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可我亦可
花菱這一昏就睡過去半個多月。
她在這天下午醒了過來,發現菱花閣被設了結界,她出不去,想來應當是傅儀清為了護她周全而設的。
花菱掏出一張傳訊符聯系傅儀清。
花菱:“師尊,我醒啦~”
傅儀清:“喲,還知道醒呢,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花菱心虛:“多、多久?”
傅儀清:“也就一個多月吧。讓你不要搞事,轉頭就給我肉身抗雷。活夠了可以直說,不用拐着彎的找死,我自會清理門戶。”
花菱明白傅儀清這是擔心她,連忙服軟:“師尊別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我就是覺得我可以才這麽幹的……”
傅儀清繼續陰陽怪氣:“我不生氣,我還得好好活着給我徒弟收拾爛攤子呢。”
花菱底氣不足地說:“師尊……能把菱花閣的結界撤了嗎?”
傅儀清掐斷傳訊,撤走了結界。
晉升元嬰期,花菱五感、神識都比之前更加敏銳,又經過八道天雷淬體,身體也比以前更加強悍,她感覺她現在可以捶十個徐旬。
在她昏迷的一個多月裏,一些弟子聽說掐滅本命燈可以快速突破的謠言後,一時間都有些蠢蠢欲動,幾日內接連抓住好幾個想偷偷進當風閣掐自己本命燈的人,第一個還差點得逞了。
宗門長老聽聞此事後,連夜修改了當風閣門上的陣法,收回弟子進入的權利,規定以後新入門的弟子只能由其師親自點燃本命燈,這才杜絕了這些人想去掐燈的念頭。
花菱想起自己該去換內門弟子牌了,拿起她的金丹弟子的玉牌,去了一趟宗門管事堂。
進入管事堂,花菱把玉牌遞給管事弟子:“麻煩幫我換一下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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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弟子擡頭,目光落在花菱的額心,看到那個标志性的花钿,說:
“是花師姐啊!恭喜花師姐突破!”管事弟子看她的眼睛都放着光,好像還有什麽話想說。
被一旁出來的女弟子打斷:“趕緊去給花師姐換牌子,別耽擱師姐正事!”
女弟子對花菱溫柔一笑,說道:“師姐見笑了,自從大家看過花師姐渡劫後,都十分欽佩師姐,這小子也是,想多和師姐說上幾句話。”
花菱渡劫一直都是那樣過來的,她這還是第一次在宗門內渡劫,以往都是在秘境或者不知道那個犄角旮旯的山裏,沒人看到過,難怪這群人都大驚小怪的。
花菱笑了一下,回道:“不礙事。”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大家渡劫還是保命要緊。”
女弟子不知怎麽突然有點羞澀的樣子,回道:“多謝師姐提點。”
花菱:她有說什麽有用的東西嗎?
換玉牌的男弟子出來了,将元嬰修士的玉牌交給花菱。
花菱:“多謝。”她取了牌子就要走。
那男弟子憋紅了臉,叫住花菱:“花師姐!”
花菱回頭:“還有什麽事嗎?”
男弟子吞吞吐吐半天,終于咬牙說道:“花師姐要是找道侶的話,可否考慮考慮我,我雖容貌不及那人,但好歹也是個築基期……”
花菱不明白這個管事弟子為什麽來這一出,但還是客氣回道:“謝謝,暫時沒有找道侶的打算,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一旁的女弟子一把捂住明顯還有話想說的男弟子,對花菱回道:“師姐有事就先去吧。”
花菱莫名其妙,難不成又是徐旬那個狗東西在外面傳了什麽新謠言了?
是時候挑個黃道吉日揍師弟了。
花菱正走着,兩名羲和峰女弟子迎面走來,花菱對她們點點頭,以示打過招呼。
花菱走過拐角後,兩名女弟子按耐不住地開始交頭接耳。
“是花師姐!”
另一個提醒道:“小聲點,師姐還沒走遠。”
花菱停下了腳步。
那名女弟子壓低了聲音,但還是帶着掩蓋不住的興奮:“花師姐不愧是我們無涯宗第一猛女,又強又好看!”
另一個顯得冷靜多了,小聲贊嘆:“是啊,吾輩楷模。”
花菱最近老聽到這些奇奇怪怪的話,雖然是在誇自己,但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她一路走到宗門學堂,一開始還挺悠哉悠哉的,但一路上時不時就有幾道投向她的目光,看得她滿頭霧水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本來她是掐着時間點來接師弟師妹放學的,但走得快了些,這會兒學堂還沒放學。
花菱同執教長老打聽了一下,舒瑤他們正在藏書閣看書。他們最後一節是答疑課,弟子們可以在藏書閣附近看書、活動,遇有疑問,可向講師提問,這種課在學生間被稱作“自由活動”。
花菱走到藏書閣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外邊看書的相星晖,她決定偷偷走到相星晖身後,給他個驚吓。
藏書閣外是一片竹林,林子裏安放了許多石桌石凳,方便弟子們在這裏看書。
相星晖本來在安安靜靜的看書,面前走來了幾個小少年,其中一個極為嚣張無禮地問到:“你就是傳聞中太清峰花師姐的小白臉?”
