挺好，沒錯，就是這樣。”
樂彤光變完後才發現有點不太對，這不是跟她在貓咖時一模一樣麽？飼主明明都看過了，那時候認出她來了，還故意跟她說她像家裏的小貓，害她亂七八糟地想了一通。
無語地用短腿撓了飼主一下，可惜腿太短只撓了把空氣。
“真可愛。”驺虞抱着她親了親，“難怪很多人類都喜歡。”
“那當然。”樂彤光驕傲地仰起頭，她可是精心研究過的，人類最喜歡圓溜溜的毛茸茸的小小的東西，就像大熊貓，比起成年大熊貓，人類對大熊貓幼崽更加無法抵抗。
如果不是幼貓打工不科學，她都想直接變成幼貓了，好在短腿貓也能滿足要求。
“再來個長毛貓吧。”
樂彤光撅了噘嘴，想起他上次逗布偶貓的事，直接将自己變成了布偶，但一眼就能看出來和那只布偶很不一樣，明顯是她更漂亮一些，花紋勻稱毛色蓬松柔軟，眼睛碧藍如晴空，端坐在面前像只高貴又驕傲的公主。
“喵。”樂彤光叫了一聲，連聲音都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驺虞用爪子輕輕按了按她的毛毛，像是不敢下手一樣，随後爪子在她身上揉了揉，毛毛的觸感很輕，沙發前的地毯雖然也很軟，但沒有這種輕盈感。驺虞将腦袋湊到毛毛上一下下蹭着，看着非常喜愛的樣子。
樂彤光小聲嘀咕：“原來你喜歡這樣的。”
難怪當初要碰瓷三次才成功，如果早變成布偶去碰瓷，可能第二次就成功了呢。難怪在貓咖裏他會去逗那只布偶，那之前別的貓他可都不怎麽碰的。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怨念，還在她毛毛上不停蹭的驺虞擡起頭來好笑地道：“你這是不高興了？因為是你變得我才喜歡，別的我看都不看一眼。”
樂彤光持懷疑态度：“真的？”
雖然想法自私了一點，但有時候樂彤光會希望飼主只有自己一只寵物，如果一定要養，也可以等到好幾年後，這樣她離開的時候飼主就不會孤單了。不過這都是在發現對方身份之前的想法。
現在嘴上說沒那麽介意了，可小貓咪其實還是有嫉妒心，如果飼主有了她還去看別的寵物她也會生氣傷心，喜歡什麽樣的她都可以變，沒有必要再去看外面的小妖精！
“當然。”驺虞豎起尾巴發誓：“這萬年來我對別的動物看都沒多看一眼，除了你，我只有你一只，以後也只有你一只。”
樂彤光盯着他看了半天，确信現在飼主說的是實話，不是逗弄的語氣。
她趴下來露出肚皮給他，心裏有些羞愧，其實飼主想養什麽都是他的選擇，她這麽要求有點太過分了。
小貓咪主動貼近飼主，将肚皮往他嘴邊湊了湊，還抱住他的大爪子給他舔毛。
小貓咪很少主動給驺虞舔毛，他擡着手臂一時間不想動了。
樂彤光只舔了一會就放棄了，主要是，飼主的爪子也太大了點，舔起來很累。好在驺虞已經非常滿足了。
在沙發上膩膩歪歪了許久，天都已經黑透了，兩只這才起來吃晚飯。
發現樂彤光喜歡甜食，晚飯除了一條蟹腿還多了一盤蝦跟一顆桃，那桃子表皮晶瑩剔透，幾乎能看到裏面的果肉，不停地散發出誘人味道。
樂彤光咽了咽口水：“這個桃子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她伸出爪子要去抓，被驺虞給拉了回來。
“先吃點飯再吃玉桃。”
“這個叫玉桃？也是山海界的東西麽？”
