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起殺念

五天後,想要成為高階弟子的選拔賽,正式開始。

之後經過數天來的一系列精彩絕倫的角逐,此刻在廣場最中央的擂臺上,只剩下一位身着紫衣華裙的少女。

她就是畫妍,本次競選高階弟子選拔賽,最終躍居第一的人。

她的每一場比試,坐在高臺上的蒼罡都看在眼裏。從頭到尾畫妍的表現,都出乎他的意料,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可以技壓群雄,勝過了那些與她比試過的其他弟子。

而站在擂臺之上的畫妍,她察覺到自己的身上,彙聚着從四面八方過來的犀利視線,恍恍然的覺得這天地間像是只剩下她一個人。

耳邊似乎有高亢的宣讀聲,只是畫妍耳朵裏嗡嗡直響聽得不太真切。

她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贏得了第一名,明明是平時的刻苦修煉得到了回報,但為什麽她開心不起來,心中只剩下濃濃的寂寞呢?

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到了,對力量渴求的無止境感覺,從來沒有最強者,只有更強者。

最後所有人都散去了,可畫妍還是一個人站在原地。

蒼罡觀察到畫妍的行為舉止似乎有些異常,臉上一點都沒有高興的小容,只是那麽呆愣愣的站着,目光不知道在望着何處。

他剛想要禦風前去看看畫妍怎麽了,就看那邊有一個穿着月牙色長裙女子,突然禦劍跳到擂臺上。

高臺之上的蒼罡腳步一頓,想靜觀看事态發展後,再考慮何時出面。

“我才不相信你這第一是靠你自己本事得到的!聽說你狂妄的號稱是蒼罡仙尊的弟子,還有華冰師叔與漣辰師叔有不正當的關系,”女子尖酸刻薄言語激動,出口傷人道。“所以輸給你!我一點都不服氣!要不是他們幫你,你會贏?!”

那話語一下子把畫妍拉回了現實,她擡眼茫然向聲音的源頭看去,發現那說話女子的面容似乎有幾分熟悉,慢慢的憶記起方才她們曾經比試過,不過那已經是幾個時辰前的事情了。

依稀記得她的名字好像叫做秋燕彩。

緊跟着又聽到秋燕彩挑釁的呲之以鼻道:“不得不承認你的确是由一張漂亮的臉蛋,但用姿色換來這些——”

遠處的蒼罡只聽到那個身穿月牙色長裙的女弟子,正情緒激動的和畫妍在高聲嚷嚷着什麽,因為距離過遠的關系,他聽的不是很清楚。

只察覺到畫妍的臉色微變,殊不知秋燕彩說的話,其實字字不堪入耳。

不知那女弟子最後說了句什麽,畫妍猛然睜大了眼睛,看她口型像是叫了句:“不許你胡說!”。

秋燕彩的招招都暗藏殺機,直逼畫妍的咽喉。

劍光溢彩間,數百道銀光交錯輝映。二人的劍光像是織成了一張劍網,籠罩在她們的周身。

畫妍本不想傷她,但是在秋燕彩污言穢語的刺激下,終究是一忍再忍,直到忍無可忍聽到了秋燕彩點到了她的痛處,“我看你就是思慕蒼罡仙尊,所以才臆想得以為自己是他的弟子吧!”

突然畫妍心頭起了一個想法,她想讓這個女人永遠閉上嘴,絕不能再讓一個人挖掘出,那個埋藏在她心底裏不能見天日的秘密。

只有一種人不會說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死人!

這是畫妍對其他人第一次起了殺念。

那邊蒼罡看見畫妍的劍訣變幻出濃濃的殺意,他心中頓感不妙馬上禦風去阻止。

然而畫妍的劍影沒有置秋燕彩于死地,反倒是出于意料之外的沒入了蒼罡的體內。

為了這件事情,畫妍在以後的日子中一度追悔莫及,要是沒有當日的事情,或許今後她的人生就不會出那麽大的變故了。

所以如果老天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讓時間可以倒流,畫妍一定會發誓,她絕對不會起殺死秋燕彩的心思。

因為她怎麽都不會想到,在她的劍光向秋燕彩飛去的瞬間,不知從哪裏來了一股壓制她的力量,為了不被束縛畫妍全神貫注的去反抗,但怎麽不會想到那股力量是來自蒼罡的,所以她下意的沖撞震開了那股力量。

蒼罡的身體狀況本來就早已經千瘡百孔了,前幾日又動用體內所甚無幾的仙力瞬移數次找到畫妍,連日來為了出面坐鎮這場高階弟子的選拔賽。

蒼罡不得不一直在苦苦支撐,三番五次的強壓下去,體內仙力紊亂的不适,同時又不顧冉竹的勸阻,超級劑量的服用下木易凝提供給他,暫時能緩解身體不适症狀的丹藥。

木易凝曾經千叮咛萬囑咐過他,此種丹藥不能服用過多,否則會藥效适得其反。

如今他非但沒有聽木易凝的勸告,還屢次運用起仙力,只為阻止畫妍犯下弑同門弟子的重罪。

“蒼罡仙尊!”那個驚恐的尖叫聲中的名字,讓畫妍恢複了清明的神志。接着她就眼睜睜的看到,蒼罡的紫色身影宛若世間那抹重彩,一下子消失在了她視野邊界。

“師尊——”畫妍瞬間反應過來大叫着,縱身禦劍跟着躍出擂臺的邊界往下而去。

彼時,夜正悄悄的降臨,遙月宮處于溶溶月色的朦胧中。

古樸雅致書房內,牆邊都擺滿了一排排書架,上面塞滿了不少各種質地的書冊。

臨窗的軟塌上,慵懶地斜靠在木易凝,正慢慢地翻閱着藥籍細看,忽然一個侍女都沒通報就冒冒失失闖了進來,接着撲通一聲,像是重重地被衣裙絆倒,而跪倒在她的腳邊的樣子。

“這麽冒冒失失的做做什麽?”木易凝的目光并沒有書頁,只是淡雅的口吻中,透出幾許不悅,說話間她纖細白皙的玉指又翻動了下書頁。

“不,不好了!”侍女像是一路疾跑而來的樣子,氣喘籲籲地一句完整的話都無法說全。“出,出大事,事了!”

“慢慢說。”木易凝看侍女慌裏慌張的模樣,她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畢竟這個侍女跟了她不少年頭,怎曾見過這般冒失的行為,以至于她合起手中藥籍,嚴厲的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剛才突然守宮門的弟子來報,說是蒼罡仙尊受了很重的傷……”侍女飛快地說道,她不敢有任何隐瞞如實作答,只是侍女還未說完,木易凝就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看起來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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