花菱冷不丁聽到小屁孩這麽一問,腳都差點打滑。
相星晖卻是淡定的繼續看書,頭也不擡地回道:“是是是,我就是那個小白臉……”
語氣頗為敷衍無奈。
這一個多月以來,幾乎每天都有人來問他這個問題。
一開始他還會不厭其煩的一個一個解釋,怕損害花菱的清譽,後來問的人越來越多了,他解釋得都麻木了。
看那些人的态度,似乎這點事在修真界不算什麽,一聽好像更佩服大師姐了。
所以相星晖現在索性躺平承認,不做辯解。
一個少年眼尖的看到了相星晖身後的花菱,指着花菱大聲喊道:“花師姐?”
小少年的語氣中帶着試探之意,顯然之前并沒有見過花菱,只是聽說過她。
相星晖順着少年指的方向僵硬回過頭,果然,花菱就在這他身後的竹林的站着。
一看到花菱,相星晖的淡定蕩然無存,臉又漸漸紅了起來。
花菱:又變紅了……
見相星晖這副窘迫的樣子,花菱逗弄他的心思取代了她心裏那點微妙的尴尬。
她對那群小少年道:“是我,都圍在這兒幹嘛呢,書都看了嗎?都沒疑問,都理解了嗎?”
花菱拿捏住了這群小孩的要害,轉頭就跑回去老實看書了。
她一撩衣擺,坐到相星晖對面。
相星晖因為之前敷衍那群小孩而說的話,有些窘迫地看着她。
花菱眼帶笑意:“沒事,說就說了,不必放在心上,你要是在意的話,咱們也可以在宗門內澄清一下。”
相星晖聽她這麽一說更不好意思了,又從頭紅到了脖子根:“我不在意……這一個月來幾乎每天都有人來問我這個,我解釋過很多次,還是不停有人來問……”
相星晖臉越說越紅,花菱看着,感覺他整個人都要冒出熱氣了:“好了好了,說了不要放在心上了,你要是生氣的話,咱們可以把傳這個謠言的始作俑者揍一頓。”
相星晖:“誰?”
花菱捏緊了拳頭:“你的五師兄,我的好師弟——徐旬!”
最後兩個字像是從她齒縫之間擠出來的。
相星晖:五師兄走好。
舒瑤從藏書閣中出來,四處張望一番才發現花菱二人。
“師弟!大師姐!”舒瑤邁着小短腿朝他倆跑來。
花菱蹲下,接住飛奔過來的舒瑤,将她抱起。
風吹樹動,一片竹葉緩緩盤旋落在花菱發間。
相星晖見狀,伸手拿去了那片竹葉。
“走吧,回太清峰。”
花菱還是像以前那樣,一手抱着舒瑤,一手拉着相星晖,帶他們回了太清峰。
舒瑤現在是和師尊住在一處,花菱就先把她送到主殿。
解決完一個,花菱問另一個:“你呢?現下住在何處?”
花菱昏迷的一個月裏,結界除了傅儀清,誰都進不去,相星晖應該已經另有住處了。
相星晖道:“就在菱花閣附近。”
花菱出來的時候沒太注意,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在她家附近搭了個窩。
“行,走吧。”
拉起相星晖,二人回了菱花閣。
相星晖向她道謝:“辛苦師姐了。”
花菱擺擺手:“沒事,忘了問了,你現在修為如何?”
相星晖:“剛到練氣大圓滿。”
花菱:!
一個月,這麽快的嗎?!師尊之前還說自己和他天賦差不多,這個不多是差億點點嗎?!一個月從毫無基礎的凡人到練氣大圓滿,這種天才,她以前只在龍傲天小說裏見過!
盡管她內心震驚,但表面依舊波瀾不驚,維持住自己大師姐的風範:“嗯,不錯,馬上要第一次突破了,如果有什麽問題随時可以來找我。”
相星晖:“謝謝師姐。”
“行了,回去吧。”
花菱站着院子中,看着相星晖往下走去。
原來他選了一處離菱花閣不過百米的地方搭了一間房子,剛搭的房子看起來還有些簡陋。
花菱沒多想,只當自己多了個鄰居。
相星晖回了自己的屋裏後,攤開了掌心,那片竹葉完好無損的靜靜躺在他手中。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鬼使神差的留下了那片竹葉,還将它小心翼翼的帶回來了,生怕花菱發現。
他神色複雜地看着竹葉,把它夾進了他放在床頭的書中。
而這本書赫然是《築基如此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
無涯宗第一猛女花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