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到手了呀
淮墨整個人幾乎是一瞬間就繃緊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把手放在劍上。
郁柏瀾臉色一變,連忙側身向前,擋住他的視線,一只手立刻抓住他的手腕, 另一只手松開, 輕輕一帶, 把他帶到了自己的懷裏。
“冷靜,冷靜,”郁柏瀾伏在他耳邊用氣音安撫着,一邊輕輕拍着他,“別出招,被發現了就麻煩了。”
又說:“我們饒不了他,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先別亂動, 好嗎?”
淮墨深吸一口氣, 沒有回話,只是微微垂眸。
然後伸出手, 勾了勾郁柏瀾的衣角,點了點頭。
郁柏瀾摟着他, 往旁邊移動了一下, 到了一個角落裏,然後側過身, 看着前方的寂盎。
寂盎站在那裏, 看着眼前擺放的一排劍。
“都是什麽劣質玩意兒, 真是差勁,”他對着空氣說了一句,“啧, 安沢,你就不能再想想辦法?”
“我能有什麽辦法,你少在這裏抱怨,”他的聲音一轉,安沢回答,“你就非得過來偷那個什麽修鈎劍?”
“不然我還能怎麽辦?”寂盎輕嗤一聲,“馬上就要是仙門論道會了,就咱們現在的這個狀況,你說怎麽辦?”
他又說:“要不是你大意,中了那個混蛋的招,咱們怎麽可能傷重至此?”
“我大意?”安沢嘲笑道,聲線卻依然是溫潤的,“你別忘了,當時身體的控制權可是在你那裏,你自己沒有躲過去,反過來怪我?”
“那還不是因為你的那些破藤蔓沒有控制住他?”寂盎立刻回話,語氣有些沖,“你那藤蔓怎麽回事?以前不是都好好的嗎?”
“我怎麽知道……”安沢很明顯不想再談,轉移了話題,“你打算怎麽做?”
“別的姑且不說,我今天說什麽都得把修鈎劍弄到手,”寂盎咬了咬牙,“不如那個仙門論道會,我必出醜。”
Advertisement
又說:“話說,你到時候真的不能幫我一下?”
“你在想什麽?”安沢語氣有些無奈,“仙門論道會的大能那麽多,怎麽可能不被發現?”
寂盎「啧」了一聲,不說話了。
郁柏瀾和淮墨對視一眼。
修鈎劍?
郁柏瀾勾了勾唇。
他此行而來的目的,正是這個修鈎劍。
修鈎劍是原文主角前期無往不利的法寶,雖然比不上那把傳說中的神器茅覓劍,但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劍了。
藏劍閣的其它劍,郁柏瀾不了解,但是這個修鈎劍,好歹是經過原文認證的,起碼質量可以保證。
正好,他還正愁怎麽找呢?
“你知道修鈎劍在什麽地方?”安沢問。
“道安那老東西帶我來看過幾次,”寂盎走到一個架子旁,上下摸索着,“我記得有什麽機關。”
“你打算到時候怎麽跟道安解釋,”安沢說,“你到時候一出手,早晚會被發現的。”
“無所謂,道安那麽好面子的一個人,”寂盎不以為意,“到時候我在論道會上奪了魁,他不認也得認了。”
又說:“反正他只有我這一個徒弟,不認也得認了。”
“噢-就你一個徒弟?”安沢的語氣帶着調侃,“你的那個小師弟呢?他不也是道安的徒弟嗎?”
“他?他算個什麽?”寂盎俯下身子,看到了矮架上的一個不太明顯的符文,笑了,“找到了。”
緊接着,他掏出了一把匕首,反手握住,一下子紮在了那個符文上。
四周突然湧起了一股巨大的靈力波動,一圈又一圈,強迫着寂盎後退。
就連站在那裏的郁柏瀾和淮墨,都不免受到了影響。
凜冽的靈力刀子般的向兩人湧來。
郁柏瀾下意識地擋在了淮墨面前,卻被淮墨狠狠一推,淮墨伸出手臂,護住了他。
于是兩人一人護住對方的一半身體,任由靈力沖了過來。
他看了看身側的淮墨,又看了看現在的情形,沒繃住,笑了。
淮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沒人護着的團子已經麻了,坐在肩頭,任由靈力襲擊他。
所幸這些靈力還沒有完全實體化,再加上兩人離得還算遠,被靈力擊中,也只是有些疼,并不會造成什麽實質的損傷。
但處在正中央的寂盎可不一樣了。
他的身上已經有了大大小小的傷口,看起來相當狼狽。
可他卻沒有松手,咬緊牙關向前半步,半跪在地上,又将匕首,狠狠向下一戳。
這下,鋪天蓋地地靈氣波動可算是停止了。
他的正前方,緩緩升起了一個臺子,臺子上面,橫放着一柄銀色的長劍。
寂盎眼前一亮,向前伸手,正要握住他。
意外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突然,天花板上開了一個口,數以千計夾雜着靈力的暗器通通向寂盎襲來。
寂盎根本來不及躲閃。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巨大的藤蔓突然騰空而起,把寂盎本人裹得嚴嚴實實的。
暗器「噼裏啪啦」地砸在藤蔓上。
就現在!
