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太極殿
待畫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下一秒卻是她渾身的力氣,在瞬間像是被聚然抽空了,跟着耳膜內只聽得到一聲劇烈的心跳。
寂夜的手指微微使力,在他手指力度的控制下,她的雙唇稍稍張開了少許,一團紫如濃墨的魔氣,從他的唇間緩緩地流入她的口中。
霎時畫妍全身像是被灌入了一種強悍又霸道的力量,異樣的力量在她體內充斥着源源不斷得流動,她的身子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眉間的魔後之印漸漸地顯現出雛形,嗓子裏發出模糊的痛苦呻吟。
“不這樣做,你難以接近狂靈劍。”在畫妍還留有僅存的意識墜入黑暗前,聽到耳邊有人這麽對她歉意的道。
外面夜色越來越濃,皎潔的月光如水傾瀉下來,晃晃地照亮了這座處于昆崚巅西南山脈上,那座在巍峨聳立在半山腰上的殿宇,接着只見牌匾上刻出三個飄逸的篆體大字:太極殿。
相傳在百餘年前,在掌門的帶領下與七位仙尊共同布陣,封印住了那把邪惡至極的狂靈劍。可是為什麽只是封印住,卻沒有直接毀滅,在百年來種種猜測中,都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最後有衆說紛纭內,不知何人說了一句,“掌門這麽做,自然是有打算的。”然後揣測的流言蜚語漸漸平息下來,直至消失不見再無人提起,像是所有人都遺忘了這件事情。
故此太極殿長年以來,都有固定的弟子看守,所以今夜看起來和往常似乎沒什麽不同。
夜半時分,不知從何處飄來的烏雲,遮蓋住了所有的光亮,天地間好像在瞬間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值守在太極殿外的弟子,一開始沒有在意此事,但是在他們聽到由遠至近的輕微腳步聲,隐隐覺得不對勁。
負責這夜值守太極殿的弟子,警惕地觀察着周圍的動靜,突然腳步聲消失了,天上遮蓋住星月光輝的烏雲,也漸漸地往一旁移動。
原以為只是聽錯了,當心中剛要松一口氣,下一刻心就懸起來了,因為看到朦胧的月光下,在那遠處顯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有年紀尚輕的青袍一弟子,膽大的上前朗聲問:“是誰?誰在哪裏?”
模糊的人影微動,卻不作答。
那幾個弟子心中戒備大漲,手下意識摸上腰間的佩劍,剛說話的弟子又嚷聲道:“是什麽人!知不知道這裏是太極殿,不許任何人無關的人接近!”
随着人影的走近,烏雲的散去,向他們走來的人影,慢慢地呈現出輪廓,一點點變得清晰起來。
這菜看清來者是一位正值碧玉年華的少女,她一襲紫衣華裙翩然如紫蝶般美麗,卻是面生的很,卻在眉間有一個淡淡的印記。
“你是什麽人!”另一個青袍弟子,上前一步大聲喝道。
那紫衣華裙的少女依舊自顧自地往前走,而她的目光始終集中在太極殿的入口,而對他們的每一句問話都置若罔聞,仿佛像是聾子壓根就沒聽到。
“此處不是誰都可以出入,請姑娘您止步!”值守太極殿的弟子仍然只是嘴上勸阻,并沒有打算直接動手,因為難保有弟子只是誤走到了這裏,要是打起來豈不是同門間鬧的笑話。
可是紫衣華裙的少女,非但沒有停下腳步,還繼續往前行走了一段,離太極殿入口有二十步之遙的地方,突然停下後她右手微擡,眨眼的工夫數股黑色的氣,宛若一股股兇猛的黑色游龍,咆哮着向這些弟子攻來。
猛地一下就緊緊纏繞上他們的脖子,他們連劍訣都沒運起,就直接成了任人魚肉的弱者。
勒住他們頸部的黑氣逐漸收攏,窒息感逼得他們眼睛圓瞪,簡直不敢相信會落到如此狹長,微張着的嘴巴好像想要呼吸,卻被黑煙鑽入,最終全身麻痹倒地不起失去了意識。
不過頃刻,那些弟子盡數消失在她視野內。但是他們并沒有死去,只是躺倒在地上,細細觀察就能夠發現他們的胸口還有微弱呼吸的起伏。
畫妍收回手,淡淡地掃了一眼那些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弟子,擡腳邁入了太極殿內。
這一切都在無聲中結束,好似不曾發生過什麽。
在畫妍進太極殿的一瞬,當月光落進她的眼裏,論誰都能看出她眼底透出了濃濃的歉意,她在心底對這些人說了句對不起。
為了避免正面交手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才不得已這麽出此下策,于情于理她都不忍痛下殺手,所以只是用魔氣侵入這些弟子的體內,讓他們暫時暈厥了過去。
而她的目的,是沖着解開狂靈劍的封印而來,借此讓狂靈劍獲得自由,助寂夜離開仙界。
因而交戰對她來說只是Lang費時間罷了。
當時她單純以為她心中所願所求就會達成,後來回想只嘆她當初太傻。
孤寂的夜色下,空蕩的太極殿內看起來有些冷清,殿上燭火燎天照出了那把劍的輪廓。
畫妍邁着輕緩的腳步,一步步走向殿的盡頭,終于是看清了燭燎下的這長劍,只見它的東南西北四角,都有一根晶瑩剔透的玉柱,柱上衍生出來的玄鐵鏈,層層纏繞在劍身上,以至于劍懸在半空中,而玉柱上面有繁複的刻紋,會時隐時現的亮光芒來。
一看便知這陣法頗為精妙,所以畫妍沒有冒然闖入,選擇靜觀片刻想法子。
她不精通陣法,但硬闖絕對是下策中的爛計,就在她左右為難之際,苦思冥想着時間一分一秒無聲息的流過,眼看時間緊迫,卻有礙于能力有限,又不能做什麽。
因為寂夜對她說過,他渡給她的魔氣,不過是暫時寄存在她體內,幫助她靠近狂靈劍,并且布下血陣喚醒狂靈劍,所以她只有兩個時辰的時間來做這件事情。
做不成非但救蒼罡無望,她也會深陷囹圄。
在其上的狂靈劍似乎是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它漸漸湧起異樣的躁動,像是拼命要掙脫開玄鐵鏈的束縛,然而就在此時玉柱上的刻紋光亮剎那間暴漲。
出于反射性條件的自我保護,畫妍不得不擡手去擋在眼前,面前一股狂暴的力量仿佛給了她一種從未有過的驚心壓迫感。
待強光減弱,畫妍眯縫起眼睛,向前看去好似什麽都不曾發生過,只是玉柱上的刻紋有流動的點點亮光,正是再不斷的提醒她,剛才确實曾發生過某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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