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Round 36.
暑假來到了尾聲，足球部夏季合宿結束後，黃濑終于擠出了時間與青峰約會。約好見面的隔天一大早，他就被仿佛反應着青峰急切心情的電話鈴聲吵醒了。
腦袋還被睡意占據着的黃濑随口問了碰面的地點就挂掉了電話，重新鑽回了被窩裏。過了好一會他才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現在可不是睡懶覺的時候，正式的第一次約會就遲到實在不太好。而且若是自己遲到太久，青峰因為擔心直接跑到家裏來不就糟了。
一想到上次兩個姐姐攬住青峰的手臂惡作劇的畫面，名為嫉妒的負面情緒就湧上了心頭。雖說那之後青峰也解釋了對她們完全沒有興趣，但回想起他被幾乎被姐姐胸部碰到時露出的窘迫表情，黃濑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大意。于是匆匆穿上了衣服，連母親準備好的早餐也沒碰一下就徑直出門了。
來到約定碰面的車站入口，距離約定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鐘。黃濑着急的四處張望尋找青峰，接着便聽見他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傳來。
“黃濑，這裏！”
他回過頭，青峰朝他揮着手臂，臉上挂着爽朗的笑容，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滿情緒。
黃濑松了一口氣，側過身小心翼翼地從擁擠的人群中擠過，來到了青峰面前。這時他才發現青峰的裝扮與平時不太一樣。
他頭戴草帽，身穿短褲，腳上踩着一雙深藍色的人字拖，比平常看起來更加随便了。最奇怪的是他肩上扛着一杆似乎是用竹子做成的簡易魚竿，而另一邊肩膀則挎着一個藍色的工具箱。這幅裝扮，再加上他幾乎要和腳邊的影子合二為一的膚色，一眼望去就像是鄉下進城的野孩子。
車站周圍來往的人群時不時有人轉頭打量着他，小聲地和同伴竊竊私語。黃濑用眼角的餘光掃過偷瞄自己與青峰的人們，總覺得他們一張一合的唇形似乎在說：暑假最後一天不能享受，還要負責接待鄉下親戚的孩子，那家夥真可憐。
明明早已習慣被人關注，黃濑今天卻覺得路人的視線格外的紮人。或許是因為他自己也覺得“小青峰怎麽這副打扮”的關系吧。
相反的，引人注目的青峰卻一點也不在意周遭對他會有何評價，沉浸在自己期待滿滿的情緒中。他碰了碰因為覺得丢臉而垂下了腦袋的黃濑，“走吧，我已經買好車票了。”
黃濑本想問他要去哪裏，但一開口卻變成了對他那身糟糕打扮的抱怨：“小青峰你那是什麽打扮啊！”
超丢臉的。就算不是穿在自己身上，即使只是走在這樣的青峰旁邊也覺得超級丢臉的。小青峰在搞什麽啊！
原本黃濑還擔心自己匆忙出門，随手套了一身衣服，會不會顯得不夠重視兩人的約會。現在看見青峰竟然穿成這樣，不安完全轉變成了對他的不滿。
讓黃濑更加不爽的是，自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青峰也不見反省，還擺出一副得意的表情，叉着腰對他說：“怎麽樣，簡直就是釣小龍蝦的最佳裝備吧！”說完他掃了一眼黃濑腳上的休閑鞋，嘆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你才是，穿成這樣根本沒法下水吧。”随後又露出了“早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打開了背在肩上的工具箱，從裏面拿出了一雙與自己配成一對的淺黃色人字拖塞進黃濑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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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濑呆愣地抱住青峰塞給自己的拖鞋，“小龍蝦”和“下水”的字樣像是圓潤的豆子一般在腦內蹦來蹦去，妨礙了他的正常思考。
他露出疑惑的表情，擡手做出了“等一下”的姿勢，注視着青峰閃爍着天真光芒的眼眸問道：“小青峰，有一件事我需要确認一下。我們接下來是要去約會，沒錯吧？”
要不然呢？
代替回答，青峰露出了這樣的表情。然後才開口：“我想了一個晚上，果然初次約會還是應該去釣小龍蝦吧！我記得你好像不太喜歡捉蟬。”
青峰說得沒錯，黃濑确實不太喜歡與昆蟲打交道，但釣小龍蝦也沒好到哪裏去吧。他動了動嘴唇，本還想再說些什麽，但看見他興致勃勃的表情便知道了，不管自己說什麽，青峰也不會為此改變計劃吧。