郁柏瀾眼前一亮,向着淮墨使了一個眼色。
淮墨會意。
郁柏瀾彎下腰,在地上撿起了一個小木塊,「咻」得向修鈎劍扔了過去。
沒有反應。
暗器還在不要錢似的往寂盎那邊紮。
郁柏瀾松了口氣。
看來,火力全被寂盎那邊給吸引過去了。
于是,他便往修鈎劍的方向走去。
淮墨乖巧地跟着後面。
郁柏瀾繞到修鈎劍的另一側,試探性地用指尖碰了一下這柄劍。
暗器還在紮着寂盎,地上的小飛镖什麽的,已經堆了不少了。
郁柏瀾放心了,立刻伸出手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劍,随後,扔給了淮墨。
淮墨順勢接住。
緊接着,郁柏瀾又掏出一枚靈石,轉換成了一把和修鈎劍一模一樣,普普通通的鐵劍,放了回去。
随後,便拉着淮墨,轉身離開了。
一切都是相當的順利。
走到門口時,郁柏瀾特意回頭看了一下寂盎。
寂盎還在被紮。
郁柏瀾扭過頭,嘆息一聲。
哥們你還挺慘的。
不過謝謝你,寂盎,感謝有你。
随後,他便和淮墨美滋滋地跑路下山了。
不知過了多久,鋪天蓋地的肥膘雨才停了下來。
已經被紮成了篩子的藤蔓緩緩落下,又是抖落了一地的暗器。
“讓你受苦了,孩子,”安沢的聲音帶着一絲悲傷,“我的小羅陵,那受過這麽大的委屈。”
“行了行了,”寂盎不耐煩地打斷他,向前半步,伸出手,抓住了那把假劍,“東西搞到手了就行了。”
說完這句話,他整個人一僵,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不可思議地看着手中的劍。
“怎麽會……”
“看來,”安沢冷笑一聲,“咱們這是讓某個小老鼠給擺了一道啊……”
另一邊。
郁柏瀾和淮墨得手後,就不聲不響地悄悄下了山。
在離開了宗門的監視範圍後,郁柏瀾就掏出他的小舟,解除了隐身。
他側過頭,就看見淮墨已經掏出了長劍,正要禦劍飛行,看到了郁柏瀾的小舟,還愣了一下。
“這是我的代步法器,”郁柏瀾笑着介紹道,“上來試試?”
淮墨收起了劍,看着他,輕輕抿了抿唇,然後點了點頭。
這是淮墨第一次坐這種代步法器。
郁柏瀾擔心太過聲張,沒有把法器變得太大,就貼在植被表面低空飛行。
速度還是慢悠悠地。
因為小舟的面積不大,兩個人擠在一起,淮墨的體型小一些,窩在郁柏瀾的懷裏,看起來乖乖巧巧的。
他的懷裏還抱着兩把劍,一把黑色的,一把是銀色的。
郁柏瀾看着他,笑了:“這下,你也有比較厲害的劍了。”
淮墨沒有回頭,輕聲「嗯」了一下。
郁柏瀾從他身後伸出手,手指輕輕點了點那把黑色的劍:“那,這邊小破劍,也沒必要留着了,可以扔了。”
黑色的劍,是郁柏瀾之前用靈石變的那把。
淮墨整個人僵了一下,随即會過頭,看着郁柏瀾:“為什麽?”
看起來不太高興。
郁柏瀾一愣:“怎麽了?”
又問:“你不喜歡修鈎劍?”
淮墨搖了搖頭:“喜歡的。”
又說:“可這把劍,是你送給我的。”
這麽說着,他咬了咬唇:“我不想扔,我舍不得。”
郁柏瀾看着他,笑了,緊接着從後面伸手,輕輕解開黑色劍柄上的那個小粉豬劍穗。
淮墨下意識地想要阻攔。
“不扔,我們不扔,”郁柏瀾輕聲說,“你想留着,我們就留着,但是有了新劍,咱們也得用不是。”
這麽說着,他把劍穗拿了下來,幫他系在了新劍上面。
“我們劍修,”淮墨沒有動,只是說,“我們劍修一般,不會讓別人觸碰自己的劍的。”
“啊。”郁柏瀾一頓,意識到了什麽,松開已經系了一半的手,“是我沒注意。”
淮墨搖了搖頭,抓住他的手腕,轉過身,吻了一下郁柏瀾的臉頰,然後轉過身,不說話了。
郁柏瀾呆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他以最快的速度綁好了劍穗,緊接着,咬了咬牙,掏出一個裝滿了靈石的儲物袋,直接發動異能,把儲物袋變成了一個小戒指。
儲物戒,是比儲物袋高好幾個檔次的儲物法器。
郁柏瀾一直覺得儲物袋夠用,就沒有花那個閑錢去轉換儲物戒。
但淮墨不一樣。
淮墨得用好的。
他低下頭,握住淮墨的手,把儲物戒套在了淮墨的中指上。
以後,淮墨就可以用這個儲存東西了。
淮墨微微勾了勾手指,耳朵有些發紅。
因為他知道,在凡間,指環這種東西,似乎還有其他含義。
但他什麽都沒說。
作者有話說:
那個,新買的鍵盤要是今天能到的話,那晚上就還有一更。
要是沒到的話……那明天或者後天,會雙更的。
我要把請假的那天補回來!
我要做一只勤奮的鴿子!(握拳)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