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無厘頭的百般刁難

“還是第一次見給錢嫌多的,真可愛,”慕容修擡手揉了一把安淩華腦袋,“拿着吧,看你瘦巴巴的就剩幾根排骨,買點好吃的把自己喂喂胖,這樣摸着才不咯手。”

安淩華瞬間漲紅了臉。

親昵的動作,總能讓人想入非非的話,着實令他無法招架。

而明明只是被輕而又輕的碰了一下頭頂,從對方掌心傳來的冰涼溫度似乎能直達心底,心裏忍不住泛起絲絲綿密的細微悸動。

“果然很容易害羞,”慕容修毫無預兆的再次靠近,一本正經的淺笑着揶揄,“而且臉紅紅的樣子,果然也很可愛。”

伴着重襲而來的冷香,柔軟的發絲拂過臉頰,直癢到了安淩華心尖尖兒上,一時局促到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呵……小家夥,下次見。”

安淩華心如擂鼓,嚅嗫着唇幾不可見的輕輕點了點頭。

等買了單,他亦步亦趨跟在慕容修身後送人出會所,一路引來了不少同事的注目,出乎意料的,竟然沒在六樓電梯口見到于小冬。

就像來的時候一樣,走的時候陣仗還是那麽大,照例被一幹經理衆星捧月般簇擁着恭恭敬敬送了出去,活像在送一位佛爺。

目送慕容修開着一輛拉風跑車絕塵而去,安淩華莫名提了一晚的心終于落回原處,和一臉都寫着想問八卦的趙家寧打了聲招呼,趕緊溜回了休息室。

口袋裏那一疊厚厚的錢,不知怎麽就覺得萬分燙手。

結果才踏進休息室門口,肩膀就被狠狠撞了一下。

“‘安少爺’,恭喜你啊,被翻了牌的感覺怎麽樣?”

安淩華猝不及防,險些撞到門框,擡頭見是滿臉怒氣橫生的于小冬,抿了抿唇,沉默的繞過他往裏走。

後背猛地又被用力搡了一把。

安淩華一時穩不住身形,步履踉跄着摔在地上,不慎率先着地的手肘頓時磕得生疼。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于小冬走到近前,毫不客氣的一腳踢在他小腹上,居高臨下的鄙夷道:“知道我為什麽看你不爽嗎?來了一個禮拜,一天天就耷拉着你那張死人臉,誰欠你了?你以為金樽王朝是阿貓阿狗随便都能進的?不就走了個後門麽,誰曉得是和哪個老頭子睡來的?不要臉!”

安淩華捂着小腹艱難的從地上站起身,“于小冬,你別太過分。”

“過分?”于小冬咬着牙一把揪住他衣領,“伺候七爺的感覺不錯吧?聽說連嬌嬌都被趕出了包廂,臉長得不怎麽樣,你他媽勾引人的本事倒是大!”

“放開我,少血口噴人,”安淩華臉色難看的一根一根掰開對方手指,“自己心理龌龊,別把誰都想得都跟你一樣!”

“我心理龌龊?”于小冬神色閃過一絲扭曲,突然垂眸看向他上衣口袋,陰陽怪氣道:“想來七爺今晚給了你不少啊?還沒數過吧?來,我幫你數數!”

“你幹什麽?”安淩華一手捂住口袋一手揮開他伸過來的手,氣結,“休息室裏有監控!”

“有監控又怎麽樣!老子今天不僅搶你錢,還特麽打定你了!”于小冬仗着身高優勢,蠻橫的将安淩華推到了靠在牆邊的儲物櫃上,後背和鐵櫃相撞,發出刺耳又沉悶的撞擊聲。

肩胛骨傳來一陣劇痛,安淩華霎時白了臉,還沒從痛楚中緩過來,左臉就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不過眨眼,雨點般的拳頭像是帶着深仇大恨一樣緊随而來,避之不及的落到身上。

尤其是被踢過的小腹,不知又挨了多少記數不清的拳腳。

“于小冬你給我住手!”趙家寧忽然蹙眉沖進休息室,拎着活似瘋狗亂咬人的于小冬後領子,二話不說就給拖了開去,“擅離職守就算了,你他媽膽子也見長了!小安,你沒事吧?”

安淩華捂着火辣辣的臉頰,靠着櫃子半彎下腰難受的咳了幾聲,搖了搖頭。

“道歉!”趙家寧壓下怒氣,疾言厲色。

“憑什麽?”撇開頭,于小冬抱着胳膊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這是他活該!”

“行,行,你吊炸天了啊于大爺!”趙家寧伸手一指門外,“咱這小廟容不下你這麽一尊老大爺,愛幹幹,不愛幹趁早卷鋪蓋滾蛋!”

“滾就滾,當老子稀罕?”于小冬打開櫃門,利索的換下了工作服,再‘嘭’的一聲把門用力一關,冷着臉就出了休息室,臨走前還不忘撂下一句威脅,“安淩華,你給老子等着!”

“這只小崽子真是要反了!”趙家寧惱火的瞪了一眼他的背影,轉身扶起了安淩華,“對面就是市人民醫院,要不要帶你去挂個急診?”

“不用了,我沒事。”安淩華費力的直起腰,嘴角像是被打得開了一道小口子,一說話就鑽心作痛。

趙家寧嘆了口氣,“不去醫院就早點回去吧。”

“謝謝趙經理。”

“七爺是會所裏的常客,既然得了他的青眼就在這好好幹,”趙家寧拍拍安淩華的肩,“但說句難聽的,你一前途大好的大學生來夜場這種地兒上班,終究搬不上臺面,自己把握好分寸。現在時間也晚了,回去路上小心。”

安淩華再次道了聲謝,等人走了,忍着渾身酸痛收拾好,也顧不上再去數慕容修到底給了多少,把錢謹慎的放進雙肩包夾層,這才鎖好櫃門打算回學校。

看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跳到了十一點。

深夜的街景本該萬籁俱寂,不遠處的夜市小吃一條街卻顯得格外熱鬧。

花溪市是個不夜城。

這是安淩華來到這個繁華城市後的第一個秋季,顯然還不太适應它性子跳脫的季節變化,從夏到冬,直接忽略秋高氣爽。

剛走出會所後門就被凍得直打哆嗦,冷風吹在臉上活似一把刀子在割,安淩華裹緊身上老舊到四處漏風的羽絨服,背着包往地鐵站跑。

身後驟然響起一道怪異聲響,類似于皮鞋拖沓的踩着幹燥地面而發出的‘咯吱’腳步聲。

想起于小冬的威脅,安淩華脊背莫名發涼,惴惴不安的加快了往地鐵站跑的速度。

誰料身後的腳步聲同樣加快了頻率,和他的步調像是永遠保持在三尺之距。

寒徹骨髓的森然冷風嗚嗚刮過,猶如厲鬼在耳邊咆哮着磨牙吮血,想要聲嘶力竭的扯碎一切。

安淩華渾身都湧起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終于心一橫,鼓起勇氣猛地轉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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