帶着暑氣的風輕輕拂過，将黃濑嘆出的無奈帶走了。
看着青峰越發爽朗的笑容，黃濑露出有如看破紅塵一般的表情。
會對小青峰這種笨蛋有所期待的我也是徹頭徹尾的大笨蛋。
真拿他這個幼稚鬼沒辦法，今天就勉強陪他一下吧。
一個小時後，黃濑就後悔了，把約會的計劃徹底交給青峰根本就是個天大的錯誤選擇！
乘上前往目的地小山村的列車，一到站青峰就駕輕就熟地走領着黃濑穿過小樹林來到了據說是小龍蝦聖地的一條小河邊。
時間還早，太陽還沒升到頭頂，郁郁蔥蔥的大樹将夏日的豔陽遮了大半。站在大樹的陰影之中，聽着河水從上游流下的聲音，緊緊纏繞住皮膚的暑氣也消散了不少。
黃濑剛放下不滿，想要稱贊青峰也不完全是個笨蛋，就見他蹲在河邊從工具箱裏取出了一個透明的塑料盒子。
黃濑身子前傾，好奇地瞥了一眼，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透明的塑料盒子裏擠着近乎透明的粉紅色柔軟身軀，尺寸如手指般長短的身子互相糾纏在了一起，緩緩地蠕動着。在青峰用手捏起其中一只後，原本的平和被打破了，它們拼命蠕動起身子來，試圖逃脫殘酷的命運。
看着這一幕，黃濑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喉嚨也被堵上了，嘴唇像是缺水的魚般張張合合，卻吐不出任何話語。
青峰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一只蚯蚓，熟練地将他挂在了用釣線與簡易竹竿相連的魚鈎上。然後他站了起來，轉過身将這杆簡易的魚竿遞了過來。
黃濑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深吸了一口氣，沖着青峰大吼：“小青峰這個笨蛋！這根本不是約會嘛！”吼完又飛快地再次後退，躲到了身後大樹後面，只露出一顆不高興的腦袋怒瞪着青峰。“就算是小學生，第一次約會也不會選這種地方！小青峰你就自已一個人和小龍蝦約會吧，我要回去了！”
他一臉反常的認真表情看起來頗有氣勢，但無論是變了調的聲音，緊緊扒着樹幹的手，還是額前有如湖面泛起的漣漪般微微顫抖的劉海，以及在不知不覺中泛紅了的的眼眶都完全出賣了他。
青峰原本并沒有要吓唬他的意思，但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想要捉弄一下他。于是便對他說，“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沒準備午餐。一會我們要是釣不到魚或者小龍蝦，就只能吃火烤蚯蚓了。”
聽他這麽說，黃濑立刻就露出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小青峰，我們回去吧……”語氣也變成了懇求。
青峰都可以想象到被粗壯的樹幹擋住，他不住顫抖的雙腿了。他努力地忍住笑意，佯裝做毫不知情的樣子，“好不容易出來約會一次，沒有才剛到就回去的道理吧？”
“這種的才不是約會呢……”黃濑露出了脆弱表情，孩子氣撅起嘴抱怨道。
青峰覺得他那副樣子實在太過可愛，一時沒能沉住氣，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他這一笑讓黃濑更加不高興了。
生氣歸生氣，他并沒有因此一走了之，而是繼續将身子藏在樹幹後面，只露出被怒氣吹鼓的臉頰，不滿地瞪着青峰。
噙滿淚水的怒瞪實在是沒有震懾力，青峰只覺得心口有種癢癢的舒服感覺。終于，他還是敗下陣來，輕嘆了一口氣才接着說道，“我知道你怕蚯蚓，又沒有讓你直接用手碰。已經幫你弄好了，快點過來吧。”青峰放低了姿态，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就連他自己聽了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黃濑被他一反常态的溫柔态度打動了，在大樹後面磨蹭了一會才猶豫地朝他走了過去。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黃濑顫抖地伸出手握住魚竿之後，這樣問道。
“本來應該直接用釣線綁住魚鈎伸到水裏或是直接下水用手抓，但這些你都做不到吧，所以我才把魚竿帶來了。”青峰一邊解釋，一邊提醒他，“握緊了，我幫你把餌丢下了。”然後便将挂着蚯蚓的鈎子抛到了河中。
黃濑原本以為青峰只考慮到他自己，沒想到他也有好好為自己考慮，心裏生出了小小的感動。不過，既然是這樣，倒是希望他考慮得更加全面一點，與其釣小龍蝦還不如去水族館約會。