“嗯，玉桃樹原株結出的果子，凡人服之可不死。不過這已經是後培育的了，成熟時間很短，也沒什麽效果，味道倒是還不錯，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
“吃了就能長生？好厲害。”樂彤光努力将目光從玉桃上挪開，低頭将蟹肉給吃掉了，吃兩口就看一眼玉桃，她飛快将蟹肉吃完，一口一只蝦，還沒吃完就已經塊飽了，怕自己吃不下桃子，樂彤光放慢速度，在桌子上小幅度轉圈。
驺虞不解地問：“你在幹什麽？”
“消化。”
驺虞看着她還扁扁的肚子，搖了搖頭将玉桃推到她面前：“吃吧，吃完一起消化。”
樂彤光立即撲倒桃子面前，抱着表皮啃了起來，玉桃是軟桃，一口咬開表皮，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清甜的汁水幾乎都落進了盤子裏，樂彤光忙碌地将落下去的汁水舔幹淨，吃得眉梢都是桃汁。
一個桃子不大，吃完還是免不了吃撐了。樂彤光打着嗝，連嗝裏都是桃子的味道，她舔幹淨爪子，随後跳下桌跑去衛生間給自己清洗。
驺虞也不吃了，跟着去了衛生間給她洗漱。
此時此刻兩人可能都忘記了，貓是可以變成人的，可以自己處理，樂彤光忘了驺虞似乎也忘了，她伸着爪子讓驺虞幫她洗爪子吸嘴，連腦門都輕輕搓了搓。
用毛巾裹着擦幹淨，驺虞抱着貓坐回桌前。
“吃飽了？”
“好撐。”樂彤光又打了個嗝，雖然玉桃現在已經沒有能令人長生的作用了，卻依舊挺補。
從毛巾了爬出來，她現在想出去跑一圈。
“出去。”
“要散步？”
樂彤光點點頭，視線看着驺虞，等他一起走。
之前每次散步都是一起的，現在當然也要一起走。
驺虞跟上她的腳步出了門，樂彤光還是習慣用原形在小區裏跑，這次她沒有特地去摘什麽花送給飼主，很放心地鑽鑽草叢，跳上樹抓一只蟲子再跳下來。
小區那三條狗今天也在，但現在樂彤光可不怕自己會暴露了，哈士奇沖過來的時候，樂彤光直接和它對峙起來，弓着背哈氣，現在她實力提升氣勢也提升許多，哈士奇一時間都被吓住了，不安地站在原地轉圈。
德牧警惕地翹起尾巴，樂彤光壓低背脊，随後猛地一個俯沖快速跳到了德牧背上，這三條狗的老大就是這條德牧，征服它就等于同時征服三只。
德牧還沒有背過什麽東西，立即跳起來試圖将貓給甩下去，哈士奇汪嗚叫了幾聲過來幫忙，樂彤光用爪子緊緊抓着德牧脖頸處的毛，德牧越跳她抓的越緊。
照看三條狗的保姆都沒有将這只跳上來的小貓當回事，一只貓能有多大的威脅，肯定是湊在一起玩呢。
唯有被壓着的德牧感覺到了危機，它速度慢下來，扭着頭朝後背叫了兩聲，樂彤光拍拍它的腦殼，這個小弟很聰明，知道反抗也沒用，這就聽話了。
“喵，上橋。”樂彤光指揮着德牧，德牧乖乖地走上橋，載着她在橋上來回走了兩趟，哈士奇和薩摩耶乖乖跟在身後也走了兩趟。
“乖。”
馴服了三條狗，樂彤光對自己很滿意，這速度比以前快多了，果然實力提升就是好。她從狗背上躍下回到驺虞身邊，神情還有點驕傲。
驺虞笑着搖了搖頭，兩人繼續朝前走去，還沒走幾步就迎面遇到了一個熟人，是上次家裏生了一窩老鼠的朱芸。
“鄒先生，這麽巧又見面了。”
朱芸今天打扮得非常得體，一條剪裁合身的墨綠色裙子襯得她豐腴有致修長高挑，一頭法式卷配上精致的妝容，一眼幾乎認不出這就是上次穿着睡衣狼狽跑出來的人，但面前這倆都是以氣味認人，很快将人認了出來。
樂彤光看到朱芸很高興，不為別的，就為她大方地多給了五百，那可是五百塊錢，要工作好幾天才能賺回來，是對她勞動的高度認可，所以她對朱芸的印象還挺好的。如果還有第二次抓老鼠的機會就更好了。
