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拒劍尊
孟湛然繼續道:“多年未見花師妹,昨日一見似覺師妹與從前大不相同,不知是不是因為掐了燈的緣故,心中好奇,便替師妹蔔了一卦。”
孟湛然一臉虛弱的樣子,還不忘開開花菱玩笑。
花菱面上保持着微笑,心中忐忑了起來,難不成真被這神棍師兄算出什麽東西了?
夏惜雪好奇追問道:“算出什麽了?”
李绮琴也一臉好奇。
孟湛然閉眼,微微搖頭:“天機不可洩露。”
花菱暗暗松了口氣。
夏惜雪一臉失望:“真的不能透露點什麽嗎?”
孟湛然掌心攤開,幾片碎裂的龜甲出現在他手中,孟湛然苦笑一下,道:“昨日卦象出現後,我的千年玄龜甲就碎成了這樣,三枚錢幣直接化作齑粉,而後突然來的了一陣風,把齑粉都吹散了……”
“莫不是天道在警告?”夏惜雪猜測。
孟湛然淡淡看了她一眼,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夏惜雪閉嘴不再多問。
孟湛然看向花菱,開口道:“只有一句要提醒師妹,還望師妹牢記。”
花菱心的又提了起來,說:“師兄請講。”
孟湛然道:“莫負初心。”
花菱一頭霧水,只能回道:“我記下了,多謝孟師兄提醒。”
孟湛然說完那句話後,只道自己累了,花菱三人不好再打擾,便由硯川再次帶着她們出了天儀殿。
Advertisement
三人出來時,已至下午。
夏惜雪回了醫舍,李绮琴回了自己的住處。
花菱一人回了比賽場地。
徐旬等人已經打完了在臺下觀戰,相星晖此時正在臺上揮動長刀打得熱火朝天。
花菱問:“打得怎麽樣啊?”
徐旬故作一臉悲傷道:“我等痛失前三。”
老四、老六和老七齊齊點頭。
四師妹張盈和李策一樣,不是在替師尊跑腿,就是在外歷練,整個人曬黑不少,小麥色的肌膚讓她看起來有種獨特又野性的美感。
幾個師弟師妹差不多都是花菱一手帶大的,對她十分親近。張盈也同夏惜雪她們一樣,一見到花菱就自動貼了過去,開開心心地挽着大師姐的手臂。
花菱對徐旬說:“我問相星晖。”
徐旬一臉“果然如此”,撇撇嘴,道:“這最後一場了,問劍峰那小子不講武德,把小師弟打生氣了,這會兒死命壓着人打呢。”
花菱往臺上仔細一看,她小師弟的臉上多了一道正在流血的口子,手臂和腿上各有幾道傷口。相星晖心中有數,即使被對方傷到了,他下手依舊比較克制,對方半點傷沒受。
內門大比一向點到為止,受傷肯定會有,但一般都是輕傷,鮮少會出現臺上這種情況。
相星晖最後一場的對手是問劍峰的四弟子高澹,此人是個劍癡,林子文他們尚且知道點人情世故,但高澹不同,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還是壓根不在意,一心只有習劍,最後一場估計求勝心切,出招過于狠厲。
相星晖薄唇緊抿,眉頭微皺,面上沒什麽表情,持刀急速劈砍高澹,使得高澹毫無還手之力,全程被迫防禦。相星晖不給他絲毫機會,速度更快,高澹接得狼狽不堪。
相星晖猛地發力砍向高澹的脖頸,高澹心中一驚,連忙揮劍抵擋,相星晖連同高澹的劍一起砍下,刀鋒壓着劍停在高澹脖頸旁。
高澹出了一身冷汗,不敢松下手中的劍,相星晖的刀離他只有發絲之間了。
相星晖先一步緩緩卸去力道,收回長刀,拱手行禮,不再看高澹一眼。
馬長老宣布道:“太清峰相星晖,勝。”
“此次內門金丹期弟子大比,前三已出。”
“第三名,羲和峰方柔,獲七寶鎏金簪一對。”
“第二名,問劍峰高澹,獲龍鱗紅玉一枚。”
“第一名,太清峰相星晖,獲劍尊劍意符一枚。”
當世被稱作劍尊的,也就是那位問劍峰峰主沈霜辰,難怪高澹那個劍癡拼了命都想贏,劍尊的一道劍意的卻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沈霜辰親自為三人發放獎勵,相星晖雙手接過,道了聲謝。
沈霜辰回到座位上,從高處凝視着臺上的相星晖,道:“天生劍體,可願來我問劍鋒?”
坐在一旁的傅儀清聞言,不鹹不淡地瞥了沈霜辰一眼,沈霜辰全當沒看見。
相星晖擡頭看着坐在高位上的沈霜辰,當世劍尊,舉世無雙第一人,向他伸出了橄榄枝。
相星晖拱手再行一禮,道:“弟子無意劍道,多謝沈長老擡愛。”
沈霜辰沒想到他會拒絕,臉色變了變,又道:“你可想清楚了?”