但是，介于小青峰是個笨蛋，就算去了水族館也只是在小龍蝦的觀賞區前徘徊吧。換做是女生的話，第一次約會結束之後一定就會立刻提出分手。
“別發呆了，快點抓好魚竿。”青峰一面催促他，一面将雙臂從他腋下繞過，手掌覆上了他的手背，和他一起握緊了竹竿。
由于黃濑站在了一塊石頭上，站在他身後實際身高比他高一些的青峰，此刻鼻子只到他的耳朵處。聽着撫過耳邊青峰的呼吸，黃濑有些緊張地縮了縮脖子，悄悄地往前挪動了幾厘米。青峰卻也緊跟着他往前挪了一小步，讓他無處可逃。
兩人維持着相同的姿勢，相同的距離等待了好一會也沒見水下有任何的動靜。
黃濑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微微側過腦袋問青峰，“小青峰，這樣真的釣的上來嗎？”
“用魚竿果然很麻煩啊……”青峰似乎也有些失去耐心了。黃濑正打算提出不如直接下水去抓吧，雖然會把褲子弄濕，但總比空手而歸要好吧。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又聽見青峰繼續說道，“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嗯？”黃濑剛想要他是什麽意思，就感覺肩膀一沉，青峰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原本與自己一起握住魚竿的手放了下來，環住了腰。
“也只有用魚竿，才能借口這麽做。”青峰貼着黃濑發燙的耳朵低喃道，環在他腰上的手稍微收緊了一些。
咦？！！！！！！！！！！你這家夥是誰啊？！！
黃濑對青峰如少女漫畫一般的行為感到非常的驚慌，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早些時候就被蚯蚓吓得暈了過去，現在的一切都只是夢。
但是，相互疊加的熱度又是那麽的真實。黃濑稍微把身子往後靠，青峰的體溫隔着薄薄的布料傳達到了肌膚上。
如果這一切不是夢的話，小青峰也未免太狡猾了吧？
黃濑覺得心髒跳得有些快，血液沸騰的聲音讓身體變得更加燥熱，那是與被夏日的熱氣纏繞完全不同的熱度。喉嚨也變得幹癢難耐，即使不停地吞咽口水也毫無緩解。最後他只好遵從本能稍微扭過身子，将微微張開的唇湊近了青峰。
就在這時，本該無人的身旁卻傳來了一個突兀的聲音。
“啊……上鈎了。大哥哥快把魚竿拽起來！”一個難以分清性別的童聲如是說道。
黃濑慌張地轉回頭，青峰也猛地松開了環在黃濑腰間的手。當發現黃濑不知所措地望着有了動靜的水面時，青峰才反應過來，上前協助他把上鈎的小龍蝦釣起來。
暗紅色的小龍蝦掙紮地躍出水面，濺起的水花将陽光折射成七彩的顏色。黃濑感到又驚又喜，眼睛閃亮亮地追逐着已經開始下落的七彩水珠，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小龍蝦居然掙脫了。
他丢開了魚竿，想要伸手去抓住它，卻忘了自己站在河邊的石頭上，察覺前腳踩空的時候已經遲了。緩緩流動的河水和布滿青苔的石頭進入了視野。
糟了，要摔下去了。
黃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下一秒卻沒有感覺到想象中河水的冰涼。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青峰緊緊拽住了自己的手，一臉緊張地表情望着自己罵了聲“笨蛋”。
“唔……小青峰，不好意思我讓小龍蝦逃走了。”黃濑垂下睫毛，遮住了流露出愧疚神色的眼眸。
青峰嘆了一口氣才開口，“你該不會覺得你跳進水裏就能把它抓回來吧？”
黃濑撇了撇嘴沒有回答。
這時，剛才出聲提醒兩人小龍蝦上鈎的童聲又再次響起了，“就是因為你們兩個卿卿我我的，小龍蝦才會跑掉的。”
原本幾乎快抱到一起的兩人注意到還有人在場，再次慌張地分開了。兩人轉過頭，發現一個七八歲模樣的男孩子穿着短褲和背心站在河邊。他彎腰在河裏摸索了一會，直起身子後手裏多了一只小龍蝦。
男童得意地向他們展示自己的戰利品，鄙夷的眼神挑起了青峰的對抗心理。
“黃濑，我們也不能輸給他！”
“诶？小青峰？”
對方可是小孩子啊。
黃濑看着戀人被燃起鬥志的表情，無奈地嘆了口氣，緊接着也脫掉了鞋子挽起褲腿跟在他身後走進了河中。
太陽升到頭頂的時候，青峰和黃濑有了不錯的收獲。青峰帶來的水桶裏擠滿了個頭不一的小龍蝦，而之前向他們發起挑戰的男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青峰和黃濑的肚子也發出了咕嚕嚕的叫聲。
兩人相繼走上岸，青峰把釣線、魚鈎還有未用完的蚯蚓收進了工具箱中，然後才提起了裝着小龍蝦的水桶。
