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高馬尾師弟

因金丹期弟子人數相對較多,沒有中途休息的時間,比試仍在進行。

臺上站着的是夏惜雪和點星峰的歷柘,這兩人都不擅戰,站着臺上大眼瞪着小眼,不知如何下手。香已經開始燃了,這二人不見半分着急。

夏惜雪:“師弟請。”

歷柘:“還是師姐先請。”

夏惜雪再次道:“我愛幼,還是師弟先來。”

歷柘也跟着說:“我尊老,師姐先請。”

夏惜雪:……好吧,你小子等着。

歷柘自覺失言,默默閉上了嘴。

她從袖中取出一卷羊皮卷,往上空一抛,二十三根銀針浮現在空中。這是花菱給她煉制的一套銀針,長針八根,短針十五根,另外還有一套切藥的藥刀,這兩套既可以治病救人,又可以自保防衛。

夏惜雪只在平日裏用來給病人針灸、處理藥物,一般情況下她不太願意用來攻擊旁人。

夏惜雪操縱銀針朝歷柘攻去。

歷柘雖然也不擅戰,但也不是完全不會。

他雙手結印,口中念決,一道陰陽兩儀圖浮現在他身前,擋住了夏惜雪密密麻麻的銀針攻擊。

“呼——”

歷柘松了一口氣,一手輸送靈力操控兩儀圖,一手抹去額頭上冒出的一滴汗水。

幸好擋住了,這麽多針,看得他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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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擊不成,夏惜雪再度操控銀針,左手攻前方,右手攻後方,兩手都要抓,前後都要打。

眼看銀針再次襲來,歷柘嘴皮子快速翻動念決,将兩儀圖一分為二,前後擋下,護住自己。

被分成兩部分的兩儀圖效力大不如前,接了夏惜雪着一擊後,兩儀圖如同打碎的鏡子一般,緩緩碎裂,消失殆盡。

二人的對戰節奏不快,過家家似的,圍觀的人失去興致,走了不少。

勝利在望。夏惜雪給自己打氣。

一鼓作氣,她又取出另一卷羊皮卷,向上一抛,六把形态各異的藥刀浮現空中,藥香四溢。

歷柘一看,居然還追加武器,人都麻了。

好狠的醫修!

銀針包裹着藥刀,帶着清香怡人的藥香,從四面八方向歷柘襲去。

歷柘緊閉雙眼,雙手舉過頭頂,狠狠喊道:“我認輸!”

銀針和藥刀在他周身停住。

他沒敢睜開眼睛,生怕夏惜雪聽不見,又喊一次:“師姐!我!認!輸!”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擲地有聲。

圍觀衆人:……不愧是點星峰的,打不過就認輸這點真是深得真傳。

打架可以輸,人不能受傷。

夏惜雪撤回銀針和藥刀,小心将它們收回羊皮卷中。

察覺到攻擊散去,歷柘才睜開眼睛,放下雙手。

任務處馬長老嘆了口氣,搖搖頭,起來宣布道:“太清峰夏惜雪,勝。”

點星峰倒是一如既往,半點傷都不想受。

打過這場,夏惜雪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花菱,蹦蹦跳跳地下了擂臺,乳燕投林般的飛撲向花菱。

花菱接住她,然後把她從自己身上撕下來。

夏惜雪興奮地說道:“師姐!我贏啦!”

“嗯,不錯,攻擊速度還要再快一點,真遇到敵人的時候,可沒時間等你。”花菱道。

夏惜雪依然高高興興地回道:“知道啦,師姐。”伸手挽住花菱。

相星晖不知道何時走到了幾人身旁,一言不發地看着夏惜雪在花菱身上黏黏膩膩的樣子。

夏惜雪瞅見了他,說:“師弟,你怎麽還在這兒,下一場不就是你了嗎?”

花菱看過去,相星晖今日穿着白藍相間的內門弟子服,長發高束,劍眉星目,冷峻出塵,站在離她們幾步遠的地方,自帶氣場,仿佛周遭都與他隔絕。

臺上長老已經叫到了相星晖,相星晖對花菱說道:“師姐,我去了。”

花菱給他一個鼓勵的微笑,道:“去吧。”

相星晖上了擂臺,他的對手是問劍峰五弟子衛棋。

二人皆着內門弟子服,相星晖手握黑色長刀立于左側,衛棋手握銀白長劍立于右側。

行過禮,衛棋作出一個請的姿勢。

這位太清峰的師弟雖是天生劍體,但并未習劍,而且……料想太清峰也教不出什麽好劍修。

衛棋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但相星晖還是從他眼中捕捉到了幾分輕視之意。

不和他客氣,相星晖直接提刀就上,肅殺之氣朝衛棋撲面而來。

相星晖的刀法力量和速度兼具,衛棋因一時輕視,失了先機,一時間招架得有些吃力。

不過他習劍多年,專業劍修,很快就适應過來,和相星晖打得有來有回。

二人身法極快,兩道白色身影忽上忽下,不斷交錯。瞬息間已經過了十幾招,刀劍相接的聲音不斷,圍觀的衆人仿佛還看到了點火星子。

“說起這位相師弟,二十歲才入道,一日內引氣入體,十年就結了金丹。按道理來說,他已經過了修煉的最佳年齡,修煉應當十分緩慢。但這位相師弟除了天賦極高以外,還極為勤奮,據說他從不休息,經常能在藏書閣外見到他,除了偶爾去秘境和做宗門任務之外,日夜皆在修煉。” 一人說道,語氣中盡是佩服之意。

