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學渣了解一下33

綿綿對這群人不熟, 哪怕被他暗地裏稱作餘寶寶的少女泫然欲泣,是個男人都會不忍心,他還是無動于衷。

正常男生看到可能還會勸白沉幾句, 但綿綿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 也不可能在這時候拆白沉的臺。

而且,總覺得有點表演痕跡?綿綿無聲問情聖們。

心理情聖曾教導綿綿識別他人的微表情,綿綿總能注意到細微違和處。

又有寧姝、田甜等女孩做對比,綿綿早有防備。

十六班的同學當然也有想給餘綿綿讨回公道的, 但随着白沉走來,還是不自覺地給兩人讓出了一條道。

胡天明住院時痛苦的模樣還歷歷在目,五中的人都不會想惹白沉這煞神。

綿綿跟随在白沉身後, 經過胡天明時, 看他臉上還有青腫的地方,笑的一臉單純。

胡天明渾身一抖,那天在廁所最後被顧青輪倒打一耙也是這樣的笑容,他現在看到這種笑容就又悚又恨。

讓他在衆人面前丢了那麽大個臉,這場子是一定要找回的。他是五中的王,俗稱校霸,不是笑話。

那天又叫了家長,被家裏人耳提面命不要再去惹白家的人。還有白景那綠帽王, 居然還打電話特意強調一下顧青輪是他弟弟, 對付他就是看不慣他白景。

弟什麽弟啊, 連姓都不一樣。

無論如何, 胡天明知道對付顧青輪,就要不給這陰險的家夥反應時間。

到了食堂, 果然發現邢星又占好了位, 原來邢星跑那麽快是來搶飯的?連綿綿自己都沒發現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約定。

“我說兩位大爺, 這麽長時間螞蟻都能走過來了。”邢星一臉鄙視綿綿的模樣,吃飯不積極,絕對有問題,又看向白沉,“餘綿綿不是去找你了嗎,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

“你們遇到了?”白沉并沒有正面回答問題。

“她身後跟那麽大一群,想裝沒看到都不行,”邢星搖搖頭,以為人多就能逼白沉答應?白沉可不會在乎這些,“你們剛到底磨蹭什麽?”

“寫作業。”

“啥?你啥時候積極過,別欺負我年輕。”

邢星又被帶偏了話題,等回神過來發現白沉似乎說了,又似乎什麽都沒說。

白沉笑了笑,看着旁邊顧青輪站的筆直又僵硬的身影,心情不錯地坐了下來。

綿綿複雜地望着自己面前的一盤子菜,每一道都混進了不得了的東西,有他愛的,大部分是他很不愛的。

什麽蔥姜蒜啊,豆幹炒胡蘿蔔啊,酸菜四季豆啊,鹌鹑蛋燴很肥的五花肉,啊……這都是什麽組合。

不是,邢星,我和你有仇嗎?

當然,綿綿只這麽想了一會,邢星不可能知道他讨厭吃什麽。

白沉:“不愛吃?”

綿綿表情不變:“沒啊,我很喜歡。”

別裝,知道是你。

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還巧合地都湊到他的餐盤裏。

邢星不知道,但有個人是可能知道一些的,到底他們在白家餐桌上也一起吃過,如果細心觀察,或者問了白景,還真有可能猜到。

呵呵,他就說嗎,昨晚上他都差點被揍得子孫斷絕,白沉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做,原來在這裏等着呢。

睚眦必報,小雞肚腸,锱铢……

“看我做什麽?”也許是綿綿的視線太過灼熱,白沉回頭,淡淡地說了句,“不要浪費食物。”

餐桌上其他人風雲殘卷,頗有男生狼吞虎咽的架勢,沒人注意到兩人這詭異安靜的角落。

呵呵。

虧我剛才還想和你道歉,喝酒對你耍酒瘋……總之,對個鋼鐵直男那樣行事,綿綿是羞愧的。

現在,這個歉、不、道了!