黃濑跟在他身後朝着來時的路返回，詢問他接下來的打算，“小青峰，接下來要怎麽辦？”
“去我認識的奶奶那裏吃飯，我昨天已經和她打過招呼了。”
路上，黃濑得知青峰口中認識的奶奶是父母朋友的奶奶，因為不願意搬去大城市生活，所以一直獨自居住在這個小山村裏。比起奶奶幾年都沒見過面的孫子，每年暑假都會來這裏玩耍的青峰和她更加親近。
“奶奶他做的野菜天婦羅很好吃，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嗯！”青峰這麽一說，黃濑覺得肚子更餓了。不過稍後，他就發現餓肚子也是值得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抓小龍蝦耗費了太多體力的關系，看似樸素的料理吃起來非常的美味，就連原本讨厭的蔬菜黃濑也全部吃光了。
午餐結束後，黃濑為了表示感謝，主動提出要幫老奶奶洗碗。而青峰則是去到院子裏幫忙除雜草。
黃濑洗完碗後本想要幫青峰一起除草，卻被他以一句“模特曬黑了不好吧”拒絕了，只好坐回走廊上和老奶奶一起聊天。聊了一會，青峰的電話突然響了。
黃濑走了過去，拿起電話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對着院子裏的青峰喊道，“是小桃打來的。”
“放着吧。”青峰回道。
“這樣不好吧？”
“那你幫我接一下。”
既然本人都這麽說了……
“喂，小桃？”
“小黃！青峰君和你在一起嗎？”
“嗯，他現在走不開，有什麽事嗎？”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約會了吧？”
從別人口中聽到自己和青峰正在約會的事實，黃濑有些不好意思。“沒關系的。”
桃井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情，開心地笑了一下才接着問道，“能幫我問一下青峰君他想要什麽生日禮物嗎？”
“咦？”
聽見黃濑發出不解的聲音，桃井有些驚訝。“咦？難道說青峰君他沒有告訴你嗎？我還以為你們今天出去約會一定是為了慶祝生日呢。”
“今天是小青峰的生日嗎……”
挂上電話之後，黃濑感到有些郁悶。雖然桃井說了青峰本來就不太在意生日，說不定他自己都不記得了。但黃濑還是無法釋然。
如果早些知道就能提早準備好禮物了，現在在這個什麽都沒有的小山村裏要去哪裏買禮物啊。
看見黃濑一臉憂郁的回來了，老奶奶有些擔心。
“發生什麽事了嗎？”
黃濑擠出笑容搖了搖頭，“什麽事都沒有。”
“是嗎？”老奶奶不放心地看着他。
就在這時候，黃濑注意到了老奶奶手裏的東西。“這是什麽啊？”
老奶奶将手裏編成圓環的雜草舉了起來，“你說這個啊，花環。黃濑君小時候沒有玩過嗎？”
“就是這個！”
蹲在院子角落裏拔除雜草的青峰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掉到了腦袋上，擡起頭就看見午後的陽光為黃濑精致的臉龐描上了金邊。他綻開了笑容對自己說：“小青峰，生日快樂！”
好看的笑容讓青峰的心跳漏了一拍。
青峰一愣，然後很快就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五月那家夥還真是多管閑事啊。”
“才不是！要不是小桃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今天原來是小青峰的生日！”
青峰站了起來将手伸向自己的腦袋，指尖碰到了類似雜草的觸感。他将黃濑戴在自己頭頂的東西拿下，發現那是一個用自己剛拔下來的雜草編成的花環。因為害怕太過簡陋，黃濑還在上面插上了幾朵野花。
看見青峰盯着花環不說話，黃濑感到有些不安。“只有這個果然不太好吧……”
青峰卻搖了搖頭，“我已經收到最好的禮物了。”他說完，擡手将花環戴到了黃濑頭上，“還是你比較适合花環。”
“嗯？”
青峰将右手繞到黃濑後腦，将他的腦袋壓下，低頭吻了吻他挂着疑惑的眼角。
沒錯，花環這種精致的東西還是笑容像花一樣的你戴起來最合适不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一個星期寫了小青峰的生日
最喜歡的家夥的笑容，這樣的生日禮物還不賴吧(￣︶￣)/
我總感覺生日在暑假最後一天的人一定都不怎麽記得自己的生日，因為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最近兩年都是先記得“今天是青峰的生日”，才想起“啊……好像也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