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買藥了呀

淮墨此時只覺得丢臉。

郁柏瀾笑了笑,正要說些什麽,鬥篷下突然動了動,然後露出了一個小毛腦袋。

“爸……”

郁柏瀾眸色一暗,眼疾手快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把它給按了下去。

團子沒有吃易容丹,此時,仍然是熊貓的樣子。

太具有标志性了。

“你出來幹嘛?”他輕聲說,“好好在裏面呆着,別亂動。”

“唔……”團子蹬了蹬腿,雖然不太願意,但還是乖乖不動了。

“你帶着他出來幹嘛?”淮墨将這一切盡收眼底,問道。

“那裏不安全,”郁柏瀾拍了拍團子,語氣突然有些嚴肅,“淮墨,你相信元禮祁嗎?”

淮墨搖了搖頭:“我沒打算相信他,住在他那裏,只是想讓你療傷方便一些。”

“那不就得了,”郁柏瀾拉了拉鬥篷,笑了笑,“所以,我這次出來,就沒打算回去。”

淮墨愣了愣,沒有反對,只是說:“可你事先沒有告訴我。”

語調很平,似乎只是輕輕抱怨一下,接着頓了頓,又說:“那我們住在哪裏?”

“嘶,那你平時,我不在的時候,你都住哪兒?”郁柏瀾問。

淮墨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沒有考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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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沒有考慮過?”郁柏瀾側過頭,看向他。

“能活下去就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了,”淮墨垂着頭,“至于住所山洞,樹冠,我從來沒有注意過這種事。”

郁柏瀾抽了抽嘴角:“你可真好養活。”

他嘆了口氣,然後解釋道:“我打算先買一個宅邸。”

“都好,”淮墨點了點頭,“聽你的。”

郁柏瀾眨了眨眼:“這麽乖?”又說:“我是在和你商量。”

“聒噪,”淮墨不耐地皺了皺眉,“我說聽你的,就聽你的,你不是說要帶着我吃喝玩樂嗎?哪來的這麽多廢話!”

“是是是,”郁柏瀾忙給他順毛,滿臉堆笑,“都是我不好。”

他現在一副糟老頭子的外觀,再這麽一笑,乍一看,好像一個拐騙小孩的壞爺爺。

淮墨冷哼一聲,別過頭,不想看他這副蠢樣。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那鴉凜呢?”

“鴉凜?”郁柏瀾不解,“鴉凜怎麽了?”

“她還在元禮祁那裏,”淮墨回答,“不管她了?”

“你……很在乎她?”郁柏瀾皺了皺眉,盯着他,問道。

淮墨搖了搖頭,但是沒有說話。

袖口下的手微微攥緊。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他不想,讓鴉凜跟着他們。

“不管她了,”最後,淮墨說道,“我們走我們的。”

“她若是想跟來,自然能找到咱們,”郁柏瀾駐足,沒有在意這件事,話鋒一轉,“好了,我們到了。”

淮墨也停下腳步,擡頭看向眼前的建築,皺了皺眉:“天心閣?你來這裏幹嘛?”

時隔多日,哪怕海城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天心閣,這個海城最繁華的商貿中心,現在看起來,根本沒有收到任何影響,和之前來的時候一樣豪奢。

淮墨不太喜歡這裏,這裏,存放着他的一些不怎麽美好的回憶。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天心閣的一樓,是一個可以自由貿易的地方,”郁柏瀾打量着眼前的建築,捋了捋臉上的胡須,“一樓應該有賣草藥的地方。”

“草藥?你要這個幹嘛?”

“給你變個小魔術,”郁柏瀾回頭,沖淮墨嘿嘿一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陪我演個戲,”他又說,對淮墨伸出了手,“這樣,你扶着我。”

“幹嘛?”淮墨看着他的手,有些嫌棄地問。

“帶你玩個小游戲,”郁柏瀾眸中劃過戲谑,輕聲說,“叫做,扮豬吃老虎。”

淮墨看了他一會兒,這才不情不願地伸出手,勉為其難地扶着他:“無聊。”

他不明白,郁柏瀾這家夥,哪來這麽多奇怪的想法。

“走,”郁柏瀾腰一彎,腳一擡,“我們進去。”

天心閣的一樓是自由貿易的地方,沒有身份限制,任何人都可以自由進出,其中,就有不少穿着樸素的下城區居民,類似于之前藥材鋪老板那樣,前來進貨的。

這樣一來,就算兩人看起來也是普普通通,也沒有多少人留意他們。

裏面的空氣很嘈雜,好像郁柏瀾那裏曾經的菜市場一樣,他先是辨別了一下方向,然後走了過去;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煉成回元丹的原材料只有一樣,那就是回元草,一般的藥材鋪子都有賣的。

正當郁柏瀾努力在一衆店鋪中找藥材時,卻突然看到一個還算熟悉的身影。

是那天,在下城區遇到的藥材鋪老板。

老板正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低聲下氣地扛着一摞回元草,把它們放在了一個臺子上面,臺子對面,坐着一個穿着體面的商販,正低頭數着靈石,一副傲慢的模樣。