驺虞見到對方只是淡淡地點了下頭，神色沒有人和變化，像是看到個陌生人，他們也确實挺陌生的，上次若不是樂彤光想要去抓老鼠，他早就走開了。
朱芸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淡，仍舊笑着道：“出來溜貓麽？我也從朋友那領了只金漸層，跟你家這只還有點像，說是只公貓，說不定以後它們倆還能配對呢。”
這時樂彤光才發現她身後還跟着一個人，那人手裏拎着個籠子，籠子裏是一只幾個月大的金漸層。
本來驺虞對朱芸沒什麽意見，打過招呼就過去了，但一聽她說要讓兩只貓配對，驺虞的神情立時就變得嚴肅了起來，眉頭凝成了一條線。
“養貓就要對貓負責。”
朱芸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緊張地道：“當然，當然會。我還找了個專門照顧貓的保姆。”
估摸着就是身後那小姑娘了。
驺虞繼續道：“公貓必須要絕育。”
朱芸沒養過貓不懂，只知道大部分貓最好都要絕育，因此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而在一旁聽着的樂彤光瞅着驺虞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他這個建議似乎有點私心啊，不過她也是贊成絕育的，這只公貓以後只能做姐妹了。
叮囑完一定要絕育之後驺虞就不再理會朱芸，毫不猶豫地帶着樂彤光從她面前走過。
朱芸氣惱地甩了下手臂，連續兩次碰壁，這個人實在難搞，不過好在這次還借着貓說了兩句話，還是有點機會的。
看了眼驺虞的背影，她帶着貓施施然地走了。
走出一段距離後樂彤光看了眼驺虞，抱住他的褲腿三下五除二跳到了他懷裏。
樂彤光都看出來了那個朱芸在故意找飼主說話，人類會做出這種行為一定是因為喜歡，她仰着脖子很肯定地道：“她喜歡你。”
驺虞本來就挺黑的臉更黑了，對自己的事情不敏感，對別人的事情倒是看的這麽準，他簡直想捧着她的腦袋讓她清醒一下。
驺虞轉了轉眼睛看着小貓咪說道：“人妖有別，我不能跟她在一起。”
這個觀念樂彤光很贊同，果然不愧是飼主，他們的想法都很一致。
“所以我要盡早斷掉她對我的念頭，不然她越陷越深，這樣對她不好。”
樂彤光繼續點頭，沒錯，就是這個道理，一時的傷心很快就能痊愈，這種事情不能拖，越拖越難辦。
“我有個想法，但是需要你幫忙。”驺虞道。
樂彤光疑惑地眨了下眼。
“你先變回人形。”
兩人正走到角落裏，面前有大樹遮擋，沒有人也沒有監控，樂彤光很快變成了人形。
“走。”驺虞牽住樂彤光的手大步朝朱芸所在的別墅方向走去。
“啊？”樂彤光疑惑，卻還是快步跟上了。“現在要做什麽？”她隐隐有些好奇和興奮。
驺虞叮囑：“待會你不要說話，聽我說就好。”
樂彤光點點頭。
朱芸穿着高跟鞋走路沒那麽快，兩人很快就追上了她。
驺虞停下腳步，突然提高了一些聲音說道：“彤彤，你終于來了，我好想你。”說着就把樂彤光抱進了懷裏。
朱芸聽到聲音忍不住回頭，就看到剛剛還對他冷漠無比的驺虞正抱着一個看起來很小巧的女孩子，他的神情看上去開心極了，嘴角翹着，眼睛裏還有光在閃動，哪還有半分冷漠模樣。