相星晖躬身未起:“師姐當年将我救回,承蒙師尊不棄收我為弟子,師姐救命之恩、師尊知遇之恩皆不敢忘。”
沈霜辰當他是被這些恩情所縛,才會拒絕來問劍峰,再次說道:“這些我都可替你解決,你可願來問劍峰?”
相星晖還是那句話:“弟子無意劍道,多謝沈長老擡愛。”
順序都不帶變的。
沈霜辰三次相邀皆被他拒絕,臉色極為難看,揮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三人下了臺後,高澹找到相星晖,想換走他手上的那枚劍意。
高澹:“我可用手上這枚龍鱗紅玉和一瓶回青丹,同師弟交換。”
相星晖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不換。”
随即準備朝花菱他們走去。
高澹急了,連忙拉住他,說:“再加一枚龍鱗紅玉如何?”
“不換。”
二人身後的方柔原本也有些意動,但她拿不出那些東西,只能遺憾地放棄了。
相星晖偏頭看到了後邊的方柔,問:“方師姐可願同我交換?”
方柔一聽眼睛都亮了,幾步走至二人跟前,又躊躇道:“可我沒那些東西和師弟交換……”
“七寶鎏金簪就可以,如果有其他的首飾發簪也可以。”相星晖說。
羲和峰別的不多,師姐師妹們沒事都喜歡分享首飾發簪,方柔取出那對七寶鎏金簪,又給了一對蓮紋銀臂钏,和其他一些絹花發飾。
“這對臂钏是個儲物法寶,佩戴在小臂或者上臂上都可以,打上神識烙印後還能隐藏起來。”方柔說道,這對銀臂钏還是她花了不少靈石托人從西州那邊帶回來的,方柔一時還有點舍不得。
“可以。”相星晖接過一堆首飾發簪,把那枚劍意遞給方柔,抱着東西去找花菱了。
高澹在一旁目瞪口呆,只恨自己沒有收集那些東西的習慣,旋即又纏着方柔,想再同方柔交換。
花菱看着相星晖臉上的傷口,掏出了自己八百年沒用過的方巾,微微仰着頭,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擦掉相星晖臉上的血。
相星晖抱着東西不敢亂動,花菱離他很近,低垂着眼,專注地擦着他臉上的血。
大師姐身上長年帶着一股清淡香甜的花香,只有這樣近的距離才能聞到絲絲縷縷,她的睫毛纖長又根根分明……
相星晖不敢多看,偏頭移開了眼神。
花菱上手掰正他的臉:“別動!”
相星晖滿臉通紅,花菱擦完最後一點,輕聲對他說道:“小師弟,你是真的很容易臉紅。”
花菱放開他的臉,用靈力溫養他周身的傷口,促使其慢慢愈合。
相星晖心跳驟如擂鼓,呼吸有些困難,不知是傷口愈合的癢,還是什麽別的,他頭一次感覺到了什麽叫“心癢難耐”。
徐旬和王陽朔、季聽楓三人一臉控制不住的笑意看着二人,只有張盈在狀況外。
徐旬拉着張盈小聲給她解說道:“師姐,你常年出門在外有所不知,大師姐和小師弟他倆……”
徐旬從花菱撿到相星晖開始說起,張盈邊聽邊點頭,不時還感概幾句:
“哦~”
“沒想到大師姐這麽猛。”
徐旬最後一錘定音:“師姐你說,他倆是不是有點問題!”
張盈抱着手沉吟片刻:“嗯……确實。”
相星晖緩過勁,把懷裏抱着的那堆東西遞到花菱面前:“送給師姐的。”
花菱沒接,展顏一笑,眼裏帶了幾分促狹:“劍尊的一道劍意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東西,你拿去換了這些東西,不後悔嗎?”
相星晖道:“不後悔。”
參悟別人的劍意對他而言沒什麽大用,他只相信自己悟出來的東西。
花菱從相星晖懷裏将那對銀臂钏挑了出來,戴到小臂上,注入神識,那對蓮紋銀臂钏同花菱的小臂貼合。
銀色的臂钏貼合在花菱白皙又纖細的手臂上,她舉起雙手給相星晖看,問道:“好看嗎?”
“好看!”相星晖還未回答,身後的張盈先說道。
張盈笑着打量了一眼相星晖,說:“小師弟好眼光,這物件在西州也是千金難求。”
“哦?”花菱發出一聲疑問。
張盈說道:“這是極樂教制造的首飾型乾坤袋,外觀精致華美,而且造型從不重複,獨一無二,師弟算是撿着了。”
她這麽說着,渾然不在意那道劍意,像是相星晖賺到了。
徐旬他們三人也湊上來表示贊同,太清峰的人就是這樣奇怪,劍尊的劍意不稀罕,這金銀玉飾倒是喜歡得不行。
當然,也可以稱他們為:死要錢。
花菱踮腳揉揉相星晖腦袋:“謝謝師弟啦~”
作者有話要說:
無情存稿君在此!
所以說,相星晖,你要麽就別期待,花菱真幹了你又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