在上城區,哪怕只是一個小商販,也會高人一等。

“怎麽了?”見他停了下來,淮墨問。

“發現目标,”郁柏瀾沖淮墨擠了擠眼睛,“我們過去看看。”

商販正在哪裏盤點着昨天的收入,眼前這個下城區的鄉巴佬在這兒忙來忙去的,惹得他有些心煩。

要他說,下城區的那些低賤的修士們,就不應該到上城區來,天心閣的閣主,還非要搞什麽「貿易自由」,事兒真多。

老板正吃力的搬動着藥草,一不小心,向前栽了一下,撞到了商販面前的臺子,商販臉色一變,正要大聲呵斥,眼前卻突然一暗,他擡起頭,只見眼前站着兩個人。

一個白須白眉披着鬥篷的老者,另一個,是相貌平平的青年。

商販打量了一下兩人的衣着,看起來,不像是上城區的人。

畢竟,上城區的原住民人修為高深,是不會有這種蒼老的面容的。

“要什麽?”商販粗聲粗氣地問。

郁柏瀾看着他這副模樣,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面前的一堆藥草。

“要回元草?”商販瞥了他一眼,“不賣不賣,這可是要提供給那些丹師的藥材。”

郁柏瀾捋了捋胡須,故作高冷地把儲物袋擺了上來,甕聲甕氣地說:“這些,全要了。”

“你說什麽,”商販瞪圓了眼睛,“我說了,不賣。”

“那……那個,”老板戰戰兢兢地插話,“兩位客人,我這裏還有一些回元草,你要嗎?”

“你插什麽話?”商販一道掌風扇過去,直接把老板給扇了出去,然後看向兩人,揚了揚下巴,“從哪來的滾哪去,賤種。”

郁柏瀾微微勾了勾唇,打開儲物袋,正要開始他的表演,卻見商販突然不說話了,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好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雞,一步一步地往後退。

郁柏瀾掏錢的手一頓,先是愣了兩秒,随後好像意識到了什麽,緩緩轉過頭,果然看到了淮墨眸色沉沉,面色不善地看着商販。

“你做了什麽?”他笑了,低聲問道。

“用了一點靈力威壓,”淮墨垂眸解釋,“對付這種人,這樣是最簡單粗暴的。”

“可……為什麽,我感覺不到?”郁柏瀾努力感受了一下。

“蠢,”淮墨沒有看他,“我避開了你。”

郁柏瀾勾了勾唇:“我正打算和他玩玩呢。”

“什麽意思?”淮墨皺了皺眉,“我多管閑事了?”

“沒沒沒,”郁柏瀾忙給他順毛,“你幫了我大忙。”

“所以咱們上次來天心閣,沒有人阻攔,也是因為你用了靈力威壓?”郁柏瀾突然想到了什麽。

“不然呢?”淮墨斜了他一眼。

“所以說,那個時候,你的威壓也避開我了?”郁柏瀾輕聲說,聲音透着愉悅,“從那麽早開始,你就在擔心我了?”

“你在說什麽鬼話,”淮墨不想理他,“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

說完,又嘟囔了一句:“沒有我,就被人欺負……”

郁柏瀾假裝沒聽見。

看來,他辛辛苦苦準備地打臉小劇本,應該是用不上了。

他的樂趣沒有了……

商販老板正一臉驚恐地看着眼前對他視若無睹地兩人。

剛才,他沒有在兩人身上,感受到靈力,所以才敢出言侮辱,誰成想,那個一眼不發的青年,竟然有這麽強的靈力威壓。

他這是踢到鐵板了。

他連聲求饒:“對不起對不起,兩位大人,剛剛是小的失敬了。”

快樂沒有了,郁柏瀾也不打算和他廢話,掏出300枚靈石:“要300枚靈石數量的回元草,包起來。”

攤販連聲應下。

淮墨看了郁柏瀾一眼,眸中意味不明。

商販把藥草清點好,300枚靈石的藥草是一個不小的數量,于是商販又送了他們一個儲物袋,用來裝這些藥草。

“大人,這個就是小的一點小小的心意,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郁柏瀾看了他一眼,沒有要他的儲物袋,而是掏出自己的備用儲物袋,裝好,然後看了商販一眼,轉身就走。

經過了地上死魚一般的老板,郁柏瀾多看了他一眼。

這個老板……或許可以利用一下。

他心裏盤算着。

等兩人走出一段距離後,淮墨才問:“你要那麽多回元草做什麽?”

郁柏瀾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他們,便掏出了一把藥草,把手藏在鬥篷裏,拿給淮墨看:“喏,看我給你表演一個小魔法。”

說着,淮墨便眼睜睜地看着他手上的藥草,凝結,縮小,左後變成了一枚小丹藥。

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一絲靈力波動。

“你……”淮墨吃了一驚,猛地擡頭看向他,“你會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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