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互相折磨到死吧
“所以呢。”寒焰平靜道。
“若他想騙你騙的更徹底，可以一直裝作很喜歡你，但他沒有。這代表他可能對你也動了情，才會刻意保持距離。”
甚至在寒焰主動親近他，他還會生氣。
因為幻祭怕動心。
他放下棋子看向言燼，道：“所以，今日智慧之神找我來只是要說這些的？”
“他對迦揚神兄并沒有那種感情。”
寒焰睫毛微動。
“你介意的一直是這個，不是麽？”言燼重新把棋盤化為了零，然後才看向寒焰。
寒焰進入混沌神界已經有七百年了。
他若想殺幻祭早就殺了。
可最近幻祭頻頻受傷，聯想到迦揚神兄即将歸來，以及幻祭對迦揚神兄的态度，微微一想言燼便明白了什麽。
不得不說，言燼猜對了。
這段時間幻祭幾乎每次累極入睡後，夢呓都是四個字‘迦揚哥哥’。
寒焰恨幻祭，有時恨不得殺了他。
“都說欲望之神歷劫必是情劫，可其實不然。如若他不動情，那麽其實他永遠不會觸發情劫。”言燼繼續道。
這句話讓寒焰的眼眸有了一絲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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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終還是歸于平靜。
“那又如何，他最終還是對我動手了，所謂的愛或許只是昙花一現罷了。”
言燼輕笑：“我不否認。”
他說的這些話只是不想讓寒焰誤會幻祭。
讓寒焰至少知道他在這場感情裏其實并不算是單相思，或者純粹被騙等，也許他能對幻祭稍微寬容些。
幻祭自己是永遠不會說的。
而且幻祭自己估計都分不清他到底對迦揚神兄什麽感情。沒準寒焰逼問他，幻祭還會承認他喜歡迦揚神兄。
但其實不是。
他只是過度孺慕和依賴。
言燼并不想讓幻祭真的隕落了。按照現在寒焰的态度，他似乎沒打算真的殺幻祭，可如若幻祭找死那就不一定了。
“智慧之神是想我放了你弟弟吧。”寒焰起身，他走到了窗邊望着殿外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聽到這話，言燼倒也沒有否認。
“你已經穩拿幻祭的神位了。若你願意，我會讓幻祭主動把神位和神格給你，你放他去做一個主神吧。”
如果是七百年前言燼不會說這些話。
但如今寒焰該出的氣出了，該給幻祭的教訓也給了。
況且寒焰受盡了傷一步步走到混沌神界。
他的目的應該就是神位。
畢竟所有主神的目的都是混沌神的神位和神格。如若是這樣，他應該會給其他混沌神一個面子，這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可言燼算錯了。
寒焰背對着言燼淡漠說道：“我要他的神位做什麽。”
言燼微愣。
不要神位的話何必成為歷劫神？歷劫神所經受的痛苦是不能想象的，幾乎每一秒都承受着神魂焚燒的痛苦。
難不成他打上混沌神界就為了揍幻祭？
“你……想殺了幻祭？”言燼問。
寒焰看着外面，緩緩道：“不知道。”
言燼沉默了。
良久後他放下了棋子，道：“你這樣，算是還未從情劫裏走出來，就算是成為了混沌神，你的歷劫也會很快再次到來。”
“為什麽要走出來。”寒焰淡淡道。
言燼擰眉。
縱使言燼乃知曉萬物的智慧之神，現在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神殿一時間有些寂靜。
過了一會後，言燼開口道：“你…還想和幻祭在一起？”
“不想了。”寒焰的目光有些捉摸不透。
“那你是想放了他？”
“不。”
“……”言燼搖了搖頭，嘆息道：“我不懂。”
要麽殺，要麽放，為何如此複雜。
寒焰依舊望着殿外，然後薄唇翕動道：“就這樣，一直互相折磨到死吧。”
言燼微頓，然後道：“何必呢。你如今已經有了成為混沌神的資格，若仍舊有恨可以再給幻祭一點教訓，可若癡纏下去最後你和幻祭都會萬劫不複。”
“那便萬劫不複吧。”
言燼沉默了，他嘆了口氣道：“你陷入了執念。”
“或許吧。”
“這樣的話，你自己不痛苦嗎？我不明白，明明你與幻祭之間有更好的解決方法。”言燼看着寒焰說道。
“一起痛苦就不痛苦了。”
“……”
神殿再次寧靜了下來。
不知多久過後，寒焰緩緩擡起了腳步朝着殿外而去。
言燼道：“既然你放不下幻祭，那你其實可以試着和他重新在一起，至少比現在你們的這個處境強。”
寒焰停住了腳步，頭也不回道：“我與他，已經沒有結果了。”
說完寒焰便離開在了神殿。
言燼望着寒焰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對言燼來說世間萬物都有規律，任何事情都有解決的方案。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不是答案的答案。
等寒焰走了以後，權禦便進了神殿。
他對着走神的言燼詢問道：“言燼神兄，勸得怎麽樣？”
言燼回過了神，他搖了搖頭。
權禦道：“沒勸好？”不應該啊，他以為言燼神兄能勸的差不多。他和三哥想的一樣，現如今寒焰遲遲不對幻祭動殺手。
那就代表着他傾向于放了幻祭。
怎麽？
難道他們猜錯了？
“他與幻祭之間，應該是不死不休了。”言燼嘆道。
“那他既然想殺幻祭，為何一直不動手？現在都已經來來回回折磨了幾百年，難道是閑的嗎？”權禦不解。
有那個時間修煉不好嗎？
言燼搖了搖頭，他也不太明白。
或許……
這便是情劫吧。
情，是這世間萬物中唯一的變數。
“不過看寒焰的樣子，只要小七不惹他，保命應該是沒問題的。”言燼看着自己的棋盤微聲說道。
“那就行吧。”權禦沉思道。
他其實沒太聽懂，不過既然三哥說沒事那應該就沒事吧。
另一邊。
寒焰回了欲望神殿。
此時的幻祭還在神床上睡着。似乎是睡夢中都有什麽東西糾纏着他，導致他一直睡得不安穩。
寒焰伸出手觸碰了下幻祭的眼睫毛。
“幻祭。”寒焰道。
幻祭自然沒有聽到，還在繼續睡着。
“你毀了我。”
所以，我也只能毀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