綿綿每一口咬得都惡狠狠的,好似把他們當做了某個奸詐直男。

白沉用了幾口,按慣例邢星就把他餐盤裏的食物分走了,在打菜的時候他打的都是自己喜歡的。誰叫白沉這人沒喜好,最後都便宜他了。

“白沉,為什麽你這樣的都會有女友?”不知怎麽的,話題又回到了敏感的男女話題中,誰叫他們剛才都看到了餘綿綿浩浩蕩蕩請人的畫面,到底是青春期荷爾蒙爆棚的年紀,最感興趣的話題莫過于此。

“女生們火力全朝他一個人開,我們都不配擁有姓名。”

“就是,還在前赴後繼。”

“資源嚴重浪費啊。”

“這看臉的世界,誰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一時間,整排桌子上的九班男生怒從膽邊生。

邢星吃了口飯,也挺認同,對白沉道:“你居然狠得下心,她那群護花使者怕不是要瘋吧,我看論壇上很快就要出現你白沉刻薄沒風度的流言了。”

因為一個餘綿綿,現在白沉在全年級的名聲差了不少,他有理由懷疑那女人就靠這招杜絕掉白沉的桃花。

“再去二樓窗口買點無碳冷串。”白沉抽出另一張校園卡,輕聲吩咐邢星,只有旁邊的綿綿聽到。

而白沉則是繼續笑着聽男生們對他口誅筆伐,無論說什麽都沒動怒的樣子,哪怕有些話過分了。

綿綿觀察了一會,白沉是真的完全沒放心上。

等到邢星帶來了一大盒子的四川冷串,噴香的味道讓一群人都啞火了,紛紛搶占。倒不是真的那麽稀罕,而是罵了那麽久對面不接招他們也累了,再說還是不便宜的東西。

二樓是盈利窗口,沒有校內優惠,大部分時候,家庭普通的學生很少光顧,白沉很夠意思了。

白沉又像不經意提了幾次校外聚餐,到時候和其他班一起聚聚,男生們一聽有女生在都打起精神,與白沉再次稱兄道弟,氣氛比之前還和諧。

綿綿目睹了這麽個小插曲,白沉的手段在這種日常小事中也能看出一二,連消帶打的,幾乎不費力地解決了即将爆發的戰争,還讓男生們記得他的好。

為什麽白沉在人際關系中表現得那麽疏離冷漠,在男生堆裏還是隐隐以他為首。綿綿有些明白了,這是潛移默化的影響,白沉很習慣這樣的掌控,掌控他所在範圍內的衆象心理,也許都不需要思考。

這樣一個在少年時就能保持理智清醒的人,幾乎像機器一樣精準地運作,真有一天能為誰心動?

白沉發現,顧青輪再讨厭的菜,都會好好的吃完,即使速度很慢,也不會浪費,這是很不錯的品質。

欣賞了會綿綿那痛苦還裝無事的吃相,才慢悠悠的将一只猕猴桃放進綿綿空的餐盤裏。

打頓棍子,再給顆甜棗,将網編制得更細膩,他做的自然。

有時候旁觀者清,輪到自身時,就不見得了。

綿綿看每個人餐盤前都有不同的水果,也沒多想。

用小刀切開,就用勺子挖了一口。

啊,活過來了。

白沉的眼神溫和了些:“你剛才要找我說什麽?”

綿綿聞言,道:“哦,就是白家那邊我應該不太回去了。”

“是嗎。”

綿綿以為這話題白沉沒興趣,他還是将話說完:“我今天開始住宿舍。”

開心吧,你終于可以擺脫我這個室友了。

綿綿在确定搬家後,簡直迫不及待告訴白沉這個好消息。

說到宿舍,今天早上和白道早安,到現在都沒收到回信,白是沒收到嗎?

他們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他喝醉後,給白發定位那兒。

好不容易找到個這麽好說話的室友,綿綿不想失去,想着下午發點笑話過去,努力當個華國好室友。

“你不需要和我報備。”

“就是想讓你高興高興,”綿綿頓了下,神情認真了些,“這段時間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正因為住在一起過,他也真切感受到白沉有多厭惡其他人踏入自己的地盤。

白沉把玩着手上的猕猴桃,毛多,還刺,無法理解為什麽小屁孩會喜歡這麽難吃又外觀欠佳的東西,只是看他吃的眼眉都眯起來的樣子,淡聲道:“同喜。”

這話怎麽感覺話裏有話?

