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對抗
“上。”雨烈發出一聲短促有力的命令,而後其他四人就從四面八方撲向藍隊。
他們人少,目的不是充當炮灰,而是在最短的時間給對方造成最猛烈的攻擊。
雨烈兩下刺穿對面兩人的竹片甲,瞬間就出局了兩個,他的速度飛快,讓旁人毫無招架之力。
景昭看見他,立馬往他這邊沖來,救下了差點‘死’在雨烈劍下的第三人,“哥哥你給留條活路啊!”
雨烈笑道:“少給我撒嬌。”
說完他和景昭便打了起來,兩個人這麽長時間從來只有合作,這樣正兒八經交手的機會甚少。
景昭越打越興奮,他們的戰局漸漸和其他人分隔了,一下都忘記了任務是什麽。
“隊長!隊長!該撤了!”
雨烈的隊員在那邊喊他,他們五個人已經出局了兩個,而他殺了兩人之後就一直和景昭對戰,毫無進展,很快這個小隊就要全軍覆沒。
雨烈聽到後,将景昭逼退,道:“我不殺你,你快回去。”
景昭連連後退,最後一腳踢在樹幹上,把自己停了下來,他收起劍對着雨烈嘿嘿一笑:“感謝大哥不殺之恩!”
雨烈看着他快速回歸藍隊,招呼剩下的隊員撤退。而這耽誤了的一會功夫,自己這邊又一名隊員挂了。
雨烈有些尴尬地看着他僅剩的隊員,道:“……做得不錯。”
隊員有些無語和木讷:“謝謝誇獎,您可真是悠閑,殺那個小子還殺了半天。”
雨烈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景昭他修為有長進,剛才對打的時候才知道,好像已經三階中段有餘了。”
隊員一個踉跄,差點被絆倒,扭頭驚呼:“什麽!”
雨烈對着他點點頭,肯定所言非虛。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隊員問道。
“去找其他人,先去我們事先定好的聚集點。”
在他們之前偷襲藍隊的,有兩個小組,一共十人,不知道會有多少留下的。
等他們到了之後,意外發現除了寥寥幾個隊友之外,還有一個人,就是趙修亮。
雨烈走過去,一邊問道:“小趙将軍,你怎麽在這?”
趙修亮不以為意地說:“我做這個監督也是會累的嘛,看完你們第一場就來這兒休息了。”
“這也會累?”雨烈的隊友道。
趙修亮平時沒架子,在這種比較随意的場合,大家對他也就是像平輩一樣待遇了。
“當然!”趙修亮篤定地說,“腦子用力永遠比身體用力費勁好嗎,頭腦簡單的家夥。”
隊友被嘲笑了,頓時旁邊的人發出一陣哄笑。
趙修亮又道:“看來你們這上半程的人都到齊了,也別歇着了,快去進行你們後面的任務啊。”
雨烈看了下,前面伏擊完過來集合的就三個人,柏竹石也在。
在場五人合計一下,還是由雨烈當隊長,組織小隊繼續下山支援。和趙修亮打過招呼之後,他們便出發了。
紅隊只剩最後一道關卡,雨烈他們趕到的時候,馬車快要突出重圍,此時對方剩十二人,而戰局中紅隊只剩七人,局面一邊倒。
雨烈帶人迅速加入,對方一看來救兵了,撥出五人全力保護馬車逃走,而剩下七個來對付紅隊。
如果是真的戰場,這七個人就是必定的死局。
景昭首當其沖,這回他不找雨烈了,為了勝利轉而投向其他人,爆發功力秒掉了幾個實力弱的。
雨烈和柏竹石第一次搭檔,卻意外地很契合。
柏竹石的武功較景昭差些,但他年長,沉穩的性格令他比較注重大局,見縫插針地處理掉雨烈漏下的,經常恰當的補上一刀殺死敵人。
雨烈在動作間隙中誇道:“不錯。”
柏竹石仍是全神貫注,為了跟上雨烈的速度,他只簡單說了句:“還有不足。”
雨烈對他的印象因此也有所改觀。
很快,藍隊處于劣勢,只有景昭和後來又折返回來的原啓在支撐。原啓堪堪擋了幾下後也被刺中要害,景昭的三階修為真不是虛的,旁人還真奈何他不得。
雨烈見狀,上前接過景昭的攻擊,命令其他人道:“你們去追車,我對付他。”
“你!”景昭不服氣,知道放走他們去追車的話,車必定被截。
其他人見此情形,一刻不耽擱地去追車了。柏竹石跟在最後,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雨烈和景昭,眼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深意。
雨烈等他們都遠去,停下了手裏的劍,“景昭,以後不許做這個了。”
景昭發愣,“做什麽?”