“難怪十年就能金丹,天賦高的尚且如此勤奮,我等還有什麽偷懶的理由啊!”另一人感慨道。

花菱內心默默道:無涯宗第 一卷王罷了……twelve

那人又補充道:“而且這位相師弟同他大師姐一樣,渡金丹期雷劫的時候,用肉身抗了八道雷劫,強悍無比!”

“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了一個傳聞。”另外那位左右打量了一下,确認安全後,壓低聲音,招呼同伴附耳過去,小聲道:“據說他是花師姐的小白……”

聽到這裏,花菱一個眼神帶刀朝二人射過去,臉上帶着親切溫和的微笑。

接收到花菱的眼刀,正準備八卦的那個人咽下最後一個字,腦子一抽,慌忙改口道:“犬!小白犬……”

“對對對,是說他對外人溫和疏離,對他師姐乖得像剛足月的幼犬似的,可愛……嗯…可愛!”

另一人也前言不搭後語的趕緊替他圓上,邊說邊心虛地往花菱那邊看了一眼。

算了,不和他們計較。

花菱略略回憶了一下,心道,确實蠻可愛的。

她又看向臺上,剛剛還在被說乖得像條幼犬的人,此時眼神帶殺氣,刀法招招兇狠,表情比對面那個修無情道的還冰冷。與平時在花菱面前的那個相星晖完全不同。

相星晖是在戰場上從屍山血海中殺過來的人,每一戰都是以命相搏,一旦動起手來,身上的殺意和血氣擋都擋不住。

相星晖縱身向衛棋砍去,衛棋執劍格擋,橫腿一掃,相星晖後跳躲過,同時手腕發力挑開衛棋的劍。

衛棋趁勢攻上,從右至左執劍平抹,相星晖繼續後撤躲開這險險擦過脖子的一劍,雙手握刀猛地向上一提,劈開衛棋向下揮的劍。衛棋被震得手腕發麻,險些沒握住劍。

這二人不知在較什麽勁,只用刀法劍術對戰。

兩息之後,相星晖提刀用一套極快的連招打得衛棋左支右绌,衛棋的應對明顯吃力了起來。

相星晖回身用力向下一劈,将衛棋的劍死死壓在刀下,衛棋尚握着劍,并不甘心,手上發力想将劍抽出來,但卻一動也不能動,沒能起來半分。

這師弟力氣好大!衛棋心道。

二人相持了幾息,相星晖眉眼鋒利,半分不讓,和衛棋對視。

衛棋緩緩松開力道,說:“我認輸。”

說完,長舒了一口氣。

相星晖幹脆利落地收刀起身,道:“承讓了,衛師兄。”

衛棋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行了一禮,沒再說話,收起劍,等長老宣布結果後,翻身下臺。

相星晖下了擂臺,高束的長發在他身後一甩一甩,直奔花菱而來。

花菱對他笑笑,說:“刀法不錯啊,師弟。”

剛還在擂臺上壓着人打的相星晖微微笑了一下,冰雪消融一般,眼中似有星辰閃耀,耳垂悄悄變得鮮紅欲滴。

他幾绺黑色碎發垂落,白玉般的臉側有幾滴汗珠緩緩滾落,剛結束比試,他還有些微微喘氣。

徐旬站在相星晖背後不遠處,和花菱對視一眼,然後用手一下一下地摸着自己的額頭和鬓角,暗示着花菱什麽。

花菱眯起眼,視線越過相星晖肩膀,放在徐旬身上,看他到底在搞什麽東西。

相星晖見花菱在看他身後,也轉過身看看後邊有什麽。

雖然徐旬很快的收起了動作,但他看了一眼就明白五師兄在暗示師姐什麽了。

相星晖很久沒有從臉紅到脖子根了。暗自期待。

片刻後。

“哦!”

花菱明白了,二話不說就給相星晖丢了一個除塵咒,一個清清爽爽的師弟回來了,從頭到腳,俊逸出塵。青雲峰有談宇,咱太清峰也不能輸!咱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溫潤公子。

搞不懂徐旬在想什麽,他不能自己丢嗎?還得暗示她丢。難不成是怕師弟覺得沒面子?

徐旬:……毀滅吧,大師姐沒救了,這種人不配有道侶!

相星晖:……的确是大師姐處理的方式。

作者有話要說:

花菱:你們在期待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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