驺虞親了親樂彤光的嘴角，平時被飼主啃咬慣了，樂彤光一時也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可又覺得似乎确實有哪裏不對。她迷茫地眨着眼，被飼主在嘴唇上咬了一下。
在朱芸的角度這就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自己想要插進去恐怕很難，她失望地哼了一聲，轉頭大步走掉了。
驺虞依依不舍地松開嘴，原來人形親吻的感覺是這樣的，太奇妙了，他呼吸微微急促起來，卻又強行克制着情緒。
樂彤光沒有想那麽多，側頭看去，拍了拍驺虞的手臂：“她走了，她好像挺生氣的。”
驺虞輕嘆了口氣，再次牽住她的手：“應該解決了，回去吧。”
“這就好了？”
竟然就這麽簡單就解決了，樂彤光有些遺憾，熱鬧還沒有看夠。
不過她總結出一個經驗來，比起發短信說有對象勸退，還是當面的沖擊更大，所以她上次的效果并不好，當然那也有飼主早就看穿故意逗她的原因在，如果換了個人可能就已經成功了。
在心裏默默總結着經驗，兩人很快回到了家。
明天一定要去上班了，一想到這件事樂彤光就有點緊張。她緊張着，都沒注意自己被飼主牽着上了樓站在了卧室的床前，直到被按着坐在床上她才突然跳起來。
“不對。”
“什麽不對？”
“我，我下樓去睡。”
她現在還是人形，兩個人不能睡在一張床上。
驺虞提出建議：“你如果介意的話可以變回原形。”
樂彤光皺了皺眉頭，之前都是這樣的沒錯，但那時候不知道，現在都知道了還需要這麽睡麽？
“我不介意，不然我變回原型也行。”
驺虞變回原形跳上了床，用爪子拍拍身邊位置示意她上來。
這不就是跟白虎一起睡，在動物園的時候她還在白虎身邊打過盹。樂彤光受到蠱惑一樣躺了上去，老虎的大爪子将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将腦袋盤在她頸窩裏趴下了。
樂彤光摸摸他的背，這樣感覺還挺好的。
清早太陽如約而至，樂彤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沒在枕頭上，而是整個躺在了老虎的肚皮上，老虎長長的尾巴像被子一樣被她抱在懷裏，而老虎一側的兩條爪子壓着她，一人一虎疊羅漢一樣交疊在一起。
樂彤光轉了轉腦袋，老虎肚皮軟軟的，她忍不住蹭了兩下。
她一動驺虞就跟着醒了過來，大爪子将她往上拎了拎。
“早。”
“早安。”樂彤光沒在床上過多停留，趕緊爬起來。
今天絕對絕對不能再發生昨天的情況了，她今天要去上班，看眼時鐘，七點，還好，還有充足的準備時間。
“快點起來，今天要上班。”樂彤光晃了晃床上悠閑甩尾巴不動的驺虞。
驺虞懶散地站起身，在床上抖了抖毛：“不着急，不會遲到。”
這不是遲不遲到的問題，驺虞用尾巴在她腦袋上拍了拍，落地變成了人形，捧着她的臉揉了揉。
“別緊張，就像以前一樣上班就可以了，沒有人會笑話你。”
這句話像是給了樂彤光安定的力量，她突然沒那麽緊張了。
早飯簡單地吃完，準備出發時也不過才七點四十不到，驺虞握住樂彤光的手。
“走吧。”
只是一個眨眼的工夫，下一秒兩人就出現在了動物園門口。
三海動物園的牌子在晨霧中顯得有些朦朦胧胧，仔細看和這條小區這個世界都有一點違和，卻沒有一個人類察覺。
樂彤光深吸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