“留在最後當死士這種事,我不允許。”雨烈收劍,一字一句地說道。
景昭看着對方認真的眼神,剛才氣急敗壞的氣焰瞬間被熄滅了,低低地應道:“哦。”
若是今日雨烈丢下他勇猛地當死士,他也是一萬個不願意。最近在學府天天被灌輸身先士卒、赤膽忠肝這些思想,有些熱血過頭了。
雨烈趁他不注意,猛得在他心髒處的竹片上紮了一下,景昭一驚,反射性跳了老遠出去。
“我死了?!”景昭十分不甘心地叫道。
“我也讓你紮。”雨烈哈哈笑着,丢掉劍将雙手舉平了讓他紮。
景昭哼了一聲,“搞偷襲,看我不紮死你。”
他沖着雨烈胸前的竹片們噗噗噗地刺下去,恨不能将衣服戳個稀巴爛。
雨烈眼看着這衣服就要被毀,收攏手臂将景昭抱進懷裏,“別刺了,給我留點面子。”
兩個人很久沒有這麽正大光明地擁抱過了,景昭靠在雨烈的肩頭,劍也丢到了一邊,雙手抱住他,恨不得把自己揉進對方身體裏。
沒抱多久,雨烈便松開了他,“山上說不定還有人,我下來的時候,小趙将軍還在上面,這會兒也該下山了。”
景昭回頭往山上的方向看看,點點頭,輕快地說了一聲:“好。”
“把劍收好。”雨烈率先向下走去,景昭迅速撿起來劍,跟了上去。
“不對啊!我還沒跟你分出勝負呢!”景昭在後面叫道。
雨烈笑他:“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打敗,別做夢了。”
“靠,五階的人了不起啊。”
“再說了,我們所有老師裏面,最高的就是三階,難道我要把修為提到四階,成為衆矢之的?”
不過境界高低在這個階段都是不明顯的,所以官職和修為沒有一定的關系。
下山的路是下坡,迎面吹來的山風讓剛好酣戰一場的兩人十分舒服。
景昭捋了一下被吹起來的頭發,“我感覺最近隐隐有突破的跡象,你說我是不是要升四階了?”
雨烈側過頭看他,手伸過去搭上景昭的手腕。
景昭狐疑:“你還會這個?”
雨烈搖搖頭,“不會,我是從那本書上看到的,試試以我五階的功力能不能讀懂你的脈象。”
景昭有些疑惑,但還是樂意讓他捏着自己的手。過了一會,景昭問道:“怎麽?它有沒有告訴你,我什麽時候能突破?”
雨烈改為拉着他的手腕,擺出一副驚喜萬分的表情說道:“你有喜啦!”
景昭的神情瞬間從期待變為滿臉的無語,“……你有病吧。”
他舉起拳頭就往雨烈背後打去,雨烈接過他的拳頭,一手控制住他的兩只手,空出的一只手将他圈在懷裏,兩個人就這麽跌跌撞撞地走着。
“景昭,問你件事。”雨烈放開他,“如果讓你就這麽一直以一個士兵的身份生活下去,未來要麽建功立業、飛黃騰達,要麽平凡下去,你覺得怎樣?總之我想,這是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你說什麽呢。”景昭收了嬉笑的表情。
雨烈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只是加入赤霄一個月來,景昭的變化都看在他眼裏。
不同于皇宮的閑适,學府每天的課程從早到晚,安排得滿滿當當,景昭學得也挺興奮,上課也很積極。再加上他天生能和旁人迅速打成一片的個性,讓他又很快締造起好人緣。
所以雨烈不是沒有想過,景昭過另一種生活是否能更開心?
景昭見雨烈出神地看着他也不說話,把氣憋了回去,和他耐心說道:“別忘了當初你答應我的事,今天你說的話我當沒聽過,若再提起,我真的要生氣了。”
雨烈忙說道:“不說了。”
“想都不許想!”景昭戳着雨烈的心口威脅道。
雨烈把他手指拿過來親了一口,“我錯了。”
景昭滿意極了。