綿綿想起自己昨天發酒瘋說的兩看相厭,再看白沉那淺淡的笑意,讓綿綿有種雞皮疙瘩都炸開的感覺。

看來這個家夥全記着呢。

算了,得罪就得罪吧,反正以後也沒太多牽扯了。

至于同桌這事,聽說每次月考後,同學都可以匿名申請換同桌,也可以聽從老師安排,他就不信白沉能忍。

“顧青輪。”

綿綿一轉頭就看到笑顏如花的寧姝,寧姝身邊還跟着幾個一班女生,似乎因為來九班的地方,綿綿都能看到她們眼中的興奮。

寧姝拿着一杯紅豆草莓布丁過來,道:“答應你的。”

綿綿都忘了這茬了,不就一支筆嗎,我用我用。

周圍響起男生們一陣噓聲,特別是一起吃飯的幾個男生噓聲最大,雖然大家笑看兩人,但所有人都覺得寧姝不是沖着顧青輪的,而是白沉,所以大多只是看好戲。

可惜他們沒法從白沉臉上看到任何變化。

寧姝并不惱怒,落落大方地和衆人打招呼,獨獨漏了白沉一個。

衆人也心知肚明那段說不得的往事。

白沉似乎沒看到,低頭用濕巾擦着被毛屑沾着的手指。

看了眼綿綿,綿綿立刻心領神會,當初剛認識那會,在教室門口吃壽司時不也有這一遭,嫌他的吃飯習慣不夠優良。

吃人嘴短,綿綿放下布丁,也抽了條濕巾開始擦手。

“你不是說要請客喝奶茶?”白沉不經意地說着,“那邊快關了。”

綿綿一看還真是,立刻放完餐盤又去食堂飲料窗口買了幾十杯各種口味的奶茶奶綠,男生們拿着打包好的奶茶,綿綿也不厚此薄彼,班上無論男女每人買了一杯。

綿綿總覺得忘了什麽。

衆人打趣道:“大家開玩笑的,你還真買啊。”

“玩笑?”綿綿故作無奈,“你們就這麽欺負孤單無助弱小的我嗎?”

“哈哈,你不知道所有新人都需要交保護費的嗎?”

衆人嘻嘻哈哈的,那杯草莓布丁卻被主人遺忘在了食堂。

回去的路上,白沉看綿綿手上沒有奶茶,多看了眼。

綿綿知道他要說什麽,道:“你不是說沒營養嗎?”

“這麽聽話?”

“我只是不喜歡在同一個形狀的坑裏掉兩次。”

都被你那麽說了,我再看奶茶都覺得喝了一堆化學品。

看綿綿又糾結又忍痛割愛的樣子,白沉但笑不語。

斑駁樹蔭下,是少年少女們嬉笑遠去的身影。

這是屬于他們的肆意歲月,就像時光不會回溯,這樣的肆意也一樣。

午休時,綿綿讓幾個男同學幫忙分完奶茶,回位置上就發現自己桌面上躺着幾本熟悉的筆記本,是劉雪陽的。

也許是之前當同桌的習慣吧。

綿綿看過去,劉雪陽還是他們離開時的坐姿,他好像一個中午都沒吃東西。

綿綿閉了閉眼,這次卻沒再嬉皮笑臉地裝作無事發生。

他撕了一張紙條,寫了什麽,塞入其中。

讓要出教室的男同學将這幾本筆記順帶還給劉雪陽,既然想好不再打擾劉雪陽,他就不再當這個拖後腿的了。

劉雪陽接到原封不動的作業本,心涼了半截。

像雕像似的,死死被訂在原地。

直到他翻到那張夾在裏面的紙條,寫着:快去吃點飯吧^ ^

附帶一個微笑,讓劉雪陽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如冰雪消融。

見劉雪陽終于離開教室,綿綿才嘆了一口氣。

他打開複習今天早上的課程,只是面前的文字好似越離越遠,産生了奇妙的空間感,其實早上好幾次眩暈,也許是殘留着的酒後勁還在運作。

綿綿關上課本,睡了過去。

白沉看到小孩一個人趴在那兒,喊了一聲,沒反應,眉頭凝起。

邢星:“怎麽了?”

白沉也不說話,想到之前顧青輪臉上不正常的紅暈,拿起綿綿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剛要給小孩蓋上,綿綿像是察覺到某種氣息的靠近,猛地從座位彈起,那詐屍的樣子讓白沉都頓了下。

綿綿犀利地看向白沉。

“你做什麽!?”

“……看你死了沒。”

“哦,讓你失望了。”再次爬回去。

邢星很不給面子地忍着笑。

到第一節 上課綿綿也沒醒來,邢星中途嘀咕了句:“睡覺也能傳染?”

白沉少見的沒睡,看了眼綿綿柔軟的發璇,随着窗外地風吹拂微微飄揚,眼皮輕阖着。

到了第二節 體育課綿綿才被邢星拍醒,發現教室裏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今天男生練單杠,女生練雙杠,這同樣是期末體育的考試項目之一。

老師先是做了最基本地雙臂支撐,然後又示範了難度較高的引體向上、雙力臂等,然後讓男生們一個個練習,女生們顯然對雙杠沒什麽興趣,時不時看向沙地另一頭的男生們。

陽光下,綿綿單手遮着陽光,這光好晃眼。

當輪到白沉,他幹淨利落地脫掉外套,女生們低呼,哪怕什麽都沒露,但白沉的身材和身高無疑在男生中鶴立雞群。

T恤和休閑褲勾勒出白沉的寬肩窄腰,能看到薄薄的T恤下,肌肉隐約的輪廓,那顧盼間冷淡禁欲的氣息,是那種讓人恨不得剜出心給他的沖動。

可惜他目不斜視,以不差分毫地姿勢超額完成任務,也是唯一做了全套的人,做完後看了眼剛握過單杠的手。

綿綿看那龜毛的表情,就知道這貨在想要不要洗手。

最後本能作祟,白沉還是離開了。

看,我就說吧。

這時候逃課的十六班幾個男生,有人看到了正在上體育課的九班男生,胡天明看人群中沒有白沉的身影,先放松了下,那個讓他丢盡顏面的家夥卻在。

白沉,他不想惹,但這懦弱的家夥,就別怪他了。

胡天明招呼了自己的跟班,指了綿綿的方向,在這群人去足球場上時,自己再大搖大擺地離開。

這次可不是他挑事,他可是連參與都沒有。

班上男生一個輪一個的上去,綿綿覺得日頭越來越大,他好熱。

在老師喊到自己時,綿綿先是做了基礎動作,剛要準備引體向上,遠處一只足球從一個刁鑽地角度直直飛來。

綿綿這會兒還想着快點結束回教室,直到足球近前才遲鈍地意識到危險。

嘭!

一陣巨響。

那足球準頭并不好,沒砸到綿綿,卻砸到單杠,引起劇烈震蕩。

綿綿閃躲不及,身體一歪不慎從單杠上掉下來。

劉雪陽鬓邊滑落一滴冷汗,他剛才就注意到顧青輪臉色有點不太對,可還沒等他沖過去,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越過還沒反應過來的同學們,出現在下方。

拉住掉落的人,在那瞬間計算引力、重力、角度,将自己墊在綿綿身下,兩人摔在粗粝的沙地上,幾乎瞬間,白沉身上出現不同程度的擦傷。

陣陣驚呼,這意外幾乎發生在瞬間。

體育老師和九班同學都圍了過來,詢問四起。

綿綿幾乎瞬間就要推開身邊的人,這什麽姿勢,我要面子的。

可惜完全推不開,這人的體魄簡直讓拼命追趕的綿綿絕望,一個高中生有必要練這麽好,要跑馬拉松啊?

“我自己可以。”

“顧青輪,別惹我生氣。”

入手的溫度極高,都快燒成傻子了,居然蹦跶了一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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